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怎么知道?江雪的心一跳,脑子里闪过种种可能,又不敢确定下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想好如何说,这措辞简直要比向稻本申请调换工作室还要难。
顾柏然见她不说话,也不管她,接着道:“希望你在心理上和体力上都做好在安德森手底下工作的准备。”
安德森??什么情况?江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安德森可是全球,也就是大老板,他在和的斗争中胜利之后在的地位愈加稳固,顾师兄当年就是他亲手招进来的,可是……跟她这种小角『色』有什么关系?
“……他手底下能做什么啊?”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安德森平时并不常在公司出现,江雪还一回没见过他。
“你仍然属于稻本的工作室,但是安德森的第二助理马上要调来中国工作,你暂时去顶这个空缺,做什么她会跟你交接的。”见江雪仍是没说话,顾柏然问道:“怎么?你不想去?你要是觉得受不了那里的压力,可以申请回来,中国区,”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会安排的。汊”?? 缄默流年执温柔177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想去的。”安德森的第二助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去中国工作呢,个中原因只要细想就会明白其中深意——这个男人,好像穿过了无数光影岁月,即使隔着山与水,冰与火,还是担心她。
“那就好。”男人的语气硬邦邦的,却不想想半夜三更的,倘若不是关心忧虑,谁会这个时候不睡觉去打电话仅仅就为了说这事,“自己回去查收邮件,大约明天就会有的通知。”好像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雪立在原地,突然很想傻笑,一口把咖啡灌进嘴里,的服务小妹看了都直吐舌头,大约心里在说,哪里来的土包子……拿着咖啡解渴的…朕…
江雪心想,我今天就高兴,你们爱怎么想无所谓——不仅可以离开那个恐怖腹黑的稻本免受荼毒,更不用看的脸『色』,最关键的是,那个傲娇的男人,还是关心她!然而这种兴奋也只持续了片刻,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稻本会同意再次调离他工作室的人?这也太奇怪了?须知他们两人刚刚调走,稻本正是用人的时候,况且如他自己所说,她的背后有顾柏然,于他本身也有许多便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还是说稻本也知道了公司里悄悄流传的谣言,想要避嫌所以……
想了想又觉得可笑,稻本出道多少年了,这点事还能搞不定的话只怕也混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了,实在是当时身体状态不适合才抓了自己顶上的,哪里真的少不得自己呢。
如此一来,欢天喜地回工作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哪知哼着歌一头撞进去,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道:“准备回家了?这么高兴。”
江雪吓了一跳,立刻收起笑容,乖巧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稻本那样的工作狂,最恨的大约就是看到下属下班,人人都跟他一样住在工作室里最好,谁料他听了竟然还笑了一下道:“没事了,今天收工了,都走吧。”
本来现在工作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雪一听如临大赦,连忙转身拔腿就要溜,还没迈开步子只听稻本在身后好像无意一般道:“我正好也要回去,好久没回家了,也许跟你顺路,带你一程吧。”
天!她才不敢坐他的车呢,江雪瞥了一眼他的板寸,越看越觉得像日本动漫里面的妖魔,万一在车上又威胁她做什么……
连忙虚情假意地客套一番:“那怎么好呢,我住的偏远,在五区呢,想来不会与你同路,还是不要劳烦你了。”
稻本并不接话,只是盯着她,盯得她全身发麻,僵持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妥协道:“……那好吧,劳烦您了,谢谢。”只是这语气里哪里有半分感激,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心中已经料定这当中必有什么阴谋。
稻本还是只是了然地一笑,自顾自地越过她走在前面,江雪咬咬牙只好跟在后面,在后面不停地做着掐人的动作——反正稻本背后也没长眼睛。
江雪租住的地方着实不近,上车后说了邮编后沉默便弥散开来,气氛压抑得可怕。江雪索『性』扭头看车窗外的伦敦夜景,从一区到五区的路上,从繁华到不繁华,又从不繁华到繁华,像极了人生的柳暗花明。
“给你打电话了吗?”稻本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内容的触目惊心却让江雪一惊,他如何知道的?
立刻又想到顾师兄不是也知道她在这里的种种境况吗,连她每日的工作内容都了如指掌。想来做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总有自己通天的办法知道些他们想知道的事。
那就没必要隐瞒了,索『性』闷闷道:“打了。”
“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他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 缄默流年执温柔177
困扰?什么困扰?难道离开他的工作室还会有困扰?怎么可能!
可是转念一想,稻本为人谨慎,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恋自大的人,何尝会产生这种误会。那……难道是说他指的是流言蜚语?
心中一个激灵,突然脸就一红,不大敢像之前那样直视稻本,只是低声道:“没什么,也没什么困扰,谣言面前永远都是清者自清。”
稻本的目光好似一滞,语气神情却不变道:“那就好。不过你听到的倒很快,还没传多久你就知道这些八卦的事,是不是没好好工作?”他尾音带了一抹威严,慌得江雪像被火烫到了,连忙撇清道:“我怎么没好好工作?我不过是上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和别人闲聊罢了,老板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万一惹怒了他,他“据理力争”地和安德森强留下自己整治就惨了,他又不是没有这种前科的。
“哦。”稻本好似无意地接口,“洗手间能聊些什么?”
“还能聊些什么,那些言情小说是什么情节她们就聊些什么咯。”江雪漫不经心道,稻本蹙眉不解道:“言情小说?”
这个都不知道?日本人的生活这么无聊么?江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就是那些平日里冷得像冰山的强势上司为漂亮单纯的白痴女下属昏了头的那种,偶像剧里头的……”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怎么都是自己在说,他既也听见了怎么不见他说一个字,不会是在套自己的话吧?这在职场上可不是玩的事!立时警惕道:“老板,你听到什么了?”
“……”稻本大约不防着她突然反问,一直答不上来。
江雪马上反应过来,几乎要冒火道:“你!就是套我的话,是不是?”
稻本一笑,『迷』离的夜『色』中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的板寸,留着胡茬的下巴,金属的耳钉——一切的冷硬瞬间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地承认道:“可见谣言不实,你倒不是一个白痴。”
江雪白了他一眼,用中文说了句猥琐男,谁知稻本竟然听得懂,立刻道:“这么凶?看来谣言也不能尽信,你漂亮了?你单纯了?还能让我昏头,真是冤枉死了。”他难得笑得这样多。
“你还冤枉?”江雪终于忍不住向他咆哮,话一出口却发现此话似乎有歧义,不冤枉的话……那就是说自己和他好像是有点什么暧昧?生怕稻本听出来了,冲着前视镜里头一瞪,发现他正含着笑看着自己,眉眼间皆是戏谑。
江雪面上一热,扭头转用中文道:“别人说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是顾师兄会误会的,他那个人,心眼最小人又傲娇,生气了又不说,你是他的死对头,跟谁传绯闻不好偏跟你传,岂不是气死他。”量稻本也不可能听懂这些。
谁料稻本虽然听不懂,却耳力惊人,从这样一大段中文中听到的发音,“你是不是怕知道这件事?”
江雪被他说中心事,深知他察人功力深厚,自己并非对手,没好气道:“是又怎样。”
“要是的话,你就没必要为他这样纠结担忧,两个人之间没有信任,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就好像两间公司没有信任就做不得生意一样。”稻本语气一冷,莫名其妙地就严肃起来。
颍川之言:今天被非难,心情特别不好。现在凌晨三点半,写不出来什么经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