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帮的三位堂主顷刻间毙命于欧阳越的剑下。四人返回到画舫舱中,陆安问顾山:“水鬼帮是什么来历?”顾山回答:“这个,我略有所闻。”赵宛说:“哦?”顾山接着说:“水鬼帮总坛在浙江,常期劫虐江浙一带的商船、渔船以及朝廷运粮的船支,每每行劫之后,必杀两人以示*威;水鬼帮下设有十三个堂口,堂主的武功俱都高强,帮主名叫邓涛,使的一根钢爪,武功狠毒,招式诡异,常在打斗之中以钢爪抓取人心,百发百中,已被他钢爪抓去心脏的,怕不下千人。”欧阳越问顾山:“邓涛的钢爪就真的恁般厉害吗?”顾山回答:“我毕竟是听的江湖传闻,也没有亲眼看见过,不过,以欧阳贤弟你的剑术、身形,胜过邓涛,应该不在话下。”欧阳越谨慎的说:“顾大哥高看我了,我这一路上也是叠遇险情,若不是各位相帮,以及白映老前辈的搭救,和我爹的帮助,我这条命也早已丧于歹人之手了。”陆安说:“欧阳贤弟说的是,多看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正视敌人的狠辣与阴毒,才能真正做到后发而先至,而不受制于敌。”赵宛说:“师兄,你是不是又在讲‘孙子兵法’上的道理啊?”陆安以手抚额,微笑道:“师妹提醒得是,不说了,不说了。”顾山一皱眉说:“陆贤弟,你说得很对,但我以为以欧阳贤弟的年龄,他的武功真的已经相当不错了。”欧阳越笑笑说:“那我只有在面临强敌的时候,奋勇还击,来印证顾大哥的话。”顾山转头看着陆安说:“你听,我就是这个意思。”陆安不好意思的对顾山说:“顾兄,如此看来,是我迂腐了。”赵宛听出顾山话里有话,对陆安说:“你先别忙着谦虚,且听顾大哥真正想说的意思。”顾山说:“赵宛妹妹聪明,我真正想说的是,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不要灭了自己的威风,而去长他人的志气。”欧阳越说:“真没想到顾大哥说话也有转弯的时候。”顾山哈哈一笑说:“当然啦!我若不转着弯说,引不起你们的重视啊!”四人正在说笑间,那两只鹭鸶重又飞回到画舫的上空盘旋,赵宛走从船舱站在船头望着空中飞翔的鹭鸶,说:“小鸟啊!若是世人都如你们一般慷慨,人世间不知会除去多少的烦恼呢。”陆安也从船舱中走出,来到赵宛的身边说:“师妹,咱们游湖也该结束了吧?”赵宛说:“对啊!”走到船舷对正在划浆的李六说:“船夫,载我们上岸吧。”李六问:“小姐,你们不游玩了吗?”赵宛说:“是的。”船夫李六回答说:“好咧,我们这就划回去。”
五人回到万富钱庄之中,在后院的正厅之中坐下,将游湖时遇袭的经过说与万金城和欧阳华听,欧阳华只是抚须不语,万金城说:“我在钱庄之中,也正耽心你们;幸好你们已毙敌,而未受其害,邪终究是不能胜正的。”赵宛说:“为什么好象我每次出去玩,都有歹人来扫我的兴?”陆安说;“我们是六扇门的捕快,随时都要准备为朝廷而战,要怪也只能怪你贪玩。”赵宛这一次没有还嘴,一点头说:“师兄教训得是,我以后要少玩了
。”陆安说:“这样才是我的好师妹。”
欧阳越、赵宛、顾山、陆安在游湖之时,早已错过了午饭,在正厅中众人坐谈之间,不觉已到了酉时,万金城招呼钱庄中的伙记,通知厨房做好晚饭。不多时,厨房做好了晚饭,由钱庄中的伙记端上饭桌来,众人已相处多日,有如兄弟姐妹一般,也不用客气,直接开吃。少顷,一顿晚饭毕,欧阳越问欧阳华说:“爹,你最近醉心于书法,可有什么心得吗?”欧阳华喝了一口茶说:“人在运笔之时,需凝神静气,笔与身合一,身与心合一,心与气合一,虽身在斗室内,然而笔下之言却能通达天地,最终参悟的是一个‘德’字。”欧阳越继续问:“这‘德’字有什么深奥之处吗?”欧阳华说:“武学追求的最高境界正是一个‘德’字,‘武’本是止戈之意,戈只是迫不得以的方式,‘德’才是真实的目的。”欧阳越问道:“若天下的坏人仅凭口说,就能放下兵器,弃恶从善,我们又何必再用剑呢?”欧阳华说:“这正是我辈武学之人的无奈之处啊,但要谨记,刀剑的运用只是暂时的方法,若不是受‘德’的驱使,便偏离了正道。”欧阳越说:“孩儿记下了。”
众人正准备早早的去歇息,但有钱庄中的伙记来禀报说:“钱庄外有三人求见。”陆安对万金城说:“来的可能又是水鬼帮的歹人。”万金城一笑说:“陆贤弟说得对,但我们还是要请进来啊。”陆安不由得也一笑说:“这是当然。”心中已加了防备。万金城对伙记说:“将来人请进来吧。”一会儿,伙记领着三人走进了后院之中,向着正厅走来。万金城定睛向三人望去,只见这三个男人,一个身穿着灰布衣,手中握着一柄钢斧;一个身穿着绿色的绸袍,手中拎着一杆铁枪;一个身穿着紫色的绸袍,手中捏着一把银钩。三人都是三十来岁,三人走至厅前,也不进厅,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对着厅中众人说:“我们此来,有一事相求。”万金城坐在椅中未曾起身,开口问那人说:“你们有何事,不妨直说。”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我们来取一张绘制于黄绢上的地图。”陆安问道:“我们给就怎样,不给又怎样?”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你们若是直截了当的交给我们,我们可以饶过你们的性命。”陆安回答他:“很遗憾,我们不能交给你们。”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既然这样,你们出来送死吧。”欧阳越对他们说:“你们先报上名号来。”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好说,我是水鬼帮放堂堂主柏初。”那身穿着绿色绸袍的人说:“我是水鬼帮花堂堂主水剩。”那身穿着紫色绸袍的人说:“我是水鬼帮千堂堂主章解。”
欧阳越、陆安、赵宛走出正厅来,面对着三人,欧阳越说:“你们先动手吧。”说完抽出了自己的‘寒冰’剑。严阵已待。
柏初挥手中钢斧砍向欧阳越,欧阳越疾挥手中的‘寒冰’剑,剑刃迎向砍下来的钢斧,柏初手一紧,收住了钢斧的去势,手臂一转,手中的钢斧又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
将身向另一侧一步横移,钢斧擦着欧阳越的身子斩了过去。欧阳越手中的剑却疾速刺向柏初的左胸,柏初手中钢斧,疾变势,向内磕回,正磕在‘寒冰’的剑身上,将‘寒冰’剑磕得偏向一旁,欧阳越收回剑的同时,柏初手中的钢斧又以斧尖刺向欧阳越的左胸,欧阳越将身子疾退一步,又偏身闪向右侧,柏初的钢斧刺了一个空。欧阳越已抢进一步,一剑刺向柏初的眉心。柏初疾速的一矮身形,‘寒冰’剑只刺到柏初的头顶之上,可柏初的钢斧已从下向上撩向欧阳越的*,欧阳越一提气,身体纵至空中,再一翻,人在上,剑在下,一剑往柏初的头顶刺落。柏初将身体疾退一步,让过了刺下的一剑。
水剩挺手中的铁枪刺向了陆安,陆安一展手中的钢骨扇,铁枪尖刺在扇面之上。激起一片火星,水剩一收一放手中的铁枪,再刺向陆安的肋间,陆安的身子一侧一翻,竟然贴上了枪杆,手中的钢骨扇银刃直直切向水剩握枪的手,水剩疾速向右一侧身,陆安切了一个空,一转身,手中的钢骨扇插向水剩的左侧咽喉,水剩向右一偏身,手中枪一转,回扎向陆安的心窝来。陆安手中的钢骨扇一收拢,一扇磕在扎来的枪尖旁,生生地把枪头磕到一旁,又疾速一退身,水剩枪被磕偏,不急不躁,一收枪,枪在手中一转,尾尖向前,又是一枪向陆安的胸膛刺来。陆安却一退身,待枪势尽,稍一偏身,避开枪尖,一展手中钢骨扇和身扑上,却是一扇向水剩的小腹切来。水剩收腹向后一退,避过来扇,却一枪又刺向陆安的胸膛。
赵宛抵敌章解的一柄银钩,章解的银钩,击向赵宛的胸膛,赵宛轻轻巧巧的一偏身,避过银钩,手中短银剑刺向章解的胸膛,章解疾退身,手中银钩来磕赵宛的短银剑,赵宛轻巧的一收短银剑,又一放手,刺向章解的心窝,章解偏身避过短银剑,手中的银钩袭取赵宛的右肩,赵宛身形疾速向左避让,手中短银剑却又刺向章解的的胸膛,章解一退身,再一偏身,短银剑刺了一个空。可章解的银钩已再次击向赵宛的小腹,赵宛将身纵起至空中,手中短银剑向章解刺下,章解疾速退身,避过刺下的短银剑,手中银钩击向赵宛的咽喉,赵宛挥短银剑碰上银钩,人借力弹开。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青影。柏初的钢斧斩来,欧阳越一剑将钢斧削去了一半,柏初手拿着剩下的半截钢斧,一愣神之间,欧阳越已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再一拔剑,柏初缓缓地倒了下去。
欧阳越再向水剩袭来,水剩正与陆安拼斗间,分神,将手中铁枪刺向这团青影,可青影中射出一团剑气,斩断了水剩的铁枪,水剩情急之间,赶忙将身子让开,但快不过欧阳越的‘移影法’,所以仍是被欧阳越一剑刺穿了咽喉。
赵宛一剑刺向章解的腹中,章解用全力将银钩磕向短银剑,赵宛索性让他磕上,银钩将短银剑磕得向一旁偏去,章解正暗自得意间,欧阳越已一剑刺进了章解的后背,章解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