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殿下,好久不见。”唐宁笑得云淡风轻,直晃进朱允炆心底。
朱允炆强捺住心底的激动,正颜道:“十七婶别来无恙。要知道,十七叔与你的天作之合可是少不了本殿的一份心力呢。可是父皇将您赐给十七叔之后,你们便返回大宁,还没有好好谢谢本殿呢。真是令本殿心寒呐。”
唐宁心知此时朱权情况不得有半分拖延,当下也便不再转弯抹角。“殿下,”眼中不由流露出凄苦之色,“宁王殿下早已将唐宁休弃。如今唐宁与皇家可是没有半分关系。只不过唐宁恋眷生活了四年的金陵,特意回来一看。怎知途中碰上殿下的‘天鹰’中人,如今唐宁身中‘五毒神砂’,性命危在旦夕,万望殿下救唐宁一命。唐宁定当感谢殿下恩德。”虽说朱允炆并不是“天鹰”的真正统治之人,但是凭他身上的鹰形令牌,足以获得解药了。其实这位长孙殿下也并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否则怎会凭他本非朱标嫡长子的身份最终被朱元璋立为皇长孙呢?
“当真?”望着唐宁凄楚神色,朱允炆不由泛起一股惜花之心。如此人间绝色,定不能就此香消玉殒。唤来太医为唐宁诊脉,虽然他们认不出是否为“无毒神砂”,但是都言道,唐宁脉相异常,有生命垂危之相。好像不久还用过有麻痹神经镇痛之效的药物。见太医院几位医术最为高超的太医都是一致说法,朱允炆不由相信唐宁之言。“你稍等一番,本殿速速为你取来解药。”此时他知道唐宁已不再是朱权的侧妃,话语中不由多加了几分柔情。
望着朱允炆走远的身影,唐宁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虽然没有办法解“五毒神砂”之毒,但是她可以通过调配药草才改变自己的脉相,使人感觉她
就是中了那种罕见奇毒。她有十足的信心保证自己所配的药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就算是怪医,也无法参破其中之道。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会令朱允炆为自己寻来解药,她所凭借的不过是朱允炆对自己母亲十多年的眷恋,而自己与母亲的容貌有九分相似。为了救朱权,再小的可能性她都要尝试。所幸,她赌赢了。
三更时分,朱允炆披着寒气将辛苦所得的解药递到唐宁手中。“多谢殿下。”此刻,唐宁对于这位皇长孙,心里确实涌起不少感激之情。她感谢面前的这位男子,因为她,自己倾心的爱人才得以延续生命。
“唐宁,本殿就你是需要回报的。”朱允炆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唐宁所居的宫室。唐宁不由苦笑一声,自己有何尝不知道朱允炆所说的回报意味着什么,她必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想出对策,全身而退。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解药,唐宁暗中联系上吴亦辰。不顾吴亦辰的担心询问,只叫他快马将解药送去朱权身边。
浓重的药气香味盖住了屋内原有的熏香,朱权强忍住自四肢百骸不断上涌的钻心之痛,任生命一点点流逝。“王爷,府中传回消息,小公子已被人带走。”萧寂口中的小公子自是朗儿无疑。想到那个可爱的小人二人,嘴角不由一勾。曾经他期盼有一个自己和宁儿的孩子,若是他出生之后,自己定会对他百般呵护,让他享尽一切。可是,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又一阵疼痛上来,朱权口中吐出一滩鲜血,那曾经染血沙场笑傲江湖的人就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朦朦胧胧中,听到萧寂冷声的斥责,仿佛是朗儿出了什么问题。那是唐宁的骨肉,若是有什么不测,不知道会有多么焦急。拼力睁开睡眼,周围的亮光刺得他不由用手遮挡一下。等到适应之后,萧寂已经面色如常,但是他没有忽略甫睁眼时,那面庞上熟悉的一缕愠怒。
当怪医再度为朱权把脉时,良久那脸上
舒缓下来的神色让萧寂的心终于落地。“王爷体内毒素已清,而且由于抗毒之时运用纯阳内功,如今内力更是精进不少,再加上原有的避毒珠被‘五毒神砂’一激发,如今王爷已是百毒不侵之体,今后无需惧怕任何毒素。这次王爷大难不死,反而因祸得福了呢。”
朱权没有理会怪医所说的自己获得的种种好处。只是将目光转向萧寂:“你说,朗儿究竟怎么了?”
深知朱权性子的萧寂不敢有半刻隐瞒,“小公子日前是被人带走了,可是来人的身份有所怀疑。若是宁侧妃的话,必定不会留下映红一人在宁王府。”
“你是说,映红还留在宁王府。”朱权明白萧寂意思之后,脸色不由黑了下去。谁都知道,唐宁与映红姐妹情深,她断然不会将映红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此时的萧寂也是自责不已,都怪自己大意。前些日子为王爷的事焦急的忽视了王府之中的情况。
“萧寂,速速去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朱权望着窗外的桃林,良久,眼中露出一股邪魅的笑意。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做好承受自己雷霆之怒的准备。
“十七叔在太原好些时日,小侄尚未好好招待一番。心里实属过意不去。”说话的是三哥的嫡长子朱济熺,三哥的最终继承人。望着眼前这位侄子表现出来的恭谨之意,朱权并没有忽略他眼中不经意间传露出来的不屑,高傲。朱权明白那是什么含义,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父皇的一个小小妃子,自己也就是所谓的庶出。而眼前这位侄子,可是三哥的嫡长子,马皇后的亲外孙。不过,虽然承袭了晋王的爵位又如何,不过是鼠目寸光之辈罢了。想想三哥的庶三子朱济熿,朱权胸中吐出一口浊气,那些事就留给自己这位眼高于顶的侄子去烦吧。
“侄儿不必多礼,三哥后事已了,本王也该返回大宁去了。太原事多,以后晋王就多操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