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烟花,樱宝带着无恙与魏湛回家。
哪知凡之拼命要与他们一同走。
杨氏无法,只得让奶娘抱着凡之跟着七弟妹回去。
目送一大群婢女簇拥郡主离去,杨氏有点怅然若失。
五郎拉了拉妻子,低声道:“没事的,有七郎与七弟妹看护,凡之不会闹腾。”
杨氏没担心儿子,就是有点吃味,自己儿子竟为了玩伴不要亲娘了,这让她多少有点难受。
“呦,五弟妹你可真舍得啊。”
曹氏走到两人跟前,打趣道:“为了讨好七弟妹,竟将儿子舍出去跟个仆人孩子作伴。”
杨氏皱起眉:“大嫂,请你慎言,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怎么能叫讨好?”
五郎心里也很不悦,但又怕妻子与大嫂在这里吵起来,于是拉起妻子就走。
曹氏见他们走了,嗤一声,转身往回去。
回到自己院子,见夫君依然没回来,不由恼怒,吩咐婢女去找。
人家夫妻都成双成对回屋,他倒好,吃了几盏酒便走了,连烟花都没看,也不知去干啥。
一夜无话。
第二天,樱宝早早醒了,正要起身,却被魏湛搂住腰身。
“再躺会儿。”他将脸埋在娇妻肩颈处,轻声道:“反正没啥事,爹娘那边也不用你去请安。”
樱宝只得躺下,嗔怪道:“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咱们要早些去拜年,一年就一次,你可别迟了。”
“一会儿就好,不会迟。”魏湛将被子拉过来,将两人盖住。
结果,等两人起床漱洗,带着两孩子赶去魏宅,兄弟姊妹都已经到齐,就等他们到来好吃饺子汤圆。
魏家主没说什么,只笑呵呵让他俩落座。
“让厨房下饺子吧。”魏家主吩咐仆人。
仆人应一声,快跑去大厨房。
王夫人让人将无恙与凡之抱到自己身边,坐在大炕上玩耍,又分别拿云片糕递到他们嘴边:“来,吃一口,步步高升。”
两孩子张口吃了。
凡之还认真教无恙说话:“糕糕。”
无恙眯着眼睛学:“糕糕。”说完还得意地拽樱宝衣袖,求夸赞。
樱宝摸摸他俩脑袋:“真是聪明的好孩子。”
两奶娃满意了,继续玩说话游戏。
樱宝注视他们一会儿,觉得应该给他们买点儿益智玩具了。
像七巧板,孔明锁,九连环等,虽说他们玩这些太早,但孩子的天赋究竟多高,谁又说的准。
“七婶娘。”一个十来岁女孩走到樱宝跟前,微笑道:“我能跟您住吗。”
“为什么要跟我住?”樱宝好奇。
她认得,这孩子是曹氏的女儿玉珠。
玉珠眼神闪烁一下,说:“我,我想做你的女儿。”
樱宝错愕,王夫人却沉下脸,淡声道:“玉珠,马上用膳了,你去找你娘吧。”
玉珠有些不忿,但不敢忤逆嫡祖母,只得退出正房。
王夫人转头对樱宝道:“若再有人不知所谓,直接撵走。”
她对这些妾室生的孩子可没啥好感,特别是丈夫青梅竹马生的庶子女。
当初自己中了慢性毒,所有苗头都指向大姨娘与二姨娘,以及她们生的庶子女,偏魏老狗说她们善良无辜,不肯将她们送官。最后,那两妾室被送去魏家家庙修行,老狗每月还好吃好喝供养着她们。
也因此,王夫人对魏家主彻底死心。
若不是因为当时儿子年纪还小,还需自己护着,而她也不想将自己辛辛苦苦扶持起来的魏家产业拱手让人,王瑾当时就与魏世贤和离了。
这会儿,那妾室的孙女竟敢来恶心人,王氏都想出手扇她了。
十岁的玉珠,想做十八岁樱宝的女儿,亏她想得出。
用完饭,樱宝带着无恙与凡之回府,魏湛则被魏家主留下说话。
魏家主将七儿子叫到他的院子聊家常。
聊几句生意上的事情后,魏家主话头一转,对魏湛道:“七郎,你现在是二品大官了,身份不一般,身边得有信任的人帮衬才行,”
魏湛望向老爹:“爹想说什么尽管说,不用绕弯子。”
魏家主轻咳一声,端起茶盏喝一口:“你二哥读过不少书,以前也帮家里开过店铺,七十二行样样精通,不如让他跟在你身边做事,总比你用外人强。”
魏湛:“爹,我没啥事要二哥帮衬,二哥跟着我那才是大材小用。”
魏家主不满地瞪一眼七儿子:“啥叫大材小用?我瞧你整日东跑西颠的,有个人替着总要轻松些。”
魏湛垂眸想了想,说:“爹,替我做事的都没有工钱,你问问二哥他愿意吗?”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魏家主义正言辞道。
其实,几个成年儿子中,魏家主比较看重大郎与二郎。
不仅因为这二人是自小陪伴他长大的女子所生,还因为二人是自己倾注感情养大的长子与次子。
至于后来越来越多的子女,魏家主分身乏术,也无暇兼顾了。
所以,若七郎能扶持他两个哥哥中一个做官,魏家主还是比较欣慰的。
魏湛当然知道老爹的意思,但他爹可能不知道,自己看似二品官职,却并无实权,也不可能任命哥哥当什么官。
若是无品级小吏的话,或许可以,但大哥二哥怎会去做每月只有两三贯钱的小吏?
“爹,若无其他事,我便回去了。”魏湛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出屋子,任凭老爹在后叫唤也没回头。
他走过月亮门,忽然迎面遇到一女子,好像是大嫂家的亲戚。
那女子也不让路,傻愣愣地就要撞到他身上。
魏湛脚步一错就避过去。
“奴见过将军。”女子不死心,转身朝魏湛福礼。
魏湛眼皮都没撩,径直走了。
他自小被阿娘灌输各种阴谋诡计的设别方法,又在外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女子这区区花招,他闭着眼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大步流星走出魏宅,魏湛这才长长出口气。
还是娘子的郡主府好,自己住着舒心。
再说曹卿卿,憋着一股劲偶遇魏湛,结果魏湛理都不理,顿时将她的自信心压进谷底。
她忽然后悔跟着姐姐来此地。
自己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般行事,真的很羞耻。
曹卿卿心灰意冷,羞愧的恨不得钻进地洞。
此刻,她忽然恨上姐姐。
若不是她极力游说爹娘,爹娘怎么可能怂恿自己给人做妾?
现在可好,被人将脸面睬在脚底摩擦,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曹卿卿低着脑袋,轻轻擦去眼泪。
“卿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魏文柏不知何时出现在曹卿卿面前,一脸关切问道:“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