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夜宵到底是没吃成,军部临时有紧急军务,谢澜忙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夏聆也没有闲着,因为事关隔壁德亚联邦今年的来访,一个处理的不好就容易引起星际纠纷。
等两人都忙完之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只好将吃饭的时间给推到第二天的晚上。
想着因为德亚联邦而流产的和阿澜共进夜宵的机会,夏聆决定狠狠地给德亚联邦记上一笔。而谢澜则是直接睡在了军部的办公室里。
***
晚上
当谢澜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摆的满满的餐桌,餐桌差不多有十米长,长方形,除了满满的盛着食材的盘子以外,还放着两幅碗筷,都在主位上,原本只应该放置一把餐椅的主位,此时放上了一把加宽版的雕花扶手椅子。
被夏聆按在了座位上,谢澜难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按照礼仪,即使是皇后,也应该坐在下首第一位,而不是这样和皇帝坐在一起。
谢澜想开口说于礼不合,但却在夏聆那“你敢说不坐我就……”的视线下,乖乖地坐着不动了。
夏聆满意地点点头,也在谢澜的旁边坐了下来,和他腿贴着腿,即使旁边还空着一大片的位置,但夏聆硬是能装作没看见。
“这个,菜有些太多了……”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没有吃,谢澜就觉得有点儿胃疼,而且就算他吃到撑死,这些菜也绝对吃不完,可他又不是个喜欢浪费粮食的人。
前世的军营生活让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习惯,也爱上了烈酒。即使在这个世界,他生活富足,但是不浪费粮食这个习惯,他仍旧没有改掉。
此外,还有一些习惯他也保留了下来,比如,写字。
但将书法作为一种兴趣培养起来,还是因为俞晓从小的教导。俞晓除了是谢老将军的妻子之外,还是一位传统书画家,也是因此,谢澜从很小的时候,用的就是自己最熟悉的毛笔,毕竟他已经握了几十年了。
幼时因为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但是越大,谢澜写出来的字就越锋锐,有时候都让俞晓看地直皱眉,觉得自己的儿子锋芒太露。
但是,在写给夏聆的时候,谢澜的字,总是会柔软很多。俞晓也是因此,才发现了自己儿子那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所以在谢澜向他们坦白的时候,俞晓才没有那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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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现在。
夏聆知道谢澜不喜欢浪费的习惯,解释道:“可以每一样都尝尝,剩下的会分给皇宫里的侍者们。绝对不会浪费的。”
旁边站着的饶川,闻言耳朵动了动,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那些菜式上打量,想着待会儿该扣下那几盘,虽然皇宫内侍者吃的也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哪里能和这些佳肴相比较?
谢澜闻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视线停在了旁边的酒壶上,盖子没盖严,有丝丝酒气弥漫,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味道,浓烈而辛辣,带着北方汉子的豪爽与洒脱。
见谢澜一直盯着酒杯看,夏聆伸手帮他倒了一小杯,“我还没有尝过,不过据说很辣。”
谢澜拿起了酒杯,嗅了嗅,接着一饮而尽,仍旧是那种熟悉的口感,流经嗓子的时候,整个嗓子仿佛被火烧灼,够劲,也够辣!
微微眯起了眼睛,朦胧中,谢澜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种枪林箭雨的颠沛生活,周身的气息也变得苍茫而壮烈。
夏聆一惊,忙拉住了谢澜的手,“阿澜?”
“嗯?”听到夏聆的声音,谢澜睁开眼睛,眼中也带上了些温柔。
感觉到谢澜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得温和,夏聆悬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你刚才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谢澜的眼神变得悠远无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还有,血染沙场……”
喃喃的声音太低,夏聆只听见了前面几句,正准备凑近了听听的时候,面前就有一个黑影盖了过来,是谢澜。
谢澜用手臂紧紧抱住了夏聆的腰,脑袋埋在夏聆的颈窝间轻嗅,似乎是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谢澜抬起头,吻上了夏聆的唇。
在场的侍者们立刻低下了脑袋,半晌没有听见接吻时粘腻的水声,却听见了谢将军的一声“我爱你。”
“吱——”那张加宽的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饶川一惊,忍不住稍稍抬起了头,就发现陛下已经将谢将军打横抱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饶川的视线,夏聆转身,向他看来。
被夏聆那冰冷的视线一看,饶川又赶紧低下了头,同时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让你好奇心重,谢将军醉酒的模样能是你看的吗?
不得不说,不愧是跟在夏聆身边好几年的贴身侍者,饶川对夏聆的心思倒是能琢磨出来几分。
见饶川只看了一眼便低头,夏聆也满意了,伸出脚往后一踹,将刚才往后滑了大概几十厘米的椅子又踹出去差不多一米的距离,这才抱着将军往寝殿走,同时吩咐道:“饶川,都撤下去吧。”
“是。”
直到夏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饶川才松了一口气,稍稍抬头,只看见陛下的衣角消失在了拐角处。
将已经醉的人事不知的谢澜放到了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看着陷进了被褥中的谢将军,夏聆细细地欣赏了一番之后,就伸出手去,将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
***
谢澜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长的梦了,尤其是有关前世的梦境,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燕王,还有曾经跟随近十年的燕云十八骑,谢澜认真地回想,使劲儿地回想,可是他们的模样,谢澜仍旧想不起来。
梦里,他的兄弟们,还有他为之效忠的君王,和他静静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就齐齐转身,带着那张模糊的容颜,走进了他们身后的大雾中。
谢澜抬起一只脚,本想跟上去,可是迈出了第一步之后,却突然停住了,侧了侧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喃喃,说的好像是,阿澜,我爱你……
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骤然间清醒过来,是他的陛下,他的夏聆,他的——阿聆。
而之前的事情,谢澜也记起来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前世的一切都放下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却被一口烧刀子给唤起了回忆。
说实话,一开始说自己喜欢喝烧刀子,谢澜完全就是想和夏聆开个玩笑,只是他没有想到,夏聆居然真的弄到了。
来到这里之后,谢澜压根就没喝过酒,小的时候管得严,不让喝,而等到了夏聆身边之后,就再不敢喝一滴酒,因为酒会让人醉,从而影响他的判断。甚至夏聆的登基大典上,谢澜也是滴酒未沾。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浅。
只不过是一小杯烧刀子,居然就醉到人事不知了。
***
等谢澜醒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床不对,被子不对,人,也不对。
床垫和被子太柔软,就谢澜感觉到的,他和被子之间似乎没有睡衣or内裤的间隔,哦不,还是有个间隔的,只不过间隔变成了人,是夏聆。
而夏聆,似乎也是浑身□□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澜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冒烟了!
两人同时裸身,身体交缠,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有被子盖着,但是仍旧有些少儿不宜……
该不会是自己昨天喝醉之后出了什么需要河蟹的事儿吧?
眼睛四处看了看,谢澜确定周围没人,夏聆也在熟睡之后,悄悄掀开了被子,准备自己查看一下。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掀开被子的那一个瞬间,夏聆在谢澜的身上蹭了蹭,小腿不小心划过了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谢澜身子一僵,赶紧将被子给盖了起来,仿佛被盖住,他不小心石更了的事情就不存在了似的。
有些心虚地侧头,见夏聆仍旧没有醒过来的模样,谢澜也悄悄地松了口气,接下来没敢乱动,在心里默念《军部例行管理条例》,希望那翘起来的玩意儿赶紧恢复原状。
只是,这东西,石更起来容易,消下去难啊,尤其是,有人故意捣乱的情况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应该熟睡的夏聆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满都是狡黠之意,而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也向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