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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一乘小轿静悄悄的从靖国公府后门离开,大雨落下,掩去一切行迹。
罗文简回了丰乐园,将“封口费”从怀里掏出来,厚厚的一摞放在桌上。沈夫人走过来翻了翻,皱眉道:“怎地还有房契地契?这些东西还得去官府交割,不怕落人口实吗?”
罗文简笑道:“这几处庄子铺面也并非记在丁寿名下,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夫人寻了个匣子将这些东西装好放进箱子里,一边心事重重道:“真没想到陆昀这孩子变成现在这样,想出的计策既狠辣又天衣无缝的。”
其实靖国公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即便什么事都不做,与内务府的纠葛也很快就会淡化。罗文简之所以配合陆昀行事,大部分还是为了帮陆昀将内务府上下收服,以免他空有个内务府总管事的头衔,却什么都不能做。
罗文简将湿了的寝衣换下,倒了一盏茶捧在手里,也叹道:“听闻他在宫里本就过得不好,前两年染了天花,险些被送出宫去等死,好在皇上于他还有些兄弟之情。还有那些后/宫里那些糟心事,这孩子虽心思深沉了些,在宫里却未必不是好事。”
沈夫人想起陆昀小时候同阿林一起偎在她身边的样子,又乖巧又可人,跟上蹿下跳的阿林比起来,简直就是观音座下的童子,好在阿林长大后沉稳了许多。这么一想,陆昀的改变也许真的是好事,都说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陆昀多长几个心眼也不会吃亏。
心安理得了的沈夫人这会儿又想起刚刚发的那一笔横财,便道:“明儿找个机会把那些银票和房契地契给陆昀那孩子送去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宫开府,以后花银子的时候多了,万一手里没钱可不行。”
罗文简点点头,催沈夫人快睡觉,心道陆昀是皇帝的亲弟弟,还能少了开府的银子吗,等陆昀收拾了丁寿,内务府就算是握在他手心里了,到时候还愁没银子花?再说了,这一笔横财便是送到陆昀那里他也一定不会要的——不过想归想,罗文简也是打算找个机会跟陆昀说一声,毕竟这飞来横财总是让人心里有点虚。
次日起床时天已放晴,阿林换上一身短打拉着木瓜去了山上打拳。回来时正好遇上大哥罗承固在花园的空地上教元哥儿打三十二式长拳,元哥儿白嫩嫩的脸蛋上汗珠晶莹,可爱的包子脸上一派沉稳严肃,在父亲罗承固严厉的目光下隐约有种想哭又不敢哭的感觉。
阿林远远看见,不禁心有戚戚焉,大哥的性子一丝不苟,不论是拳法剑法还是兵法,都是了然于胸熟极而流,作为被他教导的对象,真的压力很大。阿林毫不犹豫的拉着木瓜悄悄绕过小花园回了六合园,还自以为没有被大哥发现……
罗承固和罗承屿难得一同在家用早饭,加上沈灏一家三口,罗晴岚姐妹三个,一顿早饭吃得热热闹闹。
一时饭毕,元哥儿冲阿林挤眉弄眼,想要阿林带他脱离父亲罗承固的魔掌,殊不知阿林哪敢跟大哥耍心眼,当下眼观鼻鼻观心,只求大哥不要把她拎出去教训就好了。
可惜事与愿违,罗承固早便想检查检查阿林的功夫有没有退步,今日一早看见她偷偷摸摸的从花丛后面绕过去,好笑的同时就又想起这茬事,此时自然不会放过她,便道:“阿林跟我去前面校场,我来检查检查年前教你的剑法有没有练熟。”
看着罗承固向父母行礼告退,再看向阿林一脸苦相,罗承屿和双卿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罗承固的教育方法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也难怪阿林怵他。沈夫人也不怀好意笑道:“阿林快去罢,你大哥难得闲下来,不要拂了他的意。”
阿林就这样跟着罗承固去了小校场,罗晴岚几个拉上了沈禾偷偷跟在后面,想要看热闹。
小校场在前院的一侧,虽没有源州城总兵府里的校场大,不过也算不小了,平时罗承固会来这里跟人切磋,但是使用频率不高。此时的小校场就无人光顾,地上的青草没过脚踝,可是刚下过大雨,还是一踩一脚泥的。
罗晴岚几个爱干净,便提着裙角躲在了校场外面,远远的看见阿林同罗承固过招,一次次被摔到地上,窘状百出,都是捂着嘴巴偷偷笑。
阿林的功夫哪能比得上罗承固呢,不过被摔了两次之后,阿林不服输的性子被激了起来,越发难缠,惹得罗承固也不得不认真以待。
将到巳时,太阳高升,罗洮洮渐觉无趣,举起纨扇遮住阳光,提议道:“咱们回后边去罢,听说昨儿送来的两对孔雀和一对白鹇都养在了湖边,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三对舞鹤,这会子都该出来了,正好去看。”
罗晴岚点头附和,罗静自然是不发表意见,沈禾便跟在她们后面往内院走。
顺着犹自残留雨水的石板路往垂花门走去,几人手里摇着纨扇低声说说笑笑,头顶上树叶沙沙作响,鸟儿在树枝间跳跃鸣叫。
绕过屋角,垂花门就在不远处,沈禾习惯性的抬手去扶发髻上簪的莲纹流苏银簪,却只摸了一个空,赶紧回头去看,路上却也没有,想来许是之前在校场外面偷看时不小心丢了的。沈禾同罗晴岚几个说了一声,便独自返回去寻簪子,果然就在校场外寻到了。
这簪子是母亲的遗物之一,沈禾平素经常佩戴,掏出帕子将簪子擦了擦,沈禾小心翼翼的簪了回去。走到夹巷里时,前面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管事,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玄色锦缎长袍,比那管事高了许多,宽阔肩膀,劲瘦腰身,面白如玉。
此处无法回避,沈禾心中一慌,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赶紧用纨扇遮了脸,侧着身子避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