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大营一团乱麻,火光冲天,乌烟瘴气,叫喊不断。
赤木虎引兵追杀,来到江州城下,一时气急,把所有的怒怨都加到了江州城内的宋军身上,把心一横,决定攻城,元军凶猛,如狼似虎。
守城军马奋勇抵挡,但赤木虎又调来回回炮,想要一举拿下江州,报仇雪恨。
万万没想到,就在这紧要关头,赤木虎却被一柄剑斩首,导致元军乱作一团。
宋军借此机会,开始反扑,元军群龙无首,又遭到宋军弓弩的射杀,迫不得已,元军败退。
书归正文,一行七人先后入城,最后齐聚一堂。当秦冲见到白衣白锦玉的时候,内心万分高兴。
白锦玉扫视后问道:“秦将军可见到我们其他三人?”
秦冲一愣,问道:“你们还有人?我是刚刚接到禀报元军大营起火,元军又来攻城不知出了什么事。你看我刚披挂整齐要去看看你们就来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不清楚呢?”
白锦玉说道:“我们把元军大营的粮草烧了。”
秦冲吃惊地看着白锦玉,说道:“白兄你们干的?”正说着,外面脚步声杂乱。少时,苏将军引领令狐白,梁冰,韩云走入房中。
众人相见,相互施礼,苏将军把前方战事对秦冲讲了一遍,又将令狐白杀死了元军将领迫使元军打乱退兵的事一说。
秦冲大喜,随即分宾主落座,一番寒暄问候之后,秦冲问道:“七位侠士真乃英雄也!秦冲佩服。但不知道有何事?”
白锦玉抱拳躬身施礼说道:“秦将军,才是令我们佩服的保国名将,孤身守城克坚攻难,甚是钦佩。”说着,瞧了一眼令狐白,令狐白起身将文丞相的书信递给秦冲,秦冲一见书信是文丞相的,忙拆开忧郁的脸上浮现喜悦。
拆看书信,一种喜悦真心露出笑容,说道:“看来江州有救了,这回可算盼到救兵了,多谢诸位侠士冒着生命危险闯营送信!带来文丞相的书信,我代表江州城父老乡亲和众将士多谢你们了。”
令狐白和白锦玉还礼,令狐白说道:“如今城外各处都有反抗元军的力量。现在城中缺粮断草,邹将军和刘将军已经集结了大小战船带着粮草援助城内将士百姓。”
白锦玉也说道:“秦将军做好准备,我们的人就在外面,枕戈待旦就是为了援救秦将军。”
所有人听后振作不已,援军要来了,多日来的疲倦被一扫而空。兴奋之余,秦冲也不忘问一问是怎么闯进元军联营的。
令狐白,白锦玉各自把事情一说,那可谓是惊心动魄,秦冲听得热血沸腾,却也心有余悸,毕竟那可是千军万马的胡元大营,高手如云,有一个闪失便是阴阳两隔。
白锦玉也不过轻描淡写微微一笑,说道:“倒是费了一番功夫。不过还好苍天保佑让我们顺利进了江州城。”
秦冲千恩万谢回道:“几位侠士真是帮助了我们,不但送来信息还把元军粮草烧了,至少可以缓解我们许多压力,好准备抵御元军。”
李修轩含笑说道:“顺手烧了他们的粮草而已。秦将军还是做好准备,咱们迎接援军到来。”
秦冲又陪七人稍坐一会儿,然后吩咐手下道:“来人,快去为七位侠士准备房间,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了,”
就这样安置了七人休息,秦冲急忙带着手下赶往城头前去巡查。不提秦冲如何安排布置,且说在秦冲府邸休息的白锦玉离开令狐白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此时的白锦玉伤口已经处理好,坐在桌前,看着烛光燃烧,心情复杂,时而闭目叹息,时而神色凝重。
“你在想什么还不休息?”石然的声音出入耳中,白锦玉这才回过神来,见石然站在身边,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还睡不着,呵呵……你怎么还没睡?”
石然伸手拿起茶碗给白锦玉倒了一碗茶,递了过去,说道:“来看看你,你的伤……。”说着看向伤口处,虽然包扎好,那隐隐渗出的血,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白锦玉深吸一口气,有些责备的问道:“以后不许意气用事知道吗。”但眼神里全都是关切,都是疼爱。
“如果没有了你我不会独自一个人活着的,什么任务,什么家国,我不会去管它,因为你比什么都重要。”石然很认真的说道,眼神里的那份情白锦玉自然看的明白。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石然。
再说元军大营此时已经乱作一团,张弘范气恼的拍桌子大骂,手下人匆忙的指挥部下救火。脸色都不好看,粮草被烧,还死了百十号蒙古勇士,伤者百余人。
当听到赤木虎被杀更是怒不可遏,但张弘范很清楚现在不是发怒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站在张弘范一旁的耶律翰拖,洛南天,阿沙夷离,管致,许望等八九位江湖豪客也是默不作声,毕竟他们只是奉旨来辅佐张弘范的,军中之事他们是不会参与如果用到方会思量。
这时有暗探来到大帐,躬身施礼,说道:“启禀大帅,江州城内似乎有动静,发现江州城在调动兵马。”
张弘范马上意识到有情况,说道:“继续打探,一定给我盯紧江州的一举一动。”
暗探下去,独自沉思,看着地图,然后突然问道,说道:“区区几个飞贼就能如此,这些反贼还真有些本事。竟敢烧我的粮草,真是岂有此理!我岂能善罢甘休。”
一个副将壮着胆子,施礼说道:“大帅,据说烧我们粮草辎重的是几个江湖人,武艺都很高强,杀伤了我们好多兵卒,手段极其毒辣。”说着把头低下。
张弘范气恼的沉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江湖飞贼,给我查查出这几个人是谁,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副将回道:“大帅,我看这必是城中的阴谋诡计,久闻江州城中有不少武林人士,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弘范闻言看了看副将,说道:“刘将军,你的意思?”
刘副将说道:“既然他们派人烧我们粮草,我们何不也派人暗杀了秦冲,只要秦冲一死江州自乱不攻自破。”
张弘范觉得有理,自己身边那也是江湖高手云集,既然烧我粮草那我就杀你主将。原本张弘范不愿用这样的手段,觉得胜之不武,可是今晚的事情让他改变了主意,非常时期便用非常之举,
就在这时又有卫兵走进来,施礼说道:“大帅,外面有陛下派来的霍侯爷要见帅爷。”
张弘范闻言暗道:“陛下派来的霍侯爷?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来到江州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此人竟然是道我在这里,其中不会有什么诡计吧?”说着看了看耶律翰拖和洛南天。
耶律翰拖说道:“大帅既然是陛下派来的不妨看一看。若是其中有诈,那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张弘范那也是身经百战的能人,深得忽必烈赏识,而且这里把守严密,就算是刺客也是九死一生。于是命手下将人带进来。
不多时,霍天磊带着顾横波,萧咪,孙威,阿瓦老丁,张康,李杲等数十人站到了帅帐内。
张弘范端坐在帅案后,微丝未动,看着来人,萧咪,阿瓦老丁,张康,李杲几人连忙施礼口称:“见过张大人。”
张弘范一眼认出了阿瓦老丁,张康,这二人可都是忽必烈身边的亲信,都是有手段的人,在京都的时候那也是时常相见。尤其是张康,张弘范那是很钦佩此人的本事。
张弘范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勿要如此,来人设坐。”说完,看向霍天磊。霍天磊只是抱拳施礼,微微一笑。
张康连忙为张弘范介绍,说道:“张将军这位是陛下加封的“镇南侯”霍天磊霍大侠。您虽然不清楚他,但八思巴大国师还是清楚的,霍侯爷便是八思巴大国师的弟子。特来辅佐大人平定宋残余势力完成大业。”说着取出忽必烈的谕旨和一块金牌交给张弘范,张弘范扫了一眼点点头。
张弘范虽然心有不悦,但是碍于面子,没有多多计较,说道:“原来是霍侯爷,本帅公务繁忙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霍天磊虽然高傲,但他也很清楚张弘范的地位,那可位极人臣的主儿。其父亲被封为汝南王,为元廷立下汗马功劳。说道:“张将军言重了,我等来的冒昧,还请将军海涵。”
张弘范说道:“霍侯爷深得陛下厚爱,特来营中帮助我们理当如此。请来这边落座。”
霍天磊拱手说道:“多谢张将军。”说话,扫了一眼帐中之人,便发现了管致,许望,心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张弘范的手下,多亏没有伤到他们,要不然见面还真有些尴尬。”想着,冲二人点头示意。管致,许望自然很客气的回礼。
张弘范便寒暄的说道:“霍侯爷这是从何处而来。”
霍天磊便把自己带着手下和忽必烈派的人如何南下,怎么去的落霞山庄等事情一说,张弘范虽然已经在管致和许望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又听了一遍心里确认无疑。
这是阿瓦老丁便问道:“大帅,营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路过来戒备森严,似乎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
张弘范便把事情说给众人,萧咪听后,说道:“既然是这样,我让我的“暗影斥候”潜入江州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弘范大喜,他很清楚暗影斥候的能力,说道:“那就有劳萧大人协助了。”
萧咪一笑,说道:“皆是为了陛下的大业,张将军就不要如此客气,我这就去派人探查一番。”
双方合兵一处,张弘范自是高兴,也有信心可以尽快拿下江州,只要将江州控制在手上,那么剿灭宋室残余势力就不会很难。
为了表示尊敬,张弘范命人备下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然后安排住所让他们好好休息。
由于令狐白等人的一番折腾,元军用了好久才灭了大火。元军损失惨重,人困马乏,为了缓解疲劳,只能命令士卒休息,多加人手严加防范。
张弘范睡意全无站在地图前看着江州城,嘴里喃喃自语:“铁甲金戈困江城。南方何时自归降。东西势列千层厚,南北军屯几万长。弓扣月,剑磨霜。征鞍不下入浔阳。”
阿瓦老丁和张康走了进来,张弘范连忙设坐说道:“二位怎么还没休息?”
阿瓦老丁一笑说道:“我们二人是来给大帅献宝的。”说着看了一眼张康,张康笑着点头,于是二人各从自己衣袖里取出一轴画呈给张弘范。
张弘范展开一看,被画轴里的一幅幅画面吸引,说道:“这是?”
阿瓦老丁捻须髯一笑,说道:“这是我精心钻研的兵器图谱,这种兵器我叫它破天狼。形似棍,前有狼头张口。后尾如钩,有机簧,暗藏火弹子,百步取人性命。”
张弘范面露喜色连连称赞,说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如今正需要这样的神兵利器来对付宋室残余势力。”
阿瓦老丁说道:“我已经做了一批样品,大帅可以先看看其威力如何。”
“好,明日我可到教军场演示一番。”张弘范说完,又打开另一张图,见是一个阵形,这阵势有别于兵书阵法,但阵势含有的皆是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可谓包罗万象,攻守兼备。
“张兄,你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没有见过。”张弘范问张康道。
张康一笑说道:“这是我按照兵阵排列,将各路兵阵抽丝剥茧,融会贯通,此阵脱胎于诸葛八卦阵。却又与其不同,这个兵阵配合上阿瓦老丁的破天狼可谓如虎添翼。所以我叫它吞天破军阵。此阵八人可成,十八人,二十七人,四十五人,八十一人皆可。只要按阵排列,任他大罗金仙也只能灰飞烟灭。”
三人在帐中畅谈,已经忘记了时间流逝,转眼间东方泛白,然而此时的霍天磊也没有休息,坐在帐中,盘算着自己的心事。
冷冷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来中原虽非我意愿,不过为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我要让中原武林的人知道霍天磊才是江湖霸主。你们都要臣服于我……。”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恐惧,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恶魔。冰冷的眼神,却在哪一霎那间柔和温顺,眼前出现了一位西域女子模样,从真实慢慢变得模糊……。
时间转眼到了三天后,秦冲得到了邹凤叔的书信,自然大喜,秘密操练人马,准备里应外合,接应邹凤叔刘子俊的义兵,城内有了生机一般,军民一心,积极备战。
然而胡元大军也在筹备兵马,一面防守倍加严密,大帅张弘范亲自指挥,各处要点几乎紧密相联看到严备的防守方才放心。
这时候一员副将带着几名亲兵来到,施礼说道:“参见大帅!”
张弘范一见是副将史明策,说道:“今天是你当值?”
“回,大帅,是属下当值,请大帅放心我已经严加防范,绝不会让那些反贼出去。”
张弘范点头依旧嘱咐道:“史将军千万不要大意。对方还有许多武林人士,这些人狡猾的很,手段毒辣、切勿掉以轻心,亡命之徒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史明策应道:“大帅之言有理,属下会谨慎小心,决不让前事再次发生。”
蒙元大营又恢复了往常,士气大振,加上又有一批江湖高手助阵,可谓是士气高昂。反而是江州城内暗流涌动,自古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明探暗探混迹在这必争之地内。
且说江州城如临大敌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家家闭门不出,酒店商铺冷淡萧条。城西的一家很不起眼的民房内,有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或坐或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愁容。
就听其中一个人说道:“城中被宋军把各个路口都封死了,看来要出去报信还有些难度。”
另一人说道:“是啊!萧大人让我们收集的消息务必要送出去。可是要如何回去报信必须策划一下。”
坐着的一个头戴小帽之人说道。“已经查到烧毁粮草的人身份,这几个人还真有些来头。”
正说着,就听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外阳光之下一个女子的身影浮现,与之声音传来“你们几个知道得太多了,人一旦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就要付出些什么。”话音未落,女子已飘身进来,双刀在手中把玩。来人正是石然。
四个人看到有人闯入,本能的握紧拳头直视来人。当四人看到竟然是一个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已经暴露,那只有杀人灭口。
一个眼神后,四个人干净利落的取出暗藏兵器攻向石然。可是还没等他们攻到近前,石然眼神一寒,刀光流转之间,惨叫连连,翻滚在地,样子很惨,每个人的手脚双眼都被挑了,鲜血如注。
李修轩的身影出现在石然身侧,看着地上惨叫哀嚎,翻滚痛苦的四人,摇头叹息,说道:“你这样是不是太折磨他们了?”
石然满不在乎,把双刀一收,说道:“对奸细卧底探子就要不能客气,你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李修轩摇头叹息一声,迈步上前,说道:“有些事要想人不知,那就只有闭嘴,永远的闭嘴。”说罢,便将四人送上阎王殿。
石然看着四具尸体,说道:“没想到令狐大侠还真说对了。”
李修轩俯下身在四具尸体上翻转一番,找到一些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微微皱眉,说道:“看来我们的对手可不简单啊!“暗影斥候”都已经出现在江州了。”
石然瞪大眼睛,疑问的说道:“暗影斥候来到江州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要去告诉锦玉和令狐大侠做好准备。”
于是二人离开回转府邸去见白锦玉,令狐白,秦冲报告。
返回头再说邹凤叔和刘子俊焦急的等待,直到接到江州飞鸽传书,正是令狐白所写,言明事情,约定时间。
二人大喜,也对现在的形势焦急万分,尤其粮草是重中之重,现在也只能借助船只暂解燃眉之急。
江州兵家必争之地,只好铤而走险,与此同时,一些江湖人士义不容辞的前来助阵,这其中便有薛封,他们合兵一处,配合义军解围入城。
隐藏在附近岛上和周边的船只开始悄悄的在傍晚集合,一身戎装的邹凤叔,刘子俊将队伍聚集在一个宽敞的平地。站在高台之上,威风凛凛,气宇不凡,所有将士兵勇都笔直的凝视着高台。
邹凤叔看了一眼刘子俊,然后对手下将士们说道:“诸位都是我大宋的好男儿,而今胡元侵犯江南,残害我父老乡亲,兄弟姊妹,闹得家国不宁,今日我召集弟兄们就是一句话,保家卫国,收复河山。将胡元赶出我们的土地,收复江北,迎回德祐皇帝,再造大宋、现今秦冲将军被困江州,诸君都是男儿汉子,我希望大家奋勇杀敌,入城解围。”
高亢的声音回响在空地上空“驱除胡虏,收复失地,解救江州,保家卫国。”
二人闻言感慨悠然,邹凤叔看着一张张坚如铁石的面孔,心说:“我大宋如果都是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岂能让元人如此欺辱。官家北去,百姓遭殃,生死存亡,只有我们齐心协力……、”
这时一位面貌俊朗的年轻人。一身粗布衣衫,外罩皮甲,背后背着二十六杆绿竹标枪,手中一副藤牌,施礼说道:“邹大人,刘大人,一切都已经齐备请下令吧!”说话铿锵有力。
邹凤叔一见是手下得力干将倪顺,江湖人称“八臂神枪”自幼学艺,有一身好本领,因为战乱,上山落草,后来遇到邹凤叔,便加入了义军,为人忠义,侠肝义胆。一直鞍前马后,屡立战功,深的邹凤叔信任。
又有一位汉子来到,这汉子五短身材,英气啸瀚,腰下佩刀,身穿甲胄,近前施礼,说道:“禀报将军,粮草已经装好随时出发”
邹凤叔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来人。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江湖人称“翻江蛟”曹唐,水性一绝,武功一流。
就这样邹凤叔,刘子俊二人点兵一千五百人,加上各路义军江湖豪侠百十人,乘大小百余战船,装满粮食药物,逆流而上赶往江州,邹凤叔亲自带领五百军兵为先锋,将战船以三舟联为一舫,中间一舟载盐布粮食,左右两舟空其底而藏有三十名士兵作掩护。刘子俊统领大队在后,刘子俊将粮草用防水的皮袋装好,然后系于船下。万事俱备,便开始行动。
邹凤叔与刘子俊说道:“我们以红灯为号,一同进攻,这样可以坚守防固。”
就这样夜色已浓,弯月如钩,星斗高冷,江风瑟瑟,邹凤叔为先锋,刘子俊垫后,乘风破浪,直冲重围……
简短叙述,邹凤叔却不清楚,他们的行踪却没有逃过“暗影斥候”的耳目。张弘范也绝非等闲之辈,他早已经洞察到水路这条线。今晚亲自带兵登上江州南面的高山,登上高台,静候宋军援兵到来。
所有跟来的将领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张弘范这是要做什么,不攻城不在营中处理军务,来到这山林里,饮风露宿,受尽蚊虫折磨。每个人都一副生无可恋,又不敢询问,只能跟随听候差遣。
张弘范若无其事的与张康,阿瓦老丁等人饮酒谈笑,心里却暗暗说道:“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已经秘密遣人到襄阳调集战船防备。若是你们真的来了,今晚便叫你们葬身江中……”
亥时过后,邹凤叔的先锋船队已经距离江州城不远了,心里也开始默默祈祷,一切顺利。可人算不如天算,迎面的江上灯火如龙,人影绰绰,刀光阴寒,枪矛林立,横江拦住去路。双方狭路相逢,自有一番厮杀。
邹凤叔毕竟久经大战,经验丰富,丝毫不卵,暗想:“看来这一次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了。时不我待,趁元军尚未攻击,我们只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想罢。邹凤叔对曹唐说道:“你速去转告刘将军分兵两路,我带弟兄们吸引元军,让他趁势突围。不必为我所念江州城内的弟兄才是目的。”
曹唐领命驾船去联系刘子俊告知前方遇敌。
随即邹凤叔动员一番,带着倪顺与手下军兵义士抱定必死之心也要冲破元军重围,打开一条路让刘子俊的大军通过。兵勇们手执巨斧,弓上弦、刀出鞘,眼神凌冽,严阵以待。
邹凤叔一声令下,船只开动,冲进元军重围,喝道“弟兄们,杀啊!”船只入箭雨,争先恐后,兵勇个个争先,箭如雨丝,砍断拦江索,冲破元军战阵。
元军也不示弱,双方就在江上一场厮杀,霎那间江面火光冲天,炮声阵阵。倪顺身先士卒,手中飞枪所到之处,必有元军倒下。
元军水军主将一见,宋军来势凶猛,指挥抵挡,怎奈宋军水战很是精通,时而排列,时而分开。元军水军不喜水战,况且战船相连,无法施展,给了邹凤叔可乘之机,就这样邹凤叔带兵转战江面一百二十里,所向披靡,打开一条路,刘子俊带领大军尾随其后,双方配合得当,冲破数道元军防线。
拂晓时分,江面雾气渐渐弄了起来,由远而近。已经眼见江州城,可身边的兵卒也伤亡过半,船只损坏三分之一,邹凤叔叫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江州,冲啊!我们只要在冲过这道防线就可以进江州了。”然而就听到一个朗朗的笑声说道:“想入江州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了。”雾气中出现三只小舟,舟船上各站三人。
正中一只小船站着二男一女,说话便是中间的男人,这男人一身长袍,面容苍老,声音确实浑厚,一对狐眼,机警过人。
尚未等邹凤叔搭话,小船渐渐靠近,那三人腾空而起。邹凤叔一见喝道:“放箭!”手下人箭如雨发,怎奈,这三人武艺高强,在箭雨中竟然毫发无伤的落在甲板之上,反而伤了数名兵勇。
双方自然一番厮杀,这三人如狼似虎,邹凤叔指挥手下抵挡。船上还有七八名江湖侠士参与。奈何对方功夫很高,其中一人直奔邹凤叔。
邹凤叔虽然是武将奈何步下功夫平平,眼见就要被对方伤到,身边杀出一人,二话不说,长剑一点刺向来人,这才解救了邹凤叔,来者正是薛封。
对方避开看着薛封嘴角一动,说道:“没想到还有一个高手。”
“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爪牙。”薛封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
那人不再说话,身形好快,移步来到薛封一侧,抬手便是一掌。薛封以退为进,长剑一旋,你来我往,在这船上厮杀开来。
薛封只能牵制一人,剩下二人左右开弓,船上惨叫连连,血液染红了船只,浮尸于江面,鲜血横流死于当场,兵勇们却依旧冲杀,眨眼间,船上只剩下倪顺护在邹凤叔身前。一手持飞枪,一手用护盾护住胸前。
“抓活的还是要死的?”说话的女子看向倪顺和邹凤叔,就好似饿狼逮住了羔羊,戏谑的笑着说道。
另一人添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嘿嘿一笑,略带大舌头似得说道:“这是一条大鱼带回去给张大帅是不是会有些赏钱。”
女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卜音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钱啊?”
卜音也没好气回道:“谷云雀你怎么总是跟我对着干?既然你看不惯就站在旁边,这次我非要在张大帅手里讨个赏钱。”说着眼神如同鹰一般看向倪顺和邹凤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