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天被虎老板教训了一顿后,又羞又恼,气极攻心,脸色通红地冲出虎庄园,如同发疯了一般,拼命向前奔跑,途中不知跌倒了多少跤,碰了多少次墙,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是何人,又身在何处。
自己一心想得到苏玲,一心想杀死姜亿康,并为此付出了甘为人奴的代价,没想到美女没有得到,姜亿康也没杀死,自己奴才的身份却落了个结结实实。
越想越急,越想越气,一时间失魂落魄,竟迷失了自我。
不知过了许久,李天有些清醒时,却发现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整个京都笼罩在了黑夜之中。
李天抬起头,看到自己站在一条街中间,街两旁霓虹灯闪烁,大都闪烁着粉红的颜色。
李天并没有完全清醒,怔怔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哪?”
这时,就听到有人叫道:“啊哟,小帅哥,进来玩玩呀?”
李天转头一看,见是路边一个开着门的小屋,屋门口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发福的身体勉强包裹在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下,粗壮的大腿上穿着一双鱼网黑丝袜。
李天愣愣地站着问道:“你是叫我吗?你认识我吗?”
那半老徐娘嬉笑着,似是见惯了些等嘴脸,上前搂住李天,说道:“当然认识你啊,我跟你好熟悉的啊。”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天向屋中拉去。
李天傻笑着,说道:“你认识我,哈哈哈,我是谁,我都不认识我自己。”
半老徐娘说道:“我不认识你没关系,我们家姑娘可认识你啊。”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天拉进了屋,不过,即使拉进了屋,半老徐娘也感觉眼前这个人有些疯癫,仔细端详了李天一眼,见李天穿的衣服还算整齐、腕上的手表还能值几个钱,也就放心下来。
半老徐娘喊了一声:“姑娘们,来客人了。”立即从里面阴暗的屋中出来的几个姑娘。
这些姑娘一个个打扮得极为清凉,身上少有的几片布遮蔽着几处关键地方,脸上粉底打得极厚,一笑时“簌簌”直往下掉。
李天一愣,问道:“这是哪儿?”问完这句话,李天稍稍有些明白了,自己是被拉进了风月之地,于是抽身就想走。
半老徐娘一把拉住李天,说道:“别走呀,来了就安心,玲儿,快请客人到你房间里去。”
随着半老徐娘点名,人群中立即有一个长得极丑,脸上极白、脖子极黑、身材臃肿的姑娘走了出来。
一听到玲儿这两个字,李天一下子站住了,回过头去,问道:“玲儿?你……是玲儿?”
那丑姑答应了一声,拉住了李天,一边将李天拉向自己房间,一边说道:“是啊,我是玲儿啊。”
“切!”其余姑娘一见此景,各自哧了一声,转身回到各自房间。
李天跟着“玲儿”走进其中一个房间,房间阴暗,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一条斑驳的床单。
“坐啊,脱衣服。”“玲儿”一推李天,将李天推到床上,自己很快地将外面的衣服脱下,露出内空的裸体。
李天一下子清醒过来,急站起身来,拉开门就向外跑:“不对,你不是玲儿,我要走,我要走。”
“玲儿”大叫一声,光着身子追了出来:“哎呀,没给钱要跑啊。”
门外立即闪出两个大汉,一脚将李天踢倒,上来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小子,想吃霸王餐呐。”
李天脑袋被打得嗡嗡直响,连忙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什么也没干。”
“玲儿”光着身子,不知羞地站在门口,叉着腰,口水直飞,叫道:“怎么什么也没干,我衣服都脱了,都被看见了。”
那两个大汉却一边打,一边偷瞄“玲儿”的裸体。
“玲儿”叫道:“看什么看,你俩看了就要给钱。”
“好了,别打了。”半老徐娘出来了,止住了两大汉,蹲下看向李天,问道:“我说你也不像是没钱的主,干嘛要跑?”
李天嘴角、鼻子流着血,指着“玲儿”,说道:“我……实在是……”
“哎呀,无论怎么也不能不给钱就跑啊。哎呀,一个姑娘才一百块,你不会连一百块也没有吧。”半老徐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李天衣兜中,熟练地把钱包掏了出来。半老徐娘说话间打开了钱包,却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李天的钱包有足足有七八十张百元大钞,也已经将近一万块钱。
“这……这……”半老徐娘的店是个小店,平时往来的也都是民工、职员、伙夫等一些穷汉,个个为了三十块二十块的都能叨叨半天,她实在是没见过哪个“嫖客”一下子带这么多钱。
半老徐娘也不敢明抢,先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甩给“玲儿”,将玲儿打发走了,却没有将钱包还给李天,眼睛直转,盘算着怎么能把这些钱都讹出来。
李天慢慢爬起来,有些清醒过来,伸手要拿回钱包,挣扎着要走。
半老徐娘手扯着钱包不放,眼珠突然一亮,说道:“哎,不要走,对了,我看你是不是失恋了,我们这儿姑娘可好了,保证让你忘了失恋的事。”
这一句话触到李天的逆鳞,李天跳起来大叫道:“*你才失恋了呢?”
半老徐娘就怕李天走,急忙说道:“当然,当然,就凭你这么有钱一定不会失恋,你一定是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一听此话,李天一怔,往日种种,若说是运气好,肯定不对;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自己运气不好。
李天这么一犹豫,被半老徐娘看在眼里,她日日在风月场上混,炼的就是揣摩人意,一见李天的表情,知道李天已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急忙说道:“我帮你找一个处女,保证让你转运,不但霉气全去,而且能够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李天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处女真的能转运?”李天真是疯急乱投医,竟然被一个村妇说动了心。
半老徐娘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运气好,今天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姑娘,第一天来,一次也没作过,不过,这价格上……”半老徐娘说着,用眼睛看了看李天的钱包。
李天将钱包往半老徐娘手上一推,说道:“都给你,都拿去!”李天一心想着转运,只要运气好,这点钱算什么。
半老徐娘急忙将钱包握在手中,说道:“好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叫去。”可是,刚要离开,又怕李天反悔,一回头对旁边两个大汉低声说道:“给他一粒伟哥,先吃进去。”
“嗯。”两个大汉作惯了此事,从抽屉中拿出一粒蓝色小药丸就塞到李天嘴里。
“唔——这是什么东西?”李天一张嘴,想要吐出来。
“吃吧,吃吧,一会儿保准你爽。”两个大汉一人掐着李天的嘴巴,一人端起一杯水倒进李天嘴里,竟硬生生地将药丸灌进嘴里,连拉带拽地把李天推进一个房间内。
可怜李天,堂堂一个贵家少爷,竟被这穷汉贼婆耍得团团转。
那半老徐娘进了后院,跑到了个紧闭的小屋前,兴奋地敲门道:“牡丹,牡丹,快开门。”
屋内传出一声蛮横的回答:“啊呀,干嘛!人家正睡觉呢。”
半老徐娘说道:“快点出来有客人了。”
那声音答道:“什么客人,我大姨妈来了,不接客。”
半老徐娘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大姨妈来了,前边有个人非要找个处女,正好你大姨妈来了,快去应付一下。”
屋内声音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半老徐娘急道:“这个孩子,那是个有钱的主,能多给你钱。”
屋内声音问道:“给多钱?”
半老徐娘说道:“这样吧,给你200,怎么样?”
声音回答道:“不行,200太少了,不去。”
半老徐娘说道:“这样,300,这总行了吧。”
那声音道:“要去就1000,少了不干。”
半老徐娘说道:“哎哟,你当你是金枝玉叶啊,还1000,最多500。”
那声音道:“800。”
半老徐娘假装无奈地说道:“好吧,拿你没办法,800就800。”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姑娘,正是那个叫“牡丹”的,虽然名叫牡丹,但是长得实在是与牡丹没有半点关系,不但跟牡丹没有关系,想来连牡丹下的狗尾巴草都不如。
牡丹一出来,就倚在门框上伸出来:“先把钱拿来。”
半老徐娘说道:“我上哪给你拿钱去,先干活。”
牡丹说道:“干完了你再赖帐怎么办?先给了再去,不给不去。”
半老徐娘说道:“真拿你没办法。”说着,伸手从内衣里摸了半天,抽出几张钱来,塞到牡丹手里。
牡丹拿在手里数了数,说道:“哼,这还差不多。”
小屋内,那蓝色小药丸已然由食道进入腹中,李天就感觉小腹部如同抱了一个火炉,热腾腾,而且这热劲不断从小腹传向全身,直到传到大脑。
李天本来脑子就迷迷糊糊,这下更是出现了幻觉。
门“吱呀”一声,开了,牡丹从门外走了进来。
“玲儿,是你吗?”李天眼前模糊,只看见一个妙曼的身影,走了进来。
仔细再看,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苏玲吗。
“玲儿,真的是你。”李天扑了上去。
牡丹假声假气地说道:“啊呀,干嘛那么急呀,人家是第一次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一定会温柔的。”李天迷茫、兴奋、猴急。
他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服,又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牡丹的衣服,大叫道:“玲儿,我来了,你就是我的。”
牡丹被压在身上,一见李天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骂道:“又一定吃了伟哥的,我可惨了,算了,为了800块钱,值了。”
可是,任李天一个劲地在牡丹身上蹭呀蹭,牡丹却没有丝毫感觉。
牡丹伸手向下一摸,不由得笑道:“怪不得呢,只见拉弓不见放箭。”
“什么?什么?”李天也突然发觉了异常,低头向下一看,也傻了眼。
明明自己欲火焚身,为何没有丝毫反应。
李天懵了,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如何让一个受到打击而迷茫的人清醒,唯有给他更大的打击。
果然,李天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任李天怎么努力,他依然安安静静。李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穿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冲出的大门,只记得自己身下那个丑陋的妓女嘲笑的面容。
牡丹歪躺在床上,将800块钱一遍一遍数着,“真是得来不费功夫,这个阳痿,白白送了我800块钱,弟弟今年的学费又有着落了。”
牡丹小心翼翼将钱卷成一个卷,收在了身上。
而李天呢,离开那里以后,已完全地清醒了,几天来如疯子般来回穿梭于几个地方。
医院——夜总会——医院——洗浴中心——医院——洗头房。
一连几天的时间,这几处地方构成了李天的生活轨迹。
李天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让自己重新恢复往日雄风,可是,结果一切如旧。
任你狂风暴雨,他岿然不动。
十几天之后,李天痛哭着,手拿一张诊断书冲进了李作杰的房间,痛哭道:“爹,你儿子是活不成了,你一定要杀了姜亿康,为我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