施卓航打量眼前的郎中几眼,道:“这位可就妙手回春的周福周郎中。”
净觉道:“不错,这就是出手救治和尚与叶仙子的周神医。”
萧然拱手回礼道:“神医算不上,懂得些不入眼的医术罢了。”
净觉道:“周兄太谦虚了,不瞒周兄。此次前来就此为了这“天火”之事,既然周兄准备演示,我们在一旁观看就是了。”
“嗯,那就开始吧。”萧然不可能亲自去天阴教的祭祀大典上揭发天火之谜。无论是暴漏身份还是从自身安危的角度来说都太冒险。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破解执法透漏给五大派的人,借刀杀人!原本只要叶凝雪、柳思月见证即可。既然净觉和尚与施卓然在一旁,当然更具说服力。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
为了还原真实场景,一切都是尽量依照祭祀的场面来做。院子中间堆着一堆柴火,下面是稻草一类的易燃草木。萧然抬头望了望艳阳,心中大直沽三者所站的位置。场中之人都是呼吸凝重,紧盯萧然的行动就怕有哪一个细节错过了。
“诸位看仔细了。”片刻之后,萧然提醒道。说着像模像样的做了几个祭天的动作,背对着太阳十指相对弓成环形。一道光柱透过萧然双手斜射而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萧然身前的木柴堆上冒起青烟。借着传来劈哩啪啦的稻草燃烧声。“腾”一小簇火苗冒了起来,烟雾滚滚,场外之人已经是瞠目结舌。
“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柳思月惊道,其余几人亦是没有看出破绽。只有夏若烟微笑着望着萧然,或许有些惊讶,在这个男子身上已经发生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她还有什么可怀疑,况且这是她万千人选中的萧哥哥。
“这次,你们可看得真切?”萧然道。
几人解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在几人近距离注视下,萧然确实没有用其他手段。但诡异的是,这么神秘的方法依旧被萧然破解了。净觉和尚犹记得萧然信誓旦旦的保证,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叶凝雪道:“周郎中就直接揭秘吧,在猜下去也无人知晓的。”叶凝雪已经猜出萧然的真实身份,对此人也有几分好奇。施卓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叶凝雪对着郎中的预期竟然比对他还要缓和几分,难道有其他隐情?
夏若烟笑道:“周大夫,叶仙子都发话了,你还要叫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叶凝雪忘了夏若烟一眼,从第一次到这仁济堂夏若烟便警惕着自己,难道是怕萧然喜欢自己?萧然此刻是哭笑不得,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烟儿这丫头又在使什么性子,难道还担心叶凝雪会喜欢上周福这个郎中?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依旧答道:“那就不瞒诸位,这其实只是障眼法。”
“障眼法?”
萧然衣袖一翻,一块碟子大小的凸透镜出现在手中,继续道:“最主要的就是此物。昔日在外邦无意中见过此物,相传是波斯所制。各位不妨传阅观看。”
夏若烟将这凸透镜放在手中,心道:“这就是萧哥哥在清风观炼出来的东西?倒真是有些奇怪,还编谎话。”看了片刻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传阅与其他人。
过了一盏茶时间萧然才道:“其实这远离很简单。当阳光照射到这面镜子上便会在不远处汇聚成一点,这一点的温度极高,能够轻易引燃草木一类的东西。而那天阴教护法便是在祭祀是暗中将这镜子拿了出来。祭台离人群少说三四丈远,加上这镜子乃是透明,边缘处又被手掌挡住。随意看起来与空手无异,不熟悉内情的人自然会信以为真。”
众人恍然大悟,净觉道:“没想到这镜片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作用。周兄可否让我试试。”
萧然将凸透镜递了出去,道:‘请!’
依照萧然所述,在众人瞩目之下净觉果然将另外一堆稻草引燃。其余几人好奇之下一一试过,对萧然大为佩服。施卓航道:“周兄真是奇才,此次定能大天阴教一个垂手不及。周兄也必将扬名武林。”
萧然暗中留意过此人,似乎因为叶凝雪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嫉妒,心道此人金絮其外,恐怕也是个爱慕虚荣之辈。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些百姓脱困,而是名扬武林。
“周兄?”见萧然发愣,施卓航唤道。
萧然道:“没事,这镜子就算是送给几大派也不是问题,但必须依我一件事。”
“哦?什么条件。周兄说便是。”施卓航面带笑意,似乎认定萧然要借机大赚一笔,毕竟凸透镜他们听都没听说过,上哪里去找。连叶凝雪都觉得萧然会提出的条件不会简单,反观夏若烟却是笑而不语。
片刻后,萧然开口到:“这条件对诸位一点不难。只需要守口如瓶。莫将破解天火之谜的人是周某告诉其他人就是了。”
“嗯?”在场之人皆是一愣,对萧然提出的意见大感意外。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人,好事往身上揽就罢了,反而往外推?一瞬间众人都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对这个根本不能称之为条件的要求,在萧然执意坚持下治好答应。
“师门有命,我们就先告辞了,周兄大恩,来日再报。”
对于这豪爽的和尚萧然还是有好感的,道:“来日定当畅饮。”
“周郎中,再会!”叶凝雪拱手辞行,莞尔一笑,深深望了萧然一眼。
萧然无声的点了点头,面色凭借,心中微惊:“好心细的女子,竟然看透了易容之术。特意将那“周”字家中分贝来暗示我。既然对她有救命之恩,应当不会加害于我。”
带人都离去,萧然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这天阴教日后也无空闲老找仁济堂麻烦。和少林、峨眉、武当三大门派都到了,到时候场面一定很热闹吧。”
祝天齐笑道:“萧然,你怎么不借机敲他们一笔,这些门可从来都不缺钱。这几家门派,除了少林寺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收取保护费,哪个帮派都有不同的渠道。更不用说外门弟子打点的产业了。”
萧然道:“一个顺水人情可比这点银子要值钱的多。”
祝天齐哑然失笑:“看来你看的长远。不去经商倒是可惜了。”
钱,确实是个重要的东西。萧然此时还有些银两,并不缺钱。而且有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借夏若烟的五万两白银也是要还的,原则问题。此时的玻璃杯应该价格不菲,有时间也要制造些。
书房中,萧然在书架上挑选着带走的书卷:“烟儿,此事已毕。过几日就走吧,下江南。”
每日与萧然一起看书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红袖添香自然是惬意无比。夏若烟放下书卷道:“好是好,萧哥哥怎么想起下江南了。这仁济堂怎么办。”
萧然道:“九月初八是天阴教祭奠的日子,正道几大派加入接过应该没什么悬念。仁济堂也不用担心报复。将这些交给信得过的人大力就是了。记得给那新上任的县令打个招呼,有前车之鉴他应该知道怎么做。一个地方呆太久总会闷得,江南,鱼米之乡,秀丽如画,应该很美。”
“嗯,既然萧哥哥想去,烟儿就陪萧哥哥一起去吧。”
清晨,客厅中坐满了仁济堂分铺的掌柜,郎中。一切已经打点好。夏若烟道:‘仁济堂已经进入稳定发展,洪灾带来的伤病灾民也会返乡。我与周郎中另有要事去办。剩下的事物交由王掌柜接手,诸位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