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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黎明,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的光亮。
聂麟趁天还没有亮,就在院子里擦洗净了满意是污渍的身体,将望秋的小秘室清理干净,点上熏香,又重新换了套衣服。
收拾了下包袱,将虎儿赠送的那把玄火剑背于身后,想到回书院时苏伯交待的事情,聂麟便出了门。
“麟儿!”
就在聂麟经过东厢的时候,尽管他的脚步声很轻,但似乎还是惊动了望秋先生。
听到先生叫唤,聂麟先去了望秋的厢房。
望秋先生在书房静坐,不知书写着什么,当聂麟进来后,他才放下笔,看到聂麟背着包袱和剑,疑惑道:“麟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先生,顾前辈好像有事,要学生去一趟银叶镇!”聂麟说道。
“那你带着包袱跟剑干什么?”望秋道。
“学生在剑阁的试炼任务还没有完成,不想再托了,这次是打算出去试炼寻找剑阳草和蜂剑胎,三个月内必定赶回,先生勿念!”
望秋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拦你,别落下了功课便是!”
说着,望秋将他书写的那张纸折了起来,装进一个信封里交给聂麟:“这封书信,你顺便带给知秋!”
聂麟接过书信后,一揖行礼:“学行告辞!”
……
出了望秋别院,呼了口气,走起路来,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耳朵边刮过的风声也听得是那样的清脆动听,一步迈出,就有好远的半截。
聂麟知道,自他吸收了那剑胎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式的蜕变一样,精力与体力,比以往更加旺盛。
苏伯每天起的都很早,他负责看守书院大门,事务其实也挺繁杂,虽然书院的学生们不允随意进出,但是书院中后勤办事人员的进出很是频繁,所以他每天在天不亮起,就得起来将小门打开,供那些人出入。
聂麟来到门口时,苏伯看他到挺意外的:“小子,你怎么这会又出去?”
“学生昨晚没有出门,今早有望秋先生的书信,学生要去送信,还劳烦苏伯放行!”
望秋先生的名头还是瞒好使的,苏伯听了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准备给他开门。
但是门开的时候,这时书院内有一行人也朝这里走来,这些人似乎远远就看到了要出门的聂麟,便快步走了上来,叫道:“前面的聂同学请留步!”
听到是在叫自己,聂麟回头过,朝那一行人看了一看,有些诧异。
就见这一行人当中,有路召南,少年武英王和叶惜竹二人,以及剑阁荣堂会的涂正德,另外还有这霸州城的城主,以及身后的几名侍女和侍卫,浩浩荡荡向这里行来。
不过被这些人拱卫在中间的两位年近中年的男女随之进入聂麟的眼帘之后,聂麟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恢复平静,没有留下任何的端倪。
这两个人,一个是掌握着天方帝国北方军权,地位崇高,实力强大的夏侯叶随安,一个是他的妹妹叶随依,二人均出自藏剑叶家,他前世就认识这对兄妹,想不到复活这一世,却在这里又碰到了他们。
涂正德自从上次在剑阁见到过一次聂麟,今曰还是第二次,但这一次再见之时,涂正德一打量下,不由再次心中一震,猜测到:“虽然老夫看不透此子的深浅,但能够感受到,这孩子的进步,实在太惊人了,恐怕有接近剑客的实力了吧!”
这一行来到门口之后,路召南打量聂麟一身出行的收拾装扮,不由地问:“聂麟,你这是要去哪里?”
“学生受先生所托,要先出去送封信,然后再去完成几个月前剑阁派发的试炼任务,所以要暂时离开一阵子!”
“你的试炼任务都领了几个月了,还没有完成?”少年武英王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聂麟,他不敢相象,他会败给一个还没有完成过试炼任务的家伙,才一听这话,他的小拳头再次紧握了起来。
看到路召南的神色,聂麟随即又道:“院长不用担心,学生定然会在复赛之前赶回书院的,不会影响到书院参加夏州的比赛!”
可是,路召南听了聂麟的话,却是眉头一跳,脱口道:“你打算去哪里完成试炼任务?”
“剑兽森林!”聂麟淡淡道。
吸!
听了这话,少年武英王与叶惜竹倒吸了口气,涂正德向着聂麟,也有些惊讶。
路召南也有些动容,道:“剑兽森林之中虽然也有低级剑兽出没,但是更多的是凶悍强大的中阶或高阶剑兽,凶险异常,你一人单独前往,恐怕会有危险,不妥,不妥!”
聂麟却道:“院长应该清楚,学生自小就在剑兽村长大,而且学生心意已决!”
只说了这么一句,聂麟就不说了,但路召南听了,却是知道聂麟的意志坚定,他不可能再行阻拦了,便只好道:“既然你想去剑兽森林,那老夫找两个高年级的同学和一位剑馆导师陪你一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院长好意学生心领,只希望院长能允学生三个月的假!”
聂麟瞥见,叶随安与他身边的叶随依二人的目光一下停留在他身上反复打量,也不理会,神情淡然。
这时,一直静静打量聂麟的叶随安突然说道:“你来自剑兽村,被一位老猎户收养,可告之那位老猎户的名讳?”
聂麟淡淡道:“爷爷已经过世,他的名讳不便相告!”
说罢,聂麟也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随即拱了拱手,向路召南道:“先生,学生还要事在身,请容学生先行告退!”完了,聂麟转身就出了书院的大门。
“等一下!”
就在这时,叶随依在失神中醒过神来,她看到聂麟离开,突然间向前小跑了几步,想叫住聂麟。
但是她到门口之后,就见聂麟仿佛没听到似的,浑然不理,很快就过了河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怔怔望着那抹背影离开,泪珠子扑簌簌滑落竟不自知,嘴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真的很像他,是他该多好!”
而叶随安背着手,站在妹妹的身边,看着那离开的背景,也说道:“确实很像,但是少了他应有的那一股桀骜,多了一份沉稳!”
“二哥,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想单独出去散散心!”
叶随安诧异地看着妹妹,妹妹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虽然有无数良家子弟不嫌她大龄,依然锲而不舍地追求着也,但她一直孑然一身,心中仍念着那个死去多年的人,他看着心里也难受。
但是对于妹妹这反常的举动,叶随安觉察出了什么,眉头一皱,道:“三妹,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不是他,如果让姐姐知道这件事,恐怕这少年会有大麻烦!”
“如果当年不是姐姐,他怎么会走上那条路,他怎么会死,都是她的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可是,他曾经喜欢的人,是姐姐,不是你啊,而且他死去多年,你怎能将仇恨归结到姐姐身上!”
“我只知道,是姐姐害死了他,我恨她……”
叶随依本是安静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那张绝代芳华的脸上,带着嘶哑哭泣过的泪迹,狂奔而去。
留下叶随安呆立原地,张了张嘴想叫住她,但他却觉得无力,只是长出一声长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呢,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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