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秀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这时从楼台中下来的几位女子都出现在他俩的面前,果然每一个人都是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不同于市井的寻常女子,两位秀才顿觉无颜面对,深感刚才挑衅的话是多么愚钝,耷拉着脑袋,朝着陆神拜了几拜,眼角闪动着泪水,头也不敢回的走了。
张开河和刘文旭说道:“陆弟,你为什么将这两位目空一切,骄傲自大的秀才放走了,这两人自以为读了几卷书,多年了一些圣贤文章就很了不起了,没有将其余之人放在眼中,自以为天赋过人,通今博古,实则是狂妄无知,我要给他们留下教训,这难道不是更好吗。”
韩通和孟福他们两声应是,但陆神却说:“罢了,他们也是天子门生,读书念文之人,若是要他们趴在地上爬着回去,这样将他们置于何地,他们之后还怎样面对世人。”
众人都赞叹不已,不仅仅为陆神的才名所折服,更是被他能够处身置地,推己及人的道德品质所感染,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文艺兼亥,才德无双,自此莱州来了一个才华盖世的贤人的事情就传得更远了。
可惜就是接下来的人都不能过得了陆神的这三关,虽爱众位女子举止优雅,面容姣好,但却无能为力。
半个月之后,还是没有人能够过得了陆神设置的三关,但是张开河他们还是坚持着陆神的理念,一定要为这些妹妹们找到有才有德之人,但是府中的姑娘们好像都在单身群居惯了,陆神没有问他们觅得如意郎君,也丝毫也没能够影响到她们的心情,只不过有些还在期盼着而已。
这一天天气睛朗,万里碧澄,九霄之处的鸿雁正在声声啼叫,蔚蓝色的天空中闪烁着金色的阳光。树木的叶片铺满了庭院,和顺的空气在接种流淌着。
莱州之地地处中原,正属齐鲁,乃在黄河至下游,却也北海的东侧京杭大运河的中北段,北邻燕赵,南近吴越,衣冠博带,人文昌盛之国,商贸往来,南北交通,大街小巷的贩卖,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神和众位兄弟在府中也常能听得到。
府中的众多姑娘却趁着万里秋风,群聚于门庭之中放起了纸筝,天上的一隅很快就出现了很多颜色不一,形态各异的风筝,风筝上面的吉祥图案运用人物走兽花鸟器物等形象,剪裁而成的形状有的是蝴蝶,蜻蜓,蜈蚣,燕子——含义甚是美好,写着“连年有鱼”,“喜庆有余”,“鲤鱼跳龙门”,“百事如意”,“必定如意”,“平安如意”的大毛笔,这些皆出于姑娘之手,心灵手巧真让人叹为观止。
将风筝放得高高的小兰说道:“妹妹们,等我们将风筝放到差不多一样高的时候,就把一起数数,喊道三生的时候,用剪剑把细绳给剪去吧。”
小菊笑着:“我恩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每年也超不多在这个时候放起了亲手折叠而成的纸筝,每一年也是按照当地的习俗将放在高空的风筝剪去细绳,任由它在九霄翱翔,失意着来年无病无灾,福寿绵长,但是今天却有了别的花样。”
小荷和小山茶都过来取笑道:“姐姐有什么别的花样么,难道你是把心目中,梦乡里出现的如意郎君的模样画在了风筝上面么。”
小菊笑道:“没有的是,只不过今年和陆神先生相遇,心情大为的畅快,看到了两位平时常常念叨着陆神先生的姐姐过得开心快活,我就把她们笑着的形态画了下来,将我们十多位姐妹的画贴在了风筝上面,希望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姐妹之情能够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
小桃过来,双眉紧皱地说:“姐姐,你说要是几位先生为我们找得如意郎君,但我们却要远嫁他乡,这样我们便不能子啊相聚一起,互道姐妹,那该怎么办啊。”
小荷笑道:“妹妹不用担心,这一点两位姐姐都早早的替我们相好了,也和先生打成了一致的意见,倒是后我们如果能家人,我们的夫君还是在莱州这个地方,不会到那里去的,我们的姐妹深情不会为此而分离。”
牡丹和桂花笑了起来道:“如意郎君,两位姐姐不要说笑了,现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说起这事来都是画饼而已。都说陆神先生是个天下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但是却不知道他能够为我们找到心中所属。”
小梅说道:“这个与个人的才能和成就没有什么关联,关键的是还要凭借我们自身的缘分,缘分有时终须有,缘分无事莫请求,这个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小山茶笑道:“姐姐说得对,都要看我们的缘分,但是这些天下来,仍旧没有什么奇人异士能够关得了陆神先生这三光,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吗,难道除了小兰姐之外我们真的遇不上如意的郎君吗。”
梧桐姑娘笑道:“不会的,我相信我的如意郎君现在正跟我心心相印,只不过他太过老实了,讨人喜欢的话都不会讲,遇上我只是憨憨的笑着而已。”
小荷捂着小口,银铃般的笑着:“妹妹真是不害羞,众位妹妹不知道,今天清晨,陆先生和张大哥,刘文旭正在后花园中下围棋的时候,你跑了过去,还让陆先生按照你的口述,在风筝上面画了一一个男子,但是这名男子我怎么看都觉得非常眼熟,有点像是为我们到淮南之地转运丝绸布绢的良古,他傻愣愣的样子太好笑了,又会体贴人,性格也正好跟妹妹说的一样,遇见漂亮的女子就结结巴巴的讲不出什么话来,脸也红得像苹果一样,我们众位姐妹平时都喜欢逗着他玩,但却不能够确定这人是他,刚才听完你的话后,看来他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梧桐姑娘笑了笑:“哎呀,小荷姐姐认不出着风筝上面的年轻人,就让你们去猜吧,看来她怎么糊涂怕是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小荷牵着杜鹃的手道:“要不然,我们去将陆神先生请到这里来,他在两位姐姐的强留之下,已在府中住了些许日子啦,画上的人物是他自己画上去的,他应该是知道的啊。”
梧桐笑道:“好了两位姐姐刚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的,这么阵子就认真起来了,我看你们什么也不要问,陆先生都没有见过他,他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你们还不如去见这几位先生,把小兰姐的心上人韩公子也请到这里来,大伙一起放风筝吧。”
桂花和小山茶应允了小兰德话进到后花园去找陆神和张开河他们了,他俩走后,梧桐姑娘手里扯着放风筝的细线,一味地只顾着和小兰,小菊说话,没有注意力度,只听见“啪”的一声,细线便断了下来,空中的燕子风筝在空中徐徐下落了下来。
牡丹姑娘说道:“哎呦,不好了,人家常常说断线的风筝犹如断弦的丽琴,过后必有祸殃或是不祥和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主人的头上。”
小兰赶紧说道:“要是能将失落的风筝找回来,按照上辈人的说法,定能将祸殃转化成福气,这便是所谓的福兮祸之所服,祸兮福之所起吧。”
梧桐姑娘笑道:“好了,好了额,几位姐姐就不要迷信了,我和你们一起出门去捡吧。”
果然这几位姑娘除了府门之后,原想着是想到徒步在街中寻找的,但是有一个赶着马车的中年男子看到这群女子走在前面,连忙“嗤”的一声,将马车赶过来,对着小兰他们倒也十分有礼貌地说道:“姑娘们,成群结队,到了大街上面,莫不是要出远们么,如此甚好,只要姑娘们吱声,无论天涯海角,凭着我熟练的驾驭技术,很快便能到达。”
众位姑娘看着他,只见他身体纤长,面容丑恶,面圆耳大,唇厚口阔,腮边一部落腮胡,头上的螺旋状的卷发,额头上又厚又黄的皮色,胸口上长着一些黑毛,眼光凶恶。
小荷有些害怕这个人贴近了小兰的耳旁,偷偷地说道:“三姐姐,你看看这位中年汉子面容可憎,形态丑陋,我生怕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走吧。”
小梅满脸堆笑地牵着小荷的衣袖说:“姐姐,你有以貌取人了不是,你想一想,良古大哥不是也长得虎背熊腰,体大腰圆,面容凶恶吗,但却是一个十分老实本分的人么,你和我们都没少去玩弄他,特别是梧桐总喜欢和他相处,难道长得丑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道德品质吗。”
众人听后,觉得无甚不妥,梧桐姑娘倒也单纯天真,直接便说:“大哥,我们丢了一只风筝,想把他找来,却不是要去远处,只在街面寻找,不需要搭乘什么马车,你还是走吧。”
中年汉子满脸笑意,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原来是如此,我刚才赶着马车进城的时候,却前面不远的山路上遇到草地上有一只做工精妙,装扮漂亮的风筝,我想着应该是你们丢的吧,上车来吧,我跟你们去寻找,不要什么钱的。”
几位姑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拿不定主意,最后一起将眼光投到了三姐姐小兰的身上,小兰点了点头,说:“即使如此,姐妹们登上马车上去吧,反正时间也早,两位姐姐也不会担心什么。”
小荷说:“对对,姐姐说的是,那好吧,大哥麻烦你送我们一程,等一下一并还钱给你。”
登上车之后,车夫欢快哼着小调甩起了鞭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