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12
一出了庞宁的府第,便见焦急等着的霍隽。
“怎么样了?”
谢诩凰没有说话,与走了好一段路,才开口,“不如我们所料,这些人想要拉拢我们对付北齐。醣”
这是她们能料到,同样也是谢承颢所能预料的呙。
霍隽闻言却只是看着她,若是这样的放,他们必定已经向她说了燕北羽被谋害的所有事情,包括她被利用当作帮凶的事,可若是她已经知道了,出来怎么会这么冷静。
“没什么要问我的?”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需要再问什么。”
“宛莛……”霍隽叹息,这一连串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她得多大的决心,才能让自己这般冷静地面对。
果然,十多年的磨炼,果然她的妹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骄纵任性的姑娘了。
“我没有时间去愤怒和悔恨,这些东西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未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回来,未能让他见到我们的孩子,如今我唯一所能做的,只有守住这片南楚江山和我们的孩子。”谢诩凰在风雪中幽幽说道。
她一味消沉浸于悲痛,只会让谢承颢阴谋得逞,只会让这些觊觎南楚江山的不轨之徒都得成所愿,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也是她不容许发生的结果。
“可是,时间不多,你真要与他们联手对抗谢承颢?”霍隽担忧地道。
原本谢承颢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加之那些人又各怀鬼胎,这确实是很难走得出来的一步棋。
“不是联手,是利用。”谢诩凰冰冷地说道。
那些人也不是要与她联手,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和璟儿罢了,她都心知肚明,自然不能轻易得了逞。
“你给他们答复了?”霍隽问道。
他很想帮上她,可是这许多时候他不曾参与其中,也不能轻易妄动。
“他们要我做的,只是对他们有利的,我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岂不全白白便宜了你们,既然这盘棋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也该是他们为我所用。”谢诩凰语声平静,眸光却比这风雪还要寒冽。
如今她势单力薄,要对储谢承颢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人目前正好与她有着同一个目的,他们想利用她,她同样也可以利用他们的力量。
“庞宁和高昌这些人倒好说,只是谢承颢这个人心机太深,没有必然的把握的话,你也得小心些。”霍隽忧心忡忡道。
谢诩凰微微叹了叹气,“也不知靖澜师姐有没有把沅沅带走,现在我们轻举妄动,只怕会让那边更为难了。”
沅沅没有脱险,她与谢承颢就还不到撕破脸反目为敌的时候。
这也是谢承颢临行之前坚持要把沅沅留在北齐宫里的目的,他早就料到她到北齐会知道所有的一切,介时一定会与联手对付她,但有了沅沅在他手里,他就不得不有所顾忌。
“保险起见,得让庞宁封闭燕京城,以免北齐的那边的消息传到谢承颢的耳中。”霍隽道。
龙靖澜若是去了的放,这两日应该已经会下手了,但在他们回到燕京之前,必须拦截北齐来的消息,让谢承颢以为他们还因为沅沅受他钳制,那么便不会对他们多加提防。
“我也是这样打算,再上缇骑卫的人去拦截消息,只是这样也最多能拖延两天。”谢诩凰道。
据她所知,枢密院传送消息的手法很严谨,如果传出的消息中间断了,最迟两天就会发现。
“可是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燕京明里暗里到底有多少谢承颢安排的人。”霍隽道,谢承颢这个人极精明,明里带了这么多人,但暗里一定也安排的人潜伏在燕京城,以策万全。
如今,连这个都不清楚,那么就算他们制伏了这些在他身边的枢密卫,暗中潜伏的那些人也会来接替这些人,那个时候他们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我曾听晏西说,枢密院有一支从来不露面的影卫,这些人不是通缉的江洋大盗,就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到底是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怕的就是这些人早就被谢承颢安排到了燕京城。”谢诩凰道。
若不是知道这一点,她便直接下了狠手,跟他来个硬碰硬,就不信燕京城这么多兵马,还不能将他击杀在这燕京城内。
可是,谢承颢不会天真到,以为带那么一队枢密卫到燕京,就除掉庞宁和高昌的人将璟儿扶上皇位,所以他在暗中一定还安排了别的人,真到要刀兵相见的时候,他也有一定胜出的把握。
他这个人很小心,不会去做胜算不大的事,所以既然敢亲自来,就必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甚至有了万全的把握。
“若是真有这些人,那就想办法让他们露面出来。”霍隽道。
“先回去再说吧。”谢诩凰道。
她也很想看看,他知道了她去了庞府,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二人回了驿馆,谢承颢已经在她的房间坐着了,悠闲地泡着茶,只是眉目却没有平日那般的嬉笑之色。
“大哥,你先带璟儿去你房间。”谢诩凰站在门口说道。
霍隽没有多问,带着璟儿先走了,毕竟那许多事,还不是让璟儿这孩子听到的时候。
谢诩凰举步进门,掩上门,走近到桌边道,“在我房间,有事?”
谢承颢将斟好的茶递给她,笑着问道,“王后出去了一整个晚上,难道没有事要与朕说说?”
“我去了哪里,你不都一清二楚,还用我说?”谢诩凰冷笑道。
“你去了何处,朕确实是一清二楚的,包括你在庞府会跟人说些什么,朕也都猜想得到。”谢承颢不紧不慢地说道。
谢诩凰始终没有去接那杯他递来的茶,转身走到了一旁背对而立,“既然都知道了,又何需多问?”
“你当真就相信他们口中的那些鬼话?”谢承颢冷笑,颇有些自嘲地意味道。
他们相识与有十多年了,他害过许多人,却从来不曾要害她的念头。
“难道不是引我去高昌?难道不是你在金曼陀里动了手脚?难道他的死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说到最后一句,一拔抽出了放在边上的雪影剑,一转身自他身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承颢坐在那里,没有丝毫闪躲,却可以感觉到那柄剑所承截的凛然恨意。
“是,那一切都是朕做的,所以……”他站起身,缓缓转过去面向着她,“你现在要为了他报仇雪恨杀了我?”
谢诩凰握剑手微微抖着,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脖上的皮肉,划开一道刺目的血痕,咬牙切齿地道,“如果可以,我当然会。”
谢承颢自嘲笑了笑,若是没有沅沅现在北齐,怕是这一剑她真的割了他的脖子。
“好,那便说说,那些人跟你商议了些什么,让你跟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朕,然后他们扶持璟儿做这南楚的皇帝?”他冷然说着,嗤然哼道,“别做梦了,他们不过想借你的手来对付朕罢了,一旦朕死了,下一个会下手的就是你和璟儿。”
“你以为,没了你,我和璟儿就活不了吗?”谢诩凰含恨咬牙道。
“庞宁手里不是只有璟儿一个储君,听说数月之前有个在镇北王府的女大夫,一直在照顾燕北羽的病情,而且人还长得与你特别像。”谢承颢抬手拨开剑刃,转过身坐了回去,淡淡说道,“现在被安置在城中一处宅院,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相信年前那孩子就出生了。”
他自然知道,那孩子不会是燕北羽的,但很快庞宁就会让所有人都相信,那是燕北羽的遗腹子。
谢诩凰听罢,面色了无波澜,她确实不知道这两年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过世前又出了些什么事,但是她相信,他不是会辜负她的人。
更何况,这番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她便更不会信了。
“庞宁只待借你的手除掉朕,然后再除掉你,最后只要扶持那个孩子为南楚的皇帝,他就是南楚手握大权的摄政之世,他需要的是一个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听话的皇帝,而不是你和燕北羽的骨肉。”谢承颢冷然地道破那些人的种种心机图谋。
“你这是在恐吓我。”谢诩凰冷笑道。
“不,朕是在让清楚看清楚事实。”谢承颢抿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还有高昌,你以为高昌又干净到哪里去,朕是想他燕北羽死,可是高昌远比朕还想他死,又岂容得你和璟儿活下来。”
“是吗?”
“你还不知道,那高昌王到底是谁吧?”谢承颢说着,扭头望向站在身后的她,“说起
来,他也是燕北羽的故人了,也不该叫故人,而该叫他的生父……宗正陵。”
“宗正陵?”谢诩凰讶然道。
“真正高昌皇帝,大燕亡国之后就病逝了,只不过逃窜到高昌的宗正陵和高昌公主两人为了掩藏身份,杀了高昌王后和王子阚玺,他们两个连带着他们的儿子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
谢承颢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茶,继续说道,“一直暗中筹谋着回到燕京,继续做他的富贵皇帝,为了那太极殿上的皇位,早在燕北羽大周老皇帝立为皇太孙之事,就险些杀了他的,不管是他们还是庞宁,都不会真的要站在你一边。”
“我不站在他们一边,难道要站在你这个谋害他的凶手一边。”谢诩凰冷笑道。
“就算你站在他们一边,你们也赢不了。”谢承颢着,搁下茶杯起身面向她说道,“诩凰,只有朕是真心庇护你们母子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何曾有过要伤你性命的时候?”
“你是没有害我性命,可是你杀了他,你害了我的大哥,你拿我的孩子来威胁我,你害了我身边所有至亲至爱之人。”谢诩凰咬牙切齿道。
一想到,就是这个人借她的手害死了他,她握剑的手都不由一阵颤抖,想要不顾一切刺进他的心口,以泄心头之恨。
谢承颢走近,拿掉了她手里的剑,伸手拂了拂颊边的发丝,说道,“诩凰,朕是真的想让你留在朕身边一辈子,除了燕北羽,这天下你想要的一切,朕都可以给你。”
“包括你的命吗?”谢诩凰道。
谢承颢沉默了,他不是会随随便便让自己死的,所以更不会因为这样荒诞的要求去死。
“不包括。”
“谢承颢,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你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谢诩凰道。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一起与朕做对了?”谢承颢轻抚着她的侧脸,声音温柔却满含威胁,“诩凰,朕可以纵容你,但一样能控制你,别忘了,沅沅还在中都。”
谢诩凰恨恨地咬了咬牙,望着他的眼睛恨意凛然。
谢承颢捧着她的脸,头抵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额头,低喃道,“诩凰,你只要在这驿馆乖乖等着,过了后天,璟儿就会是南楚的皇帝,这盛世天下唯你与朕共享。”
除了他的命和燕北羽,这天下江山,五湖四海,都将是他们的。
谢诩凰一脸厌恶地推开他的脸,喝道,“出去!”
谢承颢并没有因为她的喝斥而恼怒,朝门口走了几步,停下说道,“你之所以这般恼恨于朕,只不过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他的死罢了,这世上许多东西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渐渐的你就会知道,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
谢诩凰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看着他,“那是因为你不曾拥有过不会被时间消磨的东西,而随着时间能消磨掉的,也不是真正的珍贵之物。”
因为像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懂这世上真正的情感,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磨的,反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天比一天浓烈深远。
也许,她心中的那个人是不在这世上了,可是他会活在她的心里,随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与她同在。
谢承颢出门,摸了摸脖子上沁出的一点血迹,回了房间去。
不会被时间消磨的珍贵之物?
他冷然嗤笑,除了能握在手里的权力和富贵,会有那样的东西吗?
不过庞宁和高昌这一伙竟想借她的手来对付他,也确实让他们活得太久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是该到了清理干净的时候了。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原以为一切都会如计划的一样顺利,只是却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最后却完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谢诩凰无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雪影剑,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收入剑鞘,谢承颢说出这些,也就足在表明,他在燕京并不仅仅是身边这些枢密卫,还有别的人潜伏在燕京,等着他的号令。
这一局,目前来说,就算她与庞宁还有高昌的人联合在一起,怕也难以从他手里取胜。
大哥说的对,是得想办法把那些在暗处的人引出来才行,否则真的难以取姓的机会。
只是,一般的计策,机敏如谢承颢,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必须得有让那些暗
处的人,不得不现身的理由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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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啦,等着苦逼夫妇发大招。
燕子(泪牛满面咬手绢儿):后妈说了,不给月票,不放我出来,嘤嘤嘤~ 君子聚义堂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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