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待了几日,王掌柜那边也基本安排妥当,这日温攸宁想着带着锦儿去街上置办点开店所需物件。
看着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一应俱全,旷地上挤满了形形**的小商贩。温攸宁不禁感慨道:“虽说我们金陵富饶,商贸往来密切,可和这京城相比,还是差了些。”
“的确如此,尤其是到了夜晚热闹程度依旧不减。”锦儿说到。
“所以说呀,咱们的茶楼,说不定还会赚个盆钵满盈呢。”想到这,温攸宁禁不住地自得。“锦儿,让你打听的京城最好的瓷器店可问到了?”
“小姐交代的事,锦儿怎敢怠慢,下个路口就到了。”锦儿指了指前方。
“嗯,不错,小丫头办事越来越讲究效率了。”温攸宁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锦儿。
“多谢小姐夸奖。”锦儿傻呵呵地乐了。
“念瓷坊,嗯,名字不错。这牌匾也大气。”来到瓷器店前,温攸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哟,两位姑娘您里边请。”掌柜的见二人衣着不凡,定是富贵人家,赶紧招呼二人进店。“不知姑娘想要点什么?”
“我来是想挑选一套茶具。”温攸宁看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器具,着实眼花。
“可想好要什么类型的?”
温攸宁抵着下巴,拧眉想了会儿道:“要...高雅却不能太过平庸,简洁却又不失华丽。”
“这...”掌柜有些为难,忽然掌柜灵光一现,道:“姑娘稍等。”不一会,掌柜的拿出了一套茶具。“姑娘看这套如何。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姑娘您看这个紫砂壶属上成,紫砂壶泡出的茶,色香味俱佳。再看这茶盏,由白瓷制成,质地温润,再配上这墨色的竹叶,是不是别具一番味道...”掌柜的在一旁滔滔不绝。
“嗯,确实不错。不知价格如何?”
“一口价100两。”
“掌柜,您也太黑了,虽说这紫砂壶确实不错,但看年头也是近年的新品。再贵也不值这价吧。”温攸宁拿起紫砂壶细细看了眼。
“本店经营的都是高端瓷器,价格确实比别家贵了些。”掌柜的陪笑道。
“我出50两,要40套,如何?”温攸宁放下紫砂壶看向掌柜。
“这...姑娘这价格给的低了吧。”掌柜的表现的很是为难。
“实在抱歉,真的不能再高了。不行的话,我只能去看看下家了。锦儿我们走吧。”温攸宁转身作势要走。
“是,小姐。”锦儿亦步亦趋。
“姑娘留步,看姑娘也是豪爽之人,这样,我就当交个朋友,这瓷器,我买了。”掌柜一脸的忍痛割爱。
温攸宁一副得逞的表情,转过身来却又是一脸的严肃。“那就谢过掌柜了。”
约定好了日期,付了定金,温攸宁和锦儿就朝下一家古董店而去。
“小姐砍价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呢,锦儿真是自愧不如。”想着刚才的情形,锦儿忍不住咯咯直笑。
“那还不是得爹爹真传,不然我们温家家大业大,如何守得住?”
这京城说大也大,大到能供数十万人安身,说小也小,小到几家有名店铺依邻而设。
玉林轩,京城最有名的古董珠宝集聚地。温攸宁选了几个瓷器摆设物件,以及几个名贵的灯盏,便结了账。古董这些老物件,价贵易损,还是少买,买几件起到装横门面的作用就行。
出了玉林轩,二人又去自家店铺看看装横进度如何。
还未进门,一团黑影就闪过来,欲抱住温攸宁。温攸宁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脚朝黑影踢去,黑影人仰马翻躺倒在地。温攸宁锦儿二人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店小二吗。
只见那店小二四脚朝天,咧着嘴,泪水止不住的流,委屈巴巴道:“掌柜的,疼。”
锦儿看到小二狼狈倒地,哈哈大笑起来。
温攸宁嘿嘿一笑,刚才那一脚着实重了些。“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二呀。来,地上凉,快些起来吧。”温攸宁伸手便去扶他。
“掌柜的,我不叫小二,我叫小五。”小五泪眼汪汪地看着温攸宁,并瞪了一样丝毫不留情面,正在肆无忌惮地大笑的锦儿。
“好好好,来,小五,起来吧。这边进展如何呀。”想不到王掌柜居然让他来监工。
小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最多还需两日便能结束。”
“嗯,好,今日我去置办了些茶具,摆件,这几天你负责接收一下,这边就辛苦你了。”温攸宁眼神坚定地拍了拍小五的肩膀。
“不辛苦,小五还要感谢温掌柜的不辞之恩,如此小五才能有个家,才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流落街头呀。”说着,刚止住的累又淌了出来。
温攸宁哭笑不得,怎会有如此爱哭的男儿。“小五不哭,有我在就不会少你一口饭吃。”
“掌柜的...您的大恩大德我小五没齿难忘,来生...”
“停。”小五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地看着温攸宁。
“就这一世报吧。”
“哦。那这一世...”小五继续带着哭腔说道。
“锦儿,我们不是还要买...买什么东西吗?”温攸宁一脸无奈地给锦儿使眼色。
“哦,对,点心还没买。”锦儿立即领悟。
“是是是,咱们得快去,晚会得关门了。小五呀,我们先回了,这边就麻烦你了。”温攸宁拉着锦儿赶紧夺门而出。留下门口依然在掉泪的小五。
“哎...掌柜的...您...慢走。”
走到了大街上,温攸宁佯作平静道:“锦儿啊,当初真该听你的。”
“那不如改日把他辞了吧。”
“他那么可怜,你忍心吗?”想想刚才小五翻倒在地的情形,温攸宁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