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儿度过了一个郁闷的下午,林雪云也是,因为她在那个不太熟悉的将军府中感到很无聊,无聊一直持续到了月亮出现,黑夜降临。她倚在卧房的木窗前,静静仰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中无限思念着心爱之人。
旁边的丫鬟见她在窗前已站了很久,便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安寝吧。”
“嗯,你也去睡吧,晚安。”林雪云笑着朝丫鬟挥挥手。
“哦,是,夫人,奴婢告退。”对方边惊讶于她的话语,边慢慢退出了房间。
林雪云的确已有些困意,她打了个哈欠,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又叹了一叹。唉……看来漠又要在军营中过夜了。这几日,前线战事危急,麴漠一直都与萧逸在营中研究战策,或是率军杀敌。这将军府也就剩下她和一些丫鬟仆人,把守军士了,多少总有些冷清,不过她已渐渐习惯,也充分理解。是啊,奋勇杀敌,保家为国,才是男儿本色。这陇西大大小小九州县城的百姓可都指望着大军能早日击败敌军,收复失地,还边境安宁,而众军将士们也在浴血奋战中。她一个女子,虽不能上前线,但每日睡前的祈祷成了她的必修课。
“佛祖释迦牟尼,基督耶稣,真神阿拉,我林雪云兼淳于雅云在此真诚祈福。愿麴漠所率大军能成功收回失地,击退敌军;愿陇西各州县安定祥和,不再受到侵扰;愿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苦;愿麴漠及大军能平平安安,凯旋而归。望各位保佑天下众生!”林雪云合掌端坐,心中默念道。她本来只想求佛祖保佑,但又想到当前形势紧张,佛祖恐难驾驭,于是干脆向三大宗教的头头都求了一下。
在心中默念三遍后,她便钻入被窝,合眼睡下,不知不觉,已入梦乡。
窗外,微风吹拂着树梢轻轻地晃着,近圆的月亮圣洁晶莹,在地上撒下一片清辉。
淡淡的月光下,一抹黑影轻巧地跳跃在漆黑色的屋檐上,又飞身而下,敏捷地跃入林雪云所在房间的窗户内,在她颈部一点,又将其抱起,接着两脚轻轻一蹬,飞身出窗,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将军府。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而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梦乡中,就连守卫府中的军士们也没有察觉。
林雪云自然也没有察觉,等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切后,立刻惊讶万分。咦?怎么睡一觉,将军府的卧房就变样了,金壁辉煌,豪华气派,尽显皇家风范。她揉揉眼睛,又仔细一瞧。不对!不是变样了,而是自己已不在府中,这是个陌生之地!那她为何会在此?不是在将军府吗?难道……又被人绑架了?
她正惊讶不已时,酋元国的皇帝赫连昊慢悠悠地踱进了房中。
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他不禁一阵欢愉。本想将她绑来后押入大牢中,但一见对方的绝世美貌,便立刻改了主意。他要占为已有,封她为后,因为对方实在太美了!
“你,你谁啊?”林雪云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健硕,俊美非凡,但两眼无不透出邪意的陌生男子,心中顿时已明白几分。不好!自己又被人绑了,而且对方意图不正,看来这次凶多吉少啊!
“哦,朕是酋元国的皇帝啊!”意图不正的人笑着答道。
“啊?你就是那个专门侵略别国,邪恶至极的,超级变态的野心家赫连昊?”
“你!”赫连昊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他,心中很是愤怒。但看在对方倾国倾城的美貌上,他也忍了。
“朕就是赫连昊!”
望着对方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林雪云顿生厌恶之心,不禁长叹一声,“看来爱因斯坦说得很对,有些人长个大脑,那纯属是一误会,只要一根脊髓,就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了!”说完,她又直视对方,冷冷问道:“你真是那个赫连昊?”
“是的。”
林雪云再次感叹,“唉……你竟两次承认自己邪恶至极,超级变态,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你绑我来,是何居心?”
“你!”赫连昊被她倒打一耙,顿觉郁闷,不过又立刻走近她,邪笑一声,“因为你是羽显国大将军麴漠的夫人啊。”
“什么?”林雪云突然隐隐感到一种不祥之兆。难道对方要以她为质,对漠下手?
“你来了,朕就能更快地拿下陇西九州,而麴漠、端木荣飞他们都会死,你也会成为朕的王后!”
“你休想!你以为绑了我,就能怎样!告诉你,侵略他国永远要受天遣,你也会死得很惨!哼,要是我手中有把枪,早就毙了你!恶魔!”
赫连昊虽不知枪为何意,但其余的都听明白了。他怒火中烧,两眼放出一道寒光,右手猛得扳起对方的下巴,一个强烈的吻顿时袭来。
林雪云一惊,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哎呀!”只听得一声惨叫,赫连昊赶紧移走嘴巴。他舔了舔嘴角流下来的血,低吼一声,“你,你竟然咬朕!”
“怎么,不行啊?这叫以暴抗暴,对付你这种人,就该如此!我要是有武功,早已把你碎尸万段!”
“哼!你现在也只能是嘴上痛快痛快,到底是朕的俘虏。看着吧,几日后你就会是朕的王后!”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林雪云白白眼,扭头不再看他,但这心里却是一阵慌乱。怎么办?这次是真的惨了,被人跨国绑架了啊!这儿可真是没认识的人了!难道自己真就这般命运了?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王,他已在书房中等您。”
“知道了。”赫连昊点点头,伸手抚着林雪云的脸庞,冷笑一声道:“美人,朕先走一步,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林雪云别过脸,嘴里蹦出一个字,“滚!”
赫连昊气个半死,拂袖而去。
御书房内,黑衣男子正坐在桌旁喝茶,见到进来之人后,立刻躬身行礼道:“王,淳于雅云已被我的人抓来,而王却将她置于宫中,却是为何?”
赫连昊笑了笑,“此等绝色女子,不做朕的王后实属可惜啊。”
“哦,既然王有此意,倒也无妨。”
“对了,羽显国那边怎样了?”
“麴漠等人发现她失踪后,正在四处寻找。端木荣飞也已闻知此事,不出所料,他正赶赴陇西,两日后便可到达。”
“好!”赫连昊顿时拍掌大喜,“看来,一切都如你所料啊!”
黑衣男子阴笑道:“人总有弱点,我曾派出数名探子查探消息,才得知淳于雅云虽是麴漠之妻,但端木荣飞对她也是深爱万分。她若出事,那此二人必会竭力相救,现在将他俩汇在一起,再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二人必死无疑!”
“嗯,很好!”赫连昊和黑衣男子都大笑起来。
他们大笑不止,陇西军营中有两个人却是紧锁眉头,满脸焦急之色。
“都怪我,干嘛要将云儿带过来!我真该死!该死!”麴漠后悔不已,右拳重重击在大树之上,一股鲜血顿时流淌而下。已经两天了,他和萧逸找遍陇西县城的所有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当得知云儿失踪后,他便已经彻底愣住,而两日来的一无所获,更使他近乎疯狂。自己不该带云儿来的,不该啊!
“漠兄,别这样,会找到云儿的。”端木萧逸安慰着对方,也在安慰着自己,心早已凉了半截,脑海中也尽是云儿的美丽笑容。他和麴漠都意识到,云儿是被人抓走了,而要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中带走一个人,绝非易事。那么对方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武功高强之人带走她,也定会有幕后黑手,而这黑手很可能与酋元国有关!他们再也不敢往下想,因为若真是酋元国所为,那就说明自己已处于被动的地位。
二人正满面愁容的时候,一个军士匆匆跑了过来。
“殿下,将军!”
“何事?”
“是皇,皇上来了!现正在帅帐中等候二位。”
“他怎么来了?”二人有些惊讶,立刻朝帅帐跑去。
此刻,端木荣飞正一脸焦急地在帐内来回走着。他本已对边境战事烦心不已,后来又想去将军府看看云儿,却在正堂外的大树上听得她竟也要跟着麴漠来陇西,而现在又闻云儿在陇西县城失踪,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快马加鞭,赶到这里。
“大哥,你怎么来了?”端木萧逸走进帐内,心中惊讶于他的现身。他是来巡视战情的?可他不是派自己过来了吗?
对方急忙喊道:“云儿!云儿怎会不见了?”
此言一出,麴漠和端木萧逸相视一望,心中不是滋味。原来他不是来巡视的,而是听闻此事后,专为云儿来的!
“已找了两日,仍不见她的踪影。”麴漠很郁闷地说了一句。
“什么?她怎就不见了?该死!”
“我们认为,她很可能是被酋元国的人绑去了。”端木萧逸看着地图,心中顿生不安。
“哦?为何?”
“还不清楚。”麴漠紧锁眉头,低语一声。
不过这时突然跑入帐内的一名军士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报!”
“说!”
“禀皇上,殿下,将军,酋元国信使刚送来一封密函!”
“什么?”端木荣飞一把抓过军士手中捧着的信封,抽出信纸看了一看。
麴漠和端木萧逸又一次不约而同地喊道:“说什么?”
“混蛋!”对方颤抖着双手,满脸愤怒。
麴漠夺过信纸,低头一看,顿时呆愣住。
“端木荣飞,端木萧逸,麴漠,想要夺回陇西五州和淳于雅云,就照此去做。明日午时,朕将与雅云姑娘在连云谷恭候三位,若带军前来,则淳于雅云必死无疑!赫连昊。”这便是麴漠看到的密函全文,他震惊万分,双手紧握,信纸瞬间冒出火花,而后化为一片灰烬。
“明摆着是在威胁我们!这招够狠的!”端木荣飞咬牙切齿,十分气愤,狠不得将赫连昊剁成一团肉泥,以解心头之狠。
“可还是要去,不然云儿……”端木萧逸欲言又止,他看着一旁又气又急的麴漠,也是满心郁郁不安。
“别无他法,去定了!”麴漠一拳击在桌案之上,桌案顿时裂为两半。
其他二人也默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