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说回来,书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丁嫂子问道。
“怎么做啊。。。”京书棠支着脑袋想了想,刚要说话,却听后面一阵脆生生的叫喊。
“京姐姐,杨余氏来找您,现在已经在堂里候着了。”小双迈着她那小短腿蹬蹬蹬跑来,看到了丁嫂子,对她吃吃一笑,道,“丁嫂子您好,到我家里玩玩吧?”
大双在招待客人,这个的时候,就是小双来充当跑路的工作,这才没多久,小双都已经从一个爱哭又有些胆小的小丫头变得活泼可爱大方了。京书棠看着,颇有点自家的小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美滋滋的。
丁嫂子抿嘴一笑,半蹲着身子摸摸小双的小脑袋,慈爱道:“谢谢小双,嫂子还有事,就不去了,改天到嫂子家来,给你俩姐妹做好吃的。”
“嗯嗯,谢谢嫂子!”小双用力地点点头。
“大双小双也懂事了,谨行也听话,安婆婆现在身体也棒,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书棠,你的福气可真好。”丁嫂子的话语里无不羡慕,反观自己,一双儿女总是有她愁的地方。
“哪里,只要勤劳干活儿,总是会有好日子的。”京书棠笑笑。
“嗯,你说的对。”丁嫂子收拾好心情,对京书棠道,“那我就先回去织布了,改天得了空再找你聊。”
“行,去吧。”
。。。
和小双一同到了堂屋里,花香雪陪着谨行在书房里学习功课没出来,安婆婆和大双在招待着杨余氏,大双别看着还是个到大不小的丫头,现在在安婆婆家里住着养着,越发出落地大方得体。
“京姐姐,您来了。”
大双见京书棠走来,忙着上前去迎接。待京书棠坐下,便奉了茶水。
杨余氏见此,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打趣笑道:“京大夫也是好福气啊,家里有了这么一对听话懂事的丫头,事也少操心不少,就连我这个老妇人看着心里也喜欢,这以后啊,也不知道有多少汉子巴巴地望着呢。京大夫以后可是有好事等着呢。”
京书棠嘴角勾出淡淡的嘲讽的笑。丁嫂子说她福气好,那是真真的感叹和羡慕,而杨余氏的话,她总会掂量掂量。
不是她京书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听了她的这个语气,总觉得以后她好像就会把这俩小姐妹卖个好价钱似的,京书棠穿越了过来是打算入乡随俗的,可是,她再怎么入乡,也不会不把别人当做人看待。
她喝了口茶,笑道:“大家小姐是人,奴婢丫头也是人,她们以后想怎样都是她们的自由,我不干涉。”
杨余氏讨了个没趣,也低下头喝了口茶掩饰一番。然而她眼里那抹转瞬即逝的鄙夷却没有逃过京书棠的眼睛。
京书棠冷笑一声,自打上次和杨余氏去了镇上,她也算看清了杨余氏这样的人,只适合浅谈,不适合深交。今日是因为村里,哦,多半应该是家里的那位要她来完成任务,面子上给了她京书棠三分热度,指不定转了身了,哪天就在你背后捅了一刀子呢!
“不知杨余氏来找书棠,是什么事呢?”
“哎呀,京大夫,你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杨余氏见着京书棠那慢条斯理的模样就有些坐不住,她有些急切道,“若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这般来找你,关于那瘟疫的事,你这边可是有进展了?”
“哦,这事儿啊。”京书棠故作一脸愁容,道,“那天回来的时候,杨余氏你也是在旁边看着的,我到镇上去讨药材,可是一点儿没发现好物,杨余氏您这般催促,可真真是让书棠为难啊。”
“啊??”杨余氏大惊,着急道,“难不成。。。京大夫也没办法了吗?”
京书棠抿嘴不答,仿佛是没看到杨余氏那急的鼻尖儿冒出汗的模样。
“不对呀,李安氏。”杨余氏转身对安婆婆,有些埋汰道,“你先前不是还给我说了,说京大夫是能治病的吗?还治好了丁氏那家的,怎么现在就无能为力了呢,你,你这不是在骗我吗?”
京书棠眼里一抹厌恶,用力咳了一声,可惜,安婆婆和杨余氏两人都没注意到,只有大双歪了歪脑袋,俯下身询问了京书棠的意思。
京书棠听大双言语里有其他之意,脑袋转了转,也对大双耳语了几句,大双心下明了,点点头便拉着自家小妹悄然出去了。
而安婆婆是老实人,对杨余氏的身份更加有些忌惮,忙忙慌慌地说了半天,杨余氏的脸上也依旧不怎么好看。
“哟,这么说来,李安氏,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我在为难京大夫了?”杨余氏冷笑一声,道,“我家那口子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地,还不是为了村里的人吗?我在这苦口婆心地说,我这又是为了谁啊?而你这般戏弄我,现在又把责任推脱到我的身上,李安氏,难道我和你有仇不成?”
“啊,不是,这。。。我,我怎么会有责怪您的意思呢?”安婆婆急的手忙脚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一般,这村长的儿媳妇,看着也是个和和气气的,怎的一下就感觉咄咄逼人了呢?
杨余氏先在京书棠那里吃了闷亏,现在当然不依不挠,她嘴角一勾,刚要开口,却听京书棠冰冷地,却又有些威严和怒气的声音。
“那照杨余氏你的意思,这件事,还全是我的责任不成?”
大堂里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杨余氏没想到京书棠会对她如此发难,说话这般不客气,呆滞片刻,立马回神过来,气势一下就软了大半,但也有些忍不下这口气,道:“现在也不是谁的责任不责任,关键是村里的人都那般惨样了,在镇上请大夫比请神仙还难,这。。。我这又有什么办法?”
见京书棠不开口,冷冷地看着她,杨余氏脸上不光彩极了,道:“罢了罢了,也是我劳碌的命,既然京大夫没有办法,我也不强求,京大夫,您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