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炜看了看天,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回去说吧。这片山岭山路崎岖,野兽遍地,能活着走出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夏暖暖这才察觉少了什么,方开口问道:“怎么没有看到甄家兄妹?”
郭炜不得不佩服地说道:“甄无情在照顾她的哥哥,他被云雅用雪球打伤了。云雅的确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如果今晚不是要护着一个人,恐怕凭借我们三人之力也只能是势均力敌。”
一旁的赫连冰河赞成的点点头,说道:“这个人是我遇到最难对付的一个。我们夫妻只有在他这里失了手。”
三个人也没有多做停留,返回去寻找甄家兄妹,下一步如何计划。
再说林中躲藏的云雅与折飞雪。 由于折飞雪受了伤加上急火攻心竟然昏迷过去。无奈云雅只好取出随身携带的丹药,撬开唇齿,送入腹中。然后将折飞雪从树洞中抱了出来,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好在“白山双妖”已经离去。
云雅抬头看看夜空,星斗闪耀,寻到北斗七星的方位,思付道:“这边是北那么相反的则是南。”身子一转,透过枯枝望向南方天空,很清晰的看到了天狼星。云雅便朝着天狼星的方向而去。
夜晚山林行走艰难,加上还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折飞雪,冬季的夜晚寒风阵阵,气温骤降,为了不让折飞雪出现意外。云雅施展自己的轻身绝学,整整走出半个时辰,一路上还要停下查看折飞雪的气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发现了一户院落,云雅没有过多考虑,朝着哪里加快脚步,然而到了才发现是一个被遗弃许久的土木房子。心下思付:“这应该是山林中猎人留下的房子,真是天不绝人之路。”
云雅也管不了许多,时间久了折飞雪恐怕会被冻死在外面。迈步走进木屋之内,一股寒气令他浑身一震。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俯下身子也不管地下是否干净。放下折飞雪,取下自己的大氅铺在地上,将折飞雪放到上面。又拿出火折子点亮,借着微弱的火光祖略扫视一番,这是一间可以说是,瓦不挡雨,墙不能避风。简陋的布置,破旧杂乱的生活用品,乱七八糟,布满蛛网、落尽灰尘。
云雅起身在破旧的房中环视一周,眼神扫过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狭窄、阴暗。此时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如冰窖一样的寒冷。在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上发现了一盏油灯,灯内还有残留的灯油,随即点燃。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一丝温暖。
云雅叹了一口气,开始忙碌起来,来到外面寻找了一些木柴,将那火炉点燃,尝试几次,冒出很多烟,木屋内烟雾弥漫,熏得直流眼泪,呛得直咳嗽。好在几番尝试之后火炉烧了起来。渐渐木屋里有了温度。又收拾一下火炕,把折飞雪抱到暖炕之上。
看着折飞雪内心在挣扎,心头沉甸甸,但是最后还是将折飞雪的衣衫解开,雪白的肌肤,光泽诱人,当看到左肋处偌大一块肿胀淤青发紫的伤痕,心头一震,暗骂郭炜心狠手辣。取出随身携带锦缎荷包。倒出里面的物品几个精致的用布塞盖的小瓷瓶。然后将折飞雪暖帽内,发髻上的银簪取下,把肿胀内的淤血放了出来。继而将小瓶内的药粉轻轻涂抹在伤口处。随机包扎伤口,又将两颗药丸塞进折飞雪嘴里。
一番折腾之后,云雅气喘吁吁的坐在火炉旁,手里把玩着木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折飞雪,躺在云雅的他的大氅之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沉睡时,那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原本白皙的脸庞,由于伤势变得苍白,红润的唇也变成淡紫色,沉睡的是那么柔美,虽然一身男儿装,但是身体的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
云雅心里莫名涌上一丝无奈。暗道:“好好一个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受罪,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不然我可真的就要有嘴说不清了……”胡思乱想中,有想到了在林中被伏击的事情。思付道:“对方的鞭法甚是精通,虽然自己躲过,但不得不说是一场恶战,耗力过多,险象环生。”
疲劳、困意、渐渐让倚靠在火炉旁的支柱下的云雅眯缝着眼睛,告诫自己不要睡,但是无法控制的似睡非睡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折飞雪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身子微微一动,痛感令她眉头一皱,用手支撑着暖炕,坐了起来,伤口在挪动中传来的疼痛,轻声低吟。将身子靠在了墙壁上,脑子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借着昏黄的火光,瞧了一眼所处环境,当眼神落到睡意正浓的云雅,只见他呼吸均匀,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那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紧闭着,丝毫看不到平日的冷静果敢,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脸上竟浮现着丝丝笑意,却不知道他的梦里是何一般景象。这般神秘,这般让人着迷。
折飞雪猛然转瞬,眉头紧蹙,思绪顿生,伸手触碰自己的伤处,再一次看向睡意正浓的云雅,不由得脸上绯红,似蹙非蹙的眉间,一双似羞非怒的双眸,两靥含怒,惆怅心乱,娇 喘徽微。血红的嘴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柔肠万般,悲喜交加。
折飞雪心里明白,但碍于这个礼教森严的帝国,虽然身在江湖,毕竟是女儿身,可危难之际面前的人救了自己,自己还要责备还要不依不饶吗,那岂不是无理取闹……?思绪千万,或许由于折飞雪的一个轻微动作,让本来熟睡中的云雅惊醒,看到已经坐起来,一脸憔悴的折飞雪。云淡非请的说道:“你醒了?”
折飞雪点点头同样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然后笑意浓浓的看向云雅,随即低下了头。
云雅也相视一笑,将地上的木柴拾起,添到火炉之内,说道:“我答应过宁三叔会保护你的,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方才还真是吓到我了。”
折飞雪转念问道:“云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云雅顿了一顿,继而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逃走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伏击,也只能夺路而走,对方不死不休,我也只好躲了起来。然后就找到了这座破木屋。因为你的伤势……。”随即欲言又止,只是看了一眼折飞雪,憨厚的一笑。
折飞雪羞红了脸,只是淡淡的又一次说声谢谢,云雅不好意思地回道:“还望飞雪姑娘勿怪,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情况危急。”
折飞雪一笑,说道:“云大哥救命之恩,我又怎么会责怪。”
云雅怔了一怔,他本认为会遭到一番斥责,却不曾想折飞雪心怀感恩,于是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如果累了你再睡一会吧。我来守夜。”
折飞雪已然无有睡意,不过伤痛还是阵阵让她心焦,说道:“也不知道宁三叔他们怎么样了。现在可真的是失散了。没想到这一次雁门镖局受了重创。”说至此处,不觉有点担心,低声道:“云大哥,他们会不会早上门来?”
云雅安慰的说道:“放心,宁三叔是老江湖了,自有处事办法。不过郭炜等人我们还是要提防。这几个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虽然我们暂时很安全,说不定他们就在某个地方窥视我们。不过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折飞雪红着脸说道:“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是你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云雅打断折飞雪的话,真诚地说道:“这样说可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怎么说这都是我该做的。无论是宁三叔的嘱托还是从我二哥那里来讲。”
折飞雪说道:“可是……。”
云雅含笑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你也不要有什么歉意。”
突然折飞雪感到云雅的爱护,心里甜丝丝的有说不出的舒服,口中却道:“感觉有些拖累云大哥。”
哈哈,云雅笑了笑说道:“难道我还要弃你不管,让他们欺负你吗?要是那样的话江湖人岂不耻笑我。”
两个人均无睡意,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聊着聊着云雅便好奇的问折飞雪为什么要踏上江湖。
折飞雪说道:“我们折家是云中大族,后来因为战乱,祖上避祸到了雁门,为了生计开了雁门镖局,我们折家一脉单传,父亲和母亲生了我,因为我是女儿,后来有取了二娘,但是二娘也给父亲生了两个女儿,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父亲又娶了一房,也可能是我们折家没有福气,三娘也生下的是一个妹妹。父亲虽然表面无动于衷,可是我看的出来,父亲是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的。我这个人生来要强,我觉得女儿为什么就不能继承父业。所以我就刻苦勤学武艺。这一次也是我亲自要求的,我就是想告诉父亲男儿能做的女儿未必做不到。”说完,看向云雅脸上浮现一股傲气,丝毫不逊男儿风姿。
云雅点头道:“看得出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些与众不同,不过我还是觉得江湖这碗饭很不好吃。你一个女儿家要承受的太多。”
“我是不会放弃的。”倔强的话语,然而心里也的确是暖暖地,便说道:“如今想来还真是不好混。这一次遇到的太多,而且亲眼看到了死亡。”
云雅挑起柴草,淡笑说道:“如今天下大乱,草寇横行,世道不太平。你遇到的也不过是万千苦难的一点而已。”
折飞雪叹气,杏脸飞霞,反问道:“你呢?云大哥”
云雅回道:“我?一个浪子而已,不知归宿如何。”
折飞雪豪气地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将来要何去何从?”
云雅摇头,思虑说道:“我自有跟随恩施在山上学艺,对于我的身世我是毫无印象。也不知道世上我还有没有亲人,唉,对我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踏上江湖便无归期。” 抬头看向折飞雪靠在墙壁神情有点奇特,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半晌说道:“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你交到宁三叔手里。。”
折飞雪闻言“嗯”了一声,同时微妙的变化一闪而过,偷偷地瞧了一眼云雅说道:“为什么?”
云雅听到折飞雪的疑问,笑道:“怎么你还要跟我浪迹天涯?”
折飞雪掩饰的说道:“才不要,我还要回家。父母一定很担心我呢。”
闲聊许久,折飞雪便再一次睡了过去。云雅往炉中添了些许木柴,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了,二哥手持玉箫,含笑的吹着一支曲子。 茫然若梦,不知不觉,哼出曲词。
“西风寒夜吹不尽,相思绵绵恨。小炉尚暖锦帘盘,低首蹙眉犹记那青年。香兰染指斟杯酒,照透人消瘦。烛窗勾月起残烟,玉案笔过一曲弄几弦。”
云雅却好似还在梦中,怆然道:“雪寒烟柳长云路,落花应、吹枝舞。空照残阳愁难度。蓦然回首,晚风卷去,目送天高处。银河勾月成将暮,暗念珠灯断肠句。一寸柔情相思固!慢歌轻敲,梦中倾吐,都付阑珊素。”
黑夜在似睡非睡的光景间过去,黎明悄然将至, 数九以来,朔风吹,寒气逼人,破旧的木屋温度不暖反冷起来。折飞雪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云雅,心下狐疑,坐起身来。伸手抚摸一下受伤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解开衣带,看了看,包扎的伤口已经淤青褪去,慢慢恢复。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破旧的木屋外,怪鸟鸣啼。晨曦初起,寒风阵阵,雪花飞舞,大地被阳光唤起。山里潜伏着的鸟兽,开始沸腾,纷纷由巢穴里窜了出来,獐兔麋鹿,野猪野狸之类狼奔豕突,躁动于山林之中。
云雅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回到了破旧的木屋,看到坐在暖炕上的折飞雪,说道:“你醒了?”
折飞雪点点头,看到云雅手里的猎物,说道:“外面很冷吧?”
“嗯”云雅应了一声,说道:“不过这个时候也正是捕捉猎物的最好时候。”
折飞雪只有看着云雅忙碌,却什么也做不了,顿感自己的毫无价值。云雅把烤好的兔子肉递给了折飞雪,说道:“吃点吧,很香的,你的伤还没有好,要补充食物,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养好伤。”
就这样二人在破旧的木屋里吃了一顿兔肉,填饱了腹中的饥饿和一夜的疲劳。
折飞雪经过云雅的细心照顾,在这里苦苦过去三日,折飞雪伤势痊愈,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次日天明,二人便收拾妥当,带所需物品,准备离开这片山岭去寻找宁云彪等人的下落。
两个人离开破旧的木屋,折飞雪回望一眼,心中感慨万千,云雅却丝毫没有任何留恋,毕竟他的心思都在赶快离开这里。山岭林间,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大树上被雾气凝结成的冰晶装点,好象披上了华丽的面纱,银装素裹,大地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煞是好看。
翻过一座山岭,在望去又是一座山岭,两个人已经行出去四十余里,但是仍然不佳一户人家。
折飞雪气喘吁吁的说道:“云大哥,我们都走了好久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呀,不会是迷路了吧?”
云雅驻足,观望四周,心里也没有了底气,着茫茫林海雪原,荒无人烟,如果是走失了方向,那可真的要吃尽苦头了。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咱们在往前走走吧。辽东人烟稀少,或许再往前就会看到人家了。”
于是二人又翻过一座山岭,前面竟然出现一片枫树林,在这寒冬能看到别样风景,折飞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云雅也被深深吸引。一处俏丽的风物。白雪皑皑之中那火红的枫树,枝叶摇荡,片片落叶,落在白雪上,万紫千红,似火的热情熏染着这片土地,雾霜像玉一样洁,远处寒烟轻浮,像柳絮一样柔,真是美不堪收。
二人正沉醉于此,忽然间,异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美丽。云雅回过神来,细细辨认,不远处惊起一群飞鸟,走兽满山飞跑,四处乱串。
折飞雪一时间呆若木鸡,问道:“云大哥这是怎么了?”
云雅毕竟久经江湖,深知山林间野兽出没,而且听闻这林海雪原中,常有虎豹豺狼。于是说道:“我们还是先躲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说着已将自己的宝剑握在手中。
折飞雪见云雅一脸凝重,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的剑握了握,跟着云雅躲到了一棵树下。恰好就在这时,枫树林内骚乱起来,一头硕大黑色野猪带着三只半大的小野猪吱哇乱叫的踏雪而来,横冲直撞,那粗大的獠牙,阴森可怖,或许是被惊吓的慌了神,直接奔着云雅和折飞雪藏匿的地方拱来。
折飞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怪物,锯齿獠牙,黑乎乎的庞然大物,速度极快,叫声瘆人,不由得惊呼一声,本能的向后闪躲,发出声音,惊吓之中的野猪比起虎豹还要凶猛,怒吼着顶向折飞雪和云雅。
云雅深知这畜生的厉害,也曾见过野猪搏虎的画面。急忙伸手将折飞雪拉到一旁,取出宝剑挡在身前,嘴里说道:“小心,你躲到别处不要出来。”
折飞雪应声,纵身一跃,脚尖一点树干,飞雪落下,人已经站到了一颗树杈之上,看着云雅与野猪搏斗。心中默默祈祷,目光不移的瞧着下面。
野猪不管不顾,发出怒吼,冲着云雅扑来,云雅移形换步,避开攻击,挥手一剑,奈何野猪动作之快,加上皮糙肉厚,伤它不得。外加上三只小野猪围攻,云雅便在丈于之地闪展腾挪,几个来回,野猪没有得逞。反而凶性大发,奔跑如雷,挺起嘴边撩牙,摇头晃脑,云雅一个侧空翻,堪堪从野猪身上掠过,脚尖还未沾地,小野猪长牙一挑扑来,若是躲闪不及,当场腹破肠流,云雅自认为剑法上层,武艺不俗,可是和野兽搏斗,丝毫无法施展,对方尖唇怒掀,獠牙如剑,四只铁蹄翻飞上下。树上的折飞雪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云雅与这四个畜生搏杀十几个回合,云雅无奈,只好跃身在一颗树上,本以为野猪不会在疯狂躁动。万万没有想到,大野猪疾若奔雷的跑到树下,长牙一抄,两只雪亮獠牙,竟然将树摇动的雪花纷纷,枝叶乱颤。云雅无奈只好,借力向前一跃,双脚刚踩到雪面,一只小野猪疾如风撞来,云雅反应很快,身子悬起,长剑挥出,嘴边獠牙竟被削去半截,连带一块野猪鼻子掉落,小野猪凄惨的叫声,乱冲乱撞,扬起漫天飞雪。
硕大的野猪却在这电光火石似的刹那攻到!愤怒的要撕碎云雅一般。云雅也是艺高人胆大,大吼一声,那削铁如泥宝剑,扬起漫天雪花,形成屏障,蜻蜓点水,身影已经到了大野猪的一侧,瞧准机会,剑气如虹,由下而上,削掉长有一尺多的獠牙。大野猪扭转身躯,再一次扑来,云雅翻身,脚尖一划,人如飞箭,在雪地上留下一条印记。手中多了那野猪的獠牙,二话不说,照着野猪腕子一抖,獠牙直插入野猪的眼中,惊天动地的叫声,回响在山林内,惊得飞禽走兽,无处藏身。惨吼半声,就地翻滚,不多时死于非命!
云雅也气喘吁吁,心跳加速,但是却不敢怠慢,还有两只小野猪左右夹击,丝毫不给云雅任何喘息机会,云雅也是拼了性命,长剑一挥,身形转动,划出一个圈,人已经腾在半空,可怜两只畜生用力过猛,自相残杀,顿时撞得脑 浆迸裂,鲜血染红了地面。
折飞雪此时走到了云雅身边,关切的问道:“云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云雅勉强的一笑,顿感心跳加速,脑袋嗡嗡作响,强忍着翻腾的五脏六腑,喘息着说道:“还好。快走。”
折飞雪扶着云雅仓皇的逃离枫树林,折飞雪一边走一边回头生怕还会有别的野兽出没。
云雅和折飞雪离开枫树林,来到一处半山腰,两个人真的是没有力气前行了,尤其是云雅,方才的一场搏杀,几乎用尽了全部体力,浑身上下汗流浃背。
折飞雪看着云雅如此模样,心下难受,眼中含泪说道:“云大哥你怎么样了?”
云雅强颜欢笑说道:“没事,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实在走不动了。”
折飞雪点头,仗剑护在身边,云雅倒在雪地里,感受着心跳的剧烈起伏,告诉自己快点平静下来。好一阵子过后,云雅的体力有些恢复。慢慢站起身来,然而冷风之下,再厚的衣衫也冰凉刺骨。
“我们走吧”说着云雅站起身来,拾起宝剑,掸了掸身上的雪,折飞雪小脸通红,这让云雅于心不忍,
二人却不知道,有一庞然大物悄然靠近,折飞雪刚要迈步,云雅伸手将她拽入怀中,低声说道:“有危险。”
正在折飞雪一脸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冷不防一颗树后,狂风也似,钻出一头猛兽,呼啸的扑来。云雅手疾眼快,护着折飞雪躲到一旁。这猛兽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围着二人转了起来,似是寻找机会。
仗剑在手的折飞雪,看到这猛兽,头颈长毛披拂,威风凛凛,头大如牛,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颈鬃如马,身长八尺,躯体间着黄黑色的斑纹,头上隐隐一个王字,四脚锋利的剑指,那尾巴摇摇晃晃,将雪地砸的啪啪作响。正是一只斑斓猛虎。
云雅感叹自己真是坎坷倒霉,北地之行,处处风险,不是遇到冤家对头就是要和山林野兽较量,心说:“如果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我一定找座庙宇焚香祭拜,去去我这一身晦气。”
二人被这猛兽围着转了三圈,这大家伙似乎很能耐住性子,可是云雅却不耐烦了,他深知山林间野兽纵横,万一再来一只,那么想要逃离是比登天了。于是对折飞雪说道:“我来吸引这畜生的注意力,你看准机会离开。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折飞雪倔强的回应道,大有视死如归 ,同生共死的意思。
云雅无奈,只有速战速决,宝剑一晃,先发制人,快如狸猫,长剑如虹,直刺猛兽的身子,这老虎见云雅先发制人,刺向自己,委身斜纵,避开攻击,随即虎尾猛抽云雅肩头,说时迟、那时快,云雅急忙收招,身子一翻,虎尾擦肩而过。老虎扭身扑起,张开血盆大口,云雅长剑一撩,那老虎动作迅速,在半空悬起,身子朝下,前爪撑地,身躯一收,宝剑走空,随即后爪猛登,云雅翻身后仰,本以为老虎还要继续攻击,哪知道后爪落地,同时前爪腾空,发力,猛冲,腾空而起扑向一旁的前来助阵的折飞雪。
折飞雪哪里想到老虎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没了主意,脚步退移,用剑护住身躯,老虎扑空,接着抬起前爪,张开獠牙血口扑了上来。折飞雪情急失智,慌忙中脚下不稳,跌倒在地,凶猛的老虎扑到近前,抬起锋利的指爪拍了下去。
云雅尾随而至,但也无力回天,大叫一声:“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