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枪源远流长,聚实战、体育锻炼、竞技、表演和格斗于一体,已形成了独具传统的武术流派,由于种种原因,尽管全国习练者甚多,但是大多数人练的都是基本功,因为杨家枪练时跨度长、难度大,更有门规门律甚严,杨家枪的绝技一般闭门传授,秘不外传,这就致使习成者微乎其微。杨家坳的杨家人自幼就开始学习杨家枪法,但天赋使然,各有造化,尽管杨广唯、杨呼庆他们自小和杨志远一起习练,杨石还是杨广唯的亲爷爷,但杨家坳也只有杨志远才深得杨家枪真传,在杨家坳,杨志远的杨家枪还真是尽显锋芒,无人可比。
因为是军人的缘故,陈明达每天早晨都会在四合院进行晨练,四合院旁边摆满了刀棍,偏巧还没有红缨枪这类的长枪。陈明达笑,说,还真是巧了,我这里有刀有棍,还就是没有枪,怎么办?
杨志远心想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他笑,没关系,那我就以棍代枪好了。
陈明达点头,说,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枪和棍,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临阵效果不一样罢了。我们只为欣赏,不为杀敌,就以棍代枪。
杨家枪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杆长尖细,正规的杨家枪枪长一丈二,枪身是笔直的白蜡杆;枪头附近扎着一圈红缨;枪头长一寸半、重四两,“四两拨千斤”的说法就是从这里来的;枪尖又尖又薄,长不到一寸。枪尖之所以小而短,原因是古代盔甲太厚,这样的枪尖可以从盔甲的缝隙处挑进去,让敌人受伤或毙命。
杨志远换了皮鞋,脱了外套,走到陈明达放棍的地方,挑了细长的长棍。走到了四合院的中间。他开始了起步式:马步端枪,这第一式看似平和,却暗含杀机,一枪突刺,直取敌人咽喉,如大漠孤烟,直来直去。
杨家枪法的主要讲究抱月为母,一母生三,三生六合,有千变万化之妙;主要有八母、六合、二十四枪式、二十四闷头、六路破枪法、四十二路散枪法、七十二路枪和六路枪夹棍。杨家枪法的精髓在于口传的二十四闷头,是杨家枪法密不外传之枪法。
杨志远开始还比较平和,使到中段,杨志远渐入佳境,已是心中有枪,目中无人,再无他念。把根长棍舞得如寒云袭身,虎虎生威,招招式式,如朔北之风,力道沉厚,扫马腿,折人腰,纵有千军万马也是锐不可挡。
老毕和李泽成不懂枪、棍的招式套路,老毕和李泽成觉得杨志远的棍舞得好看,密不透风。陈明达是行家,知道杨志远这套杨家枪玩得地道,杨家枪法的技击战术以快为主,注重虚实兼备,刚柔相济,杨志远的枪法真是快上加快,快了还嫌迟,高不挡,低不架,傍不去,中不怕,去如风,来如箭,指人头,扎人面,上下高低俱要见,枪枪都可致命。陈明达知道这要是在冷兵器时代,杨志远这人还真是一员攻战军中万将愁,镇国安邦的骁将。
陈明达暗自点头,心说就这身手,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其敌手,看来安茗这丫头还真没为杨志远吹牛。陈明达微微一笑,刚才看杨志远小心翼翼的,觉得这小伙子,不够大气,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杨志远把这杨家枪舞得千回百转,霸气十足,大气鼎然,陈明达知道一个人的技艺高低与一个人的自身修为有关,观其式,见其性。杨志远能把杨家枪炼得如此大气,其人也就差不到哪去。老毕和李泽成是什么样的人,陈明达清清楚楚,杨志远如果没有些斤两,做人的方面不大气,两位大秘会对杨志远的事情如此尽心尽力。可见刚才杨志远应该不是怯于自己将军的身份,而是怯于自己是安茗父亲的缘故,自己年轻的时候,去见安小萍的父母不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什么闪失,这倒是可以理解。
李泽成这时偏头看了陈明达一眼,一看陈明达的表情,心想,成了,志远这一套杨家枪舞下来,只怕不会让陈明达有一丝的小视,志远这小子就是这样,一旦上了场面,总是如此从容不迫,气场十足,典型的大将风范,让人不得不服。
这时杨志远以一招回马枪结束整*作,杨志远一个腾空,一枪回扫,招式回旋,如似血残阳,枪式凝重,寒气逼人。杨志远深深地吸了口气,拖回枪,挺身双脚并立,向陈明达敬了个礼。
陈明达笑,点头赞许,说,不错。
安茗一听父亲当面赞许,自是欣喜万分,知道杨志远能让父亲如此,很是不易,初始她还有些担心杨志远惧怕父亲的威严,真如母亲所言的那般,放不开手脚,现在看来,知道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安茗知道杨志远这人一旦放开了,肯定什么事情都可以应付得下来。
安小萍看了安茗一看,爱怜地一笑,说,你爸这是搞什么名堂,难不成学古人的比武招亲不成。
安茗羞涩地笑,说,妈,你说什么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比武招亲呢,志远又没有情敌,他和谁比武去。
安小萍笑,说,傻丫头,真搞不懂你,要知道你喜欢杨志远这没有错,但你这般没心没肺不管不顾地去喜欢他,我觉得这就有些问题了。
安茗说,这有什么问题,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不可以不管不顾,一心一意么。
安小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做为一个丫头,要懂得含蓄才行,不然会让人看轻的。
安茗得意地一笑,说,妈,这你就不懂了,要我像你说的那般含蓄,杨志远就成不了你的女婿,这会只怕是上人家府里去舞刀弄枪去了。
安小萍无可奈何地一笑,说,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此时勤务兵跑来报告,说,首长,饭菜已经上桌了。
陈明达一挥手,说,老毕、泽成、小杨,走,吃饭去。
大家一同来到饭厅,李泽成一看,陈明达还真是说到就做,六瓶茅台整整齐齐地摆在饭桌上,看这架势,不把这六瓶茅台喝完,陈明达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陈明达把老毕推到首席的位置,老毕哪里会肯,说,老陈,这只怕不妥,且不说官职,以年龄论之,也以你为长,得你坐首席才是。
陈明达说,老毕这话我不爱听,在家里,没有官职一说,再说,自古就没有主人坐首席的道理,这个位子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没得商量的余地。
李泽成笑,说,老毕,到了陈府,就得听主人的安排,陈将军让你坐你就是坐,没那么多讲究。
陈明达笑,说,老毕你看,泽成这话就很对我的口味。
既然李泽成都帮着陈明达说话,老毕没法,只得按陈明达的安排在首席就座,李泽成次之,杨志远则坐在了李泽成的下手。陈明达坐在了陪席,安小萍、安茗依次坐下。陈明达打开一瓶茅台,问,老毕、泽成、小杨,这酒怎么喝?
老毕扫了一眼,六瓶酒,四个人喝,人均了喝的话,每人一斤半,自己够呛。老毕看了李泽成一眼,李泽成心里也是直打鼓。老毕和李泽成心知要这般喝下去,两人非当场醉倒不可,在陈明达这里喝醉了,虽不丢人,但毕竟不雅。可不喝吧,又说不过去,两人是来给杨志远当说客的,而且酒也是自己带来的,谁都看出这其中有挑战的味道,陈明达这样摆阵,一则是性格使然,直来直往,喜欢喝酒,二则也是接受挑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