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更改计划,那么原先的行动就必须要随之变更了。
所以剑燧这段时间越发地悠闲起来,带着露琪亚几人在地狱之中游来荡去,完全将其当做了一场别样的旅行。
别说,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比如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里。
和地狱大部分地区全是密密麻麻的熔浆池不同,这个地方竟然有植物,虽然是扎根于岩石当中,但是无论是看上去或者摸上去,都很像是植物。
“硬要说的话也算是植物吧,”面对露琪亚的疑问,剑燧如是说。
虽然不需要阳气,也不需要阳光,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水,但是也没谁说这东西就不能算作是植物。
有本事生物学家先到地狱里面来看一看,然后再反驳他好了。
“地狱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黑刀显得很是有些惊讶。
无怪其他,在地狱里面这么多年,他甚至都有自信说自己游遍了十四层地狱,但是从来不知道地狱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像植物的东西。
以往他都认为地狱当中只有咎人一种生物来着,就连看守者都不算是生物。
结果这一片不知名植物的发现算是打了他的脸。
而灵王已经在剑燧脑海里感慨开了。
“那家伙的心可真大,”
能不大吗,地狱里面不需要的东西却出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地狱想要向着一个完整的世界演化而非永远作为尸魂界的附属。
“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死。”
要不是灵王窝在尸魂界,对另外的三个世界不管不顾,地狱也不会有产生自主意识的机会。
或者说现世和虚圈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就已经是灵王运气好了,要是他运气差一点,又没有剑燧出现,可能最后就会变成四个世界意识互不妥协,最终四个世界彻底分割,本源大伤。
甚至灵王可能连自己的意识都留不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作死。
“不过还好,提前发现的话我就占据了先手,无论如何都不会输了。而且只要处理得好,比起以前的计划可能还有更好几分。”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剑燧小小地给灵王泼了些冷水,避免他一时大意又搞出事情来。
“不过你……嗯?露露回来了。”
“父亲,”
走到近处,露琪亚朝着剑燧点点头,而剑燧也微笑回礼。
至于灵王那个家伙,在露琪亚面前当然是先闪到半边去了。
“有什么事吗?”
“其实……”
露琪亚出奇地有些害羞,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
剑燧见状不由皱眉。
这好像是露琪亚第二次有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四十八年前,和志波海燕有关,可惜在不到三个月之后志波海燕那个该死的魂淡就真的死了,而且在死之前还狠狠地伤了一把露琪亚的心,虽说帮剑燧解决了一个会让他苦恼不已的问题,但是剑燧因此还是对他心存不满。
从那以后,剑燧就相当关注这一方面的问题,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第二个志波海燕出现在露琪亚面前了。
而从过去的四十八年来看,貌似没有出现问题。
但是现在,露琪亚又露出了这样的神态。
剑燧心底隐隐有某种猩红的情绪在翻腾。
别告诉他说他四十八年来防天防地防恰比,尸魂界和现世都没有出现问题,到了地狱就出事了。
他真的会杀人的。
真的真的会杀人的。
露琪亚并没有注意到剑燧的情绪变化,或者说是剑燧隐瞒得太好了,心底的情绪完全没有流露在外,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
“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
单从表情来看,剑燧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只有营地外正在看碎蜂和夜一别扭来别扭去的黑刀突然打了个哆嗦。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觉得好像有一个天大的黑锅要砸在他头上了?
明明他最近已经过得够惨的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且是一做就做到天亮,同样的内容翻来覆去地上演。然后吃饭的时候也总是中招,从轮盘三明治到轮盘意大利面,甚至连味增汤都喝到过特制品,每次都把他折磨得欲仙欲死,偏偏味道都好到根本无法抵挡,再难受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餐桌旁。
然后继续痛并快乐着。
以至于他只能来偷偷“观察”碎蜂和夜一,借免费的狗粮抚平内心的伤痛。
明明他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感觉会有更惨的事情降临?
内心的悲愤不平让黑刀的气息波动了一下,轻微的起伏便引起了不远处两人的注意。
“谁!?”
被发现了!
知道夜一和碎蜂两人实力的黑刀没有让两人过来揪出自己,而是主动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是我。”
“是你?”
看到是黑刀,夜一面色凝重。
不得不说黑刀隐藏气息的能力很强,这么近的地方,她和碎蜂两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窥视,若非是不知道为什么暴露了自己的气息,还不知道她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
只这一点,就由不得夜一不慎重。
当然,也只是慎重而已。
毕竟她对自己和碎蜂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识,黑刀的实力并不比她们强,之所以没有发现也只是因为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加上他确实有着特殊的隐藏技巧,而且这里还是有剑燧在场的营地,两人也没有太过警惕。
真到了战场上,不可能被他靠这么近还没发觉。
“你有什么事吗?”瞥了碎蜂一眼,依旧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是以夜一的语气也很是不善。
黑刀连连摆手,却找不出理由来。
总不能说他是心理阴影过大,所以来找虐以毒攻毒的吧。
真那样说,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恼羞成怒的两人联手暴打一顿,黑刀对于这一点十分清楚。
那样的话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还可能会影响到从他们身上找到重获自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