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西风,吹陌上、览登高阁。留景色、远山云涨,晋水涛浊。何处去寻圆月夜,几时飞鸟庭中雀。挑帘钩、暮雨洗埃尘,今犹昨。秋更凉,添离索。情空忆,伤成薄。叹十年往事,放任心恶。岁月无多人渐老,年年朝暮花又落。一壶酒、醉尽销魂客,关山乐。——《满江红》
“战况如何?”葛璁端坐在大帐之内,桌案上放着西岳地势图问向单膝跪地禀告情况的蓝旗小校。
蓝旗探马回复道:“回大人,似乎有多股匪徒。杨苏百夫长在向西集结的时候遇到了一股匪徒,双方已经交战。”
葛璁摸着下巴,看着地势图,说道:“这一次本以为只是江湖上的挑衅,出动些兵马,打个秋风。没想到事情还不简单了。这些江湖匪徒。传我命令,只要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孟宇在一旁没有言语,暗暗在盘算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孟宇也有自己的志向,这片土地并非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登上庙堂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简短解说,探马蓝骑得了将令,立马退下,前去报告各路百夫长如何行动。
此时葛璁手下的百夫长杨苏正在指挥手下围杀所谓的匪患,说道:“这些乱民草寇甚是狡猾,不容易围杀,但目标和方向已经有了,放出我们的“奇兵”我要用这批奇兵来一场猎杀,哈哈……死掉几只又何妨。”
于是士兵推出五辆木笼,里面管着二十几只,凶狠,双眼泛着蓝光的饿狼,发出渗人的低吼,齿牙咧嘴,獠牙尖利,爪指如刀。
杨苏看了看,一挥手,说道:“这些人再狡猾也不会斗得过他们,呵呵……任凭战力高昂也会被袭击,到时候我再来一波围杀。”说着会意手下人,随即木笼打开,饿狼冲出,一边跑一边回头窥视。
看着一只只夹着尾巴的狼奔向前方,说道:“这群畜生也会在人多示弱,离开这里就换了一副嘴脸。”
狼的叫声传遍这片山林沟谷,厮杀还在继续,被追杀的还在逃跑,元军也在逐步绞杀。
葛璁面色庄 严地走出营帐,雨势开始缓解,但是隐隐可听到沙场上厮杀的惨烈。
这时有亲兵带着两个道人来到葛璁面前,葛璁看了看二位道人,说道:“二位道友可是马道长派来的?”嘴上说着,心里暗想:“呵呵……这个马玄明还真有一套,嗯,不过也好有他们帮忙我也少费些力气。”
两位道人稽首施礼,其中一位中年道人点头称是说道:“是的,马观主派我二人前来帮助葛大人剿灭这些魔教狂徒。”
“好,马观主深明大义,这些魔教众人蛊惑人心,甚是可恶,你等名门正派,道家正宗更应该除去魔障还世间清宁。”
中年道人点头问道:“还请葛大人吩咐。”
葛璁说道:“二位道长也是江湖中人,自然对江湖熟络,这些人甚是狡猾,所以二位可用江湖手段帮我们找到他们,只要寻到踪迹我自有杀敌之策。”
返回头,再说此时那隐蔽的山洞内,云雅抵住突然闯进的人,双方之一招,便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来人闻言反问道:“你又是谁?”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云雅却没有任何放松,毕竟江湖险恶,来人是敌是友尚不清楚,语气上反倒收敛许多,回道:“夜宿之人,天寒风雨,迷了路图,在此暂歇。”
这时云雅身后有人叫道:“是羽彤姐吗?”
来人闻言一怔,随口说道:“云婵,云婵是你吗?”
“是我。”紫云婵说着饶过云雅跑了过去,二人见面具是怔怔,紫云婵淌下泪来,颤声道:“羽彤姐,总算见到你了。你这是从哪里来,白教主和夏教主他们如何了?”一连数问,来人也是内心激动,竟扑到紫云婵怀中,听到紫云婵哭泣。哭得伤心,心中也不由得一阵酸楚,眼圈儿也红了。
定了定神,说道:“路上遇到了元兵,我们被分割走散了。我也是在这山谷中乱走,因为雨势,不得不寻一处栖息之地。所以来到此处,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紫云婵哭了片刻,拭去眼泪,心中倒舒服了许多。舒缓了一下情绪,方扭回头说道:“我们也被元军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殆尽,多亏云大侠出手相救,不然我们几个恐怕就要枉死于山谷中了。”
原来来的女子名叫戴蕊,小字羽彤。江湖人称“没羽流霞”当得知方才和自己交手的是“浪子”云雅时内心有些拨动,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虽然戴宇彤也小有名气,却也低调,抱拳,客气地说道:“方才鲁莽还请见谅。”
云雅还礼说道:“也是在下莽撞,若不是戴姑娘剑法了得,恐怕要铸成大错。”
众人围坐一团,却不敢引火,花鼓轩恐怕所有人受寒着凉,取出皮囊内的一个小瓶子,倒出丹药,分与每一个人,说道:“把这个吃了,可以抵御寒气侵袭,也可以加快你们的体力恢复。”
果然灵丹妙药,再加上盘坐调息,很快体力渐渐恢复如初。
赤阳伯背靠石壁,脸上仍有迷茫之色,若有所思喃喃说道:“唉!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浮生若梦,苦难实多。的确呀!这一劫难可谓铭心刻骨。”
一旁的青水宫打趣说道:“这就是江湖,既然选择了,那就要走下去,更何况这纷繁乱世,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恩恩怨怨终归尘土。好了,不要想太多,如今我们只要活着,离开这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蓝月二人言语,心头却也不免哀伤,愤恨的说道:“这笔帐非要和他们算个清楚。哼,若不是全真败类,加上元军不分青红皂白,又怎么会如此。”,心头不禁一动,紧紧握起拳头。
紫云婵沉思良久,抬起头来,惭愧之色,说道:“这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各位。若不是为我出头,也不会死了这么多兄弟。要怪就怪我吧!”
安慰紫云婵的戴羽彤,说道:“云婵妹子,这不能怪你,只恨他们狼狈为奸。”
其他人也没有责怪之意,都在安慰解劝,紫云婵心下也甚是欣慰,擦擦眼泪,向戴羽彤嫣然一笑,宛如海棠秋露,梨花带雨。心神一荡,伸手握住了戴羽彤的手,叫了一声“羽彤姐……。”
一行人挨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由于一夜的奔波和打斗,受伤的几人出现了或重或轻的症状。这可让本来雪上加霜的众人更蒙上了一层忧虑,如果此时来了敌人,那只能坐以待毙。
云雅见状说道:“这样吧!你们暂时在这里休息。我出去寻找草药。”
花鼓轩听到云雅这样说,迈步走过来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云雅含笑看着众人,却说道;“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吧。毕竟这里你是医术高手。”
花鼓轩不满的回道:“可是你知道需要什么药吗?没有我你怎么找得到药材?”
云雅含笑说道:“你把名字说下来,我也是略知草药的。”
花鼓轩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不过我还是想要与你同去。”
云雅好言说道:“既然明白就不要我多说了。事关紧急。我速去速回。”说完,又对众人说道:“借此机会打探一下元军动向,找一找出路。”
蓝月看了看任瑶,说道:“云大侠不如让任瑶与你同行吧?”
“篮教主心意我领了,一个人更方便行事。好了,事不宜迟,静待佳音。”
众人自是感谢,目光中期盼,花鼓轩望着云雅离去的背影,心头有些失落,一声不吭了。向前走了两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手扶石壁叫道:“路上小心,快些回来。”
云雅挥手离去,云雅施展自己的轻身之术,闪展腾挪,如同灵猿,在林间树上如履平地。
云雅躲过了几处元军岗哨,发现元军仍然在寻找他们,而且力度有增无减,偶尔也会看到几具尸体,横倒竖卧。行来走去便上了一处高峰,这里人迹罕至,按照花鼓轩的描绘,寻找着有用的药草。西岳之地,奇花异草繁多,草药更是屡见不鲜。
且说,云雅从林中走出,便来到了一条溪流出,在绿郁葱葱的映照下,别有一番景致入心。
有些口干舌燥的云雅,来到这边,看着清册的河水,捧了一些,放入口中,又随意的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许多,不知道为什么,牵挂与思念越来越重了,或许经历了这一番劫难,云雅所有的情绪积压,纠结,苦闷,又对谁人去说?
不免心情难转,随口低吟了一首张君策所填的词道:“云州镇外绿成阴。秋日步登寻。沃野三千俱胜,情如酒浓方深。故园何处,如今何在?空寂此心。莫忘月下琴里,直教樽中知音。”
“好一阕《朝中措》,至情至深,好才情。”不远处有人说话,这句话一下子让云雅警觉起来,抬眼寻去,心中暗道:“是谁?竟然可以听到我的低吟,那此人定然是有着极好的耳力,还能不被我察觉,功夫高深。”想着,戒备的顺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位,手里拿着破旧鱼竿,轻捻胡须,一副悠闲自得模样的老者。
头带范阳毡笠,年纪约有七十向外,慈眉善目,双眼明亮,须似银丝,身穿一件月白色的粗布衣衫,盘座于石上,足登布履,举止飘然,仙风道骨一派仙风。
云雅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有些隐隐的恐惧,这份恐惧是由心而生慢慢刺入骨髓的害怕,暗叫:“啊!竟然是一位老者?可是他的声音那么年轻?这位老者是何时来到此处?我来的时候似乎这里不曾有人存在啊!真是不可思议……。”诸多的疑问徘徊在心里,想着云雅然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垂钓老者走了过去。
“人往往对瞬息间的事情有些迷茫和不定,就如同鱼儿它也会好奇的飞跃,也想看看水面上的景物。”老者似乎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云雅,依旧是哪一副模样似是自言又是他言。
云雅却在闻言中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位隐居于此的世外高人,拱手施礼尊敬的说道:“晚辈云恭正,给老先生见礼了,多有打扰还望老先生勿要怪罪。”
老者没有说话,很是聚精会神的坐着,等待着鱼儿上钩。云雅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打量了一番,发现老者竟然是直钩钓鱼,不免好奇,暗说:“这老者好有意思,竟然学起了渭水河畔姜太公来了,直钩垂钓,可是姜太公直钩钓的是功名利禄,胸中壮志,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难到这位老人家也是在钓王侯?”
“王侯名利皆惘然,尘世脱去凡心方大道。”言未尽,就见平静的水面泛起波澜,竟然有一条鱼儿,自投老者直钩,那老者手疾眼快,微微一动鱼竿,身子猛然而起,将鱼竿一甩,鱼儿竟也随着鱼线游走,落在河岸草地上,老者看着鱼儿,本来严肃的表情,转眼开怀一笑:“今天可有美味了,哈哈……”
飘然起身,迈步来到鱼儿处,那鱼儿还在乱动,打着挺,张着嘴。老者拾起鱼儿很熟练的将鱼儿绑好,挂在腰间,扫了一眼云雅慈爱的一笑。
与此同时云雅也看了一眼老者身上,腰间竟然绑了四五条鱼儿,老者径直收了鱼竿似是要离开,云雅连忙上前施礼道:“老先生!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这里是何所在?”
老者重新打量了一下云雅,点了点头说道:“老朽不过一介山野草民而已,如此大礼真是折煞了老朽,若问老朽名讳,唉,我也忘记了无名亦无姓,不过人间虚度客罢了。此地乃是西岳落雁峰。看你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却竟有满腹经纶,实在难得。”
云雅更感觉这老者绝非等闲,自然是一位世外高人,“老先生,方才直钩垂钓,竟然可以让鱼儿自投罗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相信,晚辈真是佩服,实不相瞒晚辈却是江湖中人,这西岳甚大,敢问老先生可否指一条出路?”
“想知道这其中奥妙?嗯,自然是有的。西岳路有千条,行方可出去。嗯,倦游燕,风光满目,好景良辰,谁能识路?高阳西陲,八景台上登天路。”说完,拂袖,捋了一下长燃,云雅反而一头雾水,一时间解不开老者的言中之意。
“小伙子只要你能追上我便与你一条生路!”说着老者笑意满满,不由得顿生诙谐,心中暗道:“这年轻人到有些意思,看样子也是一位知书达理的侠士,手中之剑可谓世间少有。嗯!既然如此我何不与他玩一玩。”
脚步一划,竟然绕过了云雅向前行去,回过神来的云雅,在寻时,老者轻健的脚步已离去两丈开外。
脑中一念“果真是世外高人,师父曾说过,闯荡江湖,流落天涯,遇到高人不能失之交臂,况且这次误入西岳,危机四伏,也同样伴着机缘,今天遇上了这位老人家或许会让我知道更多有关西岳的故事。”一种暗自庆幸的欢愉感,身形晃动,便追了上去。
老者在前步履依旧,看似平常却是急快,云雅仗着功夫还有体力与老者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这老者似乎有意在戏耍云雅,只要云雅加快了速度,老者便疾步如飞,若是放慢步伐,老者便悠闲自得不时还爽朗的一笑。嘴里念叨着:“和风飘动,百蕊争荣;桃红似火,柳嫩垂金。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芳草绵绵铺锦绣,娇花斗春风。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听黄鹂杜宇唤春回,偏助游人行乐。絮飘花落,溶溶归棹;又添水面秋莲。见几个牧童短笛骑牛过,见几个田下锄人正奔忙;见几个摘桑女儿斜挎竹篮行,见几个采茶歌罢入茶筐。一段青,一段红,春光富贵秋实落。一园花,一园柳,花柳争妍。不过是浮尘一现,无尽春光观不尽,溪边秋水戏黄鹂。人人贪恋春叁月,留恋春光却动心;劝君休为此景处,落得无数烦恼寻。”
一字一句未落的灌入云雅脑中,也没有多想,继续与老者追逐着,二人翻山越岭,走峭壁,越悬崖……不知不觉两个人跑进了又一处山中。
云雅只是一个没留神,竟然把老者弄丢了,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却不见了踪迹,这下子可把云雅急坏了,停下脚步,有些气喘吁吁,轻拭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那老人家何处去了?明明见他一直都在我的前面不远处,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神了。”说着辨别了一下方向,凝眸仔细打量一番,却也没有什么异样。
“会去哪里我想老人家不会离我太远,定是在暗处隐藏起来,窥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个老人家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想着,云雅便坐了下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幽幽的使诈说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在我的附近,我也知道你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如果老人家这么喜欢藏来藏去,那我就陪老人家玩玩如何?”说归说,心里打鼓,眼神可没有放过一处可以隐藏的地方,却是毫无结果,依旧如初。
休息片刻,竟然毫无动静,云雅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抿着嘴又扫了一遍周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嘴里轻声嘀咕“咦,难不成老人家真的离开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脚步踟蹰,脸上微有慌乱。
突然老者的声音响起,但是很难辨别方向,笑着说道:“休息过来了?你要是能找到我的话,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云雅闻言又惊又喜,回道:“这里这么大?老人家可真是会难为人啊!不过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晚辈也只有舍身犯险寻来了。”
“哈哈……我相信你会找到我的,希望你能在我煮好鱼的时候找到我,要不然你会饿肚子的,老朽可没有其他食物与你吃哦。”声音戛然而止。
云雅转忧为喜,看了看脚下的羊肠小路,暗说:“在这里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方才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应该声音出自我的右手边,而且离我不是很远。”想到这里,纵身一跃,抬手抓住树的枝干,身子一翻,倒挂金钩之式,脚尖用力将身子悬起在半空,伸手一搭握住树杆,放眼寻去,嘴角泛起笑意,看到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在林中,那速度极快,脚步急如闪电,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残影,这让云雅折服,自愧不如。
不敢怠慢,身子一跃,跃下树来,连贯无差,身手矫健,朝着哪个方向走了过去。无心赏这山中景色,满脑子就是怎么样找到这位神秘老者。
在茂密的林中寻找着,东一头西一头,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人影。停住脚步,缓了一下气息,有些丧气,哼了一声,嘟囔道:“跑哪里去了难道是我走错了方向?”说着眉头微皱,重振精神,继续寻找。
猛然抬头,目光停在了半空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地方,丧气的脸上突然转变了喜色,嘿嘿一笑“老人家,你千错万错就不应该起灶,那微弱的烟尘将您老人家的藏身之处暴露了。”说着,可不敢怠慢,撒腿飞奔,如同一只白蝶在林间穿梭。
简短解说,云雅走出一片林子来到了一条小河旁,河上架着一座木桥任人通过,看了看木桥,就在木桥旁有一块石碑刻着三个字“落花渡”字迹工整,还有两行小字。
云雅迈步踏着青草来到石碑前,看着三个字,继而目光落到了那两行小子上,轻声读了出来“落花无花亦奇景,四象轮换成千机。”细细品味,自言道:“落花渡!此处无花为何起了这样的名字,真是有些意思。”说着就迈步踏上了木桥,狭窄的木桥只能容下一人行走,为了尽快见到老者,加快了脚步,片刻就度过了木桥,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向林中,“看来就是这里了。”大步流星的钻进林子。
当步入林中后,一阵阵清香从天而降直入肺腑,让人心旷神怡。“淡淡的香气,这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这里的树木花草与别处并无差别啊?真是有些奇怪,奇怪的老先生,奇怪的林子,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奇怪的事情。”便想着就来到了一处空地,一间草房坐落在此,没有院墙围栏,孤零零的有些寂寞孤独的感觉,点点炊烟还在直上云端,消散于苍穹之间。
转目望去,那老者正倒卧在一颗大树下的卧榻之上,似乎睡着了。那样祥和那样沉静,仿佛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云雅急切本想上前去叫醒老者,然而迈出几步停了下来。
转念一想,这样做不妥有失礼数,是鲁莽之人所谓。大不敬所以云雅就站在一旁静静等着老者醒来,心说:“这老人家何时能醒过来?也不知道醒来之后会不会又有什么刁难的伎俩,算了,既然来了那就等老人家醒来询问便知。”想着,自己也有些累了,就在老者卧榻前不到一丈处盘坐,将宝剑横在膝盖上,闭目养神调息起来。
云雅有自己的打算,离得老者近了些就不怕老者醒来在离开,离得近了自己就会有所警觉。
且不说云雅等候老者醒来,再说西岳中还在寻找魔教众人的元军,山林内,马蹄声声,军兵三五成群,持刀握枪,拨打荒草,一寸一寸的搜索。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伟的将佐,穿戴十分考究,五官端正,相貌不凡,英眉虎目,微微的胡须,一脸严肃之气,让人不敢冒犯的神态。左右各有六骑,都是身材健硕,相貌魁梧的蒙古男儿,悬刀带弓,马背上箭壶中满满的雕翎箭,后面还有三十六骑也都是清一色的皮甲戎装。
扭头对身边最近的汉子说道:“格礼塔,这附近是否都搜了?”
格礼塔施礼,回道:“回答温百夫长,已经搜索过了。没有发现漏网的魔教匪徒。”
答温看了一眼,说道:“传令,加快速度,必须在一个时辰将这里彻底搜索一遍。”
格礼塔点头说道:“是。”
“对了,葛璁大人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答温似乎想起什么的问道,
格力塔回道:“蓝旗还没有信息传来。”
“嗯,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原计划行动。朝着八景宫方向搜索。务必注意,西岳藏龙卧虎,这里隐居着很多高人,他们虽然脱离世俗,却也有可能乱发善心,所以告诉兵卒一个都不要放过。”
返回头再表云雅,一路追寻还真的寻找到了老者,见老者休息不敢打扰,只有在一旁守候,这一路来耗尽了不少体力,闭上双眼归元调息,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一个盹,本能的感觉,猛然间,云雅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呀……”脸色有些慌张,不过片刻就恢复平静,面前不远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穿着各异,但是每个人手里都各持自己趁手的兵器,隐隐感觉来者不善,无形的杀气将这里笼罩起来。
看到四人不由得暗叫糟糕,来得正是岳僚,甘卢似夫妻,还有两个塞外男子,一个身高八尺,手中拿着一件奇兵利器,精心打造的大铡刀,约有四五十斤的样子,另一位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行者打扮,手里一把铁扇,一副笑脸。
云雅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的慢慢拄剑而立,看着来的四人没有说话。来的四人相互看了看,眼神中流露的是死亡的味道。
“云雅,真是冤家不聚头。你害得我兄弟险些丧命。今天便让你血债血偿。”岳僚双眼阴毒,声音冷的刺骨。
云雅没有理会来的无人,反而是瞧了一眼躺在卧榻上的老者,似乎生怕惊醒老者,见其一无所动稍稍安心。
岳僚见云雅此举,更是愤恨说道:“把命留下。” 阴沉的脸,手中的镔铁尺放着耀眼寒光。
云雅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该做一个断了,沉声说道:“岳僚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好吧!既然你们还不罢手,那就做一个了断。不过不能在这里。”
岳僚咬着牙,说道:“只要你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然而一旁的行者衣衫年轻人,散发金箍,毒辣的眼神逼视着云雅,冰冷的说道:“这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行者衣袖摆动,手中铁扇一点金光,如风驰电掣,直往云雅胸口点来,只一转瞬间,已离心口寸余。
云雅避其锋芒,闪身躲开,思付道:“这行者好快的手法,来势太疾,是何来路,这一手疾风暴雨的力道速度,没有十几二十年是根本达不到的。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啊!”转念之间,行者已经第二招到了,说时迟,那时快,忽觉眼前金光扫来,云雅本能矮身,向后一翻,就觉得一物挨着鼻尖飞过。
凝神闭气,一招鹞子翻身,摆脱纠缠,可是脚步尚未站稳,行者的第三招又已经到了,分别指点云雅几处要穴,大有一招致命的味道。
云雅无奈只有展剑破解,手中宝剑一声磬鸣,接架相还,拦挡封挑,一气呵成,心说:“好毒辣的功夫,此人是谁,出家之人竟然有如此杀念,真是枉披僧衣。”
行者只是冷冷一哼,抖手移步,再次攻向云雅,云雅凝神聚气,将手中宝剑一挥,你来我往,斗在一处,转眼间就是十七八个照面,道道剑光,影影无形,各展绝学,难分高下。
岳僚清楚云雅的剑术高超,于是便对身旁的高个大汉说道:“铁唐兄,这小子剑法不凡,招法老辣,我看江如练未必是他的对手,不如这样,咱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家伙,个报前仇。”
铁唐闻言思索片刻,说道:“嗯,岳兄弟言之有理!好,我们收拾了云雅才是关键,为我们兄弟报仇。”说完,四人各操手中兵器,直扑而来。
云雅一见,心下一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人斗杀五个高手,岳僚铁尺拦腰,铁唐手中大铡刀,舞动如风,力道刚猛。云雅移步回身用剑反扫,行者江如练,腾空而起,在空中好似飞燕一般,瞬间出手如电,铁扇内暗藏十几支银针击出,直奔云雅周身要穴打来,说时迟那时快,丝毫没有给云雅半点思索机会,连忙抽身躲闪,用剑拨打,千防万防还是有所遗漏,就觉得腿部一麻,身子不听使唤,单膝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甘卢似的剑刺了过来,云雅黯然,心说:“完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