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远已在刑部大牢,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长长一叹,“真是想不到,竟然会冤枉我这样一个好人。”
“陛下,您还是承认了吧。”陈原冷冷道。
“没做怎么承认,唉,这里又阴又潮,很难受啊。”
“陛下,这里是此处最好的牢房,又有好酒好菜伺候着,您还是知足吧。”
“我一个皇帝,竟被人冤枉,还要呆在这种地方,真是想不到,怎会如此倒霉呢。”风青远再次长叹。
陈原瞥瞥他,没有说话。
“陈将军,那些黑衣人关在哪里啊?”
“就在不远处。”
“哦,我还真想看看他们,怎会这么缺德,冤枉好人!”
“可以。”端木荣飞冷冷一笑,朝牢房走来。
“您应该不是来放我走的吧?”风青远淡笑道。
“当然不是!既然你也关在了这里,那就去和手下们见见面吧!”
“他们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会相信!”
“唉,您还是不信……”
“陈将军,带他去那个牢房。”
“是!”陈原打开了牢门。
风青远慢悠悠走出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走吧。”端木荣飞朝前走去,陈原拽着风青远也跟了上去。
转过几个弯,三人来到了关押黑衣人的牢房。
“你们的主子来看你们了。”端木荣飞冷笑着,两眼闪着寒光。
“我不是。”风青远立刻否认。
四个黑衣人站在牢中,看着他,均是沉默不语。
“朕问你们,这个妖艳男人是不是你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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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中一人开口了。
“是他指使你们去盗舍利和经书的吧?”
“是。”
“他想要得到财宝?”
“很想。”
端木荣飞点点头,看向妖艳男人,“你看,他们都承认了。”
“完全是胡说八道,你们为何这么说?”风青远皱皱眉,突然又淡笑起来,“哦,应该是那位真正的主子让你们这么说的吧?”
“我们的主子就是您,陛下。”
“啧啧,我可没你们这样的手下!”
“风青远!”端木荣飞有点火了,狠狠瞪着他,心里在想一个问题:该怎么处置他?一个藩属国的君主竟然这么大胆,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皇上,他们的主子还在外面,我却要在这里呆着,唉……”风青远连连叹气,又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何况,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手下,长得这么丑,晚上会做恶梦的。”
“还不承认!哼!其实现在你心中一定很火吧!手下被擒获,供出了你,得不到舍利和经书,得不到财宝,还装得如此轻松,真是佩服你!”
“我没干这事,为何要装。皇上,您这回真冤枉我了。”
端木荣飞冷冷地注视着他,不再言语。
“苍天啊!”
“您还是别喊了!”陈原在一旁低语道。
“皇上!”一个军士这时突然跑过来。
“怎么了?”
“皇上,桑蓝国的一位留学使者正在明宣殿中等您,说是有事。”
“哦,那走吧。”
端木荣飞临走前,又瞄了一眼风青远,“继续在这牢中呆着吧,陈将军,把他带回去!”
陈原又将妖艳男人带走了。
“你们,就去死吧!”端木荣飞朝四个黑衣人冷冷一笑,离开了刑部大牢。
四人阴笑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
“云儿,喝吧。”麴漠将一碗莲子羹递到了正坐在亭中看书的林雪云面前。
诱人的香气让对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哦,闻着就知道好喝!”
“快尝尝!”
林雪云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很享受地舔舔嘴唇,“真是……美味!”
“好喝就行!”麴漠的眸中闪着悦色,笑容更加迷人。
“这碗莲子羹好像比往常更好喝呢!”
“真的?那我太高兴了。”
林雪云明白了,“哦!这是你做的?”
“嗯,试着做了做,能听到赞美声,还真是开心啊。”
“试,试着做了做?能做这么好!天才!”
麴漠笑着抱住她,“更加开心了!”
“亲一个,天才!”林雪云在他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那我也回礼。”麴漠吻住了她的唇。
“唔……”
深情甜蜜的一吻,二人的嘴互相缠绵着,没有觉察到亭外已多了一人。
云儿……
眸子里闪着的亮色渐渐暗淡下去,一种苦涩的味道在心中缓缓荡漾开,将心底的爱恋埋得更深。
端木萧逸看看面前热烈拥吻的两个人,微微扯动嘴角,咳嗽了一下。
“哦,萧逸……”麴漠和林雪云立刻停止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有一事。”
“什么?”
端木萧逸在亭中坐下,皱了皱眉头,“桑兰国的一位留学使者在昨夜看到一名黑衣人潜入膳夜国国王哈竹赤的房中,过不多久又离开了,而后哈竹赤也走出了房间。”
“哦?”麴漠有些惊讶,“这么说,哈竹赤与此事有关?或许……他才是幕后黑手。”
“有可能,留学使者刚才闻得风青远因黑衣人之事而被抓,便将此事告诉了大哥。”
“他想帮风青远?”
“对方说,只是不想隐瞒所见之事。”
麴漠微微点头,“我相信这位留学使者没有说谎。”
“应该吧。”
“哈竹赤……”林雪云沉思片刻,突然道,“猫眼!”
“猫眼?”端木萧逸奇怪地看了看她。
“对,我以前也想到过。记不记得,上次在法元寺用餐时,哈竹赤就说猫眼可以明目,常吃更能在夜间看清一切,那么,黑衣人深夜前去佛塔群寻找圣物,不能点火,单凭月光又看不清下面的一切,或许就是食用了猫眼木耳,才能看清每一座佛塔内部。”
“嗯,不过他说那猫眼已经灭种。”
“这是他说的,或许根本就没灭。”
“风青远、哈竹赤……”麴漠托起下巴,眸中浮起一层暗色,“那哈竹赤现在有没有被皇上叫去?”
“已进宫。”
“估计也会被关进大牢。”林雪云叹了口气。
“基本上是的。”
“如果是他所为,风青远确实与此事无关,那皇上这么一冤枉,不知他心里会怎么想。”
“气愤,郁闷。”端木萧逸想起风青远那张脸,冷汗又冒了冒。
“嗯,一个皇帝被关在大牢,面子尊严都没了。”
“抒勒和羽显的关系也会不好。”麴漠心里面涌起一阵担忧。
“或许也没有冤枉他……”林雪云微微一叹,“现在还搞不清啊!”
“会弄明白的。”
“那圣物就这么诱人?”
“因为里面藏着一笔无穷无尽的财宝。”
“或许不是无穷无尽,也或许不是财宝。”
“只有打开才知道。”端木萧逸淡淡道。
“很多人都想打开他,皇帝也是。”麴漠突然苦笑了一声。
“佛陀的财宝……”林雪云陷入了沉思。
端木萧逸看着她那粉红的唇瓣,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皱皱眉,起身告辞,“我回去了。”
“好。”麴漠将他送出园中,回来时,见林雪云拖着下巴,仍在思考着什么,笑道,“你也在想那笔财宝?”
“呵呵,稍微想一下。”
“嗯……”
林雪云想完了,见麴漠一直在看她,倒有些奇怪了,“怎么这么看我啊?”
“因为我也在想事情。”
“哦?什么事情?”
麴漠笑着走过去,突然抱起她,亲了一口,“想和你一起去房间。”
“啊?”
“刚才还没结束哦,云儿。”
“什么?”林雪云还没反应过来。
“去了就知道。”
“你说……哦!”林雪云明白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走吧。”麴漠朝前走去。
“那个,漠,能不能……”
“不能。”
“可是我书还没看完。”
“下次再看。”
“哦……”
“云儿,爱死你了……”麴漠再次吻住她,离开了园子。
现在的刑部大牢中,又多了一位藩属国的皇帝。
风青远看着对面牢房中正满脸郁怒之色的哈竹赤,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哦,您怎么也来了?想看望我,那也不必把自己关进去啊。”
哈竹赤怒目相视,络腮胡子一抖一抖,好像非常生气。
“我明白了,难道您就是那些黑衣人真正的主子?哎呀,那倒挺出乎意料的呢。”
“我不是!”哈竹赤的胡子抖得更厉害。
“应该是的吧,否则皇上怎会把您关进来,除了这件事以外,我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使您来这了呢。”风青远的笑容逐渐扩大,虽然魅惑,却隐隐透着些冰冷,“您为何要诬陷我呢?像我这么好的人,哦,是不是嫉妒?不会是嫉妒我的美貌吧?”
对方沉默不语,扭头瞥向一边。
“应该不是,那就是无缘无故地讨厌我?唉,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想拿到边境互市的名额吧。”
“你说什么!”
“在这件事上,可沙和车格二国,皇上几乎是不会作考虑的,那莎戎国很大程度上能得到名额,而如果我不来投靠羽显,另一个名额肯定就属于膳夜国。可我来了,皇上对我也不错,您十分郁闷,所以想借此事毁掉我在皇上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您就能顺利地毫无担忧地拿到名额。贪财的您很想得到圣物中藏有的财宝,可每次都没有成功,这一次没想到那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竟会被擒获,您十分生气,不过并不紧张,估计在行动前就对他们说,若是不幸被捕,就道出我的名字。黑衣人呢,对您应该是极其忠诚的,就照做了,对吧?”
“胡说八道,那些黑衣人与我无关,纯属冤枉!”哈竹赤抖抖胡子,更加愤怒。
“哦,与我的反应怎么是一样的呢!可我确实是被冤枉的,您就是幕后指使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