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疾步走上大街。
城西府占地广袤,颇为易寻,李燃刀只打听了三个人,便寻到那一建筑,一条宽阔的大街,行人稀少,大街两侧一溜高耸青石院墙,两只石狮护卫中,正中一扇朱红大门紧闭。
李燃刀快走几步来到门前,抬头看去,上方一块滚金巨匾,大写三个大字——城西府。
李燃刀点头,知道没错了,迈上高耸台阶就准备向前走去,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两个一身皮甲的壮汉正谈笑行出,突然看到直向大门闯来的李燃刀,二人同时一愣。
就见这个少年体形匀称,眉宇间隐隐一丝英气,一身灰衣剪裁不凡,身上有一种朴素中的气度。
虽是少年,那两人也不敢小视,其中一人迈出大门紧走一步,伸手向李燃刀喊道:“站住,这里是城西府,不是闲杂人等往来之地,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李燃刀轻施一礼,沉声问道:“两位,我想问一下城西府主事之人是谁?”
那两个壮汉见这少年在城西府门前犹自不卑不亢,心中更疑,其中一人凝眉问道:“你是谁家少年?若真有事不妨让你家大人出面,也可先和我说说,看看我是否帮你通禀。”
李燃刀微微点头:“我听说方才城西府抓了个叫于远图的猎户,我想将人要回来。”
那两个皮甲壮汉听到这里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李燃刀说的平淡,但却是好大的口气,两个壮汉皱眉再看向李燃刀,不外乎衣着得体了一些,未见有甚不凡之处,不过就是这少年背景如何不凡,他们城西府可也没有放在眼中。
临风城里,城西府怕过谁?
两名壮汉同时嘿嘿冷笑,转头相视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走上一步,伸胳膊说道:“小子,跑到城西府来要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问一下你爹是谁?你不怕你的鲁莽将你全家连累?”
对方几个守门的就如此嚣张,李燃刀心中杀机更盛,原准备套出一些话来看看如何能善了,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幼稚了。
另一个壮汉急欲抓李燃刀回去问话,脸上凶意更盛:“小子,既然你知道这件事,看来今天也脱不了干系,乖乖地随我进去吧,等你们家族的长者过来赎人,否则,这零碎苦头可有的吃……”
一只粗壮的大手向李燃刀疾速擒拿,呼地一道恶风抓向李燃刀的胸口。
李燃刀面无表情,心中杀机已生,冷冷地看着大手拿到胸前,身体突然轻轻一侧闪开,一只手不知如何就叼住了壮汉的手腕,用力向前一带,壮汉但觉一股巨力临身,身体情不自禁向前疾飞。
李燃刀凌空一记膝撞,砰地一声正中壮汉的胸窝。
这两股力量撞击到一起,壮汉啊地一声惨嚎,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刹那间萎顿了下去。
后边壮汉一下子看傻眼了。
那个武艺精熟的兄弟,那个曾被一群人围攻,将一群人打的满地找牙的兄弟,竟然被人家一招两式就打爬下了?
来不及多想,见李燃刀大踏步向他走来,这个壮汉下意识抽出腰刀,耳边就听喀地一声响,腰刀一轻,不知如何被李燃刀两指用力捏成两段。
李燃刀反指一弹,断裂的那半截腰刀噗地一声就插进他的肩窝,一道鲜血喷出,壮汉痛的啊地一声惨叫,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既然不能善了,那么一切都得求狠、求快。于叔在里边不知在遭怎样的罪,李燃刀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李燃刀面无表情,冷冷地迈步走上台阶,突然抬起一脚,砰地一声烟尘四溅,劲力就如山洪暴发一般,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四分五裂着炸开,李燃刀直闯了进去。
这道气势将两人完全看傻眼了,甚至都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被李燃刀的踢门之举吓的脸色苍白。
这是城西府的大门啊。
何人敢如此放肆?是要与整个临风城做对吗?
闯进大门,迎面是一间小型青石广场,两侧房舍林立,一条笔直青石道路伸向庭院深处。
李燃刀正迈步走入,呼啦一声,从两侧房舍中涌出五名皮甲守卫,其中一队长模样的人铁青的脸都快要扭曲,看着残损的大门咆哮着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肩窝中刀的守卫挣扎着站起跑入,指着李燃刀喊道:“队长,那个小子要咱们城西府放了于远图,是他一脚踢飞了大门。”
队长听了气的浑身发抖,怒喊道:“反了,反了,还不快给我将这小子抓起来。”
肩窝中刀的守卫苦着脸低声说道:“队长,这小子可有些不俗……”
那队长激怒下哪还管这些,他的职责就是守门,偏偏大门都被人踢飞,如果责怪下来,他这个队长的人头都要不保,这一刻哪还顾得分析李燃刀如何,如果不第一时间将这个小子抓住,他这队长还想不想活了。
张开手臂向两侧吆喝道:“上,还不快上。”
旁边四名守卫也脸色铁青,呛地擎出腰刀一拥而上,四柄长刀呼地向李燃刀身上招呼过去。
李燃刀脚步轻错,双手斜引,噗噗声中,四名守卫捉对,四柄刀不知如何分别插在了队友身上,四人同时放手,啊地惨呼,腾腾后退,脸色又惊又骇,浑不知方才怎么回事,刀砍到空中突然转了方向,竟然以更快的力量刺向了身边之人。
那是妖术吗?
李燃刀轻轻一迈步,一步直接迈到那个队长身前,一把抓紧队长的脖子将其拎了起来。
队长就感觉浑身力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软绵绵的想反抗都不能,身体悬在空中用力挣扎,脸孔憋的通红,他这时才知道害怕,才想起来,敢踢城西府大门的焉能是一般人等。
“好汉,饶命、饶命啊……”
队长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李燃刀声音中一丝森寒,淡淡问道:“我来问你,那猎户于远图现在何处?”
“于远图……没有这人啊……”
队长眼珠转动,还待撒谎,李燃刀五指微微用力,队长就感觉如五道铁箍快要将脖子勒断,咽喉处喀喀急响,一口气吸不进去,眼前一黑,队长吓了个魂飞天外,迫不及待用力点头。
李燃刀五指松了松:“于远图现在何处?这一遍再不回答,我直接掐死你!”
李燃刀的声音中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时间拖的越久于叔就越危险,李燃刀不知现在于叔已经被别人放了多少血,心中急的都快要沸腾,哪有时间同这个队长磨牙,说要掐死他这句话可没有半分恐吓之意。
李燃刀五指放松,队长缓过一口气,翻着白眼伸手向里指道:“就、就在第三进后院里边。”
李燃刀听了再不说话,如拎着野狗一般将队长拎在手中向里边疾行,一路闯过深深的宅院,就感觉这一路都如此漫长。
一个人一身血能有多少,于叔被抓有些时候了,如果救治不及时,怕不得让他们将一身血放光,那时自己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