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令狐白师徒二人寻了一处地方栖息下来,等到明日天明到落霞山庄拜访。
哪知道令狐白一个不经意,发现两道身影掠过,随即又听到寒鸦凄凉的叫声与一阵狂笑。
闻言令狐白感到一阵心扰,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便对梁冰说道:“玉儿,看来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我们要怎么做?”梁冰问道。
令狐白思索一下,说道:“这落霞山庄藏龙卧虎,来的人也都是形形色色,各路人等。也许我们从中也会得到些什么。走,我们去看看。”
就这样,师徒二人原本想要休息的意识已经一扫而空,毫无睡意,悄无声息推门而出,顺着声音跟了出去。
影影绰绰间,令狐白寻到了踪迹,师徒二人隐藏在密林中,蹑足潜踪,悄悄靠近,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仔细观瞧。耳中响起一声慈和的轻笑,说道:“你们如此煞费苦心不知到底要如何?”
另一个声音,比较温和且声音有些高挑,说道:“当然是要和伍大侠做个买卖。”
说话的男人,约有五十多岁,三缕长须,相貌端正,满脸书卷气,话里却都是铜臭味。
伍易南哈哈笑着看向说话的人,说道:“韩帮主为何要和我一个穷酸之人做生意,而且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天棋一笑回道:“实不相瞒,我知道伍大侠现在手里很紧缺一笔大钱。我正好有你所要,所以我们相互合作岂不是各取所需。”
伍易南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以手梳须,微微笑问道:“嗯,的确我是需要一笔钱。但是君子取之有道,做有愧于心的事情,不要也罢。”
韩天棋身边的另一人,轻声笑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你来落霞山庄不也是为了那件宝贝。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坦诚相待岂不是好。”
伍易南听了,打量了一眼韩天棋身旁的男子,装着生气的冷哼一声,问道:“不知道朋友你又是何人?”
“我叫褐绫。恐怕伍大侠是不会知道我这个无名鼠辈的。但是我想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落霞山庄的千年东珠。”褐绫一语道破。
伍易南呵呵大笑,说道:“既然大家目的一样。那也好,朋友言之有理,这才是江湖…呵呵……那这个买卖要如何做的?”
韩天棋微沉叹道:“我们要一份落霞山庄的布置图。久闻落霞山庄布局诡异,出自当代名师之手,暗藏玄机。”说着,韩天棋手腕一翻,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沉甸甸的。
伍易南不用猜想也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冲其一笑,就听韩天棋继续说道:“这里有白银三百两,还请伍大侠收下,就当见面礼了,事成之后另有答谢。”
伍易南没有开口回答,而是沉忖一下,心道:“看来这一次来落霞山庄图谋不轨的人可真不少啊!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千年东珠。既然如此,刘兄那就不要怪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可况我现在……。”
想着,伍易南微沉后,说道:“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明日这个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份落霞山庄的布置图。”
韩天棋将那袋子丢给伍易南,笑着打趣道:“伍大侠可不要不守承若哦。明日此时我们便来取图。”
伍易南没好气地一翻白眼,说道:“既然拿了你的钱,拿人手短,我又怎么会骗你们,更何况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说完耸耸肩膀,不再与二人说话,转身离开。韩天棋与褐绫对视一眼,没有多言,也转身离开,走进林中,消失不见。
三人的对话被令狐白听得清楚,暗自寻思:“原来这场婚礼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喜庆,暗流涌动,各怀心事。嗯……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如何演变,只要能掌握时机,或许就能和刘迁扯上关系。这样一来就可以进一步我的计划。”
一旁的梁冰提醒的说道:“师父,他们离开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令狐白摇头说道:“走咱们回去休息,明天登门拜访。”
然而与此同时的落霞山庄内的一间房中,这是一间闺阁,房中装饰华丽。
刘瑾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柳眉高挑,通梁鼻,珍贝齿,香擅口,蛇腰丰臂,全身散发着女人味。眼中浓浓的烈火,因为眼前站着一位绝色美女,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惠披霜,光彩照人,美目生光,妖冶绝伦。
雪白丰腴的肌肤,在琉璃灯下显得更加娇嫩透明。一袭纱衣裹着她玲珑剔透的娇躯,螓眉微感,越发娇艳诱人。
美人在前,那个男人会不动心,刘瑾不时借机偷看这娇艳美人纱衣内半遮半露的玉体。
女子咯咯一笑,款步走到刘瑾面前,轻出玉臂,搭在刘瑾的肩上,红唇烈焰,让人欲罢不能,婉转的声音传入刘瑾耳中:“看够了吗,要不要让你看得仔细点。”挑逗的说着,轻轻吹了口气,不禁让刘瑾感觉痒痒的。
刘瑾轻叹一声,说道:“花蕊现在可不是打趣的时候,你真的要……?”
刘花蕊冷哼了一声,说道:“让我嫁给谢云安那个小子,哼,我才不愿意。只是我那老爹为了千年东珠,都不惜自己女儿的幸福。”说这话,微笑着含情脉脉看向刘瑾。
刘瑾看着刘花蕊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说道:“可是婚期将至,到时候可该如何?”
刘花蕊满不在乎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不过就是我爹哪里怎么处理,我还要再琢磨琢磨。”
“义父知道了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刘瑾一想到如果事情败露,心里就不安起来。
刘花蕊见刘瑾如此模样,脸色一变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你害怕了?还是你变心了?可不要忘了你对我说的,难道都是假的?”
刘瑾赶紧辩解道:“不是的,花蕊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只是义父他老人家。”
刘花蕊双手环在刘瑾的脖子上,四目相对,刘瑾心跳加快,耳中听道:“既然这样为了我你愿不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
刘瑾闻言看着眼前的绝代美人,把心一横,说道:“我对你什么感情,若不是义父执意如此,我怎么愿意看着你嫁给他人。”说着反将刘花蕊揽在怀里……。
书说简短,三日后,落霞山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庆,各路豪杰,江湖人士,纷纷前来。
落霞山庄可谓是高朋满座,喜气洋洋,令狐白与梁冰稍作改扮混入其中,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落霞山庄,当令狐白真真的走进之后,才感叹这庄园的惊艳,不同凡响,暗道:“果然是一处世外桃源,有烟雨楼的繁华,有兰亭的奇绝,有闲心庭的古韵古风,堪比江南四大庄园之最……。”
但见:清雪香风清穆,温温霭霭真是仙境。晚霞西楼,黄昏归鸿,郁郁蒸蒸起了晚雾。微微隐隐,龙楼凤阙,散满天香。朱宫台阙,映万缕霞明。两座麒麟左右,门户中开,五十名锦衣,三十名大汉,皆是大红大紫两厢站立。
气宇轩昂,威风凛凛,顺势抬头看去,一块金匾上书“落霞山庄”四字。左右雕梁画风,盘龙飞腾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却胜江南景无数。”下联配“青山原不老,不厌塞外雅千秋。”
“好雅致,却不知道这对联是何人所写,倒有几分暗喻之意,内中气魄让人望尘莫及!”令狐白暗暗夸赞。
走着想着步入了山庄的大门,来到院中,更是一番美景:左环楼台灿灿烂烂,落日金碧交辉。右抱殿阁光光彩彩,丹青炳焕。看的心醉,看的眼中尽是痴心,暮色交错映着玉砌雕阑。袅袅英英,花簇着山庄禁苑。紫扉藏阁绿竹影影,大厅石板路央宝鼎香炉内缥缥缈缈,沉檀齐爇。宫灯数十盏对称交映,照的玉台上明明朗朗,花烛高焚。耳闻阵阵隆隆咚咚,振天鼓擂惊飞归鸟。枝枝杈杈,鸣起无数莺歌。旗飞摇摇拽拽,凤鸾鹏雕绣的金巧。奇花异草让人醉梦月下真好
“好漂亮啊!”众人叹为观止,被眼前景色吸引,脸上带着微笑,虽然见过许多,可是这里却与众不同。
跟着人群向大厅而行,当来到大厅前,石板路中央树立一尊宝鼎香炉,梁冰好奇的低声问道:“师父,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放着这么大一个宝鼎香炉怎么上香呢?”
令狐白也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哦,有什么好奇,必然是主人有所讲究,你看看这么气派的庄园配上这个宝鼎是多么的霸气。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众人没有停留,直奔大厅而去。
与此同时,管致悄悄离开,许望则跟随步入。管致趁人不备躲到一间空房内,刚刚把门关上,就听有人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查到线索了吗?”
管致很是扫兴的说道:“刘迁老儿很是狡猾,这几日我暗中查找,也没有半点下落。”
“哦,那可就不好办了。你要尽快查到东珠下落。”
管致点头,说道:“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定会办成。不过……。”
暗中的人听到管致欲言又止,问道:“不过什么?”
管致沉声说道:“这里似乎有好多人目的和我们一样。”
暗中人阴恻恻的一笑,说道:“哦,看来这落霞山庄有些意思。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会不会有些别具一格的好戏呢?”
管致一笑,说道:“那么大人的意思?”
“静观其变,看看刘迁如何应对。”
…………
返回头再说众人走进大厅,那厅内装饰的富丽豪华,喜气洋洋,令狐白与梁冰尽量避开众目睽睽,尽量躲在后面观察。
落霞山庄的庄主一身新衣,与来贺喜的诸人拱手施礼,陪笑应对,可以说尽显主人的大方与气势。
令狐白扫视一眼,只见贺客满堂,大都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各教派的代表。有的令狐白认识的,也有面孔陌生的。
刘迁答谢来宾恭贺,随即落座,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书要简短,很快就到了吉时。就听的砰砰砰三声,烟花冲天。赞礼人高声喝道:“吉时已到,有请新郎官迎娶新人。”
这时丫鬟老妈子搀扶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刘花蕊来到大厅,站立在刘迁的右手边,面目虽不可见,但身材苗条,婀娜多姿,让人浮想联翩。
大厅外吹吹打打,新郎官谢云安一身披红,迈步走了近前,这小伙子很是精神,器宇不凡,意气风发,堪称一位俊朗少年。
梁冰一见便对令狐白说道:“师父这位就是谢平的公子谢云安啊!小伙子长得还真不错,不知道新娘子是不是也是一位绝代佳人。”
令狐白说道:“日后叫你师娘给你物色一个比他还要好的男子。”
“师父……。”梁冰顿时红起了脸,不在说话,静静地看着。
谢云安来到刘迁近前,跪倒叩头,口称:“岳父在上,小婿谢云安这厢有礼了。”
刘迁见此,自是高兴,说道:“贤婿快快请起!”说着站了起来,来到谢云安身边,很满意的看了看这个女婿,对前来道贺的众人一抱拳,说道:“多谢各位同道好友,前来捧场,刘迁在这里谢过了。今天是小女出家之日。”说着一指谢云安继续说道:“这位便是我的女婿“游龙镖局”的大公子。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抬爱。”
众人自然是给足了刘迁面子,一片祥和,大厅内欢天喜地,气氛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狂傲的大笑,只震得烛影摇红,屋瓦齐动,朗声说道:“刘庄主如此喜事为何不给我一张请帖,我也好登门祝贺。哈哈哈……。”来人内功深厚,气势磅礴,震得诸人耳中嗡嗡作响,有些人眼前一暗,厅上红烛自熄十余盏,大厅梁上悬挂的琉璃盏,砰然落下,掉落之声,一地碎片。
众人吃惊,一齐回过头来看向大厅外。自然也吸引了令狐白师徒,二人偷眼看去,就见天井当院,那高耸的宝鼎之上,手里领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年纪此人年过半百,发髻花白,长髯飘洒,身材魁梧,衣衫破旧,脸上有一块青紫色的胎记,很是显眼,也甚是吓人。
刘迁一见有人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闹事,脸上自然不悦,按捺心中火气,迈步向外走去,家丁,亲友紧随其后,一个个愤恨异常。来宾贵客也都跟着出去,有些人是在看热闹,有些人是心中窃喜,令狐白,梁冰二人也走了出来,站在回廊处观瞧。
单说宝鼎下也站满了护院家丁,刘迁看向来人更是愕然不安,喝道:“你这败类胆敢大闹落霞山庄,今日是我小女出嫁的日子,我不愿与你计较,你快快离去。咱们日后再作计较。”
来人闻言冷笑说道:“我可是来恭贺刘庄主嫁女的。”说着将手里的人头丢了过去,哈哈一笑,又说道:“这是我送你的贺礼。”虽然声音不响,但远远传了出去。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管致、伍易南、许望,莫清聪,孟清瑶等人很清楚,来的人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无不群相瞩目。心下暗自戒备。
再说刘迁见来人将人头丢了下来,直奔自己,刘迁手疾眼快,伸手抓住,那鲜血四溅,点点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刘迁冷冷的说道:“好贵重的礼物。”然而话语哑然,大叫:“啊……瑾儿,瑾儿……。”
刘迁怒不可遏,拳头攥的咯咯直响,紧咬牙关,怒目横眉,叫道:“顾横波你好歹毒……今天咱们就新仇旧恨算一算。”
原来此人名叫顾横波,顾横波曾经也是一位江湖高手,曾经救过刘迁的命,二人便成了好友,十年前,顾横波无意间得到了一张百余年前,南唐时候的藏宝图,顾横波便找到刘迁,刘迁借着自己掌管军队的身份,偷偷挖掘出了这份财宝。刘迁一时贪心便想据为己有。竟然暗害了顾横波,将他丢进江中,顾横波命不该绝,被人救下。可是他已经成了废人,为了报仇顾横波远遁西域,在西域得到了高人指点,渐渐恢复,又练成了一番刚猛的拳脚。这次回来便是报仇雪恨。
书归正文,刘迁话音未落,身披凤冠霞帔的刘花蕊,一声凄厉的哭喊,跃身来到院中,摘掉盖头,当看到刘瑾的首级,心中万箭穿心一般,痛的泣不成声,她与刘瑾兄妹之情最笃,且二人青梅竹马,私下里许了终身,只因父亲指婚,奈何心痛,忽听到他的死讯,全身发颤,抬眼看那来人,伸手在近前的一个家丁手里,夺过一柄朴刀,跃身而起,叫道:“我杀了你。”
刀光闪动,刘花蕊跃身上鼎,刀锋直指顾横波。顾横波嘴角微动,双眼一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闪,避开刀光,抬手横拍一掌,那如同钢铁一样的手,发出一股寒流,让人浑身一震。
刘花蕊也不是等闲之辈,翻身躲开,手中刀顺势翻转猛砍。刘花蕊那暴戾好斗的性情,一发不可收拾,毕竟死的是自己心爱之人,骂道:“你这该死的家伙,还我哥哥命来。”
顾横波一见刘花蕊,心中更怒,却冷冷道:“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我就送你一程。”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疾欺近去,右拳左掌,直捣平拍。
拳掌之力,可谓恰到好处,一阴一阳,刚柔并进,而且招式诡异,宛如有分身之术,化作两人同时出招。
刘花蕊收刀护身,急速躲闪,然而这招式诡毒,令其防不胜防!
二人也不过三五招而已,刘花蕊眼见就要被其伤到,谢云安见自己的未婚妻要受伤,怎么能坐视不管,跃身而上,立时双掌齐推,一股无形潜力,涌迫出去。
咫尺之间,顾横波已感到身侧有一股潜力沉重非常,不由得心中一凛,当下左掌拍出,右拳化捣为戳,骈指如戟,真力凝聚指尖,疾然深戳进去。
刘花蕊用尽力道,横刀挥出,退避三舍,谢云安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去路,震弹回去,多亏其应变之快,心眼之多,确是使人骇惊。
顾横波双眼寒光四射,身影一晃,直逼刘花蕊,直探手臂,化掌为抓。向其肩并穴上扣来。同时连忙疾挥左掌,划到脉门。
刘花蕊心中一惊,赶快后撤,顺便避开反攻的一招,却听顾横波大吼一声,猛攻疾扑,霎时间拳影纵横,风力强劲,显然膂力沉雄,造诣极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迁出现在女儿身前,挥动臂膀,拦住顾横波,左掌右拳,招数力量,俱不相同,力挡顾横波的猛攻,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只在须臾间,便已经过手十招开外。
刘花蕊惊出一身冷汗,脸色微变,谢云安上前关心的问道:“花蕊,你没事吧?”
刘花蕊白了一眼谢云安,没好气的提高声音说道:“不要叫的那么近乎。我们还不熟。我也不喜欢你。”说完,把刀一横,看着顾横波,便想到了刘瑾,心里顿时难过起来,眼泪流下,叫道:“我要杀了你,还我兄长命来。”说着再一次扑了上去。
谢云安闹了一个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原地发愣,因为这句话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当然这些人都在盘算自己的心事。
刘花蕊被其父刘迁拦住,脸色阴沉,呵斥道:“你给我退下。”
刘花蕊一脸梨花带雨,哭泣着叫道:“爹爹,我要给兄长报仇,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刘迁冷脸说道:“现在还轮不到你,退下,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顾横波看着这对父女,又是一阵狂啸,说道:“对,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次来就是来讨债的。你们刘家我是要赶尽杀绝。”
刘迁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你,顾横波你觉得你能走出我的落霞山庄吗?”
顾横波说道:“我既然敢来,你觉得我会怕你吗?一个落霞山庄有何惧哉。刘迁你受死吧!”
顾横波话音未落,仇恨的眼神,闪过杀机,忽然欺近几许,拳掌齐飞,噼啪数声响处,两人硬拆了四五招,顾横波功力迅猛,刘迁被迫退了两步。
不由得暗暗吃惊,心想道:“这个家伙武功进展迅速,十余年有所成就。真是该死,当年怎么就没有杀死你……这进扑急攻的招式,真是让我有些吃力。这却如何是好?“
念头刚刚掠过,又是一阵噼啪数响,四臂相交,硬拆了七八招,二人忽上忽下,在宝鼎上你来我往,厮杀甚猛。
隐身在人群中的令狐白极仔细地观察着二人的路数,心中已断定了一点,便是刘迁的武艺略逊一筹,绝远不及顾横波那凶狠的拳掌般诡奇莫测。
梁冰在一旁低声问道:“师父,你可认得这个人?这人的拳脚好厉害呀!”
令狐白摇头说道:“此人我却不认得,但是这人的功夫甚是厉害。他的拳脚更猛凶狠,既有外加硬功也有内家修为。我们且先看看。”
二人说话间,管致看了看许望,眼珠连转,一径盘算,话不在言,各有计较,相视一笑。
管致说道:“看来今天很热闹,我们要不要出手?”
许望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机会到了我们自然要帮忙的。不过帮忙可是有条件的。”
管致自然心领神会,一笑说道:“许兄真是老奸巨猾啊!不过我喜欢,哈哈……。”
不远处的伍易南也在盘算,毕竟他与刘迁有交情,这个时候袖手旁观会被耻笑,当然他也有他的盘算,目光望去,刘迁已经渐渐落败。
刘迁以守为攻,自觉退得不能再退,心中火起,忽然发狂,大吼一声,呼呼呼连出三拳,全是奋不顾身的招式,即是拼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顾横波已占上风,见刘迁如此张狂,而且招数已乱,心里反而好笑,闪身避开,稍稍后退。
就在这时,伍易南倏然挥刀而出,叫道:“刘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滑到人到,刀沉力猛,身手滑溜,显然绝非等闲。
顾横波手疾眼快,避开伍易南的刀,呼地一拳击出,拳风寒气逼人,伍易南不敢怠慢,侧身换招,反踢回去。
顾横波翻身用脚还击,猛觉身后一缕寒风,直袭后脑,赶快一叉腰,猛可旋身,右掌趁隙拍出。
说道:“刘迁你这点本事不过如此。”不禁冷冷一哼,语意冷峭之极。
刘迁提刀在手,不动声色,说道:“顾横波少要卖狂。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这时落霞山庄已然乱成一团,不知从何处又冒出来,三个奇装异服的男子,身材矮小,腰间插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剑。随后又出现二人,这两个人更是诡异,丝毫不像中原打扮,反倒是西域衣着,这五个人一路杀来,尸横遍地,鲜血横流,家丁护院纷纷逃走,喊叫连连,好一场喜庆的婚事,却成了一桩灾难。
这几个人杀到大厅院前,站住脚步,顾横波扭头看了看,说道:“你们几个来的也太晚了。”
顾横波话音未落,就见又有一人款步走来,来人一袭白衫,相貌堂堂,可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后还跟着两位西域美人,侍奉左右。还有一位蒙古武士,手提弯刀,环视四周。
白衫男子环顾四周,看着喜庆的厅堂还有诸人,淡然地说道:“顾大侠我们是来贺喜的,你怎么能这样,好好一桩喜事,唉,被你给搅合了。”
顾横波一反常态,对白衫男子很是客气,说道:“霍侯爷教训的是,是我太鲁莽了。”
众人愕然,因为不知对方来历,不过听着语气,白衫男子才是他们的老大。与此同时,就见那蒙古武士,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你们这些人见了霍侯爷还不施礼,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