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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窘迫的时候,内心就是各种疯狂滋生的温床,仿佛沉浮于暗夜的海上,即使是魔鬼伸出来一双手,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舒籛镧钔
江雪在天台坐了很久,最后壮着胆子给泽天打了电话。这个买过画的公子哥,爱玩,身边女孩子不断,那就好,就怕油盐不进。
泽天听了收起嬉笑,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最后只是道:“这个忙我帮不了,我爸地盘一直在东北,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别人,至于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妹妹,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代价是必须的。”
他说的她全明白,有些代价指的是什么。也确实,年轻的女孩子,虽然已经过了20岁那最姣美的年龄,但是她未经社会风尘的沾染,事后也不会死缠烂打,对于某些事,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事实上,泽天不是帮不了忙,他心里有别的打算。
他瞥了一眼歪在沙发上猛灌酒的顾柏然,笑着走上去拍了他一把道:“柏然,你不会是gay吧?我都没见你带女人出来玩的,明天就要订婚了,不要疯狂一把?你要不是gay,哥哥送份订婚礼给你怎样?你要是gay,一句话,哥哥舍命陪你!”
顾柏然听了不紧不慢地将酒咽了下去,淡淡道:“你什么意思?”好像所有人都有这个疑惑,好像他不闹出点儿什么绯闻,全世界都不放过他一样。
他当然不是gay,但是。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高三时去三里屯酒吧时遇到的一个外院的女孩,即使只有那么一夜,她技巧的娴熟、旺盛的精力和强势的作风甚至让他直到现在,这一刻,一想到女人的身体就觉得尴尬和害怕。他身处万花丛中,却不留情,是因为他怕。
第二个就是未婚妻姜映涵了,还好,他们之间,有时候他觉得就像两个演员,按照某种剧本和大家的期望在演,下一步会怎样人人心知肚明,比如明天的订婚,没有人会惊异,甚至他可以想象一切的百年好合的祝福都是群众演员背好的台词。
这不是他想要的,好像身体内始终有密密的火焰在幽幽地燃烧,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方式纾解,就好像划过脑海的灵感无法用简练的文字或者图案表达。泽天不说还好,突然就好像挑动了他内心的涌动,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道:“好,你给我安排吧。”
订婚前疯狂一次,对于男人,对于出身在这道红墙大院的男人来说,丝毫不过分,不仅不过分,简直是洁身自好到让人怀疑他是gay。
次日的订婚宴还要如期举行,事实上放在这一天并非黄道吉日或者什么有意义的纪念日,而是这一天将是未来一年内除了春节以外,顾部长、顾夫人还有姜政委同时在京的唯一一天。
即使是深冬,然而就好像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婚礼一样,那酒宴上的浅吟低语,高贵优雅的觥筹交错生生把灰蓝的天印衬得风和日丽起来,俨然是京城名流的一次聚会。
顾部长和顾夫人是早年留俄相识,是以这日的订婚宴上洋溢着大列巴和红菜汤的香味,泽天窝在一处角落里喝着伏特加,懒洋洋地看着身穿银色西装的顾柏然和一套鹅黄色洋装的姜映涵亲密而生硬地挽在一起一一敬酒的模样,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他素来不学无术,此刻脑子里却突然迸出一个词:兔死狐悲。“妈的,这就叫做身不由己。”泽天叹道。
所以,不管顾柏然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盛传的取向有问题,他都要送那样一份礼物给他,是为哥们儿,也是为自己,为什么他们这样出身的人这样爱玩,因为他们的婚姻,本不是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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