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结巴妻 成长(四)
第二天。白姐照例用过早饭。去了佛堂。只见桑兰早就等在了那里。一双眸子带着冷冷的寒意。白姐的身子微顿。才迈了进去。
“娘。您这么早就起來了。”白姐强挤出一抹笑。
桑兰点点头。“到娘身边來坐。”
白姐不敢怠慢。忙上前去。在另一边的椅子处坐下。心下却乱七八遭。知道娘定是又要开始出什么主意了。只是想到昨日父亲的警告。她真的怕了。
想想当年的事情。也是自己太不懂事。更是张扬跋扈。不然也不会被爷爷当场打了耳光。那样的场合换成谁都会发脾气吧。
而自己竟然不懂事的将一切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甚至恨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看明白了。也想透了。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被自己内心的恨意蒙蔽着。
而自己的娘是不是也因为这样。才会如此的疯狂。
“昨儿下午娘和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沒有。可给元姐下贴子了。”桑氏抿了口茶。似乎昨晚被白松林威胁的事情跟本沒有发生过。
白姐的心就是一沉。“娘。昨个白弟已和我说了。他听到咱们的对话了。咱们再将元姐请进來也无用了吧。我看这事不如就算了吧。”
生怕母亲会激动或偏激起來。她尽可能的将事情平淡的叙述出來。
桑氏冷冷一笑。“哼。听到又何仿。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还沒有做不到的时候。你今日出府一趟。去醉红楼找一个姓叫兰儿的妓*子。把这封信交给她。”
随后桑兰人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
“娘。那人不是、、、、”白姐还是知道的。
桑兰一脸的不耐烦。“让你做你就做去。哪里來的那么多问題。快去快回。”
白姐咬了咬唇。拿着封转身出了院子。寻思了一路。直到到了醉红楼的后门。仍在犹豫要不要将这封信交给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姨母。’
而且自己的母亲向來与姨母对不付。自己是知道的。如今母亲舍了脸让自己送信來。怕是已做了鱼死网破的心思。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阻拦了吗。
罢了。若自己不将这封信送出去。不知道母亲又会想到什么主意。还不如让她与姨母联系上。毕竟以她的了解。姨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自己的母亲。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只希望她自己有想明白的那一天。而那一天也不会太晚就行了。
白姐并沒有亲自下车。而是让车夫去叫了门。又塞了银子。等了半个多时辰。一阵扑鼻的香气传來。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才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当年的桑菊。谁能想到曾经柔弱的美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一身的庸俗胭脂味。呛的人三步不敢靠近。还有那一走就直颤抖的一身肥肉。让人看了都恶心。
车夫厌恶的将信递给她。马上退后一步。真不知道这样的妓*子会有哪个男人要。
桑菊接过信先是一愣。十多年了。竟然还有人会写信给她。呵呵。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
看过信的内容。她脸上讥讽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后换成刺耳的笑声。“桑兰啊桑兰。你也有求到我的一天。真是老天开眼了。”
说到这。泪却流了下來。只是如今自己都变成这般田地了。她给自己好处又有何用。想到自己这十年來受的苦。桑菊恨不得吃了桑兰的心都有了。
当年若是她肯再帮帮自己。自己何苦会一直被千人枕了十年。而且到现在。随着自己外貌越越來越难以入眼。跟本沒有几个人招自己。
平日里在妓*院还要受老*鸨的白眼。还好厨房砍柴的那老头子不嫌弃自己。让自己不时的能有几个钱交到老*鸨那里。才沒至于被赶到街上要饭去。
这十年來的生不如死。记她沒有忘记一天。甚至每一天都记得那么清楚。也更让她醒悟。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这又怪得了谁呢。
可是今日看到桑兰的这封信。她就不得不恨了。封里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这十年來在妓*院里。怎么不见她來认妹妹?
现在有求于自己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认自己这个姐姐。是不是很讽刺。
抹掉脸上的泪。桑菊才看对垂着帘子的马车。“回去告诉你们二奶奶。你认识的桑菊早死了。现在只有醉红楼的兰儿。至于她信里所说的事情。让她还是找别人去吧。也给你们二奶奶带句忠告。不想死的太早。就安份些。”
最后这句话可谓是刻薄啊。惊得车夫的脸都变了颜色。“好你个小妖精。我们奶奶也是你说的。”
桑菊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狗仗人势的东西。姑奶奶有地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吃呢。”
最后呸了一声。才转身进了院子。
弄的车夫脸乍青乍白。堂堂白府的下人。让一个妓*子都看不起。这、、、、
“好了。回府吧。”车内传來白姐无力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是她沒有想到的。看來这些年。变化的人很多。姨母就是一个。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可见有几分的志气。更有几分的骨气。
一边庆幸自己还好醒悟了。不然是不是也要后悔一生。
带着满腔的心事。白姐回了府。刚一下马车就遇到了白松林冷脸站在那里。心下一沉。忙上前行礼。“爹。”
“你去哪里了。”女儿去了哪里。白松林自然知道。从昨晚起自己就让人监视起这对母女來。
白姐也不掩藏。“女儿去了醉红楼。”
她说实话。到是让白松林一愣。上下打量着女儿。猜不透她这样回答的心思。
白姐淡淡一笑。“女儿知道爹在想什么。以前女儿不懂事。只一味听娘的。昨儿个女儿回去想了一夜。才明白这些年來女儿错在了哪里。第一时间更新?当年也是女儿的错。女儿还想着一会去向爷爷认错呢。”
“你真这样想。”白松林不确定的看着女儿。
白姐点点头。“是女儿不孝。这些年來让爹费心了。至于娘那边。女儿会尽可能的劝阻。不过娘的脾气想必爹也明白。所以最后什么样。女儿也不敢担保。”
白松林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头。“你能想明白就好了。至于你娘。这些年來。她早就被自己的那些恨意蒙蔽了双眼。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只觉得那是爹欠她的。可是到现在爹才明白。或许正是因为我这样的让步。才造成今日的她。爹说这些你可明白。”
他不想女儿刚刚才想明白。以后因为桑氏的关系。两个人的关系又闹僵了。
白姐点点头。笑意有些苦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爹爹放心吧。女儿懂得。爹只管按自己想的去做就行了。不必在意女儿的。”
白松林满意的点点头。白姐这才离开。人直奔后院佛堂。看到娘亲焦急的迎向自己。白姐就在也笑不出來了。
待将桑菊的话一句不落的说出來后。桑兰又是一阵的疯摔东西。直到沒有东西可摔。才气喘吁吁的坐下。“好个贱人也敢教训起我來了。真是不知道自深浅。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白姐看着娘亲这副模样。不想再多呆一刻。“娘。我累了。先回去了。”
“怎么。连你也嫌弃我了。还是怕被我刮扯了你。”桑氏冷笑的抬起头。
“娘。你闹够了沒有。连姨母都看透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放手呢。难道你真的要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恨意里面吗。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你一直怪爹背弃了当年的誓言。那你可曾想过爹为何会这样。那还不是因为娘你变了。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夜夜要同床共枕的女人。”
‘啪’的一声。白姐的话被一巴掌打断。
白姐捂着脸。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娘。这些年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女儿从來沒有反对过。甚至沒有埋怨过你一句。只是这次不管娘是打是骂。女儿都要将心里的话全说出來。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恨将军府所有的人。可是女儿想明白了。那不是恨。是嫉妒。女儿嫉妒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而在女儿的这十年里。除了娘亲说的恨和报复。就沒有别的东西。爹爹与娘亲相亲相爱的场面。女儿更是不曾看到过。这些女儿都不怪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为何到了今日这地步。你还要如此不知悔改下去。难道你真的忍心将女儿丢下一个人吗。”
白姐苦笑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这府里女儿还有一位名义上的母亲呢。娘该知道是谁吧。呵呵。到是女儿记性差了。”
语罢。白姐转身跑开。跟本沒有看到桑兰在听到刘氏时。那脸上狰狞的恨意啊。
桑兰喃喃的坐下。“是啊。府内还有一个刘氏。连这个贱人我都沒有去对付。怎么还能去对付府外的人呢。”
是夜。整个白府里的人都沉睡了过去。这时只见佛堂里跑出一抹身影。直奔同是后院的刘氏所住的院子而去。借着淡淡的月光。还能看到她手里刀反射出來的寒光。
骤然的尖叫声。随后守在门口的丫头应声倒地。那鲜红的血也从胸口流了出來。这尖叫声。瞬间让府内的灯陆续的点了起來。
可是这人并沒有急着逃走。而是直接推开门冲进了屋子。人直奔床上而去。床上被惊醒的刘氏刚坐起來。还沒有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就见一黑影扑到床上。
刘氏本能的用胳膊一拦。刺痛就传遍了全身。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却本能的叫着。“救命啊。有刺客啊。”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越來越多。刘氏也滚到了床上。只是那人似疯了一般。手里的刀不管哪里都往下砍。短短一会的功夫。刘氏身上就多了数道的血口子。
待下人们举着灯冲进屋时。就看到披头散发的二奶奶。正举着刀向刘氏砍去。众人惊的冷吸一口气。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只见一只箭‘嗖’的一声就射出來。正中桑氏举着刀的那只胳膊。
刀随后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不将人抓起來”冷喝声。让下人们回过神來。
有几个大胆的家丁上前去。一把将还要撕打的二奶奶按在地上。而刘氏见自己得救。早就晕死过去。桑兰被五花大绑的按在院子中间。
四下里是明晃晃的火把。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坐着的正是一脸黑色的白松林。原來那只箭正是白松林射出來的。
“多的话我不说了。一会让人拿着贴子。直接就去衙门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也沒有殉情枉法的道理。”白松林说的正是被杀丫头的事。
原來听到尖叫声后。白松林就知道不好。一个挺身从书房的床上坐起身。人直奔后院而去。随后就听到了刘氏的唤救声。
还好他从书房出來时。随手将墙上挂着的箭也一并拿了來。不然今日刘氏的命岂不是也要沒有了。
桑兰此时是真的疯了。满口叫着。“我终于杀了那个贱人。太好了。太好啊。哈哈、、、”
样子吓的满内的下人也微颤着身子。
白松林不想多看一眼。大手一恢下人就压着疯了的桑兰出了府。往衙门而去。白府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惊动了所有人。白姐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她并沒有出來。或许这样对娘亲來说是个好的结果。让她更痛快一点。不然日日活在恨意里。那才叫做生不如死。
抹掉脸上的泪。她知道自己不该哭。这十年來做为孝心。自己该做的已全做了。就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自己对娘亲已沒有什么可愧疚的了。只希望娘亲在死之前能想明白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