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不动声色的尾随其后,施展轻巧的功夫,飞檐走壁,隐匿行踪,前面三人竟然毫无察觉,且说这“巫山龙凤”兄妹裹挟着李夫人朝着小镇外疾步而去,不走长街,专门走哪漆黑昏暗的小巷,施展飞檐走壁的轻身本事,眨眼间就出了镇子钻进树林不见踪影。
花鼓轩的本事也不逊色二人,尤其在这夜色里,花鼓轩双眼明亮,步履如飞,拐弯抹角,又行出五里多路程来,隐隐见到这兄妹二人走进了山林中修建许久的一座关帝庙内。
花鼓轩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绕着庙宇观瞧一番,心说:“这座庙宇还真气派,占地约有百余丈长宽,却也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里面无人,这么大的庙宇没有人住也是糟蹋了。嗯,我还是到里面看看这两个人有什么勾当。”好奇心驱使,花鼓轩翻入墙内,辨别了一下位置,然后摸索着向前面而去。
穿过一个回廊,隐约听到呼救的声,然后便有吵闹入耳。花鼓轩顿足,暗道:“难道这里不止一伙人?呵呵……去看看热闹,顺便瞧一瞧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花鼓轩心念一动,朝着明亮处走去,离得越近声音越大,似乎殿内有不止五六人的样子,男女声音混杂,大有动手之意。
花鼓轩倒挂金钩,双手扣住房梁支柱,隐身于暗处,点破窗棂纸,往里窥看。
此时里面,“巫山龙凤”兄妹挟持着苏醒过来的李夫人,怒视着对方四人说道:“你们少管闲事速速离开,离开这里,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李夫人梨花带雨,一副哀求模样,叫道:“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们救了我我一定会重金酬谢。还有我家老爷可是胡知府,公子若是救了我我可以让我家老爷帮你求个一官半职如何?”
一旁的女子听后咯咯直笑,说道:“李夫人你已经自身难保还要让这个英俊小哥也搭上性命吗?”
对面的四个人是一主二仆和一位漂亮女子,青年公子护着女子,看着“巫山龙凤”兄妹。
只见青年公子身边的女子,乌云巧挽,斜插银钗;瓜子脸,娥眉两道,宛同两片柳叶;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堪称朱唇,一身水绿色对襟衣裙,十指尖尖如嫩笋,杨柳细腰,一派天女丰韵。
青年公子当李夫人说到自己是胡知府的内人,心头一震,暗道:“这可真是巧了,叔父就是让我来此投奔胡知府混个一官半职。唉,我本不愿出仕奈何家中订了婚约,这次带着夫人奔个前程,为了生活也只有低头。”想到这里,内心十分苦恼,由心而说他是不愿意做元廷的一官半职,可是要生活要养家糊口,那就只能放下心高气傲面对现实。
偷窥的花鼓轩也观察起来这位颇为引人注目的青年公子,玉面俊朗,神采奕奕。
但见他头戴一顶淡蓝色儒巾,面如白 粉,两道剑眉,一双俊目,高鼻梁,四方口,天庭饱满,地角丰圆,身穿一件淡蓝色海青长衫,外罩一件淡蓝色大氅,英武潇洒,一表人材。
正观瞧时,殿外一匹高头大白马哕哕长鸣,花鼓轩心道:“这个小哥挺帅气。虽然一副书生模样,我却感觉他的气势到颇有将门虎子的味道。”
这一点花鼓轩猜测没错,原来此人姓董名珙,字君瑞,洛阳人氏,祖上原都是金国庙堂的臣子,童家书香门第又是将门之后。其祖父曾拜金兵部侍郎,蒙古攻金,其祖父忧惧而亡,从此家道中落。
所幸祖上尚有一点薄产,尚不致饥馁。童珙从小受到父亲的教诲,立下了安邦定国的大志,抱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抱负,奈何金国灭亡,便弃文学武又经过名师宿将的指点,刀枪剑戟样样精通,成年以后,更是风流卓绝,倜傥不群,满腹锦绣,武艺高强。
年少时一身无牵无挂,故经常出外游学。结识了很多江湖人,为了让自己本事增进,投师访友,游历名山大川,可以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成年之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父亲好友陈平之女结为连理,自然是一对才子佳人,陈氏生的好模样,似玉如花,典雅异常。
为了谋求生路,董珙只好带着夫人陈氏和两个仆人赶奔陕西,携带叔父推荐信来投胡知府混一个功名,一路上看尽世间冷暖,人情暖凉,战乱让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虽然忽必烈名义上统一了中原和四方,地域辽阔,但是其内部的争斗和族群的对立,尤其是南方初定,不安因素随时发生,就是其占领的地域也是义军不断,一些怀着雄心大志的人,纷纷自立称王。
董珙一行人来到陕西,更是见到了许多元军西行,最后知道是西道诸王之首的海都图谋不轨,公然反对忽必烈,元帝派兵镇压。
今日董珙等人来此,这里水土滋润,春景犹似江南。山岭巍峨,湖光春 色,木桥流水,波翻细浪,桃红柳绿,春 光骀荡。
田野里的农夫们挽着袖子,健步如飞的在地垄沟内,抡起镐头,一步一坑,将辛苦攒下的种子种下去,希望辛勤的耕作带来丰收的喜悦,只为了有一个好的收成。
董珙感慨万千,舒缓一下神情,空气中掺和着泥土的清香,一派热闹气象。远处的山林依稀可见小牧童横骑在牛背上,没腔没调地信口吹着短笛,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更增添了田园淡泊的情调。
“真是童真无邪,好一种清新脱俗,真希望这种乐守田园能够长久。”嘴里低低细语,身旁的陈氏夫人凝望着自己的相公,也对这一番田园美景,不觉心旷神怡,大有宠辱皆忘之慨。
行来一路,夫妻二人一路的经历让他们心态都有了不同的感触,此时夕阳西下,云霞,落日,晚风吹拂,前面已经到了一座修建许久的关帝庙。
但见庙宇外翠柏杨木森森青掩日,苍松柳枝郁郁绿遮天。红墙碧瓦,接连回廊,楼殿重叠,好一座清幽宏伟的圣人神居之地!
于是一行人便商议在此留住一晚,明日启程,就这样一行人进了庙宇,如此之大的庙宇竟然人去楼空,
仆人打扫殿宇,董珙的两个仆人皆是为人聪明能干,又十分乖巧,反应快,能说会道,还有一身功夫的年轻小伙子,董珙便携夫人到处转转,嘱咐仆人道:“你们二人照看好咱们的物品,如果庙上有人,且与他们好言说道,暂时小住一日,走时定会感激。”
仆人回道:“少爷放心去,小的明白,不会误事的。”
就这样董珙与陈氏并肩在关帝庙中欣赏,一边看着一边说道:“走过许多地方,这里这座关帝庙可谓高雅清爽,风景优美,想必修建之人学贯古今。能将三教宗旨融入其中,真是煞费苦心。”
陈氏应和道:“一路走来,皆是残墙碎瓦,百废待兴,能够在这秦地还有一方净土真是难得。”
夫妻二人来到后面正殿,白玉台阶,琉璃碧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十分庄 严肃穆,只见殿内高大宽敞,合抱粗的朱漆大柱,青石为础,斗拱藻井,画栋雕梁,梁上悬挂着层层幡旗,圣君金身前彩幢密密,香几上陈设着各色供果,冲天炉内虽不见香烟燎绕,馥郁氤氲。藻井正中处垂下一根黄铜链子,悬挂一盏琉璃长明灯。迎面是一尊关羽金身,栩栩如生,好不威严。左右关平气宇轩昂,正气凌然,周仓怒目横眉,狰狞可怕,两旁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义胆忠肝气吐九霄近指白云开觉露风调雨顺”,下联是“威震神州声名四海遥凭赤手挽洪流国泰民安”。
夫妻二人肃然起敬,双手合十,各许心事,诚心拜首,离开后又在院中看了一番,院子里苍松翠柏,古木参天。
走到侧殿门口两旁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秦岭山色惯看风月涵静照”,下联是“楚风水暖一派清幽绕圣台”着实赞叹了一番。
游玩累了,夫妻二人回转前院,不敢打扰帝君清净,草草吃过,便休息了,没有想到初更已过半,二更不到的时分,“巫山龙凤”裹挟着李夫人来此,双方相见,虽然互生疑窦,可是李夫人一番话却搅动了董珙的心绪,心说:“这二人劫持的是胡知府的夫人,定是想得些好处,我既然要去投奔,救下李夫人也算帮了胡知府,如若坐视不管日后相见恐怕也不好交代。再者这两个江湖人如此卑鄙劫持一个女子要挟,就算一个路人见此不平也会管一管。”
董珙一番盘算,打定主意,一抱拳说道:“敢问二位怎生称呼?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山贼草寇,为何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奉劝二位迷途知返才是。”
话声未止,男子冷笑说道:“怎么你要多管闲事?”
身旁的女子仰脖瞧着董珙颇有信心的回道:“我们兄妹就是乖桀不羁,我行我素且不服人的“巫山龙凤”怎么你可听过?”
董珙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虽然也曾闯荡过,却也只是结交一些同龄人物,对西北的江湖人了解知之甚少,说道:“不曾听说。”
短短几字可气坏了女子,闻言脸色微有怒意,声音带着不满说道:“既然不知就少管闲事,这对你有些好处。”
董珙也毫不畏惧,迎着那愤怒的目光,说道:“劫持官家可是犯了大罪的。你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也要遵守国法?”
女子冷笑,觉得董珙好生幼稚,毫无面相中的聪慧心智,说道:“哈哈……国法?什么国什么法。都不过是元廷的贱民而已。你难道要帮助元廷做其爪牙?”
董珙很不喜欢这番话,虽然他也喜欢,却戳中心头,女子察言观色又得意的说道:“嘿……嘿……嘿……竟然当着老娘面前提国法,你也不过低贱之人也难以为之的卑贱举止。胡知府助纣为虐,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一番强词夺理,董珙忍不住内心中的悲愤,这两个人做了如此寡廉鲜耻、令人鄙视无耻举动,还大言不惭,真真气恼。未曾开口,面色渐变。
这时李夫人呼唤救命,董珙喝道:“就算胡知府有错,但是祸不及家人,你们的所作所为又怎么配在江湖行走。今晚我便要将你二人绳之以法。”
女子哈哈大笑,冷森地说道:“哼……你这是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啊,正好闲着无事,你又如此猖狂?我便更你点教训,让你知道知道管闲事要付出代价。”
董珙一握拳,说道:“哼!也不过逞口舌之利而已,本公子不杀鼠辈报个号吧。”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兄妹江湖人称“巫山龙凤”我叫花柳,我哥哥花阳。这回知道了吧,你死了正好把那个美人送给哥哥享受一下。我哥哥的本事可好得不得了。”说着女子咯咯直笑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陈氏。
董珙大怒喝声叫道:“你这恶毒女人,好好……今晚非擒你不可,交给官府为民除害。”
花柳并未回答,仅是冷声反问着:“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可不喜欢只会说嘴子的男人。”话音未落,花柳迅疾掠身,手中多出一对短小精干的兵器“桃花峨眉刺”这件兵刃是一寸短一寸险,右手峨眉刺点向董珙前心,董珙也是武术行家,且有戒备,并且沉声说了一句:“好歹毒。”,侧步躲开,身子一翻,伸手将仆人手中的一对双枪握在掌心。
董珙反守为攻,花柳迅疾翻身暴退,峨眉刺反手间挡住董珙的枪,纵身掠起,说时迟,那时快,峨眉刺呼呼风响,寒光斗然激射,朝着董珙身上要害又刺又划。
董珙双枪摆动,足跟一旋,左手枪抵住花柳的峨眉刺,右手陡然一扬,乍见冷风突来,宛如猛虎下山,气势逼人。花柳怵然一凛,不过也只是一念之间,身子如同灵蛇,双刺牵引,枪尖擦着衣袖掠过。
花柳不免大为骇然,暗暗自责,心说:“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还有一手。既然如此老娘就跟你玩玩。”想着,倏地倒退,脚步琉璃,迷踪步法,惟极精妙,围绕着董珙快速移动,董珙双枪前刺后撩,却丝毫碰不到花柳半分,董珙也是暗自吃惊,花柳的轻功,让其望尘莫及。忽地掠身而过,董珙拼尽全力堪堪躲开。
花柳嘴角微动,两只眼珠子不断转动,说道:“喂,你倒是来打我呀。你不是要将我绳之以法吗。来呀,我在这里,咦,在你身后。”
董珙被花柳戏耍,神色难看,踌躇再三,叫道:“卑鄙,有本事一刀一枪。”还未说完,已听花柳哇然怪笑道:“我就这本事,你当真要庇护这婊 子,那我可真的要对你无情了。你认个错我便不和你计较如何?”
董珙不悦气吁吁地应道:“我与你这恶贼,势不两立。”
此时花柳人已经站在了董珙的西北方,闻言双眸遽张,神光激溢,冷冷说道:“唉,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好老娘成全你,不过临死前我要让你受尽屈辱。”说着手中峨眉刺一扬,身形一闪,猛地对董珙腰间刺来。
董珙瞥见人影晃动,因知劲敌当前,若不小心,难以克敌制胜,所以聚精会神,运尽功力,只见他衣袖飘飘,身如游鱼,在峨眉刺下滑了出去。
花柳见了既傲慢又不屑,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董珙屡走险招,花柳峨眉刺辛辣异常,二十几个汇合仍是胜负未分。不过明眼人看得出来,董珙虽然枪法精湛,但是花柳阅历丰富,峨眉刺招招致命。又过了七八个回合,董珙边斗边想着:“好恶毒的女人,功夫这般了得,拖延了这许多时候,已然游刃有余,不行我要用绝招将她打败擒了才好。”
想罢,但见董珙半截身子一曲,陡然弹出,如流星追月,快疾异常,手中双枪一拧化作一条长枪,同时运起一身真劲,集两掌之上,翻腕便挑向花柳。
花柳骤闻背后风响,双眉一挑,冷哼一声道:“你自找死,休怪得老娘手下无情!”
与此同时,看热闹的花鼓轩被这一场争斗深深吸引,都未发现一颗小石子打在头上,虽然不疼不痒,却惊动了聚精会神的她,当扭头寻迹时,就见一立柱下,双手抱胸的云雅笑呵呵的瞅着她。
花鼓轩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收回,飘身落下,就花鼓轩脚尖落地那一刻,云雅来至面前,还未开口,云雅拉着花鼓轩躲到了暗处,花鼓轩隐身在云雅身边,云雅也不言语,只是望着大门口,似乎门外有人一般,心下好奇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害得我都没看到后面……。”
云雅扭头一个禁声的手势,花鼓轩一噘嘴,翻着白眼,不再言语。心里想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怎知道我回来这里?不对,难道他……好啊,竟敢跟踪我。”可是看云雅的神态,心里阵阵疑云,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就见,关帝庙外有声音,声音由远而近,有脚步声也有马蹄声,少时,就听到有人叫道:“把这里给我围起来,无论何人从关帝庙里出来,格杀勿论。”
说完又叫手下人点起火把,认蹬离鞍,翻身下马,就见一位身材魁梧,身高八尺的男人,一身软甲,腰悬弯刀,面如土色,卧蚕眉,豹眼圆睁,大步流星走到手下人面前,大手一挥,面色一沉,喝道:“这里面就是劫持知府夫人的地方,给我进去救了夫人,日后定有重赏。”
身旁的一位牙将说道:“都统大人,事不宜迟,趁其不备杀进去救出知府夫人才好。”其实这个牙将心知肚明,早就知道王都统与那李夫人眉来眼去。心说:“今晚这功劳我要帮助都统达成,只要将王都统打点明白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都统闻言深感有道理,点头说道:“嗯,周牙将说的在理,你们记住,一定不能伤到了李夫人。”说着,王都统一想到李夫人心神荡漾,李夫人的美貌还有那房中之术着实令人夜夜难忘。
原来王都统夜间巡视换防,路上遇到了俊朗书生,书生见了王都统眼珠一转,连忙大呼小叫,把事情编撰一番,言说李夫人被贼人抓了,自己正好路过巧遇,贼人逼迫自己去给胡知府送信。
王都统闻言心下慌张,担心起来李夫人的安危,问清了地方带手下人直奔关帝庙救人,而俊朗书生借了一匹马去找胡知府诉说详情。
就这样王都统带着手下兵卒闯了进去,直奔有光亮的前殿而来。云雅和花鼓轩看得真且,为首的王都统官气十足,架子很大,手下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四个兵卒持刀堵住门口。王都统带着周牙将闯了进去,由于他们的到来,董珙得以生还,地上斑斑血迹,陈氏吓得花容失色,董珙紧攥长枪。夫人搀扶,两个仆人护在左右,脸上的汗水,晶莹可见。
花柳不知详情,跳出圈外,握着峨眉刺看向门口,闯入军兵,不由得也是大惊,这是他们兄妹万万没想到的,李夫人一见王都统,激动的大叫道:“都统救我,都统……。”忸呢作态,若迎还拒,双颊飞红.那一副楚楚可人,王都统看到梨花带雨的李夫人不免心痛,喝声叫道:“贼人放了夫人,不然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花柳看了看劫持李夫人的哥哥花阳,一个眼神便已知道所做所想,花柳手里把玩着峨眉刺,不免讥讽的说道:“呦,正主儿没来情夫到了。哈哈哈……有趣有趣,看来王都统果然对知府夫人情深意浓啊!”
王都统眼光一转,落到花柳身上,怔了一怔,沉脸说道:“大胆,你这女贼速速放了夫人。”凝视片刻,神情数变.暗说:“这女子也非凡品,呵呵……如果能遂了我的心愿那岂不是美哉……”两眼精光将花柳看了一个遍,早已没有往日的威严森森,
花柳满不在乎转身冷然对着惊惶不安的李夫人说道:“怎么情夫来了如此激动。呵呵……不过没有钱,你也只能一死。”
“大胆,来人呀。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抓了。”吩咐一声,手下人横刀在手,立目横眉叫道:“放人……。”
花柳白了一眼,冷笑的说道:“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今天本来是想敲一笔贪官胡知府,没想到你这个情夫却来了,怎么,难道是李夫人媚术高强让你无法自拔?”
王都统实在怒不可遏,毕竟在大庭广众下将自己与李夫人之事说出甚是丢人,说道:“给我杀了他们。”
花阳见势不好,逼住李夫人说道:“你不想这个臭 婊 子死掉就不要轻举妄动?”
王都统一愣,然而身旁的周牙将可看出王都统的心思,附耳低语说道:“王大人,看来此事不好办啊!大人有舍才有得。闲言碎语不利于大人的升迁,我看这里的人都不能留,自然舍了一个夫人也可以得到两个美女也不算亏。”说着瞟了一眼董珙身边的陈氏。
王都统久在烟花柳巷,经验自然老道,周牙将一番话点破心事,不过又一想,脸上微有得意,说道:“周兄弟之言甚合我意,不过……。”
周牙将心明如镜说道:“小弟来做便是王都统静候佳音。”
此时殿内已经大打出手,花柳舞动峨眉刺左突右冲,军兵毫不示弱,舞刀相搏。周牙将双目一瞪,怒哼道:“弟兄们这里的男人一个不留。”
王都统竟然退到了殿门口说道:“都给我上。”一句话又冲进来二十多个兵卒,殿内乱作一团,厮杀声传出很远,呼喊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都被暗中的云雅,花鼓轩看的真切,花鼓轩沉吟道:“我们要不要帮忙?”
云雅说道:“让他们狗咬狗好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鼓轩目中异芒连闪,说道:“可是还有那对夫妻呀,他们是无辜的啊!”
云雅哑然,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再看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且说董珙眼见两个仆人被军兵所杀,心痛不已,又闯上来两个兵卒来拿董珙,董珙好言劝说,兵卒丝毫不顾,无奈只好挺枪搏杀,由于受伤还要照顾陈氏,一身本领也无法发挥。
缠斗之中,稍不留神,陈氏竟被兵卒抓了去,陈氏哭泣着叫喊,董珙拼死相救,奈何兵卒越来越多,“巫山龙凤”兄妹虽然功夫高强,可惜兵卒神勇,一个个舍身忘死,最后无奈只得推出李夫人做人质,然而兵卒杀红了眼,根本不顾及李夫人安危,逼得兄妹二人只好夺路而走。
二人刚刚跃窗而出,没想到兵卒们设下陷阱,天罗地网将其困住,任凭兄妹二人如何挣扎,兵卒围起,长枪短刀也无济于事。
另一面董珙叫喊着夫人的名字一边抡动双枪,兵卒们乎据乎散,逐步的退出殿内,董珙在兵卒中杀出一条血路。刚刚冲杀到殿门口,迎面二十八支标枪铺天盖地朝他刺来,董珙双枪轮转,护住身子,拨打雕翎,星目一抬,冷冷的望了众人一眼,骂道:“狗官,放了我的娘子,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怎配为官如何造福一方?”
周牙将闻言两道森寒目光一掠,冷笑道:“贼人还不放下兵器伏法,免得本将军多费手脚,到时候你可就要身首异处了。”
董珙怎么放下武器,仆人惨死,妻子被这些为祸不仁的兵痞抢了去,如不救回后果不堪设想。就听到周牙将一声令下:“弓箭手射死他。”
话音未落,箭雨落下,董珙双枪拨打,躲闪箭镞,一个没留神肩头刺破,腿上中箭,董珙圆睁双目,紧咬银牙,一心想要救回自己的娘子,虽然有心却已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右手往后一挥,手中长剑挡开了射向董珙要害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