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沉默了一会,然后无奈的也笑了。
说的没错啊……谁能有什么办法呢?
用那样的奸诈手段害了人家的孩子,又害的人家流离失所,先前还曾经追杀过人家的师父和师兄。
这仇……几辈子都报不完吧?
云落有些无奈。
若是当初想到过自己现如今会为了自己救上来的一条微不足道的命如此折磨自己……
她又何苦去害她?
可惜……当初是猪油蒙了心。
……
安逸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有点痛,然后就心里一咯噔。
这……不会是惹了风寒了吧?
然后没过多会就打了个喷嚏。
安逸:“……”
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会感染风寒?!
褚聂早上看到安逸的时候就看到安逸的鼻头红红的。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褚聂觉得自家娘子状态不是很对。
安逸抬起眼委屈巴巴的看了褚聂一眼。
“大约是惹了风寒。”
安逸的鼻音很重,褚聂听的一愣一愣的。
惹了风寒?
这……昨天晚上冻的不成?
虽然安逸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实在是让人难受,但是不知怎么的,褚聂忽然想笑。
大约是在是安逸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可爱?
“你……”
褚聂声音带着笑意。
“你以后……莫要再半夜没事起来了,这样……容易招风。”
安逸:“……”
怎么我是树吗?还招风?!你怎么不说我引蝶呢?!
安逸觉得甚是委屈。
“好了……吃完饭我们去医馆好了,也顺带看看你的身子可大好了,若是大好了,我就带你去京城玩……可好?”
安逸听到京城的时候心里颤了一颤。
这忽然说去京城是怎么回事?
难道知道了什么?
虽然疑惑,但是安逸还是点点头,反正风寒这种病想要让她硬生生的扛过去那是不可能的,整天说话带着鼻音多难受啊。
褚聂满意的点点头。
恩……今天倒是很配合……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惹了风寒的缘故。
正午时分,安逸和褚聂才堪堪的赶到传说是医术非常好的女医生家里。
听说女医生刚来没多久,已经让很多人起死回生了。
虽然安逸对于起死回生这种事不是很赞同,但是……都已经把这女的给夸成这样了,那医术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最起码……得会医治风寒不是?
外面排了很长的队,安逸也是老老实实的排着。
里面。
云卷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简直差点把魂给吓出来。
“云落云落!”
云落正在写药方,再加上昨晚宿醉,心情简直不要太差。
“叫什么?!”
没看见她在写药方不成?!
云卷呆滞的回过头来。
“我好像看见找你报仇的人了。”
云落:“……”
说的是个什么鬼?
报仇是什么鬼?!
“你说什么?”
云落眉头一皱。
“真的……就是我的心上人啊……不对,就是你的心上人啊。”
云卷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云落却忽然浑身一抖。
这样说的话……
难道她昨天看到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安逸不成?!
云落忽然站起来,过了须臾,又坐下去。
她怎么会想要站起来出去见她一面呢?!明明是莫大的仇人啊。
“她怎会来这儿?”
云落皱着眉头问道。
云卷耸了耸肩膀。
“谁知道呢……也许是病了?”
云卷随口就是一说。
云落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了云卷。
云卷:“……”
怎么忽然看我?我觉得有些不妙。
“你可以出去了,我不去叫你……你不准出来。”
云卷:“……”
这过河拆桥也太明显了吧?!
还有你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给我送一个面纱过来。”
云落丝毫不客气。
云卷:“……”
什么鬼?还要面纱?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在则说……
“你又不出去……还带什么面纱?”
云卷抗议道。
云落淡淡的撇来一眼。
云卷:“……”
算了还是跑一趟吧……反正我也没有人权。
云落颤抖着手写完了手头的药方,然后送给了外面等着的人。
什么叫煎熬呢?大约就是等待的时间了。
安逸觉得自己从后面一直排到前面的时间简直比自己过去活着的几十年还要漫长。
所以终于到了她的时候,安逸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与安逸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云落。
云落看着门外安逸的身影,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好……下一个。”
云落开口。
安逸微微楞了一下,这声音……
听着似乎是有些熟悉的样子。
不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子交流过了,大约是听觉有些不灵敏了吧。
安逸想。
“这位姑娘……我家娘子还想要劳烦姑娘把把脉,不知可能容许我家娘子进去?”
褚聂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位所谓的女医生居然这么有架子,就不让人进去。
“恩……可以。”
云落觉得自己现在说一句话都是艰难的。
褚聂正要扶着安逸进去。
“只准病人进来,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云落又说。
褚聂:“……”
这都什么规矩啊这是?!
但是还是让安逸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云落透着面纱看着安逸,细细的生怕把什么错过了。
“坐到我的面前来。”
云落又说了一句。
安逸皱皱眉。
她真的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但是……
一时居然回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或者是……
自己不想想起来?
安逸安安分分的坐下来。
云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了安逸的手腕。
刚搭上安逸的手腕,云落就觉得自己眼眶里似乎是有湿热的东西想要滚滚而下。
安逸的手冰凉无比,几乎没有正常人的温度。
云落心里紧了紧。
“这位……夫人……你之前……可是受过伤?”
云落声音发紧。
安逸皱了皱眉。
这会儿……这位姑娘的声音又和刚刚不是很一样。
“恩……以前是受过一点小伤。”
安逸说的轻描淡写,云落却差点滚下泪来。
小伤……吗?
就这么不在意?
“那……除了受过伤之外……”
云落觉得自己的心抽的越来越紧。
“可曾有过孩子?”
安逸的目光忽然狠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