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在瑞州游荡着, 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她这么找是肯定找不到展舒了,她只能照神秘人说的, 回千宿派去等。
她回到客栈时, 发现小团子已经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她猜想小团子一定是回千宿派想找人来救她。
“傻丫头, 还等你回去找人过来我早就被人杀了。”沈碧落想到小团子的这股傻劲, 心里觉得十分感动。她怕小团子路上遇到危险,便想着应该立刻启程朝千宿山的方向追去,沿路寻找小团子。
可这一路上, 沈碧落并未见小团子,她只好先回千宿山报个平安, 免得让师父师伯们白为她跑一趟了。
沈碧落回到千宿山不久后, 小团子的求救信就送到千宿派了。沈碧落猜到, 小团子应该是找了别人以最快的速度先把信送回来,她自己可能还在瑞州。
沈碧落给小团子写了封信, 唤来那巨鹰大壮,让它去给小团子送信,让她早些回来。
十天后,小团子才回到千宿派。
一见了沈碧落,小团子便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碧落, 我可算回来了, 我当时好怕你会死, 吓死我了。”
沈碧落扶起小团子的脑袋, 用衣袖给她擦着流得满脸的泪水, 道:“你真傻,我早就回来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倒是你,你可要好好保住这条小命陪着我呢。”
“我当时走了就立马想办法找人救你,可是大壮不争气,隔远了根本叫不到它,幸好琴公子……詹公子给我找了人,找了快马帮我送信,哦,还是他送我回来的呢!”小团子说到詹琴时,不想将他和以前那人混到一起,便改称他为“詹公子”。
“那他人呢?”
“他到了山下就回去了。”
“人家都送你到山下了,怎么不请他上来呢?”
“是我不让他上来的,他上来了咱这儿的人见了他那张脸还不得活剥了他?”
沈碧落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看来他一时半会没法来咱千宿派了,这样一来,那你岂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他了?”
“是啊,都还没好好谢谢他呢,他人可真好。”小团子说到这里也会心地笑了。
“你要是觉得他好呢,我还会让你们见到的。”沈碧落捧着小团子哭得红红的脸,笑着看着她。
小团子隔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道:“他说……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如果我愿意,就给他去个信,他派人过来提亲。”
沈碧落惊叫了一声,激动得抓住了小团子的手腕问道:“真的?这一点我还真欣赏他,够利落!哎呀,难怪你这么多天才回来,原来是舍不得回来。”
“没有,碧落,是我路上生了病,他不敢接着赶路,硬要我病好了再走,所以才耽误到现在。”小团子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沈碧落憔悴了许多天,终于有了一件事让她能开心地笑出来了。她心想:“小团子从前偷偷喜欢那神秘人,但实际上他们接触得少,她也并不是那么了解神秘人,如果他们走到一起了,或许还没什么好结果。现在的詹琴或许还更适合她,看到她有了好归宿我也终于放心了。”
“不过,我能不能嫁他还要掌门答应了才能算数呢。”小团子愁眉不展地看着沈碧落。
“你说的也是,你父母不在,又是掌门师伯将你抚养大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要掌门师伯做主,不过詹琴是个厚道人,家世也好,掌门师伯这一关能过的。”沈碧落安慰着小团子。
“我是怕大家心里对于他这张脸和‘詹琴’这名字存有成见。”
“这也不一定,找个机会你和掌门师伯提下这个事情,看下他态度如何吧。”
沈碧落想到小团子和詹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小团子很快也要离开千宿派,心里又增了些失落。
沈碧落听说小团子要去和元坤说与詹琴的婚事,在房中一直等着小团子的消息。
小团子推门进来后,脸上没有喜色,只是有些疑惑的神情。沈碧落不解,问道:“怎么了,这么这副样子,掌门师伯怎么说?”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说是让詹公子来一趟千宿派,他要问问话,就这样,也没说其他了。”小团子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这个是自然,你也不用担心,掌门师伯当然要问清楚,毕竟现在千宿派的人对他都还有误会。”沈碧落安慰道。
“我就怕到时候问出什么来了,掌门会反对这门亲事。”
“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放心吧。”
小团子给詹琴去了信,几日过后,詹琴便带了几人上千宿派来拜访元坤。
元坤听说詹琴来了,屏退左右,把长泠子和雪焰请了过来。小团子拉着沈碧落偷偷趴在洗玉宫正厅后面偷听。
詹琴向元坤等人行了礼之后,又将自己结识沈碧落,得知神秘人曾冒用自己身份等事一一讲了。
长泠子道:“行了行了,这小子老实得很,没什么好问的了。”
雪焰站起身来,问道:“你刚说的这些我们没有什么疑问了,也相信之前千宿派发生的一些事情与你并无干系。只是,碧落曾说过,你与展舒一同进了扶天门的密室,而且是你破了渊锻设下的结界,展舒都破不了的结界,你竟然能破,我很好奇你修为到底得有多高。”
长泠子听雪焰说到詹琴的修为,马上有提起了兴致,赶紧问道:“对,小子,你这么文弱的样子是不是装的,想糊弄我们是不是?快说,你都有什么本事?”
詹琴看长泠子和雪焰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心思缜密,心里也有些慌了,小声道:“两位前辈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从小跟随父亲习武,可功夫很一般,连贵派的小团子姑娘……都打不过,实在惭愧,就不敢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既然从小习武,那肯定还是有两下子。”长泠子说着,起身来抓詹琴胳膊,詹琴被长泠子轻轻一抓脚下便站不稳了,被他一下甩出了很远。
“还装,看我收拾你!”长泠子又将掌心对着詹琴将他吸了过来,詹琴脚下一打颤,自己摔倒在地。
雪焰被詹琴狼狈的样子逗笑了,道:“好了,师兄,你就别逗他了,他没装。”
“没装傻,那就是个废物,还好意思说自己从小习武。”长泠子向来口无遮拦,直接讲出了这番话。
詹琴羞红了脸:“前辈说的是,我以后不敢再说自己从小习武了。”
雪焰笑道:“真是个傻小子。”
元坤心中还是存有疑惑,便问道:“那你再将你当时破了渊锻结界的过程仔仔细细说一遍。”
詹琴感到有些为难,嘀咕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没感觉到有什么结界,就直接走过去了。”
元坤看了看雪焰,想看他怎么说。雪焰思忖道:“我看,可能和他爹教给他的东西有关。”
长泠子走向詹琴,问道:“快说,你爹都教了你些什么?”
詹琴原地站着,眼睛向上翻着,开始默想起从小和父亲学的功法,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长泠子说起来。
长泠子骂道:“都是些什么鬼,从没听说过。”
雪焰抬起手示意詹琴可以不用背下去了:“好了,不用背给我们听了,这样实在是不合适。”然后又转向元坤道:“人家家传的东西不可勉强他来背给我们听,我看应该是詹老庄主教给他的功法恰恰可以破渊锻的结界,师兄可还记得渊锻的路数?”
“渊锻的练法与我们有不一样的地方,是有漏洞的。”元坤突然想起来。
“没错,可能原因就在这里了,此事就别再追究了吧。”雪焰道。
元坤回到座位上,思索了好久很难下决定。
这时,沈碧落从旁边走出,向元坤行礼道:“碧落斗胆,想向掌门师伯进一言。”
“好,你说。”元坤正为难,也想听听沈碧落有什么好主意。
“掌门师伯,我们可能把这事情想复杂了,掌门师伯把詹琴叫到千宿派无非就是想澄清他与过去千宿派发生的一些事情没有干系,还有就是想考察下他的人品,现在目的都达到了,掌门师伯现在还放心不下,无非就是担心他的家传功法今后会造成两派之间的后顾之忧。师父,两位师伯,你们都忘了一件事,小团子并不是千宿派门下的弟子,因为她资质差谁也不收她,严格来说她的婚事与千宿派没什么关系,她如今请掌门师伯做主那纯粹是感念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沈碧落边说边注意着元坤的脸色,看到元坤连连点头她也敢放心说下去了。
元坤笑道:“对对对,我们几个都老了,不如年轻人脑袋灵光,碧落说得有道理,这事我就做主答应了!”
詹琴赶紧跪下答谢了元坤,欢欢喜喜地找小团子去了。
雪焰看到长泠子横着眼睛看着沈碧落,只好厉声向沈碧落道:“别得意早了,躲在后面偷听该罚,罚你早起练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