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月如钩,大堂门前穿山甲蹦跳着“弄死他,弄死他”
龙元站在地上,看着双手合十的佛像,手中的红光依旧在汇聚“哼,不用在挣扎了,沉睡吧”
龙元大喝一声“破魔封绝阵,七符点七星,七星照七灯,灯尽火绝,魂飞魄散”
一时间,贴在佛像身上的七道符纸一瞬间发射出一点金光朝着天空中飞去,黑色的夜空吞噬了这七道金色光芒,天空中随着星光闪烁,七颗星斗悬挂高空,真是那北斗七星,七星连线一道流光飞射而出,朝着佛像的天灵盖而来
嗡~~
金光大盛的佛像被那道流光一下子将全部金光震得飞散,就在一瞬间原本金色的佛像此时却被白色的流光笼罩,而佛像那合十的双手汇聚的红光也全部消散,一声惨叫从佛像内传了出来
龙元看着佛像,在佛像的中心,那颗红色还带着黑色的心脏在跳动,而在这颗心脏的周围红光闪烁,在红光的外面,白色的流光不断地侵蚀着。红与白的焦灼,那颗心脏不是佛像的,而是魔的那颗心脏,而那些红光就是幻化成人脸的红光,也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丝魂魄之力,现在的它已经无能为力,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不,我参悟佛道千年,我已经学会了你布置的一切”不甘心的嘶吼慢慢的消失了在这个世界。
龙元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参悟佛道,你真的懂佛吗?我不知道当时是谁封印了你,但是我知道佛有好生之德,即使你是大恶也给了你这次机会,所谓的让你接受佛道,是想洗净你心中的邪恶,希望你放下心中的怨念,有朝一日重新做人,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你却曲解了佛道。
“小心”声音是穿山甲传来的
龙元只知道穿山甲声嘶力竭的呼喊,还有自己抬头一刹那看到的那颗破碎的心脏,最后化成的一道红色光华,犹如一个美丽的火环一样,重创在自己的胸口,噗的一口鲜血,自己的世界慢慢的变得黑暗了
站在大堂门口的穿山甲看着被击飞的龙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从龙元嘴里喷出的红色的鲜血染红了那一片空气。
穿山甲抱着龙元,小爪子拍打着龙元的脸,眼泪一颗颗的流了下来“喂喂,你醒醒啊,你别吓唬我,你可是把它杀死了的人,你睁开眼睛啊”
“啊~~”大堂内诡异的叫声咆哮而起
穿山甲回头看了一眼大堂“又出什么事了”穿山甲站在大堂内,放下龙元的身体,看着低吼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附身的上官,此时上官正躺在地上,身子抽搐着,嘴里含着的符纸正冒出一股股的白烟,双眼通红
“这个是,邪气”穿山甲吃了一惊,这个邪气正是脱离上官身体的时候留下的,一旦上官苏醒就会邪气侵体彻底的摧毁上官的神志,最后沦为一具被邪气控制的行尸走肉。而那张符纸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龙元才给上官含下的,这也算是间接的缓解了一下上官的死亡
上官嘴中的符纸冒出的白烟越来越多,这是邪气过盛压不住的表现,很快符纸被消耗干净,那么上官的死期也就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穿山甲含着泪水
“咿呀咿呀”摇晃着身子的小娃娃扶着门走了进来
穿山甲回头看着小娃娃,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又流了出来“难道真的要让它死吗“咿呀”小娃娃睁着大眼盯着穿山甲
扑通,穿山甲跪在小娃娃的面前“对不起,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们了”
小娃娃一愣,咿呀咿呀的对着穿山甲笑着,朝着穿山甲挥了挥手,指了指外面
穿山甲和小娃娃来到门口,看着门前的水桶,里面慢慢的都是水,小娃娃指了指水又指了指大堂内的人
“这些水给他们喝?”穿山甲问道
“咿呀咿呀”小娃娃笑着说道
“可这只是普通的水啊”穿山甲刚说完,小娃娃扑倒穿山甲的身上,抱着穿山甲,用脑袋蹭了蹭穿山甲的身体,眼中一滴眼泪滑了出来,还没等穿山甲明白是怎么回事,傻愣愣的被小娃娃的举动暖了心,这一刻穿山甲感觉到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
小娃娃的身子一跳,钻进水中,双手合十,身体内一道白光闪烁而出
“啊~~”哇哇大哭的穿山甲抱着水桶,他知道小娃娃离开了自己,彻底的离开了自己,往日的咿呀咿呀的声音自己再也听不到了,那一个总是粘着自己的小家伙永远也不会粘着自己了
其实这一日穿山甲早就有预感,因为镇子里的人确实可以说是一个个活死人,龙元已经没有办法救治这些人了,那么等待这些人的也就只剩下死亡。自从那一天穿山甲听到龙元说还剩下唯一的办法的时候,也就是用千年参王救治这些人的时候,穿山甲带走了小娃娃,同时穿山甲也知道,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感受,龙元肯定毫不犹豫的杀掉小娃娃来救治这些村民。
甚至穿山甲还想过,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刻,在这些村民生命最后一些时间的时候,龙元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抢走小娃娃,夺走小娃娃的生命;穿山甲也想过,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与龙元一战,因为自己跟小娃娃一样,都是妖精
现在穿山甲知道,小娃娃不单单是一个妖精,也已经成为了自己这一千多年以来的第三个亲人,否则小娃娃不会牺牲自己,因为小娃娃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必要牺牲自己,这些人的死活又与小娃娃何干呢
穿山甲看着慢慢消散的白光,看着原本还是一桶清水的现在却变成了乳白色,乳白色的**上还飘荡着一丝丝的白色气体,这正是千年参王的灵气。
穿山甲知道,这一刻小娃娃死了,化为了白色的**,用自己千年的道行成为了救活这些人的最佳良药,却什么都没有剩下,就像那首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