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子妃有喜咱们不用表示表示吗?”说话的是暨王裴元予的管家,也是和裴元予一同长大的兄弟,叫做纪戈。
裴元予挑起一个妖媚众生的笑容,说道:“怎么表示?干掉皇贵妃还是干掉霍祯?这样的大礼,她薄宁还受不起。”
纪戈被裴元予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一哽,随即有些炯炯有神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怎么?你以为她会愿意帮你找到你的亲生母亲?”
裴元予听到纪戈的话,神色一凛,随即展开一个妖媚的笑容,说道:“自然是会愿意的。因为我要找的人,她也在找。”
“那你的意思就是跟着她就能找到人?”纪戈猛然转头看向裴元予。
裴元予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道:“现在不就是知道人在皇贵妃手里了么?”
裴元予说话的语气之中却带着蚀骨的冷意,皇贵妃这三个字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个冰冷的死人一样,叫纪戈觉得十分心惊。
这位不动声色的暨王殿下何曾对谁有过这么明显的恨意,可这位皇贵妃就犯了这位暨王的忌讳了。
“王爷,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您的生身之母?会不会是假消息啊?”纪戈突然觉得十分可疑,虽然裴元予已经查到了那个人可能就是太子妃薄宁的授业恩师,可是也不能确定那就是裴元予的生身之母。这会不会是有人故布疑阵,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要是裴元予查探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瞒,若是有心人要去的话那是一定能够查到的。
裴元予看了纪戈一眼,神色有些冷淡,可是那双桃花眼之中妖娆却是挡都挡不住:“假消息?这可不是假消息。咱们王府的那位传出来的,才是真的假消息。”
裴元予口中的那位,便是当今暨王府的老王妃,也就是裴元予的嫡母。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位老王妃就是裴元予的生母。
“还不知道那位有什么消息传来,你就知道是假的了?”纪戈凝神想了想,他近来还是没有收到老王妃有什么动作啊。
裴元予睨了纪戈一眼,妖娆的桃花眼带着笑意,未达眼底:“亏你还是暨王府的管家,那位传出来的消息你都拦截不到,真是没用。”
“……”纪戈原本是想要反驳的,听到裴元予最后的一句话顿时觉得冷汗连连,他就这样在裴元予眼中变成了个无用之人。
“你还不服?”裴元予见纪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冷眼跳过去,说道:“那你为何不知道那位传出来的消息,若不是我出手拦截,只怕这消息已经传得漫天飞扬了。”
“什么消息?”纪戈见裴元予的脸色有些叫人寻味,便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裴元予冷哼一声,丢了一封信给给纪戈,纪戈疑惑的看了裴元予一眼,裴元予道:“看看吧,那毒妇。”
纪戈见状,心中觉得有些不妙,揭开信一下,大惊失色:“竟然是这样的消息!真是老毒妇!”
裴元予见纪戈已然是被信件上的内容给吓着了,他便是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怎么,吓着了。”
裴元予语气平平,可是纪戈却是觉得冷汗背出,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出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掀起怎么样风波。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难道她就不怕遭了天谴么!?”纪戈顿时气得跳脚!
“遭天谴?”裴元予突然笑道:“她难道不是因为遭了天谴,所以现在像疯子一样看到谁都像是仇人了么?”
“让你和太子妃传出些什么消息,这恰逢太子妃有孕,若是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了,不止是你,连如今圣宠优渥的太子妃都会被牵连的。”纪戈恨恨的将那信撕扯成碎片:“这毒妇!”
裴元予看纪戈这般神色,便是挑眉,道:“知道事态的严重了?说说你玩忽职守,我该怎么处理你的失职呢?”
纪戈顿时身子一僵,他刚刚只为了那个消息的内容感到十分恼怒,却忘了这消息若不是裴元予手脚够快截了下来,现在就是他该哭的时候了。
“我……”
“别我了,我这会儿没有功夫罚你,若是罚了你,接下来的事也就没有人帮我办了。”裴元予在纪戈开口的时候便是阻止了他。
纪戈惊讶的看着裴元予,他可不是手下无人可用的那种人。可转念一想,裴元予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呢。
“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纪戈点头。
裴元予那双桃花眼之中此刻有几分杀意:“可让你玩忽职守的人,死不足惜。”
纪戈点点头,裴元予都说要杀的人,必定就是不能留了。况且,那几个守着老王妃那毒妇的人的确是该死!竟然将重要的消息流露出来!
“太子妃知道这个消息吗?”纪戈突然转眸看向裴元予道。
“自然是知道的,她的消息素来灵通,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本王没有藏着掖着,她自然是能探听到所有的消息。”裴元予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任何消息,邢婳很有可能是他生母的消息让薄宁知道,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纪戈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说道:“王爷,太子妃已经知道您的身世了么?”
裴元予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也许吧,也许知道,也许还不知道。”
“可若是太子妃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她未必肯插手的。”纪戈担心的说道。太子妃现在知道的真相只是一个故事的一部分,若是当整个故事揭开的时候,太子妃未必会帮着暨王的。
裴元予却是桃花眼流转,带着万千风华:“她已经无法抽身,从她知道本王的身世开始她就已经深入局中,逃脱不了。唯有和本王联手,她和太子才能够安安全全的走到最后。”
“太子妃并不像是会被威胁的人,难道王爷您就不怕太子妃跟你鱼死网破么?”纪戈不解的问道,他所见的那位太子妃并不像是个受人威胁的人,虽说自家王爷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道德的,但是那位毕竟也不是个草包。
“鱼死网破?”裴元予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顿时便是大笑出声:“哈哈哈……”
纪戈见裴元予竟然是笑得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便是十分不解,问道:“王爷,你为何大笑出声,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对不对,简直就是大错特错!”裴元予停下笑意,眼神之中带着凝想:“她?她薄宁绝对不会是选择鱼死网破的人,她只会站在高处,看着别人一点一点的陷入沼泽中,然后翩然离去。”
“王爷的意思是太子妃有可能会害您?”纪戈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他却能够知道裴元予口中的太子妃一定会做出反击。
“纪戈,不是本王说你,你有时候真的太蠢了。”裴元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看着纪戈,搞的纪戈十分摸不着头脑。
“王爷,您把话说明白啊!”纪戈急得团团转。
“薄宁没你那么蠢,她知道怎么样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到太子的事。同样,也不会做任何伤害到薄家的事。”裴元予十分嫌弃的对纪戈说道。
纪戈顿时便是明白了,对着裴元予点点头道:“还是王爷厉害。”
“得了,你赶紧去给太子爷送礼吧。”裴元予嫌弃的挥挥手。
“可不是说不送了嘛!”纪戈不知裴元予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还说不给太子妃送礼来着。
“说了太子送礼,你啰嗦什么。”裴元予有时候是真的觉得他这个兄弟兼下属脑子有点儿不够用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说的话他经常听不懂呢?!真是叫人费解。
纪戈被裴元予这样一哽,却是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而已了。
裴元予倏然起身,嘴角一弯,笑得如同那一弯新月:“走,咱们去拜见一下母亲。多日不见,本王也有些挂念母亲了。”
“喏。”纪戈虽说是嘴上应着,可是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这一对哪里是母子,分明就是仇人,每一次见面都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都这样了,王爷还要睁眼说瞎话,说想她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些什么,如果你敢说出来一个字,本王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去当下酒菜!”
裴元予在前边儿走着,突然觉得十分不愉快,便是转头狠狠的威胁纪戈。
纪戈被裴元予吓得浑身一抖,说道:“好狠毒!”
“你想知道的话,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这么狠毒!”裴元予怒瞪了纪戈一眼,便是拂袖而去。
纪戈生怕裴元予把自己甩下,连忙撩了袍子小跑着跟了上去。开玩笑,他知道裴元予就是说说而已,但是也不能这样就抛下他啊!
十几二十年的情谊了!
裴元予和纪戈两人到了老王妃居住的暗香居之时,门口十分萧瑟。裴元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推门而入。
老王妃似乎正在诵经念佛,听到推门的声音也不曾回头,可是她却是知道来者是谁。
是谁,还能有谁呢?
“来看我死了没有么?”老王妃不曾回头,语气却是冷漠得足以叫人望而生畏。
裴元予却是丝毫没有介意老王妃的态度,反而是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道:“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子怎么会这样想呢?儿子希望母亲长命百岁,能够看到儿子儿孙满堂的景象那才是最好的呢。”
“儿孙满堂?像你这种出生就应该死了的人,怎么会儿孙满堂呢?”
老王妃毫不客气的话语叫纪戈听得心中为之气愤,几乎就想上前怒骂这个老毒妇了,可是裴元予一个手势,纪戈便是不得不安静下来。
裴元予倒是毫不在意老王妃的这样的态度,自从他们两的母子情分尽了以后,老王妃什么恶毒的话没有说过,这一点儿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母亲这么蛇蝎心肠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儿子怎么会死呢?母亲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裴元予依旧是笑意满满,那双桃花眼之中带着灵动的笑意,似乎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老王妃似乎的被裴元予激怒了,倏然起身将一串佛珠往裴元予身上掷去,裴元予却是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串佛珠接在手中,顺势套入手中,并十分虔诚的说道:“多谢母亲赠送儿子佛珠。”
老王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可裴元予那恭敬的模样却好像那佛珠真的就是自己送给他的一样,可她分明是想要砸死这个畜生!
“畜生!”老王妃颤颤的抬手指着裴元予,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倒一样脆弱。
裴元予此刻却是直起身子,收敛了笑容,对老王妃说道:“母亲何必口出恶言呢?若我是畜生,你是什么?老畜生么?还是畜生都不如!”
“裴元予!你这个禽~兽!”老王妃怒骂。
裴元予似乎是很乐于见到老王妃失态的,见老王妃再度失态,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挂在脸上,并且是带着十分的笑意:“多谢母亲夸奖,像母亲这样禽~兽不如,连自己亲夫君都下得去手的人,儿子还要多多学习的。”
“你!”老王妃被裴元予气得不行,几乎就想要晕过去。可是裴元予却是紧着继续说,让老王妃简直就无地自容!
“母亲千万不要撞晕,否则的话儿子还要去帮母亲你抓药,还得下毒,多麻烦啊。”
裴元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是带着十足的笑意,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在和闹变扭的母亲好言相劝一样。可是纪戈看着这样的场景,却是觉得心底麻木得很。这样的场景,只要老王妃和王爷对上,王爷就永远都是笑脸,恨不得用这种笑脸气死老王妃才好。
老王妃原本想要晕过去,可是听到了裴元予这样的一句话,顿时便是中气十足的瞪着裴元予,仿佛是恨毒了眼前的人:“裴元予,你将来不得好死。”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不得好死。”裴元予收敛笑意,上前逼近一步,那双原本应该是盈满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充满的令人心惊的仇恨:“可那一定是在你不得好死之后!所以你永远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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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考试惹的祸,苦逼不解释。明天马克思,祝我好运。╮(╯▽╰)╭
关于女主的娃,难道你们都想要两只包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