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管如何她们姑娘只要遇上姑爷,就不用担心被人诟病了。?.
凌霄长长的松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这可真是太好了。谁说我们姑娘命不好,好着呢。”
严济闻言就笑了笑,眼睛落在瑞祎苍白如雪的面容上,生的这般姿容,难怪祝三白念念不忘呢。
这要是见了面,那小子定然开心坏了。
颠簸之中瑞祎睡得其实并不安稳,梦中总是出现那些不如意的过往,以及这一路上的凶险,还有胳膊上那无处不在的疼痛,睡梦中都紧紧蹙着眉头。
“有些发烧,看起来情况不太乐观,需要用些止疼散,不然拔箭的娇滴滴的姑娘会承受不住这疼,我先去配药。”
“承受不住会怎么样?”
严济一下子被问卡壳了,想了想才说道:“这可不好预料,就怕到时候太挣扎不好治伤反而添了其他的伤。”
周沉毅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凌霄此时端着一盆冷水进来,拧了帕子覆在她们姑娘的额头上,看着烧红的脸,连旁边齐王这尊大佛也顾不上害怕了。看着严济往外走,一把拉住他问道:“严先生,我们姑娘什么时候醒过来?”
严济很认真的想了想,“醒不了也是好事儿,等拔箭头的时候更轻松些,先昏着也行。”
凌霄:……
周沉毅:……
严济立时拔腿就走了,配药也需要功夫。
军帐里就只剩下凌霄跟周沉毅两个人,凌霄这会儿倒是有些害怕起来,实在是这位王爷对人的震慑太大,她一个小丫头真的不害怕都很苦难。
周沉毅上前一步,看着躺在榻上的瑞祎,因为发烧的缘故脸上泛着红色,再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再度相见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于都无法去想,也许他晚去一步,人就被班高格带走了。单鸿志傻乎乎的,班高格鬼心眼多,这两人对上打仗硬拼没问题,但是斗心眼单鸿志差远了。
现在想想也亏得自己当时急于赶路,不然……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周沉毅看着凌霄问道,心里真是想不明白,这个裴瑞祎怎么就那么容易惹上事儿,就他知道的她遇险也不是第一次了。
凌霄害怕齐王,回答起来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把事情讲清楚了。
周沉毅沉默,当真是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了。
“王……王爷,奴婢给我们姑娘换一下帕子。”凌霄都要哭来了,这王爷黑着一张脸可真吓人,那气势都能杀人了,谁来救救她?
周沉毅看着瑞祎额头上的帕子,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
凌霄连忙把手里拧好的帕子换上,又把换下来的重新投到冷水盆中,不停地更换。
周沉毅一直立在一旁,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凌霄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腿软发酸,到慢慢的适应麻木不仁。
把他当根柱子就好了。
严济大步走进来,拍拍身上的雪说道:“这鬼天气又下雪了,那呼赤炎真是有病,大冬天的非要开战,活受罪啊。”边说边走进来,一抬头看着齐王还在,不由一惊,“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
“嗯,箭拔出来本王就走了,不然若是出个意外怎么跟三白交代?”
“呵呵,王爷想得可真是周到,三白知道了也定然会感激您的。”严济心里想到自己果然想的没错,将手里配好的药放在桌上,又将医箱墩在桌上,将要用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凌霄在一旁看到刀子、剪子、布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心里怕极了,哆哆嗦嗦的看着严济问道:“严先生,我们姑娘会没事的吧?”
“箭头取出来就没事了。”严济边说边配置药膏,“到时候你要帮忙按住你们姑娘别让她乱动,还要请王爷搭把手,按住她的手臂。”
“好。”周沉毅轻声应道,晕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取箭头有些费事,需要先把箭矢旁边的肉划开小口。”严济此时也没有了嬉笑之态,神色严肃地说道。
还要将伤口旁边的皮肉割开,凌霄吓坏了,“先生,为什么要这样?”
严济头也不抬的说道:“箭上有倒刺,硬拔出来会失血过多导致死亡。而且箭头跟箭杆相连之处很细,若是硬拔一来出血过多导致生命堪忧,二来若是将那较细的地方硬拽会导致断裂,从而箭头就会永远的埋进身体里,时日一长,也会有生命之忧。”
凌霄听的如入云端,但是她明白一件事情,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当下什么也不敢说了,严济让她做什么,她就立时做什么。
就在这时听到齐王殿下忽然开口,“严济,箭头深不深?”
“入骨虽不深,但是拔的时候也相当危险。”严济叹口气,“尽量一下就成功,受的罪少些。”
周沉毅闻言就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瑞祎,“不是有止痛散?”
“也只是缓解疼痛,这里条件有限,配置的药材功效自然不如在京都时好。”严济无奈的说道,这一路打仗过来,多少受伤的将士需要治疗,可是药材时断时续,京都里那两位斗得厉害,他们这边军需有时候拖延好久才会到,每每想到这个,严济都忍不住要骂人。
周沉毅抿抿唇没有再问,就看着严济将这桌子挪到榻前,看着凌霄说道:“你上去压着你们姑娘的腿,别让她乱动。”说完又看着周沉毅,“就有劳王爷按着她的胳膊了。”若是寻常士兵,只需要找两个力气大的人压着就是,但是这是侯府闺秀,这军营里又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只能这样了。
凌霄立刻脱了鞋上了榻,摁住了瑞祎的腿,眼眶里都有泪珠要蹦出来,忙垂下头去。
周沉毅看了看,走过去坐在榻边,伸手按住了瑞祎受伤的手臂。
严济手脚麻利的将瑞祎伤口旁边的衣服剪开,将刀子在烛火上翻烤。周沉毅看了一眼,就去看瑞祎,许是因为被禁锢的原因,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但是人明显昏昏沉沉的并未有醒过来的痕迹,这也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严济跟他说,她的丫头还跟他要了冻伤膏,想来在雪窝里趴了那么久,身上有冻伤的地方,怎么也无法想象,两军交战的时候,她是以何种心情趴在那里,一定也不敢动的。
若是他能早些到就好了。
瑞祎是被一阵尖锐的巨痛给疼醒的,就像是有人在挖她的血肉一样,猛地睁开眼睛,却一下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咬着唇,看着他,冷汗从额头上滑落,胳膊上钻心的疼,在告诉她怎么回事。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只要将它拔出来就没事了。”
瑞祎的手脚都被按住,便是想要反抗水米未进的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咬着唇侧过头去,左手五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深陷掌心。那入骨的疼,让她忍不住的落泪,这个真是控制不住,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哭,可是眼泪有自己的意识,她阻挡不住。
就在这时,严济对着周沉毅打个手势,周沉毅点点头。
低头看着瑞祎转过去的眸子,轻声说道:“祝彦章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了,你别担心,只要一下就好了。”
猛不丁的听到祝彦章的名字,瑞祎一愣,随即只觉得剧痛传来,然后整条胳膊都像是没有了知觉,紧接着就听到了严济的声音,“好了,总算是拔出来了。”将箭头扔到桌子上,连忙给瑞祎伤口清理敷药,小心翼翼的裹上布带,对着凌霄叮嘱道:“一定不能碰水,吃食也不能有辛辣之物,要及时换药。”
凌霄一边听一边点头,恨不能全都背下来,这个时候惊呼一声,“我们姑娘还没吃饭呢,我去给她做点东西去。”
“快去吧,你这丫头当得也太不称职了。”严济箭头拔出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又恢复了之前的肆意谈笑之姿。
“之前只担心姑娘怎么还不醒来,那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军营里有伙夫,但是做的东西太粗了,她们姑娘有病哪里能吃那些,她得去给她熬些粥去。
凌霄急匆匆的走了,严济将医箱收拾起来,又把桌面整理干净,这才说道:“我去熬药,药童不够用,后头的还没跟上来,新跟着练手的怕搞不好,我亲自去妥帖些。”
周沉毅点点头,此时他早已经起身站到一旁去了,颇有避嫌之意,“我会在这里看着,有事直接过来就是。”
这话说得光明磊落,严济可想不到别的地方去。毕竟总不能让王爷去熬粥、熬药,也更不能让别的粗枝大叶的士兵进来照看三白的未婚妻。王爷能主动开这个口,可见是对三白很看重,连她的家眷都要照顾一二分。若是这营里有女人就好了,哎。
严济点点头,背着药箱除了帐篷,顿时大帐里就只剩下了瑞祎跟周沉毅。
瑞祎顿觉万分尴尬,不知道要不要说话,说话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还能如何面对他。
人生真是可笑,明明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能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偏偏让他救了她两次。
上天总爱捉弄人。
瑞祎眼角余光看到周沉毅在桌旁坐下,她转过头不愿意与他对视,索性闭上眼睛。
“我们会在这里驻扎几日,离开的时候等你伤好些,会把你送回城。”
瑞祎听到周沉毅忽然开口,默了一会儿,才道:“多谢王爷。”
两人一时又无话,周沉毅看着瑞祎的背影,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别处,“以后一个人别乱跑,世道不太平。”
瑞祎忍不住红了眼眶,说好的从此陌路,说好的再无关联,说好的再不相见,这会儿又做什么关心状。本想说几句尖锐的反击话,可是自己的命这次又是他救得,那些藏在心里深处的暴躁,让她心情很是不好。到底还是压住了那股子邪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跟寻常一样,“是。”
又安静下来,周沉毅心里叹口气,沉重的盔甲穿在身上,此时压得他好像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按照路程算,再过两三个时辰,祝彦章应该就赶到了,为了她的名声,也必须让他尽快赶来。不然一个深闺女子在军营待上几日,这名声传出去不好。
想起祝彦章很快就到,又想起他拿着瑞祎写给他的信沾沾自喜的样子,心口只觉得压了块石头般,烦躁的让他坐也坐不住了。
“裴瑞祎。”
听着他喊她的名字,瑞祎没有回头,也没应声。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
这种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瑞祎默不作声。
“只是我没办法,围城的军队是慎王所为,呼赤炎与他里应外合。惠王被困,我必然要来援,可我在平夷关被拖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上下林关被破,眼睁睁的看着呼赤炎的军队长驱直入,眼睁睁地看着慎王围城。一直到荣家率军引开平夷关外的大军,我才能前来增援。独木不成林,只手难撑天,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这些军事上的事情瑞祎听不懂,不晓得为什么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事情发生,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就不能离开平夷关。可是这话里告诉她他的身不由己,她听懂了。
“是,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小女一直明白。”瑞祎十分平静地说道,他们从来都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当初说了那样的话,她就明白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怎能困于儿女情长。
她懂。
说到这里轻轻地松口气,瑞祎背对着他徐徐说道:“王爷不必介怀,小女在此只说一遍。当初小女是主动接近王爷,为的是将来能嫁个好夫家,能在一众姐妹前扬眉吐气,能在京都里的住脚,能昂首挺胸的再也不被人轻看。王爷没有愧对我什么,从来没有,所以以后再也不用觉得愧对我。我其实不是个好女孩,好女孩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既然说开了,从此后就两不相欠吧。当然,小女还欠您两条命,若有机会小女一定报救命之恩。只是我这样无用的人,想来也没什么机会报答您了。”
说开了,瑞祎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周沉毅怎么看她都好,至少不用觉得愧对她了。
良久没听到周沉毅的声音,瑞祎心里苦笑一声,强压着不去回头,胳膊上的伤口不时地传来疼痛感。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这样也好,让他轻看她一辈子,总比觉得愧对她一辈子要好。
他不欠她的。
疲惫,疼痛,心酸各种感觉涌上心头,瑞祎心交力瘁昏昏欲睡之际,就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其实我知道。”
睡神一下子被惊跑了,瑞祎猛地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回头去看他。
他知道?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
心乱如麻,瑞祎不敢去问,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正纠结的时候凌霄提着饭菜进来了。
“你好好吃饭,然后休息,等醒了就能看到祝三白了。”周沉毅撂下这一句打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瑞祎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直到凌霄开口这才慢慢的坐起身来。熬得浓浓的粥香气扑鼻而来,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更觉得饿了。
“姑娘,先喝点粥,暖一暖。”凌霄盛了碗粥过来,因为瑞祎右手受伤不便,她坐在榻边一勺一勺的喂她,“真想不到王爷在军中威信如此之高,也没想到姑爷也挺厉害的,都说姑爷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知道您是姑爷的未婚妻对奴婢都照顾得很呢。特以腾出来炉灶给我用,不然这饭且还要等等呢。”
瑞祎心里苦笑一声,她跟周沉毅纠缠不清,实在是对不住祝彦章,再也不能这样了。
她又不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是再这般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所以方才才会说那般话,只是万没想到……
喝了一碗粥,瑞祎就吃不下了,可能饿的狠了,反而吃不多少了。
凌霄这会儿缓过劲来了,就跟瑞祎讲道:“奴婢听说,围城的居然是慎王殿下的人,这可真是造孽,好端端的还的您流落至此。再者说了,慎王这样做,不等同于造、反吗?他怎么就敢呢?”
听着凌霄唉声叹气,瑞祎只觉得头疼得很,这些军国大事,她们也就只能听听罢了。
“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说这些。”瑞祎嘱咐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要记着。”
“是,奴婢在外头只听不说的,大夫人的训诫奴婢记着呢。”凌霄连忙说道,“姑娘,您睡吧,奴婢给您守夜。”
“不用,你也一起睡吧。”瑞祎对着凌霄说道,“也累了一天,有事我叫你就是。”
凌霄确实累了,索性搬了褥子过来铺在榻前,笑着说道:“这样就行了,您一喊我我就听到了。”
瑞祎知道赶她也不会走的,嘱咐道:“多铺一层,别凉着。”
“没事,下头有木板呢。”凌霄笑着说道,先服侍着瑞祎躺好,自己这才躺下去,就说道:“姑娘,我今儿个听了好些故事呢,有王爷的,也有狄戎国的。”
“是吗?”瑞祎心不在焉的回道脑子里不停地翻腾,一时间也睡不着,随口应了一声。
“是啊,我一直听说王爷如何如何厉害,却没想到那狄戎王也厉害的紧,跟王爷是那个旗……旗什么来着?”凌霄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棋逢对手。”
“对,对,还是姑娘博学一听就明白了。”凌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我听说那个狄戎王特别的残暴,为了登上汗位,杀了三个叔伯,伤了两位兄弟,血流成河呢。哎,这样的人可真可怕,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
瑞祎听着凌霄提到呼赤炎,脑海中就想起那日地洞困于土坑中,他问自己是死还是跟着他走,她没跟着他走,以为死定的,可他没杀她。
那样的人虽然看着一双蓝眼睛令人恐惧心颤,可是她连自己这个撞破他秘密的人都没杀掉,怎么会这样凶残呢?
“不要误信谣言,也许是以讹传讹呢。”瑞祎轻声说道。
“才不是呢,说的真真切切的,还有人亲眼见到他杀人如麻。”凌霄忍不住反驳道,“反正攻打我们边关的人都不是好人。”
瑞祎跟凌霄解释不清楚,再者说了她也确实并不了解真正的呼赤炎是什么人。不由又想起今儿个遇上班高格时的事情,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并无恶意,虽然她对他的面容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当时在土坑里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那声音是忘不了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做那样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其实他并不想伤害她,甚至于有种诡异的感觉,他好像要把自己抢过去一样。
瑞祎心里失笑一声,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可能呢。
她跟他也不过是匆匆一瞥而已。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不要人云亦云,睡吧。”瑞祎轻声说道,不管呼赤炎做了什么事情,至少曾经他放了她一条命,不然今儿个她早就成一柸黄土了。国家仇恨,她一个弱女子管不了那么多,慎王都能勾结外敌,她又能做什么。
都是大燕百姓,还未见狄戎军残害百姓,倒是慎王手下的人马追击流民,害得她流落至此,这个仇又要怎么算呢?
好些事情都是讲不清楚的,这些国家大事,交给男人们,她们女人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昏昏沉沉间就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瑞祎是被手臂上的疼痛给惊醒的。那疼一波一波的袭来,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把小刀划开你的皮肉,疼不要命但是却很难挨。凌霄轻微的打呼声传来,这丫头累坏了,瑞祎也没叫她。
自己慢慢地坐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喝,帐篷里点了一盏很微弱地油灯,并照不多远,她小心翼翼的要下榻。
“你要什么?”
瑞祎被这声音一惊,脸色一白,就看到暗影中周沉毅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捂着心口,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吓死人了。
“巡视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王爷,这里好歹住的女眷,您就不能避讳一点。”
“行军途中,一切便宜行事。”
“你……”瑞祎无话以对。
“你方才想要做什么?”周沉毅说话很轻,并未惊醒还在沉睡中的凌霄。
瑞祎看着他出现在灯光之中,身上还穿着盔甲,果然像他说的在巡视。没想到一个王爷大半夜的还要亲自巡视营地,这样冷的天,瑞祎也不好闹情绪,低声说道:“劳烦王爷递给我杯水。”
“好。”周沉毅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这水放了半夜,虽然外头裹了棉絮保温,但是还是凉透了。用手一摸,就看着瑞祎说道:“你稍等下。”说着就提着壶大步的走了出去。
瑞祎:……
很快周沉毅就回来了,滚热的水兑了凉开水递到她的手中,只听他问道:“一只手方便吗?”
“嗯,谢谢王爷。”
周沉毅没说话。
瑞祎一口一口的喝水,也不敢抬头看他,这人总在别人行不到的时候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胳膊疼得睡不着吗?”
“还好,受得住。”瑞祎轻声回道。
“军中条件不好,等京都城门开了,就送你回去,城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多了。”
这话他之前已经说过了,瑞祎并未提醒他,只是轻声说道:“好。”
喝完水,将杯子递给周沉毅,就听他问道:“还要不要喝?”
“不用了。”
周沉毅将杯子放回桌子上,“你好好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瑞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又烦又乱,这人就不能离自己远点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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