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阳祝福小巫女带了韩香君身体向那结界之外走去,而自己则去了那万坋岗。那地方距离此处并不遥远,只是其中乃是那万人野坟,都是些南疆惨死庶民坟墓,若非不得已,柳青阳也不想去那处冒犯。
只是韩香君魂魄被囚禁在了那地方,柳青阳却是不得不去。
不说其他,自己那日对韩香君那般作为,便是让柳青阳觉得应当如此。
那万人野坟上下起落,都是些说不得名字的人,只是笼罩这结界之内,却是带了点点诡异色彩。
柳青阳分明瞧见,那万人野坟之中,有着点点光芒向那天空血色心脏之中聚拢,只怕这魂魄便是那心脏养料。
这心脏如此之大,若是那鬼母后裔出世,只怕身躯便是百里,到时,这南疆当真成了人间炼狱。
只是柳青阳却是不知道,这南疆之内已经发生了些许变数。这结界维持半月有余,南疆大能之士,境外修真之士,都是汇聚于此,这等盛景,多少年来不曾一见。
只是柳青阳入了那万坋岗之时,这天地结界,便是消弭了来。那万千人士见到这禁止打开,自然知道,其中异宝将要出世,纷纷涌入。
那为首涌入之人,自然是那天下正派人士,历来寻宝,都是不得不说这班人马。
仗着人多,这寻宝一事,倒是当真十有八九便是入了那名门正派手里。为首一人也是柳青阳熟人,乃是那昆仑圣山青冥子,这人过了一年有余,隐隐然已经成了那昆仑圣山,少壮派权柄人物。
至于那姬无双之流,还未完全成长,涉世未深,只能当做个中高手,却不曾领导全局。
青冥子带着那一众正派子弟缓缓入了这结界之内,只觉这其中并无异常,那一颗悬着的心,倒也放下大半。
只是青冥子也是时刻提防那南疆之人,南疆之人向来诡异,一身巫蛊之术,虽是不能长生,却也威力无比,更有那驭兽之术和地利之便,在青冥子心中,这些南疆探宝人方才是那头号大敌。
只是这修真之士,同那南疆异人兵分两路,并未同道进入,只怕一时三刻也不会遇见。
况且这南疆之中,诸多草木都是那外界不曾有,倒也是让这一众正道人士看了眼花缭乱。
偶有几只小兽路过,也被斩杀当场,成了口粮。这一众正道所过之处,有如蝗虫过境,当真是寸草不生。
至于那熔岩之中大鱼,甫一跃起,便是被那万千法决轰杀成灰。
其中一个小修士道:“这南疆也不过如此,但这奇花异草,珍惜猛兽,也可猎杀一二,当做收藏。真是搞不懂这南疆中人如何这般固执,便是当了我等门下之流,又能如何?可惜顽固多年,寸土不让这南疆之地。如今出了这结界,方才放了我等进来平难。等我一众正道之人斩杀邪魔,还需多要些酬劳才是。”
另一个小修士道:“师弟这般说了也对,也不对。这南疆之地,向来贫瘠,我等大雅之人,如何能长居于此?因此,纵然我们师长有那翻手覆灭南疆之力,也不会这般强求南疆之人。权当是对这未开化愚鲁之人一点恩赐。此番前来平等灾难,斩杀邪魔,乃是我天下正道,一展风采之时,就是要让这南疆之人明晓,我这天下正道实力,不敢再图其他。”
两个小修士你一言,我一语,谈的不亦乐乎。
那一众师长也不曾制止,心中着实开心。
天下正道便是要有这等天下领袖之心,如此方能镇压诛邪。
只是也有不少有识之士心中忐忑,这南疆一行,助南疆庶民平定灾难是假,夺了异宝是真。
既然南疆能出异宝,那这异宝夺取,自然不会那般轻松,少不得人命伤亡,只怕那两个小修士便是首当其冲。
青冥子一挥衣袖,身后一众正道弟子停了下来。
只听那青冥子道:“如今我等入了这结界,为那南疆贱民评定祸患,实属上应天道,故这南疆异宝也应是我名门正道所得。我观这结界至此,已经缥缈些许诡异气息,各位需当谨慎,若是遇到异宝,首当上报师尊,不可隐瞒,更不可自行动作,免遭不测。”
一众正道弟子点头称是。
但这青冥子也是知晓,这一番话语,只怕效果不大。
那南疆异宝可谓大机缘,若是遇到,只怕私下动作之人不在少数,如何能上报师长?
不过如此一来,只怕伤亡更甚,甚至同室操戈,这般景象,能够避免,则应避免。
倒也不是这青冥子心中仁慈,乃是这等结界意象,意味那重宝定然不俗,只怕险阻重重,若是这些弟子提前死伤殆尽,岂不是没了炮灰之流,需得这一众师长前去拼杀?
在那青冥子眼中,这一众天下正道弟子,除却少数几人都是同那南疆庶民无甚么区别。况且这般正道弟子,也不过登途境界,这等人士,想要多少,那便是有着多少。
天下庶民何止万亿,只要正道大门摇旗一招,便是无穷无尽涌入。
倒是他们自身安危,才是要紧,能修至这入魂初期,哪一位不是经过莫大险阻,险死还生。
如今得了正道,仅仅一步便是长生之途,如何能这般轻易身陨。
话分两头,柳青阳又行了半日脚程,方才彻底入了那万坋岗中心,只是此地却不那般简单。
那万坋岗之中,矗立一个石碑,石碑之上铭刻道道法文,这法文是何意思,柳青阳难以知晓,只是此物本不应该出现于此,便是怪异。
柳青阳提着天水重剑狠狠一剑斩上那石碑,然柳青阳那重剑倒飞而出,石碑却不见分毫伤痕。、
柳青阳当下大喝一声,道:“你既引我到此,如何不敢出来面见?”
这声音中气十足,在这万坋岗中缓缓回荡。
只是这万人野坟之中,哪里可能有人答话。
若是答话,那便是孤魂野鬼,当真煞人!
不过柳青阳也并未白等,这一声大喝之后,倒也有了些许回声。
那紫衣少年缓缓出现在那石碑之上,浅笑着打量柳青阳。
柳青阳被这少年看的心中发毛,便是再度一剑斩了过去,只是这一剑却并未斩到实体,而是自那少年身中穿了过去。
柳青阳方才知道,这少年乃是一个灵魂投影,不是他所能对付。
况且,这灵魂投影也并无半分能力,柳青阳也不需担心。
那少年看着柳青阳,笑道:“你可想杀我?”
柳青阳道:“自然!”
那少年笑道:“稍安勿躁,这重头戏还未开始,我自然不能死掉。你可愿陪我看这一出大戏?”
柳青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是这态度也是默许了少年的动作。
无他,柳青阳并无那攻击灵魂的诸多手段,自然只能如此。
那少年双手一抬,口中念着佶屈聱牙的音符,那天际之上缓缓出现一幕幕光影。
柳青阳一眼便是看到了那光影之中的正道众人和那南疆异人。
这些人士出现在那结界不同角落,只是在柳青阳那眼中看来,这些人士行走路线,刚好构成一个倒三角形术式,看来,这些人士行走路线,已经被这少年迷惑,只是不知,这少年下一步动作是何。
少年看了柳青阳道:“你知道在我眼中,甚么最美?”
柳青阳冷哼一声,不曾说话。那少年自顾自道:“在我眼中,那血肉纷飞,灵魂粉碎的景象,最美!仿若一朵朵盛开桃花,只是那桃花之中,红的慑人,再有那一片片哭嚎之声,才是杰作。”
柳青阳皱眉看着这少年,这少年看似羸弱,却不曾想,心中这般扭曲。
少年不管柳青阳,手中法决翻飞,又是一句句佶屈聱牙的文字念出,就见那倒三角形术式缓缓旋转,仿若一个巨大磨盘。
那几方人马,忽地被和巨大磨盘之力,碾压的血肉横飞,漫天血雨四溅开来,少有人能抵挡这等术式攻击治理。
那一片片血肉,夹杂了灵魂,缓缓升向天空之中巨大心脏,柳青阳分明看见,那心脏竟然殷红更甚,跳动更快,杀意更浓。
忽地,柳青阳分明看见,那一众人士之中,顶尖高手纷纷出招,一道道光晕咋在那漫天血雾之中。
只是柳青阳叹了口气,若是这大阵刚一运转,便是如此,或可幸免,只是如今这般,那血雾已经化为大阵养分,如何是这般人马能敌?
当下,又是数百人马成了那阵中冤魂,被绞成一团血肉模糊。
那一众顶尖者也发觉事不可为,当下便是纷纷踏着那空中血肉,疾飞而出,逃过了那大阵叫啥。
更有甚者,如青冥子之流,踩踏活人躯体,向外逃出,这等手段,不可谓不狠辣。
须知,那踩踏之人,或可是青冥子弟子门生,便是柳青阳,也不忍观看这等场景。
那少年看着柳青阳哈哈一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便是那人性。你看这一众师长,平日里温文尔雅,如今遭逢大难,哪个不是踏着自己弟子尸骨前行?”
柳青阳刚想争辩,便是发掘,那少年又是不见了踪影。