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长啸一声,将龙口一张,立即喷出一团大火……
杨平东眼看快接近巨龙了,没想到突见一团巨大的火焰向自己飞来,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一按弹射器,弹离了被大火包围的战车,然后他的背上旋即张开了一个降落伞,带着他悠悠然降落向地面……
“轰!”战车在空中炸成了无数碎块,四散的火球象美丽的焰火划过天空。
杨平东无心欣赏这“焰火”,只是气急败坏地搜寻着那一人一龙的身影,然而云天茫茫,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杨柳驾着小斯在天空中意气风发地兜了一圈后也降落回了地面。
她念着“他只会念经敲木鱼”的咒语,将那条龙缩小成了小泥鳅塞进了裤袋里,望着雷斯眉开眼笑道:“雷斯,谢谢你,谢谢你送给了我这么一条威猛的龙,真的好过瘾!”
雷斯也点头笑道:“不错,看来你天生就是个骑龙的行家,要知道,一百万个人中大概有一人具备骑龙的潜质,而有机缘能够骑上龙的人,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杨柳笑道:“那我就是‘凤毛麟角’了,嘻嘻。”
“是的,不过光有潜质和机缘还不够,还要这条龙肯不肯认你为主人,如果它不肯认你为主人,你就算潜质再高那也是枉然。好了,公主,你快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
“这么急干什么啊,咱们一起去死亡荒原逛逛吧。”
雷斯的神情忽然黯然了下来:“对不起,公主,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逛了。”
“为什么?是因为防护结界很难通过吗?”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嘛?”
“公主,我把认识你的事跟我的父皇和母后说了,我跟他们说,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交往;可是他们却坚决反对,说我不可以同敌人交往;我说我没有服兵役,因此我不是士兵,我也没有敌人,我可以同任何人交往。可是我的父母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甚至威胁说要让我去服兵役,去和你们的国家交战……”
杨柳听完雷斯的话不由呆住了。
雷斯的境遇和自己是何其的相似?
自己不也是受到父母还有祖父、祖母的坚决反对吗?为什么大逆和胡里安斯王国要发生战争?为什么两个星际国家之间就不能很好地和平共处?为什么两国交兵,两国的非交战人员就不能相互来往?雷斯虽然是胡里安都斯王国的人,可他根本就无意参加这场战争,参加这场屠戮;他是这样的善良,可他的父皇和母后为什么就那样固执?当然她杨柳也不想参加这场战争,她打心底里厌恶这场战争!
她望着雷斯哀怨道:“那你会去服兵役,参加这场战争吗?”
雷斯黯然道:“我的命运不由我作主……父皇威胁说,如果我一意孤行,执意要和你交往,他就会颁布一道圣旨,以命令的形式强迫我去参军,你知道,圣旨是不可以违抗的,违抗圣旨,也就等于是违犯法律……他是我敬爱的父皇,我不可能跟他走向对抗,因此到时候我可能会违心地去参军,来和你们国家作战!和你们国家作战也是我不愿意选择的,因此我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中断和你的来往……”
雷斯的话说完,杨柳早已是泪流满面。
雷斯轻轻替她拭去眼泪道:“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分开而已,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谁也不能阻挡住我们,我会和父皇据理力争的,直到他答应为止!”
杨柳呜咽道:“是的,我也一样,我也会据理力争的,谁也不能阻挡住我们!”
“公主,我爱你!”雷斯忽然动情地拥抱住了杨柳,将他那朱红性感的阔唇凑上了杨柳妩媚妖娆的樱唇……
两个人忘情地吻着,让心和心交融着,仿佛忘记了天地的存在,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雷斯走了,他是骑着耳弟走的,耳弟在他的口袋里,他把它拿出来,念了一个咒语,恢复了耳弟的本来样貌,然后骑着它走了,依依不舍地走了,带着他的爱和眷恋走了。他的身影终于逐渐消失在云端里,再也看不见了。
杨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绕过客厅,打算溜回到思过塔去。
“杨柳,你上哪里去?”父亲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客厅里传了出来。
“我……我去思过塔面壁呀。”
“你也知道思过?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过!也不知道什么叫思过!”父亲大声咆哮道。
杨柳一声不吭,等待着迎接更大的暴风雨。
“你进来,不要在外面傻站着,这个时候没人罚你的站!”
杨柳只得低着头走入了客厅。
只见祖父、祖母、父母还有姑奶奶、云妍奶奶等黑压压坐了一屋子,一个黑着脸,俨然法庭上的审判官。
“坐下吧,你今天上哪玩去了?”母亲宝瓶公主和风细雨道。
“我……”
“你今天真够威风的啊,居然有本事骑龙了!说,那条龙是哪里来的?”杨平东声嘶力竭道。
“没有……哪有什么龙啊?”
“还敢狡辩!你今天都差点把你老子烧死了!”杨平东重重地拍着桌子道。
“啊?今天那个人就是你?父亲,对不起……”杨柳惊愕得掩住了自己的嘴唇。
“你把乃父烧死了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落个忤逆的罪名!可你知不知道你的罪名要比忤逆严重得多!”杨平东的声音提高了一高八度又一个八度,由于吼得太厉害,嗓音都已经吼嘶了。
杨柳胆怯道:“女儿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说,你那条孽龙是不是胡里安都斯国的王子雷斯送给你的?你知不知道胡里安都斯国是我们的敌人?你征东大伯率领星球防卫军为了抵抗他们的侵略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成千上万的大逆士兵英勇战死,大家都同仇敌忾抵抗侵略,你竟然还和敌人去交往!他为什么要送给你这条龙,他究竟是何居心?”
“他没有居心,我和他只是朋友之间的交往!”
“还敢犟嘴!”杨平东手一挥,挥出一道气掌,重重地扇在坐在离他五六米远的杨柳的脸上。
杨柳的脸顿时肿得象个西瓜——她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挨打。
“平东,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嘛。”杨贤杰连忙开口道。
柳云娇也道:“平东,你们两口子先下去休息,别唬着了孩子,杨柳有错,你这个当老子的更加有责任!”
平东还要吼叫,宝瓶忙劝阻道:“娘说得对,你呀就是平时太放纵孩子,现在吼叫有什么用?下去吧。”说着,硬将平东拉了下去。
杨贤杰招呼杨柳道:“来,乖孙女,坐到爷爷身边来,你爸爸打你,等下我教训他!”
杨柳扑进杨贤杰怀里委屈地哭了一通,仰起头道:“祖父,为什么我不可以和敌国的人做朋友?他又没有参加战争,也没有杀我们国家的人,他那么善良、友好,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做朋友?”
“这个嘛,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呢?坏人为了欺骗你们这些小姑娘,总是装成好人,装得很友善……”
“他才不是坏人呢,他就是好人!”
“好了好了,你一定要和他交朋友呢,也要等到战争结束以后,等到我们两国建立了正常的外交关系之后。对了,你的龙呢,能不能让爷爷看看?”
杨柳慌忙捂住裤口袋道:“不给——我没有什么龙!”
“给爷爷看看有什么要紧嘛?”
“没什么好看的,真的没有龙哪。”
杨贤杰还要问,柳云娇忙打眼色道:“算了,你就别逼咱们的孙女了。”
当天晚上,杨贤杰正在熟睡,忽然被云娇摇醒了。只见云娇一脸得色道:“老头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杨贤杰疑惑道:“老婆子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从乖孙女的口袋中把龙偷来了!”
“什么,你把龙偷来了?快让我看看!”杨贤杰一骨碌翻身坐起。
柳云娇翻开手掌,笑嫣如花:“看!”
杨贤杰睁大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哑然失笑:“老婆子,你不是有病吧?这明明是条泥鳅,怎么说是龙?你是在哪条臭水沟里捉得的?快把它扔了!半夜三更捉泥鳅,真是莫名其妙!”
柳云娇鄙夷了他一眼道:“孤陋寡闻的老头子懂什么?我告诉你,这就是龙!今天白天我见杨柳紧捂着裤口袋,就知道她的裤口袋里有名堂,果不其然,刚才我趁她睡着,给她下了点迷香,就潜到她房里,从她的裤口袋里翻出了这条东西。”
“老婆子,我说你真的有病,半夜三更去偷孙女的东西,还用迷香,你觉不得觉得丢脸呀?”
“去你的,你的好奇心怕比我还重呢!我跟说,对付咱们孙女那样的鬼灵精,非用非常之法不可!”
“好了,少放臭屁了!你说这是龙,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