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开的马车,脑海中回忆着刚刚看见的那个佳人。朱厚照说道“走吧!”那总旗又是讨好的要前面引导朱厚照,但是朱厚照觉的他碍眼,一脚踢开总旗。
“你叫顾三是吧,给你这个”朱厚照回头看着顾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扔给顾三说道“拿着这个去城外幼军大营报道。”
说完就是走了,而那个顾三看着令牌上的东宫二字,心头直抖。
朱厚照出宫也不是只是出来闲逛的,也是有着事情的。他出来就是要出来看看现在民间对于朝廷的看法,另外马上就是他自己的千寿节了。福生书院又是要招生,朱厚照是为了这个来的。
常在紫禁城之内,听到看到的总是有股子生硬的感觉。大家说的话都是公事公办一贯严肃,而在外面就是一样了。
酒馆里,有人就着菜吃着酒,天南海北的聊。其实就是侃大山,毕竟这些平头老百姓们一杯酒一碟小豆子,就是能够指点江山。
尤其是微醺之后,更是话题不限。
有人说,这次朝廷在西北大胜,俘虏了好些俘虏说是要压倒京城来。也有人说,朝廷将河套在占下了,听说河套土地广阔牧马养羊或种地都是极好的,说是想去反正去了之后朝廷给钱还给地还给牲畜。但是也是有人不同意,因为河套哪里有沙漠,又是鞑子很近要是去还不被天天被鞑子杀啊。
但是门外一队巡逻的军士路过之后,话题便是很快转变。
一转回到京城,人们又是说到了城外的赛马场。说起明天的赛马比赛。大家都是在说自己下注的那匹一定会赢,这次自己一定会绝地反击。
朝阳门外的宫庄北大街,现在有着两座整个京城男人除了青楼之外最为魂牵梦绕的地方,一是他们刚刚说的赛马场,第二就是蹴鞠场。这两个地方现在是整个京城上至在京亲王,皇亲国戚与官员勋贵下到平头百姓贩夫走卒都是喜欢的地方。
一向以来许多人都是认为青楼楚馆之地是绝对的销金窟,但是现在你要是要向京城的人再是问起这个问题。他们一定回答你,赛马场才是销金窟。
在青楼你就是运动一晚上,你能花几个钱?而赛马场,你有多少钱都是能够花出去。当然运气好的,一夜你也是可以成为大富大贵之人。
自从宫庄北大街全部开放,赛马场赛马比赛开赛以来赌注已经是越来越高了。最近一场比赛也就是明天晚上的比赛,赌注已经高达五万两。要不是九州商会一直控制着,这赌注还要再高。
记住,这是一场输赢的金额!
朱厚照听了一笑,对于此他不想多说什么。因为赛马场本就是他用来敛财的产物,其实包括现在蹴鞠场在内都是为了敛财而创造出来。他们不过就是把北大街上报社附近九州博彩行的陪衬而已,不管他们有多少只要愿意踏进北大街双场附近,朱厚照就是有信心将他口袋里的钱都是转到自己的口袋里。
可以说现在的朱厚照有的是钱,十万两打一仗,朱厚照可以连着来五次。稍事歇息,还可以再继续。
盗亦有道,朱厚照太子九州商会以及九州博彩行还有赛马场以及蹴鞠场背后的那个人。虽然是敛财但是也有道,事不过极朱厚照也是知道的。所以普通人能够达到的输赢最高到一百两以内,而那些官员勋贵还有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样了。
有多少就是收多少!
“我听说李家少爷先是在博彩行输了两万两,然后为了扳本进了赛马场,一场比赛就是把自家的几家客栈输的干干净净。昨日里,李家老爷已经自尽了,赌行的人上门把客栈都是收了都还不够,连他宅子都是收了。李老爷这是被气死的。”
朱厚照眉头微皱,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见。但是旋即又是舒展了,这赛马场本来就是他弄出来敛财的,现在又在这里想这个想哪个的,不就是有点贼喊捉贼。
活脱一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不说这些,其实哪个什么李家少爷不也是活该嘛。谁让你走进去的呢?走进赌场的人都不是无辜的,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就像雪崩时,那片雪花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跳过这个有些悲伤的话题,酒馆里大家有事聊起其他事。其中就是现在京城最为让人关注几件事,比如福生书院招生,比如内阁阁员的选择,比如屯边卫招募等等一些。但是最让大家上心还是一件事,什么是吗?
朱厚照也是很好奇,所以离开了自己的桌子,端着杯白水加入到前面的圈子里去。
“知不知道,太子要选妃了!”
这话一出,朱厚照当即就是大喊了一声,“什么?”,这一觉喊把整个酒店里的人目光都是吸引到他身上,酒店内也是为之一静。
“干什么?”有人说。
“哈哈,没事,没事,刚刚有人踩到的我的脚了。”朱厚照笑着说道。
“大惊小怪的。”说了一句,众人又是很快说骑说起来,这下朱厚照好奇心就是更大了。这从古至今哪里自己结婚自己还不知道,外人都是知道的道理。就是父母之命也是得要本人说一下不是,怎么朱厚照自己就是一点消息没有呢?
“说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人传说着詹事府的谢大人上书给天子,言说太子殿下乃是大明储君,并且太子殿下天资聪慧又是天赋异禀,仁厚爱民。殿下年纪也是早到了出阁读书的时候,该是为太子爷物色师傅并筹备冠礼了。”大堂之内有一个看起来就是消息灵通的人说道。
“这事啊,和太子选妃有什么关系啊。”一人问,多人也是附议。
“事情可能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们想啊,我们太子殿下是个什么人啊。那是七岁便是代天子监国的人啊,天子这些年身子劳累,恐怖早就是想着太子能够接班了。”说道这里那人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才是继续说道“太子殿下现在都是没有正式出阁,参与朝政之事难免不合礼仪。所以依我看天子恐怕是会提前给太子行冠里,并且提前选妃啊。”
“切,还依你看,我看你就是在吹牛。”一人道。也不怪他这么想,这太子选妃是个什么样的事?那是有关国本的大事,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知道呢?
“你才是吹牛,前些日子我那在李大人府上做活的堂哥说了。对于此事李大人也是同样的,知道吗,李大人在过些日子恐怕就是会复阁。”
“现在内阁正是缺员,也就是李大人最合适了。”
这话引起了旁边桌上的几个书生的附和,他们说道“这位大哥,此话不假。李大人为官清廉为民,这阁员之位必定是有要李大人一席之地的。到是那谢于乔并无与李大人相比之才啊!”不用说,这两个人一定是茶陵文人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附和这些人。
“哼,李东阳诗文刻板谄媚,为人沽名钓誉;为官也是左右而摆,不能容去他人,何来入阁只能?其何下,尔等不知?茶陵竖子,一贯见风使舵。自说自话便是何来波及他们,真是一门朽木,不可雕也。”
茶陵文人的话刚一出口,旁边的一桌的人马上就是不高兴了。几个年轻士子走了出来对着几个茶陵文人就是指责起来,其言不可谓不重,直接就是说茶陵文人们是竖子!
“你......”几个茶陵文人被人骂一时都是有些气结,但是很快他们就是转过性来指着那几个木斋人说道“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注1)”
要是还是文人,骂人都是引经据典的。好在朱厚照前段日子闲来无事看了看左转,不然现在还真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什么意思呢?
就是你知道个屁,你要是是死的早,现在的坟头草都是老高了,说不定还有棵碗口粗的树!
“你等一门皆不没乎!”(2)
这话就是更狠了,直接骂人家一门都是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不知道为什么,这酒店大厅之内就是只有这些文人在这里对骂了。对于此在场的人都是心中高兴默默看着,平常是大家最多见过市井之争,哪里有机会见过这样的文人相斗?尽管两帮文人骂人的话,大家听得都是一知半解,但是听着热闹不就是行了?
不过对此,朱厚照也是觉得无趣,所以出门走了。但是朱厚照还是很高兴的,起码这样的局面让他知道了茶陵木斋两系的文人如此不对付,那么李东阳还有谢迁两个还能李公谋谢公尤侃侃吗?
即便这两个人一起正式入阁,也是不会再有任何的交情了。毕竟爱屋及乌,不管什么都是不能做到举贤不避亲的。自己人就是自己人,门人拥趸们是这样一个情况,李谢两人再是表面平静。
难道,他们真的是什么圣人吗?别人骂他,无论怎样骂他们都是不会玩心里去?
或许,这就是朱厚照硬生生造出一个木斋文人,并且挑起他们与茶陵文人之纷争的目的吧!朱厚照不反对李东阳还有谢迁两人任何一个入阁,只是他不需要一个团结的内阁只是要一个能够为他办事的内阁。
注1: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左传·僖公三十二年》)
注2:叔詹曰:楚王其不没乎!为礼卒于无别,无别不可谓礼,将何以没?《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