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些什么!什么!”玉太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案桌上的书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战其镗,那深呼吸的模样,只要现战其镗一个顶撞,他就会岔过气。
“我画的画!”战其镗一点也不顾着玉太傅是长者,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本就不喜抄书,往昔那抄的书都是明瑶宇和苏恒玉帮衬自己的。可现在玉太傅在看着自己抄书,她除了弄双假眼来睡觉之外,她是一个字也写不了。毕竟一个丁级的学生,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你好歹是名门世家,作为一个闺秀,怎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玉太傅真真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了。
战其镗对玉太傅的话那叫一个不理不睬:“谁说闺秀一定要胸有点墨了!我以后可是要和我娘亲一般,拿着红缨枪上战场杀敌的!”说道自己的娘亲,她可是一脸的钦佩。
“太傅,太傅夫人说让你赶回家一趟!”就在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藏书阁外一个穿着碧绿色宫装的小宫女站在藏书阁的门外,轻唤着玉太傅。
“去回话,片刻就回!”玉太傅叹了口气,斜睨了战其镗一眼。
自知说服不动这个小祖宗,于是乎,转身回到书架旁,拿起四卷旧书直接摔在了战其镗的案桌上,沉声道:“在我回来之前,需将这些抄写好,如若不然我便向皇上请示,收回你去云城的旨意!”
说罢,愤愤哼了一声,甩起宽大的衣袖,毅然离开了藏书阁。
“其镗!”
玉太傅前脚离开,藏书阁里边响起了那温润的声音。战其镗满心欢喜的看向来人,惊呼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帮我的!”
“若是我不来,你如何是好?”苏恒玉轻笑的看了眼案桌上那几卷旧书,轻轻点了点战其镗那高挺的小鼻子,那动作轻柔到,他触碰的如稀释的珍宝一般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她。
“你要是不来的话,不还有明瑶宇呢嘛!”战其镗傻傻一笑,那绯红的小
脸在夕阳下竟有了一丝别样的味道,让苏恒玉微微怔了怔。
考虑到明瑶宇是个病秧子,所以战其镗让他有时间就过来帮自己抄书。这书要是抄不完的话,大不了去找苏政华,他一定会帮自己抄完书的,毕竟连军队都帮着自己去了,抄书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了。
“给我研磨?”苏恒玉指了指那干涸的墨汁,栖身便在案桌前坐下,摊开那些旧书籍。那些书籍都是用上好的纸张做成的,有些字迹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若非对这书卷异常的熟悉,怕是抄写不了完整的书卷了。
战其镗很听话的给苏恒玉研磨,但是摊坐在地上的动作异常的异于常人。
她斜着那自己一个都不认识的书籍好奇的问:“你看的懂吗?”瞧着苏恒玉已经开始沾墨开始抄写了,她都不明白,为什么皇家皇子的,要背那么多的书籍,每一个都饱读诗书的,个个出口成章,字迹也好到没话说。
“若是看不懂,怎可帮你抄写这些!”苏恒玉认真的抄写书籍,没有意思的懈怠。
安静的藏书阁内,两人沉默着,没有过多的话语。
战其镗研完墨,趴在案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连苏恒玉将案桌上的书籍全部都抄完了也全然不知。
寒冬的夜晚,月光朦胧,就如一层薄雾隔着,洒落一地的清冷。苍白的月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清冷。这样的寒冬,战其镗就这样趴在案桌上睡着了,尽管这藏书阁里有着暖炉,可怎可抵御这样的寒冬。
苏恒玉蹙了蹙眉,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深紫色的皮裘给退下,小心翼翼的给战其镗盖上。端详着她那如婴孩般的睡颜,苏恒玉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那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烛光的倒映下,如同一把小扇子般。在她的眼窝出留下一道淡影,煞是可人。
“其镗……”呢喃的叫着眼前如樱花般盛开的女孩。
“二皇弟对棠之倒真是好!”寂静的藏书阁内,突然被一道冷酷的声音打断了眼前的美好。
苏恒玉被这熟悉的声音给着实吓了一跳。
“皇兄这时候怎么过来了?”苏恒玉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看向正黑着脸站在藏书阁门口的苏政华,面带微笑。
一身黑色蟒袍的男子,在烛光的照耀下,宛如一个与生俱来的王者,带着一股凌厉的冷冽。
苏政华冷冽的眸子扫过正在睡熟的战其镗身上,那本属于苏恒玉的皮裘,眉心不自觉的又紧了紧。这个二皇弟对棠之甚是关心呢!上一世,他对棠之的关心就已经超出了叔嫂的情谊,他怎能不知。
“她是本宫的人,本宫何时都能来看她!”苏政华直径越过苏恒玉,不顾自己身份,在战其镗的身边蹲下,将她身上的那件皮裘给掀开,丢给了苏恒玉。倏地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皮裘褪下,温柔的盖在了战其镗的身上。眼中的温柔,让苏恒玉握着皮裘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抬起手,想将她额前那一丝乱发拨开,耳边便传来那不在温润的声音。
“其镗何时成了皇兄的人?皇弟怎不知?”苏恒玉反问。
闻声,苏政华悬在半空的手一顿,语气霎时冰冷:“你若是天下事尽知,那还要我这个太子作甚。”
“皇兄严重了。”他垂眸,温和一笑,那笑是凝着生疏与隐忍。
苏政华冷笑,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二皇弟原来那么会说话。
“天色晚了,二皇弟还是赶紧回二宫吧,可别让母后等急了,如若不然,母后可要责怪我这个皇兄不好好管教你了!”提及二皇子的母亲,苏恒玉脸色微变,他母亲本就是继皇后,如今对于他寄予了极大的厚望,他们二人之中,不论前因后因如何,能独活,手掌乾坤的,却只有一个。、
只是,他到底不比太子为先皇后所出,又得众臣的扶持,日子自也是过得十万艰难,每每继后都要叮嘱他一番,来日方长,到底是谁坐上那个绝顶的位置,还有待再论。
他拱手作揖,温声道:“臣弟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