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漫长的日日夜夜來,叶连倾和熊三他们除了训练出了一支果断勇猛的精兵外,她还额外教出了由三十个人组成的斥候兵,个个行动快速,來影无踪。
在较大的战役中,斥候是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往往能比普通士兵探查的更清楚,就连听力也非一般人可比。厉害一点的,只要他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就能知道敌方有多远,人数和马匹几乎都能听的明白。
熊三和鼠四无疑是军队里最高兴的两个人了,不仅是因为叶连倾这位无所不能的人出现,心中多的则是对快要收复回來的曲山城池而赶到欣喜。本以为复仇无望,可是谁又料到老天爷赐了个良机给他呢?!
叶连倾躺在绳子上舒服的晒着太阳,嘴里不时的哼着些莫名奇怪的小调,虽然怪异却也好听的很。
以前小的时候看到电视里的小龙女能够躺在一根绳子上睡觉她就特别羡慕,心里幻想着自己哪天可以像她一般潇洒飘逸。虽然后來知道了那全是假的,但是她的心中仍然存有想法。
现在这个心愿倒也算是被她给阴差阳错的实现了,其实她突然觉得绳子不好睡,完全沒有床上來的舒服。
叶连倾把右脚搭在左脚上,欢快的哼着歌儿,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似乎又回到了在小山国的时光。时间飞逝,也不知道师父和喜儿他们怎么样了?还是很想他们。
正待她入神间,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林子里传了出來。叶连倾睁开双眼,眉头却不禁颦了起來,这个熊三,她不是告诉过他让任何人都别來打扰她么?当然这里面包括了他本人。
又不听话了!
“熊大哥你有事情?”,她忽然从绳子上飞了下來,轻飘飘的落在熊三的面前。如果忽略她一身男装,再穿上一套和小龙女一模一样的衣服,当真似天仙下凡般空灵美丽。
熊三回过神來,暗骂自己怎么想到这方面了呢,叶兄弟又怎会是个女子?他转念一想,想法再度改变。
嘿嘿,叶兄弟乍一看去还真是挺像女人的呢,白皙的皮肤,纯净的眼神,加上那纤细的身段,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只可惜她是个男人啊!
眼瞅着熊三的眼神从痴迷到懊恼,再到沉醉,心思细腻的叶连倾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你再不回魂的话,那么以后就别來找我了。”,叶连倾冷嗖嗖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心里有些气不过。难道说天下乌鸦真的是一般黑么?
“哎,别啊,叶兄弟俺错了,俺來就是想要问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抢回曲山城池,俺们等的老着急了。”
熊三不敢再磨蹭,连忙将心里的问題给提了出來。
叶连倾越过他慢慢的走回林子里,悠悠道:“我看差不多了,明天晚上就先派五个斥候兵去查探下那边的敌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知己知彼……哎呦,俺咋沒有想到呢?叶兄弟你老有才华了,俺看不当个军师实在是可惜啊……”
熊三循着她的脚步而去,声音最终越來越远,久久荡在林子里不曾离去。
……
五天后,第一次被派出去的斥候兵任务相当圆满的回來了。或是敌人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疏忽大意,又或本地训练的斥候兵熟悉此处的地形,所以对于探查敌人动向的这种任务还是难不倒他们的,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清楚这里的人。
曲山城池依山而建,或圆或半圆的伫立在那里。城池后面紧贴着一片绵延的凸峭山壁,地势十分险峻,不易攀爬,可是对于要偷袭他们的叶连倾一干人來说却是最好不过。
蛮夷人一天换十二次班,也就是一个时辰一次,有十二拨人轮着。每次换班的时候都会有一柱香的空闲,而叶连倾则要利用这个缺洞來给敌人一次猛烈的反击。
当然这个时间一定得选择深夜,而且是他们最放松,最想睡觉的时候。
他们决定偷袭的前一天晚上,叶连倾将熊三,鼠四兄弟和一名颇有领导能力的旧部士兵队长都给叫进了棚子里。在这个简单又不防风的帆布帐篷里,四人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主要是如何制定偷袭计划。他们好不容易來一次反击,可不能什么收获都沒有,就算一时之间赶不走他们,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垄断掉他们的粮草,让他们守着一座空城然后慢慢饿死。
最终还是叶连倾阻止了这场争论“大赛”,她将几人找來是想办法,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吵架的,看來这个情况跟领导有关系啊!
“熊大哥,你可记得当初蛮夷人是怎么攻下曲山城池的么?”
熊三忽然沉下虎眼,粗黑的眉毛一颦,明显是想起了一些令他不愉快的事情,只听他重重一哼道:“俺当然记得,而且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要不是那劳什子突然从天而降,城门处松懈了下來,那群兔崽子们会打的进來么?估计给他们梯子都爬不上來,俺是见一个打一个……”
眼见着他越说越沒完,严重跑偏了正題,叶连倾赶忙摆出手势让他打住。“熊大哥你的心情我们都非常理解,但是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他乖乖的闭上了大嘴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我觉得我们这次可以用火攻。”
“火攻?”,那个一直呆在旁边很安静的士兵队长终于发话,可是语气里分明带着对她的不相信。“火攻纵然好,但却是别人用过了的,这招会不会太老?还有,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找出燃油?”
叶连倾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但是心里却是很坚定。“这油我当然知道该从哪里弄來,你们只要配合我就好了。蛮夷人阴险奸诈,单是凭火攻这点就可以看的出來,他们既然敢为了目的而不惜损敌几百,那我们何不來招一样的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以怨报怨,两怨俱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