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距离

北宫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扼制住自己的尖叫,是因为他人对自己的威压和迫害,超出了他自己的承受能力。

可是这一次,北宫鹄是真的判了他自己的死刑,即使他是在无知无觉里被人下了蛊毒、那片雾气就是蛊毒的毒气,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他已经在囚禁的无望中走不出来了。

可是北宫鹄总觉得在他自己的心里,始终还是产生了希冀,而夙璃感应到了它,他将时空感混淆了起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可能这片小树林,可是他却在陷入这样的绝境之前,无耻地唤起了夙璃和他自己共同生活的希望……

而这希望却成为她和北宫鹄关系里一剂最致命的毒药,只要他一直走不出这里,就无法给出夙璃最终的答案,更不要说展示未来的前景,并且身体力行!

可是这却是由北宫鹄一手精心炮制出来的,北宫鹄才是那最恶里的极恶——是他,唤起了带给夙璃归宿的希望。

当北宫鹄醒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趴在地上,痛哭失声,他双手捂面,蹲下身去,陷入长长的哭泣。

北宫鹄的抽泣回荡在整片小树林上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突然陷入长久地沉默,良久,北宫鹄被人扶了起来,雾气渐起,他看不清来者是谁,泪眼朦胧之中,似乎感到自己在拖带中,穿过重重雾气,被送到了某个房间里。

北宫鹄却依旧在哭泣里不能自已,以至于随即晕倒在房间中的床上,昏睡过去的昏沉里,北宫鹄还是没有停止哭泣,他是在这次体验过后才明白,人其实是能够被哭死的。

哭到最后,北宫鹄胸腔里的空气就如同完全被抽干了一样,几乎可以听得到两片肺叶如同空转的风扇一样呼呼的扑闪,随时都有可能螺旋和滚轴脱落、“啪哒”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躯体会如空壳一般崩溃、散落:北宫鹄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尽办法回去。

第二天中午,北宫鹄在昏睡中醒来,他一起身就直接打开房门,冲着外面直走,连方向都没有辨认。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走出了小树林,来到了将军府那一门府第。北宫鹄在府第外敲门,敲了半天,在敲门的同时发现府第的门口和门沿都长出了几丝青草,如同年深日久,无人居住,“啪哒”一声,里面一声门响,仿佛是腐朽掉的门槛松垮下去一部分,门咧开了一条缝,北宫鹄直接撞进门去。

什么都还在,门槛、水井、偏院、院落,甚至包括祠堂里的摆设,祠堂门前落叶和厚厚的青苔,什么都还在,就是没有人。

北宫鹄如同疯子一般冲出来,冲出大门,冲到街上,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

北宫鹄四处张望,却发现巷道里也没有人,北宫鹄穿过两三重巷道,才发现有人来人往。

北宫鹄揪住一个人问,没有人回应,他不甘心,再揪住一个人问,可是无论北宫鹄再怎么寻找,每一个人在听到北宫鹄提到那个府第的时候都匆忙地摇头,仿佛北宫鹄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菌一般,急匆匆地走开,人群在他身边如落叶般的散落开去。

当北宫鹄一连问了十几个人过后,北宫鹄身边就如同有了一层透明却坚固的罩子:北宫鹄还没有伸手碰到其他人面前来,哪怕他目光触之所及的时候,人们都会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腾出一个空间。

这样北宫鹄,一个震远大将军,站在他自己家中的府邸门前,站在落日的余晖里:日光悬在北宫鹄的额头,身后拖着长长的阴影,而人们在慌不叠地闪避里,却又克制不住地向北宫鹄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

北宫鹄整个人就像木偶脱线一般快要松脱下去,不得不双手扶着膝盖撑起身形,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肺里透不过气来。

这时一个人款款而来,在北宫鹄的身后拍了一下北宫鹄的肩,北宫鹄回头一看,着一身绿衣,左右手指间来回搅动的一方绿巾子,那是夙璃,北宫鹄再定睛一看,又像是夙璃身边的小翠。

北宫鹄望着来人,一把把对方抱住,不管她是谁,他都感到像是收到了以往生活里受到了安慰,即使如同隔着两个世代、两重空间,却在这一个地点、这一个时间相遇。

北宫鹄感到对方僵立不动,他脱开身来,局促不安地向她点头致意,她用绿巾子掩口而笑,说:“哟,你终于想着回来啦?你知道这都过了多少天吗?这些天里你都去哪里了!”

那笑声还是那么熟悉清脆,北宫鹄一下子就痴了,他的眼泪意欲喷涌而出,却又在自己焦灼的目光里直接蒸干,这使北宫鹄双眼发痴,只是透露出一味地询问!

同时,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北宫鹄感到周围人群里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嘈杂一下子褪去,一股无声的畏惧弥漫开来,人们隐隐间掉开目光,各自默默地退下。

不多久,就像有人专门清了场一样,这条街道就像那府第周围的三重街道一样,瞬间恢复到无声无息的境地,如同从来没有人来过,而刚才明明还是一条人来人往、街头巷尾里最常见的普通的街道。

“夙璃”向北宫鹄招招手,说:“来!”。便自顾自转身向前走去,北宫鹄如同着了魔一般,一步不拉的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突然消失,可是又不敢离她太近,拉下一两步远的地方,就这样走着。

夕阳已经失去了效力的余光照在北宫鹄背后,却莫名地使北宫鹄的背部产生了烧灼感。

走着走着,北宫鹄惊觉到,这不是夙璃,也不是小翠:样子是,脚步不是,脚步失去了轻盈,以往在自己身边的夙璃,和小翠一样,因为无所寄托而有着几分放纵和跳跃,而那脚步就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的脚步。

北宫鹄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夙璃”立刻察觉到了,她却没有回头,只是飘过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随我走!”

那声音和刚才明朗的笑声截然不同,如同另外一个人,使北宫鹄想起了上官解府中的管家。

然而“夙璃”并没有停,北宫鹄想了一下,继续跟着她,不管如何,北宫鹄要见到夙璃,因为现在对北宫鹄来讲,对她的思念,就已经是一种背叛和惩罚,尤其在北宫鹄领悟到他自己的离开给她造成的处境之后。

北宫鹄后来才知道,管家是上官解背后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隐秘家族派来监视夙璃一举一动的,也是在掌握北宫鹄这个人形钥匙、在这个环节起到关键性作用的那一步。

管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上官解只是他手中的傀儡,也是他在俗世生活里的身份掩饰,也就是说,一旦任何一个执行任务里的环节出现滑脱,他都有即刻行刑和采取任何行动的权力。

这个神秘的家族,从来不在黑白灰三道任何一道里出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想法呈现出任何一种容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是以上这三道中任何一道的任何一个同时他们又什么都不是。

而这个家族从秦始皇开始就有,为秦始皇炼长生之密药。秦始皇一方面派人在海外寻求长生密药的同时,又集合当时七国里的仕士,对外焚书坑儒,对内却对这一批按理说已经焚烧了的和已经处决了的书籍和儒士集合在他积累了千秋霸业财富的地下皇宫里,专门为他炼制长生不老的密药:这一群人,就是最早期的术士。

而在这秘药的炼制过程里,秦始皇又规定了一条规则,就是任何一个提炼药物的人,必须首先以她/他自己为实验品,这样秦始皇他自己既对长生不老药物的药效达到百分之百的确保,同时他又有了自身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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