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脸色一变,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马,吓得双腿一软,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纷纷躲闪,好一阵鸡飞狗跳,就见沈洛栖骑着马,飞身一跃,从心月头顶略过,稳稳的落在地上。
她又是一拉缰绳,回头,就看着地上止不住颤抖的心月,笑道:“呦,这就站不稳了?”
一旁被人群冲倒的阿曼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跑到心月身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这已经被吓傻了的心月:“公主……公主您没事吧……您怎么样?”
沈洛栖拉住有些受惊的马,扬声道:“心月,实话告诉你吧,论武功修为,我和温筠锦可能旗鼓相当,可论战术计谋,他未必是我的对手。所以,你的皇兄不是万能的,别事事把你的身份挂在嘴边。还有,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我沈洛栖向来说一不二,你要是哪天把我逼急了,杀你易如反掌。”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找我茬,总之你记住了,就算你是个公主,杀了你,温筠锦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毕竟,用你的一条命换两城太平,你自己掂量掂量,孰轻孰重。”
说罢,沈洛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呵了一声:“驾”便绝尘而去了。
一旁的阁楼上,目送沈洛栖离开,一旁的沈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笑了笑,道:“这丫头倒是像极了你娘,有血性的很,吃不得亏。”
可是一旁的温筠锦却是微微拧眉,没有说话。
沈景瞧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又是拍了怕他的肩膀,道:“放心,血浓于水,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话虽如此,可温筠锦还是有些不甘的垂眸,思量片刻后,道:“舅舅,我们去边塞吧。”
沈景一愣:“为何?为了告诉她真相?”
温筠锦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默默地拽紧手里的红绳,只要一想到母妃临死前的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妹妹,告诉他妹妹并没有死,然他长大之后,一定要找到她。
母妃本是绝世容颜,听嬷嬷说,当年不知多少少年才俊为了母妃争的头破血流,可她临死时却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说美貌了,就是人样也没有了。
母妃的死不瞑目,是温筠锦心头的一根毒刺,所以自那时起,他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到她,给九泉之下的母妃一个交代。
见他不说话,沈景又道:“如果只是为了告诉她真相,你大可不必去,反正她还会回来,到时候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
温筠锦却是笑了笑,道:“不,我想多了解一些她,还有,这个要还给她。”说着,他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红绳,脑子里又想起那次冲动之下将沈洛栖绑了丢进宫,还二话不说给了她一边,心里难免的愧疚。
他说:“舅舅说的对,眼下的局势还不太适合让她知道,再则,世人能否接受这个‘不祥之人’仍旧在世一事还不好说。我想等再过些时日,揭穿了那假帝姬的身份再告诉她。”
沈景点头,甚是满意,不枉负这些年他细心的栽培这孩子,虽是鲁莽了些,可还是个顾全大局的。
“可需要我同你一道去?”沈景问。
温筠锦却是推辞了,他道:“不必了。舅舅,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沈景点头:“但说无妨。”
……
不多时,沈洛栖骑着马就到了和夜瑾瑜约好的地方,是一棵有千年之久的银杏树。
夜瑾瑜坐在树下,白戈站在一旁喂马,两人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远远的就听见马蹄声,便知道是沈洛栖到了。
“你怎么才来?”夜瑾瑜靠坐在树下,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慵懒的模样。
沈洛栖撇了撇嘴,翻身下了马,道:“路上遇见了只扑棱蛾子,处理了一下。”
夜瑾瑜一听来了性质,问:“什么扑棱蛾子?说来听听。”
沈洛栖默了几秒,回答:“就……那什么公主?心月公主还是星星公主什么的,可能是真的得罪她了,没事儿跑来拦我路,差点被我踩死。”
夜瑾瑜挑眉:“温筠锦知道吗?”
沈洛栖白眼儿:“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说罢,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有些不解的看着躺在地上优哉游哉的晒太阳的夜瑾瑜,道:“咱们还赶路吗?”
夜瑾瑜闻言,这才坐了起来,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道:“走吧,现在时辰还早,我们还可以在走一段路。”
沈洛栖点头,几人这才纷纷上了马。
夜瑾瑜带着两人抄近道节省了一般的时间,大约天快黑了才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这是个比较偏僻的小镇,三人进入小镇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所以镇山看起来人不多,他们找了家名为逢春的客栈,打算住下。
从外面望进去,人似乎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了还是因为这里往来的人本就少。
白戈牵了马同店里的小二一同去了马厩,沈洛栖则和夜瑾瑜一同进去了。
两人进去时,掌柜的才匆匆忙的从后厨出来。
他狐狸一般的眸子细致的在夜瑾瑜和沈洛栖身上来回游走着,然后热情的迎了上去:“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夜瑾瑜没多说什么,只是掏出银两:“两间上房。”
掌柜的看了看柜台上的银两,有看了看夜瑾瑜,再打量了一番四处张望的沈洛栖,最后笑道:“哎呦,客官您看,这……不巧了,咱只有一间屋了,要不,二位将就一下?”说罢,还朝着夜瑾瑜眨了眨眼。
夜瑾瑜心下一惊,连忙转头看向沈洛栖,这掌柜的小算盘要是被她发现,这客栈绝对会被拆了,不过幸好沈洛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就只是一股脑的打量着这客栈。
夜瑾瑜这才松了口气,朝着掌柜的摇了摇头,道:“你在好好想想有没有。”
掌柜的皱了皱眉,低头沉思,然后抬头,很是坚定的道:“没有,只有一间了。”
“那算了吧。”沈洛栖回过头,道:“我们换一家。”
说着就要离开,掌柜的立马上前道:“别啊,二位客官,咱们镇小,十里八乡就我们这儿一个客栈,您要是想上别处,那可得走好远,您看这天都黑了,夜路难行啊,怕是不太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