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的行走在大地上,发出一串串长长的叹息。呼啸的寒风侵袭着这支由南向前行的车队,却冲不散严明的军纪。
唐宁坐在马车中,闭目凝神。离开金陵的一个月内朱权的队伍与“天鹰”不知交手多少次,虽然对方伤亡不小,但是如今朱权剩余的护卫亦折损大半。“快到大宁了。”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唐宁不由张开了双眼,看了一下身旁的青衫男子。那不变的俊颜上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唐宁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说实话,随着渐渐逼近大宁,唐宁的心中越来越慌乱,关于宁王妃的传闻,她甚少听见,只知道是兵马总管张泰之女。
“吁”突如其来的停车令唐宁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而去,本以为会碰上坚硬的木板,腰间的一股大力不由收紧,“砰”背后宽阔的胸膛中发出一声闷哼。“何事?”朱权松开唐宁,对着车外的护卫问道。
“回王爷,前方好像是燕王府的人。”
修长的手指掀开厚厚的帘布,顿时寒风涌进来令唐宁身子不由颤了一下。朱权按住欲起身的唐宁,“好好呆在车中”,大步迈了出去,帘布落下时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容颜。
朱能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我家王爷命属下在此恭候宁王,希望可以兄弟一聚。”
朱权闻言,不禁挑眉:“朱千户辛苦了,不过代本王转告四哥,本王离开大宁已久,积压了许多公务尚未处理,需紧急赶回便不叨扰了。”
“怎么?十七弟即路过北平,怎可不看望四哥,莫不是做哥哥的以前得罪过十七弟?”男子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望去,只见男子驾马疾驰而来,身上的紫金蟒袍彰显着无上的贵气,以及眼中自信的神采不自觉将君临天下的霸气散发出来。蛟龙启是池中物,得遇风雷便转身。如今的朱棣远离权力倾轧的金陵,身上的那股气度便无需刻意隐瞒了。蛟龙启是池中物,得遇风雷便转身。
转眼之间,朱棣便来至身前,利索的下马将缰绳交给身后的燕卫。“你我兄弟只间好久不曾好好聚聚了”
“四哥,”朱权展开一个笑容,如三月的春风,在这宽阔无际冷风呼啸的郊外,让人的心不由为之蛊惑。“父皇最嫉恨藩王之间结党营私,我们只间还是相互收敛一点。”
朱棣丝毫不将朱权的警告放在心上,笑答:“父皇更喜看到我们兄弟之间和睦相处。你我封地相距甚近,归程途中路过北平叨扰四哥几天亦是在合理不过的事,十七弟又何须拒绝。况且哥哥早已准备好了,日夜盼望只待十七弟前来,莫要负了四哥一片好心。”后面的话语不自觉加重了语气,燕云十八骑亦做好准备看架势不请到朱权誓不罢休。
“既然四哥盛情邀约,我夫妻二人打扰四哥几天又有何妨,况且宁儿以前还是四哥府里的人,就希望这几天中四哥多多关照了!”朱权此时并不想与朱棣撕破脸面。
朱棣看了看马车,虽然唐宁从未露面,但是那熟悉的气息令朱棣的心中难以平静。当时自己被父皇急速遣回北平之后,才发现燧儿平安无事。怒查事情真相却发现当时报信的宫人早已不知去向。几天之后,金陵的线人就报告,父皇做主将宁儿赐给宁王朱权。十年之间的爱恋,霎那之间那朵名花另归他人,朱棣的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既然已经认定,只要宁儿还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他朱棣都会让唐宁再度回到自己身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