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没有多留,沈洛栖便带着那姑娘离开了。
这小丫头倒是个激灵的,才走了没多久,就喊累,沈洛栖不高兴,稍微凶她两句,她就哭,这哭声还一声比一声大。弄得沈洛栖头都大了,无奈只得让她骑在马上,这下总算是清静了。
可没过多久,她又像个好奇宝宝似得问个不停。
“你能不能别说话。”这是沈洛栖实在受不了了,在她说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那姑娘却不厌其烦,接着道:“小姐姐你终于跟我讲话了。以后你叫我染染吧,家里人都这么叫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啊?我以后总不可能一直叫你小姐姐吧,那多生疏啊,是吧。”
沈洛栖眉头紧锁,没有搭理她。
可染染却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尴尬。
沈洛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小姑娘又不能直接杀掉,她只得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可染染却突然沉默了,沈洛栖回头,瞄了她一眼,就听染染道:“我不想回去,家里人简直没趣透了,我要去逐鹿找我堂哥。”
沈洛栖也没多问,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做什么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沈洛栖却突然停了下来,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道:“那你自己去吧,马就留给你了。”
说罢,就已经将马拴好了,她绕过树就走,马背上的染染却是着急了,她连忙从马背上下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沈洛栖无奈,这小丫头怎么跟橡皮糖似得?
“离我远点!”沈洛栖道。
染染却是跟的越发的紧凑了,她道:“你别走啊,你带着我嘛,我很乖的,我还会医术,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保证,你看你这么厉害,带着我也不会怎么样,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带上我嘛。”
沈洛栖停下脚步,愤怒的眸子对上她无辜的眼神,沈洛栖不说话,就是一直盯着她,将她逼到一棵树下,然后手腕一转,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就听“噌”的一声匕首抵上她的脖子,然后沈洛栖道:“别逼我杀了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刀子长了眼!”
说着,手上的匕首贴着她在她的脖间,越来越近,直到细嫩的皮肤被割破,传来一阵刺痛,染染才知道,沈洛栖是认真的,这下子心里才开始害怕了。
“别……”她颤抖着声音,不敢动,早知道就不那么多话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在沈洛栖手上时,突然林子里传来了动响,下一刻就见一柄长剑落下,朝着沈洛栖狠狠地劈了过来,沈洛栖反应敏捷,自然是收了手上的匕首躲了过去。
站稳脚,定眼一看,就见那人一身黑衣,看起来健硕挺拔,手里握着长剑,挡在染染身前,他瞥了瞥眸,道:“郡主恕罪,是属下来晚了。”
原来是个郡主。沈洛栖收了手上的匕首,心道:难怪这么任性,想来是个得宠的,恃宠而骄,也不是没可能。
染染起唇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偏偏沈洛栖不想再与之纠缠了,至于她什么身份她也不在乎,转身就要走,可那侍卫却觉得是沈洛栖刺杀未果想要逃跑。
“小贼,哪里逃!”说着,他挥剑而上,沈洛栖身形一闪,巧妙的多了过去。
那侍卫不肯罢休,再一次挥起剑刺了过去,沈洛栖又是一躲,手掌运气灵力,化作冰针,朝他扔了过去,趁着他闪躲的功夫,沈洛栖一个回身踢了过去,正中胸口,将那侍卫踢飞出去,撞上一棵大树,树顶上,茂密的树叶都被撞得抖了抖,然后侍卫被反弹在地上,用剑杵在地上,猛地卡出一大口鲜血来。
染染吓得大叫:“不要!”然后冲到沈洛栖跟前:“你、你别杀他。”
沈洛栖瞄了地上的侍卫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送上门来给她练手,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她本来也没真的想杀这个什么郡主,虽然不知道是哪国的,但至少不想给陛下惹麻烦。
她回到原来拴马的地方,取了马骑上就离开了,她真是怕多呆一秒钟那聒噪精又追上来了。
等染染回到拴马的地方时,就发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有些气馁,四处张望着不肯罢休。
“宁城,”染染道:“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呢?”
被唤作宁城的侍卫摇了摇头:“不知。”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大抵是刚才和沈洛栖打斗时,那一脚挨的重了些。
染染微微叹气,又是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她说:“爹爹总说大哥的好,说我的不好,这次若是我能将她招入我们麾下,想必爹爹和大哥,都会都会对饿哦刮目相看的!”
可一旁的宁城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妥。”
染染疑惑:“为什么?宁城,她可是比你还厉害呢,为何不可?”
宁城轻咳两声,道:“此人杀气太重,很难驯化,若是她没有归顺之心,郡主却要强留,最终恐怕是鱼死网破。”
“这、这么严重?”染染虽然不太懂宁城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鱼死网破是个什么意思。
宁城点了点头,道:“是。此人修为极高,但飞=非一般人能掌控的,咱们自然是能远,便原之。”
染染点了点头,见宁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染染不由的担心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事?宁城,你不要紧吧?”
宁城摇了摇头,可呼吸却逐渐加重,刚才那一脚,宁城是挨了个结实,自然是轻松不到哪里去的。
染染将他扶到一课树下,靠着大树坐下:“你先休息一下咱们再赶路吧。”
宁城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开始运功调理内息。
这时,沈洛栖已经快马加鞭的到了镶城的边城——赴京。
看着城门上的牌匾,沈洛栖却突然忆起了曾经在岐衡宗时,萧允川跟她说过的话,赴京是去往镶城的必经之路,这个小城县看起来是不怎么样,但是做的都是手艺活儿,陶瓷烧的特别好。
他曾说,要带她来看看,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控制的范围……
沈洛栖甩了甩脑袋,扔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牵着马走进了赴京。
这折腾了一整天,眼见着就又是落日时分了,沈洛栖寻了家名为“四季春秋”的客栈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