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双手支着脑袋,坐在树干上,对着笼子里的大黄说教。她觉得吧,以元溪如此聪明的脑袋应该能够明白她的暗语。
“大黄,待会儿元溪回来了,你就跟着我学啊。还是刚才那几句话,你可千万别说错了,”阿挽双眼透露着真诚把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给了大黄,还许下了诱惑,“你放心,做的好了,元溪会给你好吃的,大鱼大肉任你选。”
“啾啾……”大鱼大肉是什么破东西,我只要苹果,“苹果苹果……”
阿挽嫌弃的看着大黄,“把你扔苹果堆里。”一人一鸟达成了共识,就只等着丰元溪回来了。
在阿挽的殷殷期盼下,院子门口传来了声音。
“王爷,您晚上不出去了吧?”裴安小心的询问着,看王爷这架势似乎又没想睡觉了,“这都丑时了,您都几天没合眼了啊。”
“本王有事要做。”去将军府一探究竟才是当务之急。丰元溪挥手阻止了裴安继续紧跟的脚步,回过身,“你去睡吧,别等着了。”
裴安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丰元溪走远,而树上的阿挽也着急了,元溪就要进屋了呢,“大黄,快,叫住元溪。”
“哎呀,你倒是叫啊,不然叫臭阿挽也行啊。”阿挽双手并起,就差对着大黄拜三拜了。
“阿挽阿挽,将军府,姽婳苑,”大黄得意的仰着小脑袋在竹笼子里蹦跶,他是最聪明的鸟儿,一学就会,过耳就不忘,“将军府,姽婳苑。”
丰元溪一脚才迈进门槛,身子顿在原处。裴安在心里大骂大黄不懂事,他故意把大黄提溜的远些就是怕它整日不知悲喜的叫“阿挽”,这不是戳王爷的心肝么。
丰元溪确信,他方才听大黄叫的是“将军府”。
“裴安,去把它提过来。”
“是。”裴安小跑步过去,嘴里叽里咕噜的为大黄祈祷待会儿能留一条小命。
阿挽兴奋的随着大黄朝丰元溪靠近。
“王爷。”
“放那儿,你下去吧。”丰元溪撩开衣摆在长廊坐下,借着院子里亮起的白灯笼,和笼子里的绿豆小眼对视,仿佛看到了什么值得探究的事物。
小家伙似乎被震慑到,窝在“镇笼之宝”旁纹丝不动,连话也不敢说了,气的阿挽直骂它没出息。
丰元溪迟疑了许久,打开笼子。大黄赶紧扑腾着翅膀去躲避大手的捕捉,惊得在笼子也四处乱窜。
“啾啾……”它错了,不该为五斗苹果折腰的,这是要掉入大魔王的手里了。
丰元溪嗤笑一声,缩回手,斜睨着羽毛错乱的大黄,自嘲道,“还当是阿挽的魂魄进了你的身子呢。我真是傻了。”
阿挽眨巴眨巴眼睛,诶,元溪这是太聪明过头了呢。小姑娘可劲儿的心疼,几天没吃饭没睡觉的,可不是比傻子还傻嘛。
阿挽叉着腰,瞪大眼睛,怒吼道,“大黄!”
许是觉得歇斯底里的阿挽比沉默内敛的元溪更具杀伤力,大黄开了金口,“阿挽住在姽婳苑。姽婳苑在将军府。”
这回,丰元溪真的听清了。
丰元溪左右张望,立时站起身,“阿挽,你在这儿的对吗?乖乖的,让大黄再和我说句话。”
阿挽傻愣的一直点头,喉间一阵酸涩,“我在这儿。大黄,快,快说我在这儿。”
大黄也不添乱,乖乖的学舌,“快说我在这儿。”阿挽哭丧着脸蛋儿,她真的是要被大黄给笨哭了好吗,一抬头,却见丰元溪嘴边淡淡的笑意。
丰元溪失笑,小姑娘这会儿一定脸蛋都皱起来了,“阿挽,过来。让我抱抱,嗯?”
阿挽乖乖的把身子挪进丰元溪的臂弯里。
虽然怀里空无一物,可丰元溪依旧满足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小姑娘还在就好。丰元溪伸出小拇指,对着空气交待让阿挽勾住他的手,另一手提着鸟笼回到屋子里。
两人交流的实在困难,可丰元溪还是把阿挽的身世摸了个透。
丰元溪坐在软塌上,据阿挽要求的手要搭在她腰上,他也不敢多动。他思考的时候,脑袋一偏,小姑娘就急的直叫,“呀,亲到脸了”,“又亲到鼻子了”……
要是小姑娘自己羞答答的跟他撒娇闹腾,他还能逗她,偏的这还得靠大黄来转达。也不知在鸟市里教大黄的启蒙师傅是不是个娇媚的小妇人,那声音宛转的老是让丰元溪误会自己是不是真调戏了别家的姑娘。
丰元溪干咳几声,身子往后退,“我先去看看你可好?”
阿挽乖巧的点头,一想元溪看不到,赶紧招呼大黄转述。
大黄傻乎乎的完成了使命,“快说好。”
阿挽抚额,“笨蛋大黄。”
“笨蛋阿挽笨蛋阿挽……苹果苹果……”
丰元溪无奈了,果然这样都可以吵起来。
给大黄添好了食物,就留它在屋子里。丰元溪换过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束着藏蓝色几何纹腰带,准备就绪便走到王府和将军府的交互围墙处,一个飞身跃进隔壁。根据阿挽说的位置,不到一会儿便寻到了姽婳苑。
果然,姽婳苑的把手的很严谨,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应当是项罡从军营带回的亲信。倒是如阿挽所说,自她出事后,项罡怀疑了府里有人下手,便对她的院子加强了守卫。瞅准来往侍卫的空档,丰元溪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进了院子。
阿挽一路尾随丰元溪,看着他悄无声息的躲进了她的房间,安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熏香味儿,丰元溪放慢了步子,是维息香。维息香民间也少有,长年累月熏着房间也有益于重病患者维持生息,看来项罡也是想尽了办法让阿挽活下去。
阿挽悄悄的挽上丰元溪的手臂,随着他绕过屏风,迈向床榻。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下就看到他的阿挽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温婉入睡,仍让丰元溪心中震惊不已。
借着射入房中皎洁的月光,丰元溪细细的瞧着他好久不见的小姑娘。不过巴掌大小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阴影,白皙的肌肤,粉色的樱唇,连脸颊上淡淡的红晕都如他记忆里一样的美丽。
丰元溪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浅笑,俊脸微侧,仿佛知道阿挽的魂魄就在他身侧,敛下眼睑兀自轻语,“突然好想亲你。”
“啊?”阿挽还懵懂着,就见丰元溪俯□,在她身子的红唇上印上一吻。
“好了,回去吧。”
阿挽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跟着丰元溪回到王府,脑子里方才嘴对嘴的亲吻一个劲的在脑海里回荡。小姑娘羞赧的扭着衣襟,垂着脑袋。半晌,猛地抬起头。好吃亏,她都没感觉!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心情,反正她是和自己的身子吃起醋来了。
裴安一直守着院子,看着丰元溪出去又回来。主子怎的就和将军府杠上了不成,总不至于受了刺激喜欢上了项小姐吧。
而此时的丰元溪甚是好心情,现在两个阿挽都找到了,只要师傅在肯定有办法让魂魄回到她体内。丰元溪几乎都等不及天亮,提着吃饱喝足入睡的大黄,招呼着阿挽跟上他便急匆匆的赶去了沁草园。
裴安一见主子又走了,这回还带着大黄。哀叹一声,在院子里跪下朝着月亮虔诚的拜了拜,“小主子,你若泉下有知,好歹给王爷托个梦,让他安生点过下去吧。这样子折腾着身子,奴才们看的也心疼啊。”
[沁草园]
颜霍被丰元溪从床上拉起,甚是困倦的绕着自己的好徒儿走了一圈。奇怪的看了一眼丰元溪,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又探手过去想去摸丰元溪,被人不留情面的挡了回来。
颜霍朝着丰元溪挤眉弄眼,轻声说道,“溪儿啊,你说小姑娘就在这儿?”
丰元溪无奈的把手里的鸟笼推到颜霍身前,又安抚的和身侧的空气柔声道,“阿挽,这是师傅。”
阿挽也没因为颜霍瞧不见她就不理会,乖巧的给颜霍鞠了个躬,甜甜的喊了一声,“师傅好。”
大黄自知吃人嘴短,吃了东西就得办事,乖乖的学道,“师傅好。”
颜霍额头瞬间挤出一个“川”字,目露精光的看向笼子里的大黄,又朝丰元溪眨眨眼。
丰元溪对自家师傅的死德性熟悉的不行,又让阿挽教大黄说了几句。在颜霍乐的胡子直翘的时候,一把夺回鸟笼,“阿挽若平安无事,大黄归你。”
“这名字取的好。溪儿难得取了个好名字,我就说,当时要给你那头雪豹取名叫大黑多好记……”
丰元溪没空听他闲扯,面无表情道,“帮不帮!”
颜霍扁扁嘴,对着丰元溪一旁哭诉,“丫头,你瞧见了吧。这哪里是做人徒弟的啊,我真命苦啊。”
阿挽同情的瞅了一眼颜霍,又乖乖的搂住丰元溪的手臂。就算你是师傅,她也只站在元溪这边。
颜霍耳朵竖的老高,老久没听到大黄叫唤,也不尴尬,一抹脸,对着丰元溪正色道,“办法自然有。只是救了她,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颜霍耳朵竖的老高,老久没听到大黄叫唤,也不尴尬,一抹脸,对着丰元溪正色道,“办法自然有。只是救了她,你怎么办?”(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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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最后一句,和元溪有啥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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