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来,张铉并没有继续练武,而是苦练骑射,师父自然是辛羽,辛羽虽是女子,但她的骑射水平极高,百步外疾射,百发百中,在她的部落里,大部分年轻男子也要向她甘拜下风。
一路上,她悉心指点张铉骑射,将很多关键的技巧都传授给了张铉,加上张铉刻苦训练,进步竟十分神速,他也能在急速奔跑中一箭射中百步内的猎物,虽然精准度略差一点,但还是令尉迟恭和程咬金惊叹不已,张铉仅用短短的十天便超过了一般人苦练一年的水平。
连程咬金也怦然心动,叫嚷自己也要练习骑射,可惜他吃不了苦,也没有张铉的天赋,练了两三天没有一点进展就泄气了,练箭也变成了和辛羽套近乎的借口。
树林内,张铉催马疾奔,两腿控住战马,搭箭拉弓,回头一箭射出,箭如闪电般射向树梢,七十步外,一只羽毛艳丽的雉鸡刚刚飞起,被一箭射中胸脯,雉鸡尖叫一声,羽毛四溅,从树梢滚落下来。
“这一箭怎么样?”张铉有点得意地回头问道。
“箭羽捏得太多,否则这一箭应该能射中脖颈。”
辛羽催马上前,抽出一支羽箭递给张铉,“你再试试看?”
张铉接过羽箭,张弓搭箭,“别动!”辛羽索性跳上张铉的战马,紧靠在他身后,她握住张铉的右手,将他食指捏羽毛处向后挪动一点点,手臂又从他身后绕过去握住他左手,将他左手握弓的位置再稍微上去一点。
“记住了,左右手一定要非常平衡,你射一箭看看”
虽然练箭中辛羽经常近距离指点他,但像今天这样,几乎是从后面搂抱着他,他们却是第一次。
张铉感受到了她健美而极富弹性的身体,感受到她肌肤的热度,以及她那柔软而饱满的前胸,他不由有点心猿意马了,一箭射出,箭却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辛羽娇嗔地在他背山狠狠捶了一拳,“你这人,怎么乱射箭?”
张铉没有吭声,挺直了腰,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顿时通红,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张铉转过身搂住了她的腰肢,目光火辣辣地注视她,辛羽心慌意乱,眼睛不知该望哪里?
张铉慢慢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嘴唇,‘轰!’的一声,辛羽头脑中一片空白,她浑身瘫软,倒在了他的怀中,任由他狂热地亲吻自己,任由他的手抚摸自己健美的身体。
这时,远处传来程咬金那破锣般的大嗓门,“奇怪,山鸡在这里,他们人到哪里去了?”
两人吓得连忙分开,辛羽慌忙跳下马,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轻咬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催马向前方奔去。
.......
不多时,程咬金提着雉鸡和尉迟恭追上来,程咬金兴奋地笑道:“这里居然还有山鸡,今晚我们可以泥焖山鸡吃了。”
尉迟恭笑问道:“辛羽姑娘呢?”
“她去前面探路了,我们稍微等她一下。”
张铉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情,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不过尉迟恭目力极好,他老远便看见辛羽从张铉的马上跳下来,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我记得你说过,紫虫玉蛹必须在初春时才有,现在已经是初夏了,我们还能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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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问过辛羽,她说大湖一带冰雪要到夏天才解冻,初夏时可以找到。”
“那就好,俺也希望这次能有收获。”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辛羽惊惶的叫喊声,“你们快来!”
三人对望一眼,立刻催马向前方奔去,张铉一马当先,奔至辛羽身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你看!”辛羽指着前方害怕地说道。
张铉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枝干上悬挂了十几颗人头,他拔出刀催马慢慢上前,人头还滴着血,面目格外狰狞。
这时尉迟恭和程咬金也赶到了,程咬金发现地上有不少脚印,他顺着脚印向另一边走去。
尉迟恭沉声道:“好像是刚杀了不久,应该就是今天才割下。”
张铉点点头,“看样子,有人在我们前面。”
这时,程咬金在另一边大喊:“尸体在这里!”
两人催马奔了过去,只见一处洼地里堆着十几具无头尸体,身上爬满了蚁虫,从服饰上判断,应该也是附近牧民。
“他们是仆骨部的牧民!”
辛羽在一旁低声道:“我见过其中一人,是这一带仆骨部落酋长之子,叫做仆骨焦木,年初还来我们部落求过婚。”
“公子,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尉迟恭低声问道。
张铉冷笑一声说:“除了突厥人,谁还敢把酋长之子给杀了。”
“那我们怎么办?”
程咬金大声道:“说不定突厥人就在前面张开大网等着我们呢!”
张铉沉思片刻,问辛羽道:“冰渣子虫到大湖边就有吗?”
辛羽摇摇头,“不是!还要再向北几百里,我本想先到湖边,然后再沿湖向北走。”
“现在向北可以走吗?”
“北面有更清晰的记号,我走过一次,记得很清楚。”
张铉当机立断道:“那我们直接改道向北,不去湖边。”
四人达成了共识,他们没必要遭遇突厥军队,避开他们就是了,四人调转马头,穿过森林改道向北而去。
........
拔野古俱伦部,一场盛宴刚刚结束,大酋长图勒不胜酒力地被两个儿子扶了大帐,这似乎还是图勒第一次喝醉,刚躺下便烂醉如泥睡去。
这时,二女儿阿苏出现在帐门口,对两个弟弟道:“你们去吧!父亲我来照顾。”
铜泰和另一个兄弟都怕这个二姐,他们连忙行一礼,匆匆去了,阿苏对帐外几名侍卫吩咐道:“让我父亲好好休息,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侍卫们连忙答应,阿苏随即放下了帐帘,酋长大帐内只听见图勒如雷鸣般的鼾声传来。
就在百步外,张仲坚和柴绍藏身在一顶大帐内,通过大帐缝隙盯着远处的图勒之帐。
张仲坚已经能肯定,那批失踪的兵甲就是被拔野古部得到了,但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探不到那批兵甲的藏身之处,众人终于有点着急了,张仲坚不得不用出他的最后一招,将一点药粉放在图勒酒中,使他酩酊大醉。
“仲坚能肯定藏宝之图就在他的大帐中?”柴绍有点怀疑地问道。
“我知道肯定有这幅图,图勒给我说露过嘴,随即又否认了,我了解他这个人,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在他的金箱内。”
“可是他女儿在帐中,我们怎么办?”
张仲坚沉思片刻,取出一个小皮囊,里面有三根短短的金针,他对柴绍道:“这三支金针淬有迷药,可以让中针者沉睡一刻钟,时间足矣!”
柴绍大喜,“那我们就立刻行动!”
柴绍掀开帐帘走出,直接向图勒的寝帐走去,张仲坚则一闪身,身形如鬼魅般不见了,他的高速轻身之术比师妹张出尘还要快上一倍。
片刻,柴绍快步来到图勒大帐前,立刻被侍卫发现了,侍卫高声喝道:“是谁?”
柴绍也能说几句突厥语,他拱手对几名侍卫笑道:“我们明天要离去,特来辞行!”
几位侍卫都认识他,为首之人用结结巴巴汉语道:“酋长....睡着了.....不能打扰。”
就柴绍吸引住了几名侍卫的注意力,张仲坚已经出现在图勒的寝帐后背,他用锋利的匕首轻轻一划,羊毛外帐的下部边缘出现一条尺许宽的裂缝,张仲坚半个身子探了进去,手中捏了一根金针。
大帐是内外两层的套帐,内层和外层之间有两尺宽的走道,张仲坚刚要潜入内帐,忽然听见脚步声,他立刻将身形紧紧贴在内帐上,只见内帐帐帘掀开,图勒的次女阿苏从里面出来,直接走出了外帐。
“我已经给父亲洗过脚了,他现在睡得很熟,你们暂时不要打扰,如果他要喝水的话,你们记住给他喝点水,我先回去了。”
张仲坚轻轻松了口气,把手中的金针又放回了皮囊,随着阿苏脚步声走远,外面再次安静下来。
张仲坚无声无息地潜入内帐,只见图勒睡得很熟,鼾声如雷,身上盖了一领薄薄的毛毯。
张仲坚一闪身来到一口大木箱子前,箱子上了锁,他轻轻一捏锁头,只听‘咔吧!’一声,锁头被拧掉了。
他打开箱子,里面有两口黄金打制的小箱子,张仲坚知道,图勒所有重要物品都放在这两口小金箱内,只是他不知道他要的东西在哪一口。
他轻轻打开一口小箱子,里面是各种昂贵的宝石和珠玉,没有任何羊皮卷。
他放下箱盖,又打开第二口,心中略略有点奇怪,居然两口金箱都没有锁,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张仲坚已经看见了,在第二口金箱内有一只羊皮卷,两口金箱内就只有这一份羊皮卷。
借着帐内微弱的灯光,他迅速看了一遍羊皮卷中的内容,心中暗喜,立刻将羊皮卷揣入怀中,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