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挑拨,然而叶轻绡却视若罔闻,只是反问道:“是么?”
而后,她又似确定一般,再次问道:“你当真,同萧承毫无关系?”
叶轻瑶死死的咬着下唇,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暴露了她跟萧承的关系,那么以母亲的脾气,定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念及此,叶轻瑶愤恨的望着叶轻绡,一字一顿道:“没错,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既然你这般说,那我问你,这又是什么?”
叶轻绡嗤了一声,猛地走上前去,将她胸前的衣服拽开,下一刻,便看到她捂得严实的衣服下,雪白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吻痕!
裴氏纵然守寡多年,可对于这些痕迹也是不陌生的。看那深深浅浅的痕迹,显然就是这两日所为!
见到这些痕迹之后,裴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轻瑶,而后伸出手狠狠地便扇在了他的脸上:“逆女!”
她原以为叶轻瑶纵然是糊涂,可至少也要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可是谁知道,她竟然做出这般没有羞耻的事情!要知道,她可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并未许配人家呢!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叶轻瑶捂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的疼痛竟比不上心上的疼意。
而最重要的,还有羞愤!
叶轻绡竟然当着男人的面,撕开了她的外衣!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对于叶轻瑶来说,这也是赤|裸裸的羞辱!
“叶轻绡,这下你满意了么?”
听得叶轻瑶这话,叶轻绡厌恶的望了她一眼,而后走过去扶住了裴氏,回眸道:“叶轻瑶,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呵,我自作自受?”叶轻瑶的声音突然便凄厉了起来,指着叶轻绡道:“我从头至尾不过是为了想跟二皇子在一起而已,我有什么错?反倒是你,非但不帮着我,反而处处针对萧承,若不是你这般对他,我又岂会跟你翻脸?还有你们——”
叶轻瑶一面说,一面又神情癫
狂的看向裴氏,吼道:“若是当初你能够帮助我嫁进二皇子府,届时叶家的势力也会更上一层楼,我也能够如愿以偿,有何不好?可是你们呢?偏偏都帮助着叶轻绡,甘愿毁掉我的幸福!我知道你们偏心,大姐是长姐,是你跟爹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你偏心;叶轻绡是最小,又是女扮男装,是定北王府的希望,所以你也偏心!”
说到这里,她又颓然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道:“所以就剩下一个我,不得疼不得爱,那么,我自己去争取又有什么错!”
裴氏被她这话气得胸口直疼,双眸通红,却是忍住不叫泪水落下来,恨声道:“你,你这个逆女,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
当初她生叶轻瑶的时候是早产,所以叶轻瑶小时候身子骨一直不好。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她成夜的瞪眼到天亮,看守着这个孩子,将她一次次的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后来叶昭战死的时候,她身怀有孕,也不敢一时一刻放松叶轻瑶。这四个孩子,平心而论唯有叶轻瑶模样最像她,所以叶轻瑶也最得裴氏的宠爱。
可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掏心掏肺的疼着,如今却换来这么一句话?当真叫她心寒透了!
眼见得裴氏要上前去打叶轻瑶,叶轻绡连忙抱着她的胳膊,摇头道:“母亲,算了。”
她就是看透了叶轻瑶的本质,所以才懒得跟她辩驳,直接将真相撂了出来。只是母亲,怕是要寒心了。
反倒是叶轻瑶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冷笑道:“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又何必这么惺惺作态?不就是想打我么,那就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算了!”
裴氏起初被叶轻绡抱着,后来也有些忍不住,到底是落下泪来。此时听到叶轻瑶的话,更是觉得一口气恨不得喘不上来。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哑着声音道:“我不打你,从今日起,定北王府再无叶轻瑶,我要同你断绝母女关系!”
罢了罢了,就当她从未生过这个女儿!
闻言,叶轻瑶轻蔑一笑,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道:“那就断绝吧,你
当我真愿意回来么!”若不是想着回来还对萧承有用,她才懒得进定北王府的门呢!不过这次闹开了也好,以后萧承也不会再让她来了,反正她有萧承护着,要这个叶家有何用!
只是叶轻瑶到底是不甘心,刚起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逆着光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的听到她鄙夷的话:“只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日后等到二皇子府飞黄腾达了,你们可别后悔!届时就算是哭着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不会!”
说完这句话,叶轻瑶再也没有留恋的跨出了门,将屋内三人的模样镌刻在心,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叶家的人,只是萧承一个人的心上人!
有萧承在,她怕什么!
只是叶轻瑶却不知道,她离开的那瞬间,温子辰的手悄无声息的翻了一翻,便有些细小的碎末随着掌风一同附在了她的衣衫上,而后进入身体。
一旦沾染,便如跗骨之蛆,再无祛除的可能!
直到叶轻瑶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裴氏再也忍不住,抱着叶轻绡痛哭失声:“我的命啊,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逆女!”
夕阳映照天幕,残阳如血的洒向大地,也照应出了叶轻绡憋得通红的双眼。她到底是性子坚韧,只咬着牙,一面小意的哄着裴氏道:“母亲,莫要哭了。”
可是话虽这么说,她的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颗颗坠在地上,眼中皆是恨意。
萧承,若非是他,叶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前世里是他,今生还是他,这辈子,她定要看着萧承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心头之恨!
望着她们母女这样,温子辰只觉得心中发堵,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都化作了无言,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昏沉了下来,裴氏哭了许久,一双眼也肿了起来。此时的她恢复了理智,话里更是充满了内疚:“绡儿,是母亲对不住你。若不是我执意要将她重新接纳,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