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悬梁
“梁姒荣!你怎么狠得下心……”
云良使瞧见姒荣不以为然的态度,又亲口向她点了点头,便清楚姜铭稚必是姒荣亲手交到梁伯手中去的。
“良使当初不也是狠下心将女儿送去西峻和亲么,一报还一报,如今,我将我儿子送回来,这有什么不可?”
“你还是不是人?”
云良使的声音听起来颤抖又愤怒,方才她扇去姒荣面上的那一巴掌,着实是用了很大气力,如今手掌心还疼着。
姒荣那张芙蓉脸上,笑意逐渐被狰狞取代,那半张脸上的手指印还未曾消下去,脸庞反而肿胀起来了。
“既然您已将铭稚见过了,姒荣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姒荣一手捂着半张脸,一手拽着走路跌跌撞撞,仿佛随时要昏倒在地上姜铭稚,匆匆离去。
直到那两道身影再也瞧不见,云良使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裙摆在地上散开。
姒荣怎会,变成那般样子?
云良使满心眼里都是绝望,瞧不见一点生机。
夜半三更,天上的明月被不知何处飘来的几朵乌云遮住,往常皎洁的月色,此时也暗淡了许多。
“云良使,您还没歇息吗?”
宫婢瞧见云良使屋内的烛光通明,想着她莫不是忘了熄灯,敲了敲门后见屋内无人回应,不免有些担心。
她推门而入时,一眼便瞧见悬梁的云良使,云良使待被人放下来时,早已没了呼吸。
“叩叩叩!叩叩叩!”
姒荣正在睡梦中,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后来听见敲门声愈发急促时,才一脸不耐烦的披上外袍起身去开了门。
“何事?”
“云良使去了。”
“去哪了?”
姒荣一时未曾反应过来,愣愣的说道。
那宫婢突然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流眼泪。
“云良使刚才被人发现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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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见你欲言又止,怎么了?”
直到姜怀璧带着覃陆与陌回到频阳宫后,又将侍奉的寺人与宫婢都遣下去后,这才开口询问覃陆。
“给峻侯下毒那人,着实是下了狠心。那绝蛊,无解。”
“当真一点希望都无?”
覃陆抿了抿唇,还是朝姜怀璧颔首。
“你先同那些随侍的医官待在一处,尽心尽力侍奉的,其他事,再说吧。”
姜怀璧丢下这一句话后,转身便去了书房给黎公写信。
如今峻侯身子已不大健朗,指不定哪日便要驾鹤西去了,许多事,便要开始筹谋了。
“公子。”
岑早几日便知晓姜怀璧要回来了,便吩咐寺人和宫婢们将频阳宫好好清扫打理了一番,方才听说姜怀璧已入了频阳宫内,便匆匆赶了过来。
“等阿宇来了,便有劳你看顾了。”
姜怀璧意有所指。
“他还是以侍卫陌弟弟的身份安排?”
“嗯。”
陌初至东黎时,常与岑通信,岑后来得知陌认了个弟弟,叫阿宇,听着阿宇与公子与他与旁人的那些趣事,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东黎瞧上一瞧,可惜公子怀璧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做,还有许多人需要他盯梢,着实是半点空暇都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