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将军,稀罕的早到啊。”南宫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板着,稍微有点我爹南宫大将军的味道。他对老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一边去,不说话,全身散发着“老明与狗不得靠近”的气息。就算瞎子都看出来,我大哥有闷气不得舒。不过他是生我的气,还是生老明的气,我就不得而知了。南宫澈不是老明,那种欢场熟客常见的暧昧黄梅小调,不适合他。
我平常小混混,跟着老明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但是,经过昨晚……秃子怕听和尚,我现在嘴角扯着抽搐。
老明看看我,看看南宫澈,慢慢“哼”出一声,饶有意味的。
为了不让老明那张狗嘴吐出西瓜籽,我就狗腿去了:“鸣哥,早啊!我还以为你老人家肯定起不来呢!”
老明脸色润红,恐怕昨天是采阳补阳啊!
老明走到司徒大将军的案前,拿着一张雪纸,说:“怎么会呢?每逢双日就要开会,我很准时。昨天夜里如果不是小怜你闹一闹,我相信我睡得更加爽。”
老明那张狗嘴吐出来的不是西瓜籽,而是三寸棺材钉!
钉钉都是针对着我!
南宫澈不知道我昨夜同老明混的。
我偷偷看着我大哥。
南宫澈果然正看着我,虽然不见得痛恨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带着的荆棘越来越浓艳。
我凄凉地要命。
老明轻轻笑了一声,手中撕开雪纸,嘶嘶嘶嘶,特别响亮。
“南宫将军,有件事关于小怜昨夜找我的,我要同你说一下。”
我心里头咯噔,拉着老明,连忙说:“鸣哥,玩笑话不要当真!”
“你们感情还真好啊,说了什么玩笑话?”南宫澈就认真了。
我打死不认:“没有!”
南宫澈不说话。
我悄悄拉着老明:“鸣哥,我有话同你说!”
老明小眼神了:“借钱免谈。”
我很鄙视地,呸:“鸣哥,你的全副家当都是锁到肋骨上面的,要拿一个子比拔铁公鸡的毛还要难!今天司徒老大开会,肯定会问起三天后征将的事情。因为一直都是我做的,开会前我同你报告一下,等一下你可以补充补充我方案里面的纰漏。”
老明这才不闹了。
我同他边上去嘀咕“军事机密”。
我还偶然透着空儿观察南宫澈。
南宫澈虽然坐着,优雅捧着茶杯,但是茶盖却一直没有揭开,没有喝一口茶。好一尊丰都鬼城中的不动金刚,好一副冷峻如神的深沉表情,我看得格外心惊肉跳。一直熬到卯时五刻,军中将士都陆续过来,司徒昀也大步流星地过来。
司徒昀果然问起征将的事情准备。
刚才我同老明报告的话,老鸣就用他的滔滔不绝、绘声绘色重复了一遍给司徒昀。我在身边做一叶很美好很隐形的绿叶,把老明这朵小红花衬托得格外丰神俊朗。那些功劳和苦劳,都是属于老明的。司徒昀非常满意,也答应了老明的请求,把我暂时借去。
我看着南宫澈,看着他冷无的表情,慢慢低下头。
余下开会的内容,我都忘记了记入脑子。等到司徒老顶说解散,我才回魂,蹭到南宫澈的身边,小指勾勾他的衣袖,以没有人听见的小蚊子声音,说:“哥哥,我无辜~~”
“南宫将军,留下。”司徒昀突然一句。
“是!”南宫澈甩开我。
我看着狠心离我而去的大哥,正郁闷着,肩膀突然被鬼处出来的老明抓住,拉出了珠玑台。
老明拍拍我的肩膀,眯着眼睛,神情专注得有点深情:“小怜,辛苦你了。昨夜我一夜都没睡,困死了。我回去补眠,不到日落不要叫我。”
老明风骚骚地,哼着流行的小曲,就回去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