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虽不准卿卿和蓝蓝住一处,但每天他们能见上半个时辰。卿卿原本攒了许多稀奇的玩意儿和零食去找蓝蓝,去了蓝蓝住处才发现那些东西他都有。
蓝蓝换上世子的衣物,梳着干净的发髻,倒有点贵公子的模样。他模样讨喜,招人喜欢,府里面除了霍遇,没人不喜欢蓝蓝。
蓝蓝见旁边有人,拉拉卿卿的衣角:“卿卿,我有悄悄话。”
卿卿蹲下身,耳朵凑过去。
“卿卿,舅舅说你坏话。”
卿卿一愣,不曾料到霍遇在蓝蓝面前提过自己。
她在未能见过花花世界的年纪之前,就进了战俘营,虽然战俘营里也有那勾心斗角背地里捅人刀子的事,但卿卿不理会便是,入了王府,除了霍遇外,倒也没谁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华伶心思虽多,但对她却多怜惜,
所以从前她也愿意帮着华伶。
霍遇和这些人不同,和她过去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是主人,也是仇人,是该杀的人,却又是主宰她和这整个战俘营的性命之人。
卿卿年幼时胆大,她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太后的干女儿,文武百官她都不怕。
可晋王,每当他目光看向她,就如同千百只虫子爬到她身上,阴慌慌的。
他不会叫那些虫子去咬她,也能把她吓个半死了。
她从没遇到过晋王这样的人。
他一句给她杀他的机会,又把她带到身边百般恩宠,平日粗活都舍不得让她去干。
她还没学会怎么真正与人打交道,就遇到了霍遇这样复杂的人。
眼下蓝蓝说他曾说她坏话——在一个孩子面前说她坏话,这可不像是大丈夫所为。
“他说什么?”
卿卿小声问。
蓝蓝努力回想霍遇那时在他面前跟潘姐说的话——
“那样销魂的身子得了一个那般愚钝的主,真是委屈了。”
蓝蓝复述不出原话,只有销魂、愚钝这样陌生的字眼他还记得。卿卿听罢面上燥热,恨不能封了霍遇的嘴,也不能怪蓝蓝。
这回她是气大发了,心想就算惹怒霍遇,将她杀了,也不能让他教坏蓝蓝。
霍遇得了卿卿的身子后,手段愈发细腻。他床畔的女人们都是被别人训练好了的,卿卿这般生涩的似乎并不多见——说生涩都是抬举,简直就是傻透了。
他在数年的戎马生涯中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轻而易举就能洞穿一个人,
其实不论出身,卿卿和这战俘营里大多数女孩子一般,单纯却又向往着美好,她看似大胆,敢行刺他,但那凭借的不过是无知者的勇气。看似一腔孤勇的背后,是她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如逗弄一只笼中小兽一般逗弄卿卿,下流手段都用上了。
卿卿即便被潘姐教过了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霍遇将收藏的春宫古图翻出来,名曰想看看她从沈璃那学到了几分画技,叫她临摹这些图。
卿卿匆匆瞥了眼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杏目圆瞪,“您好歹是个王爷,怎满脑子都是这些淫秽之事。”
“男女之间的交融原本是件再正常不过的需求,怎的淫秽了?莫不成,卿卿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经他这一说,卿卿突然想到上次她和霍遇都那样了,若是怀了孩子呢?她担忧起来,面上越发燥热,语气也冲道:“至少也不该在小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霍遇既然把卿卿当做了自己的女人,她这些小性子他也能容纳,“往后不胡言乱语了。”
卿卿身子还没好干净,他也只能动动嘴和手,在这里撩起一身火还得去别人那里疏解。
前些天梧州的太守送来一个青涩的女郎,与卿卿一般,还是个女娃,
倒也生得一番好模样,据说是之前大户人家的女儿,家族败落了,被梧州太守收留了下来,巧的是名字也叫“青青”,但非卿卿的卿字。大名叫杨柳青,远比孟卿枝这三个字差了许多。
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一举一动当真是毫无差池,眉梢眼角都是旧时富贵养出来的端方,哪似卿卿——驯马养猪什么都干,再好的出身,也已经被同化成乡野丫头了。
杨柳青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霍遇身上摸着,霍遇已在卿卿那里积了欲望,无需别人再做前戏,他直接将杨柳青翻过身,扯开她的裙子,正欲褪去自己绸裤时,望到杨柳青的脖子上,并没有蝴蝶。
原来还是由点火的人来灭火靠谱些。
他放过杨柳青,回屋去找卿卿,远远的在窗外就望见她拿着本书,趴在书案上看,有点读书人的模样。
卿卿。
十一月的天,已是北邙山的寒冬。天不是几时落雪,卿卿起身去关窗,却看见在雪里立着的霍遇。
暮雪纷纷,再过些时候就要天黑。
霍遇迈开步子向屋里走去,只见卿卿也起身。
二人对视一眼,卿卿突地将窗户合住,再走向门口的地方,把房门闩好。
晋王霍遇在渐渐升起的灯火里站了好久,仍不能接受自己是被个小丫头关在门外了。
王府到处是人,霍遇吃了卿卿闭门羹一事,原本是被当做卿卿不识好歹的例子传出去的,但传到谢云棠耳里,成了笑话一则,她险些笑得背过气,不顾霍珏也在一旁,同丫鬟道:“霍遇那孙子何时吃过闭门羹?真是活该!”
在谢云棠看来,卿卿比这些人好玩多了,但平日霍遇在的时候总将卿卿藏起来,好不容易等他去边境巡逻时才逮到机会。
霍遇临走前吩咐卿卿要临摹一幅前朝宫里传来的秘图,那画上的东西实在太叫人面红耳赤,卿卿哪敢叫别人看见?听见有人来的东西,立马一股脑地把书案上的东西塞进书案下面。
谢云棠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从外头把门带住,刚下过雪的日子,外头阳光正好,随着谢云棠丫鬟关门的动作屋里又变得阴暗起来。
谢云棠足足高出卿卿半个头,身姿又英气又妩媚,一双凤眸扫过屋里的物件,最后落在卿卿身上,卿卿觉得自己对上她的眼神都会脸红。
谢云棠今年十七岁,也是一个女子正青涩的年纪,但她穿着一身沉沉的藏青色裙子,仿佛只有这样沉稳的颜色才能压得住她身上的媚。
她向着卿卿一步,卿卿就退一步。
谢云棠伸出手,一把将卿卿揪到面前来。
她身上有淡淡的海棠香味,可卿卿却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海棠花是何时了。
谢云棠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稚嫩的脸蛋,轻笑一声,“倒也是个小小的妖孽,跟了霍遇,委实委屈了。”
卿卿觉得口干舌燥的,她不知自己这是如何了,被一个女子这样——还是头一回呢。
谢云棠突然收回手,指着卿卿脖子带着的半块碎玉:“我要这个东西,你把它给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卿卿脖子上带着的半块玉自一出生就跟着她,那块玉和她的名字一般,
深深融入她的命里面。上次为了这半块玉她得罪光了战俘营的人,这次也不惜得罪谢云棠。
她护住自己脖子上的玉:“我没什么想要的。”
谢云棠从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见卿卿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也不想再费工夫,反正她有的是法子拿到这块破玉。
她手掌卿卿拍拍卿卿的脸:“小女奴,那咱们后会有期。”
卿卿以为不过虚惊一场,谢云棠或许就此作罢。
夜里又不太平,霍遇在巡逻时遇到一支流寇队伍,险受伏击,幸亏他身边所带士兵都是被他在战场上折磨出来的,临危不乱,损失并不大。
不过这另霍遇心情不悦,活捉的流寇,被他绑到战俘营当射击的靶子。战俘营彻夜灯火通天,火光反射在茫茫白雪上,足以照亮黑夜。
卿卿没等到霍遇回来,等到了郑永身边的兵头子,说是霍遇请她前往战俘营观看“狩猎”。
卿卿知道霍遇所说狩猎是合意——让他的“猎物”混在战俘营的奴隶中,他在高台之上射击,射中的“猎物”尸体会被他的猎犬分尸,若射中了无辜的奴隶,他也会予以补偿:给个像模像样的坟地。
卿卿到达战俘营的时候,临时围起的猎场之外尽是围观的战俘,卿卿被带到霍遇射击的高台上,真真切切体会了一遍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霍遇的副射手哈尔日将箭筒摆在一只窄窄的案几上,供霍遇备用。
一声号角响起,猎场内的奴隶和被他捉回来的流寇开始向四处逃窜。
卿卿根本看不清底下那些人的模样,在这里看他们,如同看蚂蚁一般,只不过被捉来的流寇,也就是霍遇的猎物,身上有黄色的标识。
这场景让她想起小时候和那人一起拿开水浇蚂蚁窝,四散逃跑的蚂蚁。比起那些想要活命的奴隶,霍遇气定神闲地拿帕子擦着弓。
而后,他突然放箭,箭矢的速度飞快,卿卿甚至不知他何时动的手。
一支箭、再一支箭……
寒冷的冬天里,已经有胆小的战俘吓得尿裤子,但这些人面面相觑,确认自己与对方都还活着,激动地跪地大哭。
原来霍遇方才那十几支箭,箭无虚发,每一支都射中了他的猎物。
这般射杀猎物的游戏玩多了也无趣,霍遇兴致缺缺地把弓扔到哈尔日的手上,回头见那小小身影瑟瑟发抖,解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你明知道夜里深寒,是故意不着披风,来讹本王的氅子吗?”
卿卿摇头。
霍遇将她垂下的下巴扳正,把氅子领子上的结系上,“本王今天给这几
个王八羔子闹得筋疲力尽,待会儿回去给我揉揉?”
他那语气,听来实在宠溺。
可只有卿卿和他才知道那是对她的警告。
回去后潘姐已备好热汤等霍遇沐浴,他没这个兴致,一回屋就把门反锁,将卿卿摁在胡床上,去扯她的衣服。
卿卿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地拒绝他,如一只发毛的小猫。
“女人有点烈性是好事,但烈性过了头就是欠操。”
卿卿那点反抗在他看来如同独角戏一般滑稽,他等到自己耐性尽了,
从床底抽出一捆粗绳,把卿卿的双手捆住,精壮的身子卡进她两腿间,双手各握一只她的腿儿。
“上次你昏睡过去,没能学到什么,这次可得看好,看看男人在何时最松懈。孟尚若是知道本王在手把手地教你怎么杀我,也得对本王感激涕零。”
卿卿听他这样侮辱自己的父亲,急火攻心,啐他一口:“竖子霍遇,我孟卿枝做鬼魂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两脚乱踹,险些踹到霍遇的小祖宗。霍遇错身躲开,顺手撕了她的裤子,“本王等你呢。”
下身的凉意是如巨大的耻辱袭来,卿卿倒想学那些听来故事里贞洁烈女咬舌自尽,但咬了半天,只是疼而已,舌头上的皮都没咬破。
霍遇不知从你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食指抹上膏体,擦在少女无暇的下/体,只用片刻,卿卿身上似有火在烧。
可奇异是,身体越难受,意识便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