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老爷听不下去了,事情是那么回事没有错,但是话一定不能那么说!
今天沈家才出一个凤命之人,明天沈家就将这有凤命的三房赶出沈家,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沈家这个凤命是有问题的吗?
“父亲,您觉得这件事怎么办才好?我瞧着今日三皇子殿下和晋王殿下明显来者不善,虽然如今瞧着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难保时间久了以后,晋王和三皇子殿下不会对沈家下手。
晋王再是个逍遥王爷,那他至少也是个王爷,至于三皇子萧揽炔,就看他和乔嫣的这个架势,再加上这段时间来的传闻,至少他不会像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
“明日就宣布了分家的事吧,就在婚事宣布以后,左右沈家的规矩,按理来说庶房原本就应该在成年以后分出去,如今连嫡房都分家,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沈五老爷死活不同意,他能力最差,做生意能力也不行,以前有家里帮衬着,表面上至少是风光的,但这要是一分家,他这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还是个问题。
“父亲我不同意,那就让二房和三房分出去,反正以前沈家也有过庶子分家,嫡子不分的惯例,再说了您和母亲身体都好着呢,哪里有分家的道理?”
沈老太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小儿子实在是有点被自己宠坏了!
“如今的形势你瞧着看不懂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么全部都分家,要么就不分家,单让二房和三房分出去行不通你看不出来吗?”
“那这治理权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沈家不要这治理权了?父亲,您要三思啊!这三年下来,西北盐粮这一块我们好不容易打通了所有关节,如今若是放弃,那相当于前些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啊!”
沈四老爷冷冷的瞧着自己的弟弟说:“那你以为单纯二房和三房分出去,我们这三房加起来,就能够拿下河段的治理权了?”
若是只有大房和四房,勉强凑凑钱也许还能凑出来,但是再加上一个五房,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利益当前的时候,什么兄弟不兄弟,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沈四老爷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宁可分家,然后他再去和二房联手拿下这治理权,也好过和大房五房捆在一起。
“好了!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是你母亲的六十大寿,都给我早点起来迎接宾客!”
沈老太爷一句话定了乾坤,但是明显能够听出来,他的话里面怒气很浓。
“至于这个家怎么分,反正这些年宫中的份例也是各房一起出的,那就直接分成五等分,我拿一份,你们三房一房拿一份,剩下一份是给二房和三房的!我和你们母亲就跟着老大住,我这一份最后归到老大家!”
沈五老爷一听也就暂时闭了嘴,这种分法他不吃亏。
“另外今日关于你们各房的那几个孙女定亲的事,让你们各房的明日一早派人去你们母亲那里问清楚,不管是做戏也好,作假也罢,今日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明日就一定要把事情圆回来!”
三位沈家老爷低声应是,默然无语,四老爷和五老爷悄然退下,沈家大老爷却是不肯走。
“父亲,您瞧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从某个角度说,沈家之所以愿意陪着做之前那一场戏,也是因为应验凤命之女的应该会是乔冉,这样若是事后真的落败追究起来,那乔冉也不是沈家人。
可今日因为那紫云道人忽然反水,还有乔嫣变沈碧芊的这一场戏,导致整个计划失败不说,逼着整个沈家要分家!
“先分家,不管怎么样先将三房和我们几房分开,至于那治理权的事现在不着急,左右整个京基地区除了咱们沈家,别人就算有心也无力。”
沈大老爷低声应是,一百万两只是明面上的数目,事实上沈家这三年私下里在这个事情上的投入,加起来已经近千万两。
这就是为什么沈家死活要搭上五皇子这棵大树的原因,因为前三年的这近千万两的投入,必须在接下来三年里面赚回来。
“对了,五皇子那边是怎么回事,还是没有消息吗?”
“是,还没有消息,我买通了驿站的人,驿站的人说今日五皇子和那林家小姐见面相谈甚欢,林家小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驿站。”
沈老太爷冷哼一声,事情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有人用美人计拖住了五皇子,这个人若是别人还好,偏偏是和五皇子青梅竹马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小姐。
“林家那边你派人去打听了吗?林家是不是想来在治理权上分一杯羹?”
“没有,林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林家小姐这件事应该就是个意外。”
意外才没有那么巧的,想想今日三皇子和晋王的忽然到访,这件事里面说没有这两位的痕迹,怎么都不能让人相信!
“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早早的派人去驿站请,就说你母亲大寿,请他来喝杯酒。”
“是!”
沈老太爷瞧着自己儿子离开,想了想拐去了沈老太太的院子,此时夜色已深,明日就是寿星的沈老太太却没有休息。
院子里面灯火通明,沈老太爷已经好久没有踏足过自己妻子的院子,走进来第一时间恍如隔世。
其实夫妻两个人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好时光,两个人从做事要决断都很合拍,一起带着沈家上了一个又一个台阶。
但是也就是如此而已,随着沈艳君的出生,沈老太爷发现自己对发妻的兴趣开始递减,再到后来,开始对另外的一些事情有了癖好。
沈老太太显然也是在等沈老太爷过来,端坐椅子上闭目养神,瞧见沈老太爷来了以后,又是一个冷哼。
这差不多是这些年来两个人相处的常态,沈老太爷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今日听起来似乎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