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徐溥等人被留下然后在朱厚照的带领着前往乾清宫。事发突然,弘治皇帝甚至都是没有与内阁商量就是命朱厚照监国,此刻当然是要向内阁等大臣说明一下。但是对于这次的事发突然却很是顺遂朱厚照的心意,在他看来弘治皇帝此般突然的宣布以自己监国,除了让他得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同时也是内阁以及一众大臣没有反对扯皮的机会,一时间省去了好多的麻烦。
当朱厚照带着几位来到的乾清宫的时候,看着病榻之上满脸病容的弘治皇帝。这几位大臣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出了声响影响到天子的静养。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弘治皇帝此刻的病容几位平日里的大臣个个心里多是不好受,君臣十几载时间再就是将君臣之情谊,熬成了君臣之上的情谊。
天子很是年轻,一般人家年纪的人或许是刚刚尝到了生活之趣,正是在读书埋头准备科举。富裕一些的家庭里的这个年纪火雨正是最为年少轻狂的时候。但是眼前的天子已经执掌了这个大明数十年,十余载繁重的军国政事已经将这个年轻人折磨的一点不像以为二十几岁的人,到像是以为念过不惑的人。
是啊,弘治皇帝今年才是二十几岁。但是,风雨之中他已经带着大明行了十余载!
不仅仅是徐溥等人,就是朱厚照见了满脸病容的弘治皇帝也是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父皇!”走进御榻朱厚照轻声唤了一句弘治皇帝。
“来啦!”弘治皇帝看向朱厚照以及徐溥几人,声音有些虚弱。完全不是年轻人,确是像极了暮年老者。
徐溥五个人像要行礼,但是被弘治皇帝阻止了。“不在外间,就是不用多礼了。”
“几位爱卿且坐!”
在朱厚照的帮助之下弘治皇帝将身子靠的高一些,看着几人他说道“朕身子实在不逮,昨日里宫中又是生乱,实在难以支撑政事所以朕以太子监国。昨日事发突然也不好向诸位说起,今日召诸位也是为了向诸位说明。”弘治皇帝最好之处就是在这里,他总是那么平易近人。
“臣等惶恐,陛下龙体安康才是最重。”徐溥等人都是说道。
仅仅是几句话也是让徐溥等人都是明白了,昨日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是震惊,天子昏迷时竟然是有人作乱。同时所有人也是震惊,这乱子竟然被太子凭一人之力镇压下去了。这里所有人再是联想到多日没有出现的司礼监萧敬等人,也是心中了然。
想来,一定是与那些阉人有关吧。
“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为大明为太子再是保驾护航几年不成问题。只是这次恐怕真的是需要休息一段时日了。”弘治换地说话时深情的看着朱厚照,眼里尽是疼爱。
“父皇”朱厚照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弘治皇帝拍了拍朱厚照的手,然手又是对着徐溥等人说道“这段日子就是要仰仗诸位辅佐太子了,太子年幼涉世未深诸位都是我大明柱石,朕希望你们能够尽心辅佐太子。”
“陛下宽心,臣等一定尽心尽力。”
在场的都是与弘治皇帝相处深久之人,甚至是在弘治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就是与之相交。可以说这些人是看着弘治皇帝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现在弘治皇帝几乎是请求的话语在场的都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朕昨日夜里又是接到边地上疏,言说鞑子又是扰边。大明立国百年这鞑子就好像是一块顽疾,如今也是成了朕的心病。鞑患一日不出,朕便是一日不得安宁。”说这话是弘治皇帝没有看着任何人,只是看着上方。
“时在夏日,各地又是多有水患。多低皆是上疏言及,洪水无情不但是冲毁百姓房屋更是伤及百姓性命与田地,生成不知多少冤屈与祸根。如此,更是让朕晓夜难安。”
“边地之事,内阁并兵部要尽快商讨出对策;水患事情,工部与吏部也是尽快处置,派员前往安民治水。太子你也要司用心处事,听言纳谏。既身负监国重人就是要专心专政。”
“儿臣(臣等)遵旨。”众人回到。
“恩科之事也是要加紧准备,一应准备着礼部上事宜与太子,再是众臣商议。另外兵部即刻对在京以及九边各镇进行巡视,力求不在发生鞑子轻易入关之事。”弘治皇帝说着就是剧烈的咳嗽起来,朱厚照拍着他的后背才是好些。
待到午时,众人这才退出了乾清宫。
回到文华殿,朱厚照将王越的奏疏翻了出来,随后立马就是召见了马文升,同时也是叫来了徐溥还有刘健。与文华殿的偏殿,朱厚照看着眼前的几人直接问道“三位先生有何良药献与父皇病榻前?”
说实话这鞑子的问题难道就是弘治皇帝一个人的心病吗?并不是,这是大明的心病,是大明历代天子的心病,也是大明历代大臣的心病,同时也是大明百姓的心病。
“鞑子由来已久,想要根治难上加难。目前来看最好的放肆就是加强边关守卫,除此之外一直都是难说。”刘健第一个说道。
“就是鞑子来打,也是只能死守边墙?”朱厚照看着刘健反问道。
“边墙倒了可以修,要死百姓心中的墙倒了,何人来扶?”朱厚照站了起来走到地图旁,看着九边之地。说道“九边也是由来已久,每年朝廷投入巨大钱粮养着百余万士兵军队。为什么鞑子还是像到自己家后院一眼,来去自如?到底是鞑子太强还是我大明的官员与军队都是草包?”
“是不是草包孤从神英之辈就是已经看出来了,如此废物竟然堂而皇之挂在将军之印。守卫大明国土,以孤看是在守卫他以及他身后的人吧。百姓劳作供税与朝廷,不是让朝廷养着他们来玩的。”
朱厚照将王越的奏疏扔在三人面前,“这份奏疏孤不相信你们没有看到。”
“看来是势在必行了,不想的百姓心中的墙就是要倒了。那是徐先生刘先生你们就不是大明阁臣,而马先生你也不会兵部的尚书了。而祖宗留下来的大明真的就是成他日宫阙了。”
三人都是明白为什么太子会这样‘失态’,其实三人都是一样的。徐刘两人司内阁阁臣马文升司兵部尚书,鞑子犯边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是马文升,他是兵部但是自他就任以来鞑子犯边确是越来越严重!
“殿下,王世昌所言是一个强军之法。但是殿下九边边军多大百余万,如何能够与短时间改过来。而且为此朝廷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会生出巨大乱子。”马文升身为并兵部尚书难道就是愿意每次被鞑子压着打?显然是不是的,但是所谓强军需要牵扯的东西太多。在没有天子的支持的情况下,面对王越的奏疏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一次性全部改变肯定是不行,难道就是不能一次一处慢慢来?边军改不了,难道京营难道就是改变不了?最重要的不是行不行,而是现在孤需要你们的一个态度!”
听到朱厚照此话三人对视了一喜啊,太子的话已经是在清楚不过了。而且乾清宫中,天子的话大家也是听的清楚。鞑子的问题已经是到了一个不得不正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不然,所遗留的问题可不是仅仅扰边那么简单了。
“殿下以为如何?”徐溥问道。
“先从京营开始,裁汰老弱清理空额。内阁兵部负责京卫,孤负责亲军等卫,半年时间孤要看到一个能够被称为军队的京营,以期为父皇扫除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