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在房间里休息了两个小时,沈协、张悯才姗姗来迟。两人进到房间,四处张望了一下,笑,安茗呢,怎么没见安茗。
杨志远笑着敲了两个人的头一下,说:“你们俩这是干嘛,贼头贼脑的,窥探他人隐私。”
沈协笑,说:“不可能吧,难道安茗没跟你一同前来,怎么会没在房间里,真是奇了怪了。”
杨志远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了,安茗就不能在杨家坳休息。”
沈协望了张悯一眼,说:“张悯,你信吗?”
张悯摇头,说:“我不信。”
杨志远笑了笑,敲了敲墙壁,说:“行了,不用再四处找寻了,跟你们这俩小子聚会,安茗怎么会不来呢,她和雨菲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呢。”
张悯笑,说:“杨雨菲也来了,两年前我给她提包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正说着,杨雨菲和安茗走了进来,杨雨菲笑,说:“张悯同志,记忆犹新之后,是不是还有着意犹未尽,要是觉得给美女提包是一种乐趣,我看我们还可以再继续。”
张悯笑,说:“杨雨菲,你现在还用得着我给你提包,你不是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了么。”
杨雨菲笑,说:“提包的人还怕少啊,自是多多益善了。”
张悯笑,说:“得,我可不想凑这热闹。”
安茗笑,说:“沈协、张悯,你们也忒不够意思了,把我们约到新营宾馆,我们到了,你们却等到现在才来,等下非罚你们喝几杯不可。”
沈协嘻嘻地笑,说:“我们不是想给你和杨志远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么。”
安茗笑,说:“沈协,不够意思就不够意思,那还用得着找这样不着边际的借口,真是没劲透顶。”
杨志远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们俩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行了,要扯淡到下面扯去,我们也该到包厢去了,要不然张霞一旦提早来了,她上哪找我们去。”
沈协一笑,说:“就是,张霞和安茗、杨雨菲一样,这仨姑奶奶我们可都惹不起。”
安茗笑骂,说:“沈协,怎么说话的,找骂不是。”
沈协呵呵一笑,逃到了门外。安茗嬉笑着追了出去。杨志远笑着看了张悯一下,说:“走吧,要不,让张霞等急了,只怕还真收不了场。”
张霞是和陈斌一块来的。杨志远他们到得大厅,就看见张霞和陈斌推门走了进来。
杨志远笑,说:“怎么样,张霞,好久不见,是不是抱一个,亲热亲热。”
张霞看了杨志远身后的安茗一眼,就笑,说:“志远,我无所谓,只要你身后的这位不吃醋就行。”
安茗笑,说:“张霞姐吧,我叫安茗。早就听志远跟我提起过你,我可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小气。”
张霞笑,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抱一个。”
张霞伸出手,和杨志远一个熊抱。陈斌和安茗站在一旁微笑,大家都感到一阵暖暖的同学情谊在身边流荡。
杨志远和陈斌握手。张悯笑,说:“张霞,怎么,陈斌还是你的现任男友啊。”
张霞甜甜地笑,说:“不是了,改称呼了,是现任老公。”
杨志远一听,忙跟陈斌道喜,边笑着边对张霞说:“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也不通知一声?”
张霞笑,说:“怎么通知,千里迢迢,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没惊动大家了。”
杨志远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会可都得喝一杯,这可是喜酒。”
张霞笑,说:“都知道你杨志远能喝,但同学见面,怎么着也得喝几杯,大家高兴高兴。”
张霞望了安茗和杨雨菲一眼,说:“等下,一个都不能少。”
杨雨菲自是无所谓,安茗不善饮酒,但真要豁出去了,也能喝上几杯,她听张霞这么一说,当即一笑,说:“好啊,既然张霞姐说喝,那就喝好了,喝高了也没关系,反正是春节假期,无需工作。”
张霞一笑,说:“走啊,喝酒去,我们还傻不拉叽地站在这干嘛。”
酒是好酒,张霞从家中带来的五粮液,张霞打开一瓶五粮液,笑:“老同学,说说,这酒怎么喝。”
杨志远笑,说:“这事情是你挑起的,你是女士,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我们绝不含糊。”
张霞笑,说:“好,第一杯酒,我们干了。”
大家喝完第一杯,安茗的脸顿时红彤彤的,杨志远低低地问:“你没事吧?”
张霞在一旁笑,说:“志远,这才第一杯呢,就开始心疼了,你倒是蛮懂得怜香惜玉的嘛,像个绅士。”
张悯笑,说:“好丈夫的标准就是,出门像绅士,赚钱像谋士,体贴像护士,逛商场时像大力士,付款时像勇士。这就是新时代的五好男人,我看志远这几点都做得不错。”
杨志远笑,说:“张悯你这话有问题,我做绅士和护士都可以,要是做到其他几点,估计我离上你们纪委报到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张霞笑,说:“张悯,那你在这所谓的五好男人中,你又做到了几‘士’。”
张悯笑,说:“那我只能说是一‘士’无成。”
大家呵呵一笑。
这天的酒,喝得比较随意,有了张霞,这酒谁都没少喝,四瓶酒,杨志远就喝了不到一斤,陈斌到底是山东大汉,也是能喝,和杨志远喝得不相上下,好像没事儿一样。安茗不善喝酒,也被张霞逗着喝了有小二两。
张霞带来的四瓶白酒一喝完,一看大家的酒兴正浓,就笑,说:“看来我今天这酒准备得不够,要不我们再喝点啤的。”
张悯笑,说:“喝啤的干嘛,涨肚子,我看就喝我们本地产的冬酒好了。”
本地冬酒为大米发酵酿制而成,喝起来有些像甜酒,甜甜的。在喝之前,需在火上烘烤一会,热气腾腾地用壶盛着,很好入口,也不觉有酒意。但此酒入口容易,后劲却是十足。
也不知喝到第几壶冬酒。沈协张悯首先罢战,说:“张霞,这酒后劲十足,哥几个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张霞不管不顾,说:“这哪成,我们这些女士都没说罢战,你们倒先举手投降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继续。”
沈协笑,说:“张霞,这可不公平,四瓶白酒,差不多都是我们这四位男士喝的,你们可没喝多少的白酒。怎么,现在开始穷追猛打了。”
张霞笑,说:“都是老同学,难得一聚,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何年了。醉一次又何妨,正好加强彼此记忆。”
张悯一笑,说:“沈协,张霞都如是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喝醉了到房间里去睡觉。”
张霞笑,说:“到底是本家,大气,哪像沈协,小肚鸡肠。”
沈协直摇头,说:“行,张霞,喝就喝。志远,你酒量大,等下记得把我们扶到房间里就行了。”
杨志远笑,说:“这个要求不高,我倒是可以做到。”
张霞一笑,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酒。”
这一喝,张悯和沈协还真是喝过了。杨志远和陈斌把喝得摇摇晃晃的两人送到房间,待两人躺下。杨志远笑,说:“张霞,你看,都成这样了,高兴了吧。”
张霞笑,说:“我哪知道他们这么不经喝。”
杨志远笑,说:“这大过年,这家进了那家出,你以为他们这几天的酒喝得少。这也是你穷追猛打,要不然他们也喝不醉。”
张霞笑,说:“这不正好,几十年后,张悯和沈协成大领导了。以后人家一问,谁把领导灌醉过,哦,就那个张霞,这不挺好,一辈子就记住了。”
杨志远哈哈一笑,说:“这倒也是。他们的酒量我多少还是知道,睡一觉,醒来就又能喝了。”
杨志远送张霞和陈斌出了新营宾馆,在宾馆门口,杨志远碰到了来接杨雨菲的黄晓楠和江易林。
杨雨菲一招手,说:“小叔,我和晓楠她们玩去了,今晚就不用等我了,我到晓楠家去睡。”
安茗说:“雨菲,都这么晚了,还上哪去啊,喝了这么多酒,你没事情吧。”
杨雨菲笑,说:“就这点酒算什么,我没事。”
杨志远对杨雨菲的酒量清清楚楚,他笑了笑,对江易林说:“江秘书,杨雨菲就拜托你了。”
江易林一笑,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且不说杨志远现在是省长秘书,在杨志远面前,江易林只能算是小秘,杨志远让江易林照顾杨雨菲,要是换了别的县委书记的秘书还不得欢天喜地,把杨雨菲伺候得像公主一样。而且杨雨菲和黄晓楠情同姐妹,江易林照顾好杨雨菲实属正常不过。杨志远对此自然很是放心。
杨志远知道要是向晚成知道自己到了新营县城,向晚成肯定会赶来与他见面,他特意交代江易林,说:“我现在在新营之事,先别告诉向书记,今晚我有事脱不开身,我明天自会去给向书记拜年,拜托。”
江易林笑了笑,说:“我明白。”
杨雨菲说:“小叔,我都当了几天的电灯泡了,今天就给你和安茗姐一点自由空间,大家自由活动。”
安茗白了杨雨菲一眼,笑骂:“你说什么呢?”
杨雨菲眨眨眼,顽皮地说:“我说错了吗?”
偏头和张霞、陈斌道了别,杨雨菲一眨眼就和黄晓楠跑得老远。易江林赶忙朝大家一摆手,笑,说:“我得赶快追上去当护花使者,要不然,跑丢了,我可担当不起。”
杨志远一笑,说:“快去。”
张霞望着远去的杨雨菲笑了笑,说:“志远,你这个小侄女倒是蛮可爱的。”
杨志远笑:“她啊,自小就是这样。”
张霞笑,说:“志远,就此别过,但愿我们下次再见的时间不需要相隔的太久。什么时候上山东了,记得去找我。”
杨志远笑,说:“一定。”
杨志远和陈斌握手,说:“哥们,可得把张霞照顾好。”
陈斌笑,说:“志远,这话你说错了,我们家是张霞作主,是她照顾我。”
杨志远哈哈一笑。
送别张霞和陈斌,安茗和杨志远偎依着走回房间。安茗笑着说:“看得出,张霞很幸福。”
杨志远笑,说:“其实张霞就是一个简单的人,生活其实就是这样,你索取的不多,它就能给你幸福。”
安茗笑,说:“我们女人对生活的要求其实都很简单,那就是爱和被爱,如此而已。”
杨志远和安茗此时已经进了房间,杨志远坏坏地笑,说:“来,安茗,给我抱一抱。”
安茗读懂了杨志远笑中的意思,她白了杨志远一眼,有些羞涩地一笑,说:“你看你,一身的酒气,先洗澡去。”
喝了酒的安茗脸上红粉红粉的,安茗说这话的时候,媚态可掬,杨志远的心顿时像小鹿一样地狂跳。
按预定计划,安茗将于初六随同张悯和沈协一同回京。这天本省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深深的离愁。
初六下午3点的榆江机场,杨志远把安茗送到安检口,沈协和张悯朝杨志远摆摆手,先行走过了安检口。从走进机场的那一刻起,安茗一直握着杨志远的手,默默地依在他的身边,随着他往前走。安茗的手冰凉的,有着一丝微微地颤抖。离别的愁绪,像屋檐边的雨点,从安茗的手中传了出来,慢慢地沁过杨志远的心脾,沁满全身,滴滴答答。
杨志远在安检口停了下来。安茗转过身来,眼里有了一丝温暖的湿意。安茗靠在杨志远的怀里,说:“志远,给我一个拥抱吧,很爱很爱的那种,我想带着你的温暖带回家。”
杨志远双手环绕,紧紧地把安茗抱在了怀里。
那边,沈协和张悯已经过了安检通道在另一端静静地等待。
杨志远拍了拍安茗的肩膀,笑,说:“傻瓜,我们又不是不见。要知道,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分别是爱情的一部分。”
安茗笑了笑,说:“我知道每一次的分别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可是每每到了这一刻,我都希望时光就此停滞下来才好。”
安茗扬了扬手中的登机牌,说:“志远,再见。然后毅然地走向安检通道。”
杨志远挥挥手,说:“再见。”
看着安茗随着沈协、张悯走向候机区,杨志远的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杨志远知道自己的坚强是做给安茗看的,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像安茗一样,有着浓浓的,一时根本无法化开的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