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晴乃是那流月谷嫡传弟子,自小到大从来都是这般人物欺负他人,何曾被人如此轻薄,当下便是手足无措,嚎啕大哭。
柳青阳也不曾遇过这般事情,那般行事,也便是一时兴起,如此当真不如怎样收场。
素清方欲出来,柳青阳便是一道眼神忘了过去,那意思便是,这素清出来只怕事情更多。
素清也便躲在屋中不曾出来。
柳青阳道:“方大小姐何故如此?我等修道之人这般啼哭,可不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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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到,柳青阳这话一出,方天晴便是哭的更凶。
柳青阳便是无奈,只能这般站着。
不待多时,又是一人来了方天晴身边,那人一见方天晴如此哭泣,当下便是怒目观瞧柳青阳。那人见柳青阳亦不过渐悟境界,旋即便是拔剑杀将上来。
柳青阳见这人乃那方天晴师长,这般时刻,方天晴哭意正浓,柳青阳也不好拔剑便战。只得反复腾挪,避开那等剑光。
柳青阳边闪边道:“仙姑且听我说,不若你想那般!”
那女子又是一剑斩来,便道:“何须我想?只看我家天晴如此,便是你这登徒子欺煞她也!今日我定斩你!”
柳青阳心中怒气横生,这般师徒当真是得不要脸,那方天晴自来挑衅,若此败了,却又有师尊前来,以大欺小。
只是这师徒皆是女子,柳青阳纵然万般怒气,也无处施展!难道当真用那强绝一剑,斩了这人?
徐徐然,柳青阳叹息一声:“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一叹息间,柳青阳分了神,倒是给那剑刺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大,这二人却都是楞在当场。
那女子本意便是教训这人一下,权当是给徒儿除了口恶气,怎曾想到,竟然当真伤了这人。
柳青阳愣在当场,则是因为,这女人看似凶神恶煞,但是这一剑刺来,却留了七成力道,只是皮外伤势。
当下柳青阳也知道,这女人并无杀人之心,只是为那徒儿方才这般。
柳青阳叹道:“仙姑刺也刺了,此番便是罢了吧!”
方天晴见了柳青阳胸口被刺,却是停了啼哭,不待她这师尊答了柳青阳话,便是冲了上来,捂住柳青阳伤口。
方天晴师尊见了这般场景,当下便是一阵气结,这哪里是恶贼欺辱徒儿,这分明是那情侣之间拌嘴。
原来这方天晴虽然横行无忌,却也是那般小女儿心思,方才被柳青阳一番轻薄,自然心里滋味万千。纵然是要将这恶人诛杀眼前,那也需得她来动手,哪里容了外人来上。
只是这一念之间,方天晴师尊倒是成了外人。
待为那柳青阳包好伤口,方天晴方觉师尊目光有异,当下便是回头望去。
她这师尊拉了方天晴到了一边,问道:“你与这人是何关系?”
方天晴面色扭捏道:“无甚关系!”
师尊又道:“休要骗我!你这般为之,莫不是芳心暗许?”
方天晴当下惊呼:“师尊哪里话,这人比斗胜了,便是轻薄于我,纵然千刀万剐亦不足平息我恨,如何芳心暗许?”
这一般说来,方天晴那师尊倒是明了,这妮子怕当真是芳心被那少年夺了。
无他,这少女正当怀春之际,向来不曾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却不料柳青阳鲁莽行事,且功夫又俊,这少女自然芳心暗许,不肯师尊再动他。
只是少女初遇此事,自然不知如何处理,亦不知自己心思。
那师尊当下一叹,心道:“也罢,天晴这妮子纵然有所天赋,也需找得人家,岂能如自己这般孑然一身?如若这人是大丈夫形式,又出得以好门楣,便是许了天晴与他亦无不可。”
柳青阳纵然行事无忌,却也是少年初成,哪里想到,自己一番作为,竟然让方天晴师尊有了这般想法?
那方天晴师尊道:“吾乃天晴师尊,名唤飞月真人。乃是流月谷六代弟子。今日你且轻薄了天晴,许你之道,唯有两条。其一,胜得过我,便是事了,只是日后,我亦会时刻惦念报复。其二,便是报了门楣,许下诸多彩礼,娶了我这弟子。”
柳青阳一阵目瞪口呆。这方天晴行事无忌,却终究年纪尚浅,怎么这飞月真人一介女流倒似真无赖?哪里有道,胜了今日便了,日后却要报复?这分明便是告诉柳青阳,今日,他必定要娶了这方天晴。
柳青阳不禁一阵头疼,不知如何对话。这等人物,只怕便是袁应愁来此,也难以应对。
却不料方天晴又道:“你这人,我师尊且问你如何选择?怎么这般无礼?莫不是拿不出那些许彩礼?”
柳青阳当真心中一口老血郁结,这方天晴这般话语,便是定了这柳青阳会选后者,竟然连那彩礼之事,也都说了上来。
端的是师徒一丘之貉,当真无耻至极。
柳青阳唯有心中再叹:“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柳青阳想了片刻,道:“真人若是要我娶了方天晴也非不可。只是男女婚嫁,必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亦无父无母,只能问了师尊,再做定夺。”
这话虽是如此说了,但是柳青阳已然决定,既然这班师徒如此无耻,那自己也便做不得好人。
果真,听柳青阳如此言道,那飞月真人乃说:“确是如此。这婚姻嫁娶,倒是大事。应该师长会晤,方能定夺。且说你师长所在何处,你便随了我等去寻他!”
柳青阳道:“不知!”
飞月真人楞了一下,问道:“不知?”
柳青阳哈哈一笑:“小子师承西凉剑邪袁应愁,师尊那等人物,已是天下绝仙。此番放了小子在此历练,他自云游。师尊那般大道修为,小子如何知道他在何处?”
飞月真人本欲翻脸,但是听了那西凉剑邪大名,端的是倒吸一口冷气。
那日袁应愁大战神宫之外,先后败了一众正派弟子与拓跋尊者,又斩了神宫山门,近些时日,正是名声鼎盛,他一流月谷,纵然谷主亦不如袁应愁修为,如何敢这般强压袁应愁弟子。
更何况,天下之人都晓得,那袁应愁乃一代凶人,又唯有这一名弟子,如若当真出了变故,那这流月谷便会死伤惨重。
不过这飞月真人倒也老奸巨猾:“那也无妨。婚丧嫁娶自然需得师尊统一,如若仅是定一婚约,那边不许如此,如若日后你那师尊不许,也便还了些许退亲之礼,此间便是事了,你看若何?”
柳青阳面色铁青,这飞月真人倒是钻了一个空子,只是这空子倒是光明正大,纵然柳青阳想要反对,也无从说起。
但是这婚约定下容易,退了便是千难万难,且不说柳青阳必会落得一个忘恩负义名号,便是这方天晴,日后只怕也难以再嫁。
这一般话语,倒是将两人尽封死了退路。只是柳青阳却不曾想,那飞月真人乃是打得袁应愁心思。
这一徒儿若是娶了方天晴,那这柳青阳自然是那流月谷姑爷,日后流月谷有难,袁应愁这一亲家,能不来帮?
柳青阳哪里想到,这飞月真人心思如此活泛,竟然又打上了袁应愁注意。当下便是有苦难说。
再一回头,那方天晴竟然故作小女儿态,这般师徒一唱一和,柳青阳如何反驳?
如若反驳,只怕那方天晴又是一阵暴雨梨花。只是这房中已经有了那素清一个未曾解决,再来一个方天晴,柳青阳该当如何应对。
当下,柳青阳心一横,唤得素清出来,便对那飞月真人道:“若是要小子定下婚约也是可以,只是小子与这素清姑娘已有情愫,定了婚约,若是再与天晴姑娘定了婚约,那需慢慢图之。待一桩事了,再谈余下。”
飞月真人何等老奸巨猾,当下便道:“这也无妨,大丈夫岂能没有三妻四妾?只是这三者为妻,四者为妾,你方才两位红颜,只怕也都是妻了。既然无分大小,那娶了也便娶了。”
柳青阳无奈叹息,只能应了此事,人家已经这般说了,还能如何?
这飞月真人倒是怕那柳青阳反悔,当下便是送了一件法器,名曰流云靴,这双靴子倒是流月谷为数不多真仙道器之一,此般重宝拿出,纵然柳青阳,也是无话可说。
这方天晴倒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柳青阳虽然无奈,但那素清却是心中不快,当下便是狠狠掐在柳青阳腰上。
素清心道,这人怎么这般?今日方才与其情意浓浓,怎么这就又夺了一个姑娘芳心?如此这般,那还了得?只怕这人还不效仿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回去定要好生说道说道。
方天晴却是心思不同,心说这人不亏是我看上,便是身边女子,也这般风韵,当真是位人杰。
只是方天晴虽然初定婚约,却也知道,若是日后想要管了这人,便要先是立威。当下,也是一双玉手掐在了柳青阳腰间。
柳青阳则是面色苦涩,遇上这般无赖师徒,当真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