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您老人家赶紧上座,别坐在那里了!”齐鸿辕连忙招呼道。
叶老家主一边向大厅中央走,一边说道:“上座不必,我倒想给这小子把把脉。”
齐鸿辕脸色一沉道:“怎么,叶老家主是信不过齐某吗?”
“怎么?不行吗?还有,你拉副死人脸给谁看呢?”叶老家主的脾气,比齐鸿辕还大。
齐鸿辕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咬牙道:“阿七,让叶老家主把脉!”
叶老家主搭住阿七的手腕,切了片刻后,摇头道:“境界是神境无疑,但脉象虚浮,根基不稳,日后恐怕不会再有深厚的修为了。”
武修者,同样的境界下,谁的修为、功力深厚,谁就更厉害。武修者一旦伤到根基,就很难再有深厚的修为了。
“叶老家主,话可不能乱说!”齐鸿辕急了。
“我活了几十年了,绝不会看错。齐鸿辕,这丹药,叶家不会要,牌匾,叶家更不会要。”叶老家主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叶之楼!你别倚老卖老、妖言惑众!丹药的效果,大家有目共睹,我再问你一次,这匾,你要不要?”
叶之楼转身冷笑道:“齐鸿辕,你平日里胡闹,无非是为了钱财,我念在与你已故双亲的交情上,没有过多打压你。可这次,你闹出格了!我最后告诉你一次,这匾,叶家不要!”
“你可想清楚后果!”齐鸿辕咬牙道。
叶之楼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豪爽之情。“你有什么手段,叶家接着!”叶之楼说完,挺胸阔步而去。
品丹大会不欢而散,最终,除了叶家外,其他药堂全都拿走了牌匾。
七日后,仁义药堂送了三个丹师给齐鸿辕。十日后,王家药堂也送来了三个丹师。紧接着,大川药堂、四方药堂……也都送来了丹师。
十五日后,齐鸿辕坐在密室中,向地下跪着的四个年轻人道:“一共送来多少?”
“一百八十位丹师。”
“还差多少?”
“还差一百二十位。”
“知道还不去找!滚!滚!滚!滚!凑不齐丹师全给我自尽!”齐鸿辕猛踹四个人道。
天麓城,叶家。叶之楼半倚在榻上,翘着腿,一副满不在乎的痞相,此时,他正在听管家胡安禀报。
“老家主,已经二十日了,我们一桩生意都没有做成。齐鸿辕使尽手段,全力打压咱们叶家。”胡安道。
“没事,月钱照发,让大家稍安毋躁。”叶之楼轻描淡写道。
“可是,长此下去,我们很难支撑这么庞大的开销。齐鸿辕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
叶之楼不屑的笑道:“绝路?叶家还走不上绝路。这点风浪,还掀翻不了叶家。他齐鸿辕也就是断绝叶家的生意,他还敢怎么样?我与守城军府龙统领乃是至交,叶家的安全,龙千霖不会不管。”
“老家主,那我们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没事,等仁鹤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传令下去,从明日开始,叶家所有人深居简出,低调行事。”
“是。”胡安退了出去。
胡安刚出去,一名家丁就来禀报。“老家主,有两位公子要拜访您,其中一位,自称是中原城云家的人。”
“云家?云家来人了?还禀报什么啊,快请,我这就出去!”叶之楼急忙穿鞋道。
叶家大厅内,云辰壁和白凌羽坐在那里静候着。连日来的赶路,让二人看上去风尘仆仆。二人从涧城离开后,一路向天麓城行来,途中路过几个小城,这些小城内也有叶家的生意,二人自然要去拜访一下,这样一来,行程显得慢了不少。
“二位贤侄,对不住,我来晚了!”门外传来叶之楼爽朗的笑声。
一番寒暄后,云辰壁和白凌羽行晚辈之礼。叶之楼大手一挥道:“不必行礼,坐!”
三人落座后,叶之楼正襟危坐在上首,身体挺的笔直,一副稳重的长者姿态。“二位贤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已备下酒宴为贤侄接风洗尘。”叶之楼稳重的说道。
云辰壁看着叶之楼道:“楼爷,据我爷爷说,您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云乐天那老儿怎么说的?”
“我爷爷说您是个豪爽、不拘小节、行事带有匪气、正直之中又带有痞相的人。”
叶之楼听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你不早说,害我装的这么辛苦!”叶之楼把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完全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白凌羽道:“楼爷是性情中人,很和我的脾气。楼爷,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云乐天和我是至交,你又是云小子的生死之交,所以你并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叶之楼道。
“我发现这天麓城中,除了叶家药堂,其他药堂都是生意兴隆,而且,其他药堂的门口,都挂着招募丹师的牌匾。楼爷,惹到人了吧?”白凌羽道。
“没错。”叶之楼痛快答道。随后,叶之楼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全盘说出。
白凌羽听完后,开口道:“原来涧城的丹师也被送到了齐鸿辕这里,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不知道,但绝无好事。”
“叶家生意被断绝,楼爷想怎么办?”云辰壁道。
“这点风浪,叶家还是趟的过去的。今日不提此事,来,给爷爷讲讲你们一路上的经历,我觉得必定精彩的很!我天天憋在这药堂中,都快憋坏了,快讲!”叶之楼道。
云辰壁和白凌羽见叶之楼兴致极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讲起了经历。这一讲可不要紧,可把叶老爷子兴奋坏了!叶之楼一会儿扼腕叹息,一会儿意气风发,一会儿紧张无比,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剧情中,听得是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砰!”白凌羽坐到椅子上,开口道:“不讲了,累了。”
叶之楼意犹未尽道:“我们先去享用酒宴,酒足饭饱后接着讲!”
白凌羽一听炸毛了,还讲?他正要拒绝叶之楼,突然,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背着一个药筐,从门前经过。
少年向屋内一看,微笑着向云辰壁和白凌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少年看了看叶之楼,讪讪的笑了一下就要离开。
“滚回来!”叶之楼咆哮道。
少年顿住身形转回屋中,不好意思的向云辰壁和白凌羽笑了笑,随后来到了叶之楼面前。
白凌羽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少年身材挺拔,俊朗的脸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痞气。不过,此时少年鼻青脸肿,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草叶。
“活着回来了?”叶之楼气呼呼的问道。
“嗯。”少年低着头应了一声。
“这次折哪了?”
“天麓山脉,第三重境地。”少年低声道。
叶之楼一听,气得胡子乱颤道:“天天背个破筐你哪都敢去!我打死你个东西!”叶之楼随手抄起木椅向少年打去。少年也不躲,低着头默默挨揍。
白凌羽拦住叶之楼道:“楼爷,别打别打,有话好说。这位公子,是令孙吧?”
“是我那最小的孙子,叶洛天,和你们一样大,十六岁。”叶之楼道。
“叶洛天。”云辰壁向少年道。
叶洛天对云辰壁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痛快的坐到了云辰壁旁边。
“楼爷,洛天做错什么事了吗?”白凌羽问道。
叶之楼被这么一问,脾气又上来了,他指着叶洛天道:“天天背个破筐去天麓山脉浪逛!不定哪天让凶兽吃了!”
“我那是采药去了。”叶洛天小声嘟囔道。
“你采个屁!十回有九回空着手回来!”叶之楼按耐不住又要打人,但被白凌羽拦住了。
白凌羽道:“楼爷,洛天为家里采药,并没有错吧?”
“采药是没错,可他天天往天麓山脉第三重、第四重境地里钻,三重、四重境地可是天境、神境凶兽的地盘,而他,只是皇境!”叶之楼气愤道。
啥?以皇境的修为,钻到天境、神境凶兽地盘里?白凌羽不禁从新打量起了叶洛天。
叶洛天向白凌羽讪讪一笑道:“见笑,见笑……”
“你小子是皇境没错,你一进门我就觉察到了。但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特殊的嗜好,佩服。”白凌羽道。
“每次劝他不要去,他都当成耳旁风,接着照去不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叶家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叶之楼话中虽有怒意,但更多的还是关爱之情,他怕失去叶洛天。
“爷爷,那次我不是采回一株玉萝莲吗,那可是千年灵药……”叶洛天不识趣的嘟囔道。
叶之楼一听,抄起椅子又冲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道:“千年灵药!千年灵药!那次你骨头折了多少根,你心里没数吗!”
叶洛天挨了几下之后,向门口跑去,他一边跑一边转头向云辰壁和白凌羽道:“改日我带你俩去天麓山脉耍耍,刺激的很,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